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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摇滚至上?

“空气厚重得能拧出汁水——未知气味的甜腻固执地缠绕着廉价古龙水,底下是无数□□蒸腾出的汗液与泼洒后未曾彻底清理的啤酒、威士忌混合的味道,最后再用一丝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勉强覆盖。灯光是肮脏的紫红色,从低矮的天花板泼洒下来,打在伊芙琳·布莱克汗湿的皮肤上,像是给一块正在暗处发光的、即将**的肉涂上艳丽的酱料。她缠绕着立式麦克风的金属支架,身体随着“黑水”乐队那黏稠、瘆人、仿佛从沼泽底部泛起的布鲁斯即兴段缓慢扭动,不像表演,更像一种古老的、带有献祭意味的仪式,或者一条刚从毒液里苏醒的环蛇,在用自己的频率丈量着猎物的距离。

她的声音不是唱,是呕——沙哑,带着被南方私酿威士忌和无数个自我嚎叫的夜晚共同灼伤的焦痂,每一个刻意拖长的尾音都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刺耳,却又诡异地搔刮着听者内心最隐秘的痒处。褪色的李维斯501牛仔裤紧裹着修长而富有力量的双腿,裤脚因长时间的摩擦而磨损泛白,上身仅有一件边缘已经抽丝的黑色蕾丝吊带,柔软的布料与硬朗的丹宁形成危险的对峙,而身体每一道起伏的曲线在暧昧的灯光下都成了无声的挑衅宣言。台下,那些留着长发、眼神因酒精和药物而浑浊亢奋的男人们,目光像最贪婪的苍蝇,黏着在她裸露的皮肤和扭动的关节上,企图从中吮吸出一些能填补自身空虚的养料。

当最后一声扭曲的吉他反馈在斑驳的墙壁上撞得粉碎,残余的噪音如同垂死生物的痉挛在空气中颤抖。回声猛地松开麦克风,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她仿佛丢掉一个用过的、令人作呕的byt,没有丝毫留恋。她没去看台下那些因此沸腾、青筋暴起地喊着“More! More!”的喉咙,径直走到舞台边缘,昏暗的光线下,她抄起那瓶她带上台、喝了一半的杰克丹尼,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下去。琥珀色的液体溢出来,混着颈间的汗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划出黏腻亮痕,最后悉数消失在黑色蕾丝掩映的幽暗阴影里。

“Jesus,回声,”鼓手丹尼,一个拼命想成为约翰·博纳姆却只学到其皮毛邋遢的年轻人,用毛巾胡乱擦着如同淋过雨的脑袋,凑过来,眼神里是混着汗臭的、毫不掩饰的渴望,“今晚……今晚你他妈像个刚从路易斯安那沼泽里爬出来的巫毒女王,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回声连眼皮都没抬,仿佛他只是一团浑浊的空气。她把几乎空了的酒瓶塞进他汗湿的怀里,粗糙的玻璃瓶口有意无意地蹭过他仅穿着单薄T恤的胸口。看着他喉结因紧张和渴望而上下滚动,她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掌控,像呼吸一样自然,也像呼吸一样,日复一日,令人乏味。

后台更令人窒息,烟臭、体味和隔夜酒精的味道几乎有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她踢开脚下滚落的空啤酒罐,靠在一箱尚且温热的备用啤酒箱上,姿态却像倚着王座。点燃一支凉烟,薄荷的凛冽短暂地刺破浑浊,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被厚重油彩和汗水覆盖的脸。美,当然是美的,却像博物馆里那些用颅骨镶金边的祭祀碗,美丽之下渗透着死亡的寒气。眼线用最贵的Max Factor眼线笔勾勒出Marc Bolan式的飞挑华丽,浓重睫毛膏让眼神显得更加深邃难测,但若有人敢直视,便会发现那瞳孔深处是一片冻僵的、连极光都无法映亮的荒原,比卢·里德在《柏林》里唱到的那个冬天还要冷上几分。

吉他手科尔顿——乐队里自封的吉米·佩奇,却只有其皮毛的油腻,缺乏其骨髓里的邪典天才——晃了过来,挡住了本就昏暗的灯光,投下一片令人不快的阴影。“回声,‘夜航’唱片那家伙,尼克·圣约翰,又来了。在吧台等着呢。合同……他说条款还可以再谈谈。”

“让他等着,”她打断他,甚至没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吐出的烟雾让镜中那张脸上讥诮的表情更加模糊不清,“或者让他滚去给我买杯像样的奎宁水,多加青柠。这里的金汤力淡得他妈像漱口水,简直是对杜松子酒的侮辱。”

她不耐烦地拨开他,像拂开一只嗡嗡作响的虫子,走向通往酒吧主区的狭窄通道。拥挤的人群仿佛感知到某种危险的气场,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窄路。她能清晰地品尝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狂热的崇拜、**的**、其他乐队女人带着酸意的嫉妒——像不同风味的劣质酒精,混合着烧过她的喉咙。一个穿着仿丝绒外套、头发刻意烫成罗伯特·普兰特七十年代初那种金色卷毛雄狮模样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嘴里嘟囔着鲍勃·迪伦那些故作深沉的诗句,想以此彰显品味。她只是停下脚步,用那双空洞的、映不出任何倒影的眼睛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脸上挤出的、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彻底僵死,最终讪讪地退回到人群的阴影里。

她不需要迪伦那些拐弯抹角的隐喻。她渴望伊基·波普生撕皮肉、直面污秽的原始力量,需要帕蒂·史密斯那种操翻世界、用诗句点燃汽油的朋克预言,需要“地下丝绒”第一张专辑里那隐藏的、美丽又致命的毒刺。她寄生在这些声音巨人的阴影里,靠啃食他们创造出的声响残骸为生,并试图从中炼出属于自己的、更烈的毒药。

终于,她在吧台最尽头找到了她的目标——尼克·圣约翰。一个年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穿着剪裁完美、料子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袖口露出价格昂贵的铂金袖扣,与周围这片汗津津、散发着原始荷尔蒙的□□丛林格格不入。他指间夹着一支登喜路雪茄,烟雾盘旋上升,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的马提尼,橄榄沉在杯底。他看她的眼神,不像那些男孩般**直接,更像一个老练的古董商在评估一件釉色开裂、真伪难辨的元代青花瓷,冷静地计算着修复的成本、潜在的价值与未来转手的巨额利润。

“伊芙琳,”他开口,声音像多年打磨过的天鹅绒,带着老钱家族浸润出的、仿佛与生俱来的从容。

回声像一尾滑腻的鱼,灵巧地滑进他旁边的空位,高脚凳的皮革面因她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呻吟。她没有碰他推过来的那杯威士忌,反而伸手拿起他那杯几乎满着的马提尼,就着他留在杯口的隐约唇印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和杜松子的香气滑过喉咙,杯中的橄榄在她苍白的牙齿间发出细微的、令人心悸的脆响。

“叫我回声,”她说,声音比在台上时低了八度,像用温暖的丝绸仔细包裹起锋利的碎玻璃,“或者,随你便。”

她清楚自己是什么。她是这个华丽又腐烂的七十年代投下的一道扭曲残影,是被霓虹灯光、廉价奎宁水和无数杯杰克丹尼饲育出来的怪物。她游弋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像一只精准的寄生虫,汲取他们提供的资源、短暂的庇护或是片刻化学药品带来的刺激,然而内心深处,那片巨大的、任何尖叫的吉他、任何崇拜的眼神、任何巅峰的快感都无法填满的空洞,始终在静默地扩张。

酒保识趣地推过来一杯新的威士忌,加了冰块,杯壁迅速凝结起冰冷的水珠。她端起杯子,没有立刻喝,只是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看向酒吧里晃动、扭曲的人影,一切熟悉的景象都在液体的折射下变得荒诞、变形,如同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她想起母亲那个永远整洁却冰冷的梳妆台上,那瓶见底的安眠药;想起老旧福特车里,收音机调频不断循环播放的“深紫”的《Machine Head》和“齐柏林飞艇”早期那些充满力量与**的歌曲。然后,她把那些褪色的记忆碎片,连同杯中辛辣刺喉的液体一起,狠狠地咽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将它们彻底埋葬。

夜晚,还很漫长。而回声,早已精通如何精确地挥霍掉每一分、每一秒,直到黎明像宿醉后的头痛一样无可避免地降临。

就在她准备将注意力转回尼克·圣约翰,开始今晚例行的、关于合同与利益的拉锯战时,酒吧里一种不同寻常的骚动,像细微的电流般穿过喧嚣的空气,传到了她这边。不是针对她的表演,也不是普通的醉汉闹事。人群的目光焦点,诡异地投向了吧台的另一侧,一个更加阴暗的角落。

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几乎完全融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甚至有些纤细的轮廓,穿着一件绣着神秘符号的夹克,长发垂肩。他手里端着一杯酒,并没有看向她这边,但回声能感觉到,一种无形却极具分量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那感觉,不同于尼克·圣约翰充满算计的审视,也不同于台下那些男孩们纯粹的**,更像是一种……同类的感知,一种来自食物链更高处的、带着兴味的打量。

尼克·圣约翰顺着她瞬间警觉起来的目光看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见鬼……他怎么也来了?”

“谁?”回声问,声音依旧平稳,但体内的某个开关似乎被拨动了。

尼克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让那人的轮廓在青灰色烟雾中更加模糊。“吉米·佩奇。齐柏林飞艇的那个。他前几天就在洛杉矶,据说在为新专辑的混音做准备,但没人想到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吉米·佩奇。这个名字本身就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酒吧的浑浊空气。那个吉他巫师,那个用六根弦编织出神话与迷梦的男人,那个站在整个摇滚世界金字塔尖,被无数乐手,包括科尔顿那种蹩脚的模仿者,顶礼膜拜的存在。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声的心脏,那颗常年被冰层覆盖、几乎感觉不到跳动的心脏,猛地撞击了一下胸腔。不是兴奋,不是崇拜,而是一种更复杂的、被挑战与被识破的警觉。她看着那片阴影,看着那个传奇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今晚的规则,或许要被改写了。她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灼热感一路烧到胃里,却让她更加清醒。

夜晚,果然还很长。而且,突然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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