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权志龙和李洙赫走出公司大门。
“走吧,去买游戏碟片。”
解决一件大事,权志龙声音轻快,浑身透着轻松地气息。
“嗯。”李洙赫点了点头,“你们社长果然不重视你。”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啊,就直接把人打发走了,和把垃圾扫地出门的时间差不多。
权志龙瞥了眼自己的亲故,似笑非笑。
“你说得对。”
两人没再多说,李洙赫是觉得再说下去会伤到自己亲故的自尊,怎么说也是练习了三四年了,肯定对公司的态度有点不爽,自己何必戳他心窝。
而权志龙只是觉得没必要。
**对他来说,早就是过眼云烟,他也不会因为别人不重视的态度就伤心。
要说为什么。
因为他是重生的。
*
挥别好亲故,李洙赫从兜里掏出呼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功夫,一辆灰色轿车就停在他面前,他拉开后车门,坐进车内。
有了空调舒服多了。
李洙赫把游戏碟片放到车后座,搓了搓手,看了眼坐在副驾的妈妈,“妈妈,洙秀不来吗?”
“你妹妹你还不知道吗?去宴会就像是个木偶,就知道缠着你爸爸,也不和小朋友一起玩。”
坐在副驾的漂亮女人叹了口气,对着手里的镜子擦拭口红。
李洙赫点了点头。
他妹妹有点社恐,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年纪还太小?毕竟才上小学,还是要多包容。
自觉是个好哥哥的李洙赫没有跟随母亲的步伐,吐槽自己的妹妹,乖乖闭嘴。
倒是坐在驾驶位开车的父亲,顺着后视镜看了眼他,开口道:“洙赫,等会宴会无聊的话,爸爸带你认识一个姐姐。”
李洙赫眨眨眼,很想说他不会无聊。
女孩子,尤其是姐姐,最喜欢调侃他了,时不时捏捏他的小脸,那可不是件乐事。
似乎看出了李洙赫的不开心,父亲补充道:“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公,叫冷星月,85年的,比你大三岁,听说性格很沉稳,不会让你不舒服。”
李洙赫勉强点了点头。
这头,试完衣服的冷星月披上设计师姐姐准备的貂皮大衣,拎着鎏金蓝紫色的mini包,朝店铺大门走去。
“欢迎再来。”
店员弯腰,齐声喊道。
冷星月没有回头,只在上车的时候嘱咐了一声跟在她身边的店长,明天请大家吃下午茶,留条子她报销。
店长笑容灿烂,看着大小姐的车消失在街道,转身回头,对大家挥了挥手。
“大小姐请吃明天下午茶!”
“噢耶!”
店员们喜上眉梢。
新年宴会没有设在冷星月家,往年冷星月父亲只邀请圈内好友,三五十人,在家摆宴会方便又温馨,但今年她父亲还邀请了圈外认识的人,至少有一百位,加上他们的家眷人数更多,场子想做的热闹点,就定在龙山区南山公园脚下的城堡酒店,装饰的奢侈明亮。
冷星月知道,这是她父亲想让她入圈,给她造势,顺便告诉大家长点眼睛,这是他的女儿,别把圈内的脏东西舞到她面前。
对于十五岁女儿的拳拳之心,可见一斑。
坐在车后排的少女脊背挺直,十五岁的年纪,如清水芙蓉,面容青涩却不失美人风采。
此刻,如油画中的美神的女孩,微垂眼睫,瞳孔失神,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
权志龙。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冷星月一向平静的脸庞,此刻也多了几分忧愁。
事实上,寻找一个曾经毫无交集的人,挺难的。
冷星月上辈子也叫冷星月,但不是韩国人,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出生于00年的第一天,也就是今天。
上辈子,她生在海滨城市,父亲有一个服装工厂,母亲是钢琴老师,生活富裕。
她也很争气,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弹得一手好钢琴,画画优秀,长得也漂亮,要是这么顺风顺水的走下去,生活不会很差。
只是在她12岁那年,冷星月意外进入了一个圈子,听见了权志龙的歌,平静的心第一次有了波澜,从小懂事听话的她,第一次提出了她的心愿,她想去韩国读书,想离他更近一点。
只是这个愿望,却遭到了父母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她只是一时“年少冲动”,才做出这种决定,坚决反对她去韩国读书。
冷星月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心,她从小到大,从没感受过这么坚定的信念,也从没这么在乎一个人,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她和父母闹了一个月,最终没让父母同意,只是双方约定,如果高中毕业,她还是不放弃这个念头,那就同意送她去韩国读书。
冷星月心中郁闷,但还是憋了口气,从初中开始努力学习,一边满足母亲让她精进绘画、钢琴的要求,一边还要保证自己的学习成绩维持在年纪前五,否则申请不上韩国名校,父母不会同意她出国。
辛苦的六年岁月里,唯一能安抚她的就是权志龙的歌和歌声,那些他有关的物料,冷星月全都收藏在手机中,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打开看两眼,缓解负面情绪。
这么坚持着,冷星月最后不负所望考了好成绩,被成均馆录取,也是有点遗憾,学了一年韩语,她的语言成绩不够优秀,没有地道的韩语,首尔大学最后放弃了她,但这都不重要!
她想要的是出现在权志龙身边,那个从少年长成男人的家伙,感情纤细敏感,经历了很多风雨后,好像不再相信“永远”。
她就要告诉他,有些感情、有些人,就是能做到永远的守护,不让他孤独。
冷星月满腔热血,准备好去韩国留学所有的注意事项,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在到达机场临上机的时候,机场电视突然播放新闻。
疫情出现了。
冷星月被拦在机场,登机前的最后一刻,从天堂跌入地狱。
少女坐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直到接到母亲哭声的电话,这才缓过神,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持续一年多的疫情岁月,她没有半分办法,只有忍耐、等待。
已经等待了六年,难道还差现在的时间吗?
冷星月沉下心,继续努力学习韩语,继续画画、弹琴,让生活充斥着忙碌,将思念藏在深夜的辗转反侧。
疫情结束后,冷星月赶紧联系韩国成均馆大学,想要尽快复学。
再一次拖着行李离开的冷星月顺利登上飞机,却在下飞机的那一刻得到了噩耗。
父亲确诊胰腺癌。
冷星月耳边是母亲强颜欢笑的说话声,脑袋却像是被拔了线的电视机,只有一团灰白乱码和讨厌的哔声。
得回去啊。
冷星月手里攥着电话,心头压上了重重的责任。
挂掉电话,她买了最快回国的机票,又打电话告诉韩国的老师,她需要无限期休学,租好的公寓拜托中介转租,一切安排好后,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此刻,她只觉亏欠。
对不够关心父母的亏欠,也对自己誓言的亏欠。
说好的,在你的身边一直守护,却一次次食言了啊。
冷星月抹了把泪,将权志龙的身影放进心底,喜欢一个人八年,连他的演唱会也没能去一次,这算什么喜欢。
一次次地忍耐,一次次告诫自己,只要等到高考毕业,只要等到疫情结束,只要等到父亲的病......
父亲的病不会好了。
冷星月回国,很快意识到这件事。
癌中之王,不是说说而已,病情会很快蔓延,剥夺走那个尚为年轻的生命。
冷星月淡淡的听完医生谈话,没有和母亲一样崩溃大哭,询问了国内国外的医疗进展,记下一些重要信息,回家查询医疗杂志,很快飞去了日本、美国、瑞士、德国.....
一边帮父亲寻找生的希望,一边也监管起公司,服装厂几十个人得要钱,她的父亲看病也要钱,公司必须得继续运转下去。
忙碌着,一转眼四年过去了。
被预言只有半年生存期的父亲,这四年过得很好,疼痛是难免的,但医疗手段帮他缓解了大半,冷星月最后也能面不改色给父亲注射止痛药,医学杂志的内容倒背如流。
父亲甚至看到了最后一次花开。
那一天,冷星月和母亲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没有纷扰。
在父亲离世后,冷星月很快卖掉公司,给母亲留下家里的别墅和财产,兜里揣着200万人民币,再一次身赴韩国。
母亲不解她的执着,认为她疯魔了,哭闹争吵,却阻挡不了冷星月的决心。
从出生以来,她的人生就是为了实现父母的要求,实现自己的责任。
但以后,她只想做自己。
对于母亲,冷星月多年认识了不少医生,通过关系约定了一个知名的心理医生,长期给母亲梳理,避免产生心理问题。
冷星月希望母亲能尽快找到她的新生活,就像自己一样。
她要去履行一个誓言。
既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
在这个花开时分。
看着不断接近的海平面,冷星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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