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反派？”空拿树枝戳了戳地上昏迷的人的脑袋，派蒙趴在他脑袋上歪了歪头：“难道是因为能力太低？”
“能力跟脑子没关系吧？”
“难道是你太强了，他们想用这种方式获胜吗？”
“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那他们也不是很蠢嘛。”空站起身，“看来天空之琴在另一边。”
某站在角落阴影处的璃月仙人上前显出身形，他摘下因战斗脸上习惯性戴着的傩面，露出稚嫩的精致面容：“走吧。”
空与温迪兵分两路，除了公务在身无法参与的琴团长，空和魈去愚人众那边确定情报，温迪直接通过迪卢克的情报网和迪卢克一起找到愚人众更高一层的先遣队队长债务处理人。事实证明，天空之琴就在先遣队那边。
看到拿天空之琴走过来的温迪，空疑惑地凑上前。
和想象中会发出微弱光芒的神器不一样，温迪怀里的竖琴老旧，木制细纹开裂，破败灰色充满琴弦。
空尝试着碰了碰不正常的琴弦。本身持有的净化之力让琴弦的灰色在他指尖的地方散开一小圈，但是当他把手拿开后灰色立刻重新充斥琴弦，这让他皱紧眉头：“不要紧吗？”
温迪摇摇头：“无事，先将琴带回酒馆，我们去找净化琴的材料——比较特殊，这次需要的是风龙特瓦林的眼泪。”
空：“还是分头行动吧，温迪你将天空之琴送回去，我们去找净化琴的材料。”
派蒙歪歪头：“旅行者是想今天一鼓作气结束这件事吗？很急的样子。”
“省时间。”空煞有其事道，“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派蒙点头，一脸赞同。
迪卢克突然出声：“你知道风龙泪滴在哪里吗？”
“……”
空身体略僵，与派蒙对视，后者晃晃小脑袋，在旅行者“你有什么用”的目光中飘到魈身后躲藏起来。
魈握拳掩嘴，轻咳一声。
于是几人返回晨曦酒庄，空垂头丧气。
温迪：“你这是怎么了？”
空：“我在缅怀我逝去的时间。”
迪卢克：“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也没多紧急。”
温迪小声问空：“迪卢克老爷是不是让我们借宿酒庄呀？”
“我听到了。”迪卢克嗤笑，“欠债人。”
几人吵吵嚷嚷，大多数都是温迪在说迪卢克应声，空偶尔说一两句。派蒙有些高兴，问一直没说过话的魈：“旅行者比刚来蒙德时放松多了吧？”
魈点头：“的确。”
可能是经过与人的战斗，让空稍微熟悉了一下力量的使用以及各种情况，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像上次面对深渊法师伤敌一千自勋八百的打法了。
到了酒庄，几人在圆桌落座交换情报。
空：“愚人众的人有提到「女士」。”
迪卢克补充：“『至冬国』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八席，代号「女士」。”
温迪吃着糕点含糊道：“迪卢克老爷有酒吗？我有些噎……”
“……”几人相对无语，迪卢克嫌弃地耸拉眼睛看某风神一眼，招呼管家拿酒。他倒不是多好心，某风神看样子还有求于自己，可以让他在酒庄当服务生打工还债。
已经在心里帮温迪编排好未来去向的迪卢克，淡定地喝了口酒杯中的葡萄汁。
夜晚，迪卢克非常贴心地安排好几人在酒庄暂住，偌大的酒庄因几人变得有人气，温迪吵吵闹闹非要高歌一曲，被迪卢克一掌劈在头顶。
温迪：“我要控诉你不敬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
迪卢克：“酒钱给我。”
温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最后只能撇嘴：“嘤。”
空有些好笑的看着迪卢克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温迪，玩笑道：“喔～卖萌的风神巴巴托斯～”
二人走后，空问魈：“岩神是个什么样的神？”
魈：“伟大，强大，看中契约，不苟言笑。”话音刚落，魈就点点头，看上去很着急地进去自己的房间。
“喔～”空小声感叹，从脑袋上将昏昏欲睡的派蒙捧在手心，轻轻放到枕头盖上被子，自己则是舒舒服服冲了热水澡，换了比较舒适的棉质短袖短裤，趿拉着拖鞋去某仙人房间门口，正欲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如猫叫般的呻.吟。
略有疑惑，空敲门的手顿住，趴在门上仔细听。
有些不对劲，空想。推门而入寻找魈的身影——房间角落，蜷缩成一团的人身上出现漆黑的影子，白皙的皮肤都被黑影附着，摇曳的黑气仿佛灼烧的黑色火焰。
魈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泡在璃月绝云间下面的水里，准确的说是从绝云间跳到地面的水里，下落带来的失重感与水流的清冽冲击多少会缓冲一些业障带来的痛苦，然后就会一直泡在水里压制住这一波业障。
第一次业障爆发时魈还控制不住，是一曲神秘的笛声解救了他，然后在虚弱时遇到了那个时候的空。
之后都是空帮助自己净化业障，空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岩神，因此岩神并没有见过那时的空。
而现在，可能是接触深渊的影响，亦或是在他乡使用力量，业障被牵动，自己只能拼命忍耐。
空上前撩开魈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魈奋力地睁开眼，却被少年恶趣味地盖住双眸，不自在的眨眼，听到躲在身旁的人轻啧一声，便不敢动了。
业障萦绕的痛苦在少年接触他后减弱几分。
“有些痒。”空解释刚才的咋舌，将魈扶到床上，稍一离开便注意到高涨的黑色业障，比自己来前更甚。
魈极力忍耐住痛苦，朝空微微勾唇露出安抚的笑容：“你去休息吧，我无事。”
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有些生气的拉起魈将人推向浴室，从空间囊中取出一条缎带，缎带一边绑住魈的手腕，一边绑住自己的。
“快点。”空一把将浴室门关上，靠在一侧听里面传来水哗啦啦的声音，大脑放空。
普通的缎带当然不能有这种效果，这是一种魔兽的血管做成的缎带，莹白如玉，柔软如丝，坚韧不灭，像血管一样能够链接两个人的体质。一般都是妹妹受伤换药，空怕她太痛让她绑住缎带，另一边连着自己，这样就能分担痛苦。
而现在，一边连着魈一边连着自己，业障不会侵蚀自己，却能够让净化之力通过缎带传给魈，让他不至于太过痛苦。
水声很快就停止，浴室门打开后，穿着浴袍的魈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系在腰间的带子：“我…没穿过。”
空拍拍他的肩膀：“要懂得享受啊。”
一半淋湿一半干燥的缎带被解开重新仿佛空间囊，空伸手拉住魈将人拖到床上一同上去盖上被子，安心地闭上眼：“晚安。”
魈一直愣愣的被空牵着鼻子走，呆呆回了句“晚安。”不多时他反应过来，推推身侧的少年：“我没事了。”顿了顿，补充道，“真的。”
“别吵，大龄儿童。”
大龄儿童？魈侧身将被子掖好躺在一侧，怕空着凉不敢动，反而空转过身，一双蜜糖色流转着凝实的光的眼睛看着魈。
“他和你这么躺过吗？”
他？谁？魈茫然地眨眼。
“你之前遇到的我。”
“……没有。”
空弯了弯眼睛笑了。
这是魈第二次看到空笑，旁边人轻松的气息感染到自己，魈也弯弯眼。
“咳咳。”原本看着他的空转过头平躺，望着天花板，待心情平静后没头没脑来了句“怎么回事？”
魈了解空的意思，解释道：“是业障。两千年前魔神战争遗留下来的秽物腐蚀身心所造成的黑色火焰，偶尔会爆发。”
“两千年前……果然是个大龄儿童。”
“我只是不太会处事。”
“是反噬吧？”空突然说，“仅仅是魔神的残留物不足以产生如此痛苦的污浊，还有你内心与自己之间的抗争吧？”
“你怎么知……”魈顿住，翻身压住空的肩膀：“想起来了？”
“想不想起来有那么重要？”空推推身上的魈，“没想起来，躺回去。”结果这一推将没用什么力气的魈推至坐在空腰间。
一时间二人都有些尴尬。
“你……”空还没说完，身上的人俯身抱住自己，一声呢喃在颈侧响起：“谢谢你，空。”
这波直球真要命。空回抱住魈，拍了拍他的背。
“不客气。”
其实今天这么急也有知道仙人身份后想赶紧解决事情让他回璃月，既然驻守璃月多年，他总不能因私情叫人置身尴尬境地。
嗯……看了眼人的侧颜，空闭上眼睛。
先不想这些了。
次日，温迪来旅行者的房间发现只有还在酣睡的派蒙一个人，转身就见刚开房间门的魈，问：“你见到空了吗？”
“还在睡。”魈答。
“喔，那我小声点…？？？！”温迪反应过来，刚要惊呼就被一直注意他的魈眼疾手快捂住嘴。
魈淡定的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嘘。”
温迪没好气地扒拉开魈的手，眼神死：喔伟大的岩神摩拉克斯，快看看你可爱的仙人，居然瞒着家长出来谈恋爱。
大概沉默了有几秒，温迪突然神秘兮兮凑上前，在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魈反应一会儿，明白后脸色爆红，直接一掌呼在某不正经风神脑门上将人推出去甩上房间门，全然忘记内心对在世几位神所抱有的敬畏之意。
“怎么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魈回身望去，少年侧躺在床，有些乖巧地看着自己。
“没事，吵醒你了吗？”
“没有。”空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衣服因动作露出一小节劲瘦的腰肢，格外晃眼。
虽然平时穿战斗服空就总会露出细腰，但是这种在自己床上穿睡衣醒来的既视感，莫名让某仙人红了脸颊，转过身面对门呈面壁思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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