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买霓裳花的不够，又得找公子拉赞助，一个鼓囊囊的钱袋被飞霄提在手里，递到金发少女面前。
确实不怎么够。荧虽然有心垫付，但她准备的那些旅费，在真正有钱人喜欢花销的奢侈品昂贵程度面前，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排不上数。
“嗯，借用一下，等下次见了公子就还你。”
荧伸手爽快接下，也不推让。反正公子承诺了报销。
“客气了，毕竟是给岩王爷准备的，我作为小辈，多承帝君照拂才有今日，这点钱财实在算不上什么。”
飞霄摆手，言下之意这钱花的理所当然，只当是她一点小小心意。
话是这么说，但旅行者边转身找人付款，心里还是决定把账报给北国银行，叫愚人众来出血。
既然花买到了，接下来便是调制香膏。
荧自忖他们一行四人都没这手艺，还是得着专业人士，于是把目光投向钟离。
“钟离可有推荐的人选？”
可惜没有，客卿先生为难地表示对此没什么了解。于是目光转投飞霄，后者也说自己离开璃月太久，且自幼对美容没什么喜好，于璃月的化妆品行业一无所知。几人遂沿着街道一边前行，一边商议。
“要不、要不我们去冒险者协会发个委托？”派蒙拍拍脑袋，想出个主意。
“倒也是个办法。”金发少女赞同。
钟离并不反对，但他称要暂时离开一下，拜托她们先行操持香膏的制作，待完成后，再在璃月港的七天神像附近汇合。
此次前往蒙德，众人也花费了不少时日，眼下既不是非他不可，这位往客卿先生先离开一下，不管是有什么私事要处理，或者工作需要回一趟往生堂都是理所当然，另三人当然不会阻拦。
“不知三位有什么需要？我这店里的口脂、香膏、熏衣香方等等都是手工制作的，保证没有任何会伤害皮肤的材料。所有璃月港里的姑娘都知道，春香窑的商品最是物美价廉不过。”她边说边从柜台下面取出数只雕琢精细的红色漆盒，还主动打开盖子给她们观看。
“几位似乎并非璃月本地人，若觉得不合心意，比较喜欢枫丹款式的香水口红等物，只要告知偏好的材料，本店也可以提供定制服务，只不过这价格嘛，自然是要高上一些了。”
虽说一开始语言暧昧，身姿袅娜，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人，但提及自身专长，老板娘的表现还是很专业的。
派蒙左右看看，只觉得都不错的样子，但要她提供什么评论，那真是为难她了。
“嗯哼，嗯哼！”
见同行的两人，一个抬头打量老板娘身后柜子上摆的陈设；一个用指甲挑了一点油膏，在手背上抹开轻嗅——看着都比自己专业——她赶紧正了正嗓音，主动挑起对外交流的重任。
“那个，你刚刚说了，可以在店里定制香膏……对不对？”
“调制香膏嘛，当然可以~！”老板娘一口应下：“就是不知道客人们对这定制的香膏有些什么特殊需要了。是颜色上的，原材料的……还是药性方面，或者润滑程度方面，有什么不一样的要求~？”
她一边说，一边盈盈笑着用目光划过三人面孔。
“这个……”这个她就回答不了了，派蒙挠头。
金发少女接过话头。
“我们带了一些霓裳花，希望用这些花作为材料，制作出三种不同供神用的香膏。”
“制作出三种供神用的不同香膏？这样的借口可没什么可信度啊~！”莺儿掩唇。
“没听说供神还要进献香膏的，何况还一次供三份……也罢，客人既不想让人知道，莺儿自不会多问。只是这般漏洞百出的理由——”
“若池子里养的鱼儿太多，一不小心怕是会翻船呢。”
她似有若无地点拨了下，眼一转，面向飞霄问道：“这位俊俏的女郎方才一直在看护理狐人毛发用的香膏脂水，不知其中可有中意的类别？”
“？”派蒙问号。
定制的事还没说完，怎么突然就跳到别的什么了？
还有飞霄，原来她刚才试用那些香膏，并不是为了验证老板娘的手艺，而是自己想买专供狐人毛发用的护理用品吗？
始终漂浮在半空中的白发女孩摸着下巴，下意识扫过对方头上的狐狸耳朵和后臀。可是飞霄也没有尾巴呀，买这种东西有用吗？难道是要用在耳朵上？
“……太久没见，不想突然瞥到他的身影。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是那人，正好我在边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让你们多等了！”
在荧专心调制香膏时，只丢下句“遇到认识的人，马上就回来！”没把话说清楚，就突然离开的白发狐女边走，边略带歉意地解释。
“没关系，没关系，人之常情罢了！能和好久不见的朋友联系上是好事！”
难得派蒙能说出这般入情入理的话，旅行者附和地点头，不想前者话一转，讨好道：“飞霄你手上的纸袋里是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么香~！闻地我口水都要流出来啦！”看在她这么通情达理的份上，还不快拿出来给她尝尝。
“当然，本就是给你们带的。”飞霄爽快地打开纸袋，将打包好的，刚出炉不久，还带着热气的糕点递到两人面前。
“璃月港老字号[不夜侯]的招牌茶糕，油润香糯，最是好吃不过。我以前每次到璃月港，都会到[不夜侯]买一份打牙祭，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在排队购买，就给你们顺手带了些。怎么样？味道是不是不错。”
“哇啊——！新鲜出炉的就是不一样！”派蒙垂涎道。
“怎么多种颜色，是不一样的口味吗？哪一个最好吃啊！”
“又没人跟你抢，先吃哪个有什么差别。”
眼见派蒙一门心思在吃什么，怎么都挪不开眼，荧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吐槽了句。
派蒙抗议：“那怎么一样！要是把不那么好吃的先吃掉了，那最好吃的种类不就冷掉了嘛！”说着，她双眼期待地看向飞霄。
“嗯……要说哪个最好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不过，或许你可以尝尝绿色的这种？[不夜侯]的招牌点心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们的做法和普通的茶糕有所不同。旁人家的茶糕最多是在糯米里加春笋或者冬笋提鲜，他家却会用当季沉玉谷上市的新茶磨粉加入进去。是以味道总是与众不同。”
飞霄推荐道，自己也拿了块绿色的茶糕放进嘴里，略略咀嚼几口咽下。
“店里的茶博士说沉玉谷出了种新茶，在璃月港很受欢迎，他们老板便采购了些替换原来用的茶叶品种。为了和原来的区别开来，特意把颜色做成了绿色。”
若是吃着不喜，别的颜色还是用的原来的茶种。
“好吃！太好吃了！”什么新茶旧茶的，派蒙全没听进脑子里。她左手一块，右手一块，吃的嘴角手上全是粉屑。
荧本想按飞霄所说拿一块新出的品种尝尝，但绿色的那种本是[不夜侯]新品，茶楼也怕不得飞霄这位老客户的喜欢，是以没敢多放。此时见派蒙吃的头也不抬，她手一顿，转而拿了一块数量多的白色。
唔——是肉馅的，不油不腻，鲜汁横溢。
“确实挺好吃的。”旅行者道：“要不留些给钟离？呃……还是算了。”
看派蒙吃的那个样，剩下的糕点卖相委实拿不出手。
飞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明白了她改口的原因，附和说：
“钟离先生久居璃月港，这里有点什么好吃好玩的，远比我们清楚的多。与其拿本地的特产做礼物，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异国的奇珍异物，或许更能得他喜好。”
其实钟离的行事作风挺老牌的，送些璃月的古玩文物也是不错的选项。但荧和派蒙作为外来者，在文物鉴定一道上都称得上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万一花钱高价买到赝品，还送到钟离面前，被人指出，那才真叫笑话。
换了飞霄大概稍微好点，至少不会把十几年的伪物误认成大几百年的古董买回来。
三人边走边分食完糕点，高大威严的岩神神像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渐进入视野。
“钟离——！我们熬制好香膏来找你啦！”
巨大的石像下，深棕色的背影应声转过头来。
“你们来了。”
……
“原来是这位，难怪我之前觉得她的名字耳熟。”
听着凝光秘书所禀报的，自须弥加急送回的调查报告，夜兰终于回忆起了自己觉得飞霄这个新出现的仙人弟子名字耳熟之原因。
“我说当年，沙城的前任城主能一口气拿出那么多仙家宝物拍卖，原来是有仙人在背后撑腰……”
摩挲下巴，低声自语。
“你这话……”注意到她面上浮现的恍然之色，凝光试探问。
“莫非这位须弥的飞霄城主在你的记忆里，除了沙姆沙伊赫领主和仙人弟子的身份外，还有什么了不得说法？”
2025年10月28日22:59:16
删除了一些不必要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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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 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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