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毁灭性的发丝即将把李榆彻底湮灭的前一秒,异变陡生!
九姨太那滔天的怨气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住,狂暴的攻势硬生生凝滞在半空,距离李榆的鼻尖仅剩毫厘!
那些尖锐的发丝疯狂颤抖嗡鸣,却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
【???】
【老大出手了?!】
【我就知道!老大不会让这宝贝疙瘩轻易狗带的!】
【九姨太:???(怨气卡壳.jpg)】
九姨太肿胀的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错愕和惊疑,她猩红的眼窝猛地转向虚空,发出了不甘又畏惧的嘶鸣。
她能感觉到,来自“上面”的绝对意志强行中断了她的复仇。
幽弥的声音没有直接响起,但一股威严不容抗拒的意念如同寒流般扫过整个庭院,清晰地传递给了暴怒的九姨太和所有“员工”:此人类,暂不可灭。
九姨太的怨气如同被冰封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却只能在内里憋屈地翻腾,无法再向外倾泻半分。
她死死“瞪”着地上那个因为她被强行中止攻击而露出遗憾(?!)表情的人类,如果怨念能杀人,李榆早已灰飞烟灭。
李榆确实有点遗憾。
多好的爆发戏码啊,差点就能上演极限逃生了,可惜被导演喊卡了。
但他立刻调整心态,导演喊卡,意味着有更重要的戏份安排。
他一边轻柔地抚摸着腹中那团因为外界压力消失而稍微安分一点的迷你鬼胎,一边对着虚空露出了一个苍白而敬业(自认为)的笑容,仿佛在说“导演,我准备好了,下一场戏是什么?”
暗处的萧强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变故震得麻木了。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李榆绝对和这个恐怖地方的“管理层”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甚至可能就是……高级NPC?或者被特殊选中的玩家?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能一次次在必死局面下存活,甚至还能策反鬼怪!
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各种猜测和打赏刷得飞起。
就在这时,那被强行压制的九姨太,似乎接收到了某种新的指令。
她周身沸腾却无法发泄的怨气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凝聚成一缕极细、却漆黑如墨仿佛凝聚了她所有恶毒诅咒的发丝。
这缕发丝不再攻击李榆,而是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极其不情愿地蜿蜒至李榆面前。
一个冰冷僵硬属于九姨太的声音,直接在李榆和迷你鬼胎的脑海中响起,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和屈辱:
【幽弥大人……谕令……】
【临时……‘合作’……】
【恐惧值……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若应……便以此发……为契……暂息干戈……】
【若不应……】
后面威胁的话没说,但那缕发丝上散发出的极致危险气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显然是幽弥强行调解下的结果,逼着互相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双方进行“合作分成”。
【凭什么她七我三?!】迷你鬼胎在李榆肚子里率先不干了,【是我叛……是我独立出来的!是我先跟你合作的!她凭什么拿大头?!】
李榆却眼前一亮。
合作?分账?还有这种好事?这不就等于拿到了“演出许可”和“官方认证”的对手戏搭档?
至于分成……可以谈嘛。
他无视了腹中鬼胎的抗议,伸出那只没沾血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一半是虚弱一半是兴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缕代表“契约”的诅咒发丝。
刺骨的冰寒和怨毒瞬间涌入他的指尖,但他却紧紧攥住了它,仿佛握住了奥斯卡奖杯的提名函。
他抬起头,看向九姨太那扭曲的鬼影,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混合了虚弱、痛苦、一丝畏惧(演的),但更多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挑战欲的笑容。
声音沙哑,却清晰地说道:
“三七分……可以。”
“但我有个条件……”
“接下来的‘戏’……怎么演……得听我的。”
他顿了顿,在九姨太即将再次暴怒前,慢悠悠地补充道,眼神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毕竟,只有我知道……怎么能让观众……更‘恐惧’,不是吗?”
“比如……让一个坚信孩子被夺走,复仇被阻止的母亲……亲眼看着她的仇人……如何‘悉心呵护’她孩子的一部分……甚至……让它‘成长’?”
“你说,到时候……观众是更怕你呢……”
“还是更怕……我这个‘窃取’了你身份的……疯子呢?”
“这恐惧值……又该怎么算呢?”
九姨太的虚影剧烈地波动起来,那是一种极致的恶心、愤怒和……一丝被说中心思的忌惮。
是的,眼前这个人类的诡异和不可预测,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恐怖源!
李榆看着她动摇,趁热打铁,语气变得极具煽动性:
“合作吧,让我们……一起给观众……演一出……终生难忘的……恐怖大戏。”
“你贡献你的力量和怨念……”
“我贡献我的……身体和演技。”
“至于恐惧值……”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各凭本事……如何?”
“看最后……是谁……能真正吓倒他们……”
“看谁……才是这个舞台上……真正的……主角!”
【狂!太狂了!】
【当着原配的面说要抢她孩子和C位?!】
【九姨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打赏积分)给导演!这剧本我买爆!】
【(打赏积分)压九姨太赢!姜还是老的辣!】
【(打赏积分)压孕夫哥!疯批必胜!】
虚空之中,幽弥愉悦地看着这峰回路转在她强权下被迫达成的诡异“合作”,以及李榆那再次超乎她预期的、试图反向掌控局面的疯狂提议。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轻笑出声,“准了。”
那缕被李榆握着的诅咒发丝骤然亮起一道幽光,代表契约成立。分成方式未定,演出主导权未定,一切……各凭本事。
九姨太发出一声沉闷不甘的怒吼,猛地收回了大部分发丝,只留下那缕契约发丝如同黑色手环般缠绕在李榆的手腕上。
她怨毒地瞪了李榆一眼,身影缓缓沉入井中,积蓄力量,准备着下一轮的“较量”。
庭院暂时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血腥味和未散的寒意。
李榆脱力般地向后靠在井沿上,剧烈地喘息,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腹中的迷你鬼胎不满地鼓动着,手腕上的发丝冰冷刺骨。
但他却在笑。
笑得开心又满足。
戏台搭好了,对手就位了,导演看着呢。
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榆靠在冰冷的井沿上,剧烈地喘息了好一会儿,才仿佛终于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谈判”中缓过神来。
他额角的血迹已经微微凝固,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极致的虚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扫过死寂的庭院,最终定格在廊柱后方那团瑟瑟发抖的影子,以及更远处阴影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萧强。
“出来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演的),“暂时……安全了……”
校花林茜先是猛地一颤,确认那恐怖的女鬼真的消失了,才连滚爬爬地从柱子后面出来,却依旧不敢靠近井边,远远地看着李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后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她刚才虽然吓破了胆,但也依稀看到听到了部分——李榆好像……和那女鬼谈判?还成功了?
萧强也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表情极为复杂,警惕、审视、怀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手中的武器依旧紧握,目光锁定李榆,尤其是他那只捂着腹部的手和手腕上多出来的诡异黑色“手环”。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林茜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那女鬼……她怎么会放过你?”
李榆艰难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配合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伤,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侥幸……摸到了一点……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喘了口气,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她……九姨太,她的力量核心……似乎和‘孩子’有关。”
他下意识地更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流露出后怕神情:
“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彻底夺走‘孩子’……否则她的力量会暴涨……我们……谁都活不了……”
“我刚才……几乎是耗尽了某种……保命的‘技能’……”
他含糊地提及,仿佛那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底牌,“才勉强挡住了她一击……并趁机……和她进行了……短暂的沟通。”
萧强眼神锐利:“沟通?你和那种东西能沟通什么?”
“冤屈……”李榆吐出两个字,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在回忆九姨太传递来的痛苦信息,“她告诉我……她生前……是留洋回来的学生……被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爷……强占做了第九房姨太太……”
他断断续续地,将故事娓娓道来,语气沉重而带着同情(演技巅峰):
“那老爷不仅对她施暴……还杀了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她当时……被迫怀了被老爷施暴后的孩子……”
“她本来很恨这个孩子……但受过教育的她……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就留下了……”
李榆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悯,“可那老爷生性凉薄……很快又迷上了新来的十姨太……”
“那十姨太……心肠歹毒……为了争宠……竟然诬陷她……怀的是她死去恋人的野种……”
李榆说到这里,语气激动起来,带着愤怒,“那糊涂狠毒的老爷……竟信了!不由分说……就同意了十姨太的提议……将还怀着身孕的她……直接投井处决!”
庭院里一片死寂,只有李榆沙哑而充满情感的声音回荡。
林茜早已听得捂住了嘴,眼泪汪汪,似乎完全被这悲惨的故事带入戏了。连萧强紧绷的脸色也略微松动,眉头紧锁。
“她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厉鬼……”
李榆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口幽深的井,“她最大的执念……就是找到那个负心薄幸的老爷……让他也尝尝……被鬼胎附身,折磨至死的滋味!”
“但她似乎被限制在了井附近……无法远离……”
李榆适时地露出思索和同情的表情,“所以……她刚才‘委托’我……替她在这老宅里……找到那老爷的尸骨或者魂魄……”
他抬起头,看向两人,眼神变得坚定而诚恳:
“作为交换……她答应暂时不再攻击我们……甚至……可能会提供一些‘帮助’……”
他轻轻晃了晃手腕上那缕冰冷的发丝:“这……就是信物。也是……制约。”
【牛逼!现编现演!】
【《我与鬼怪谈判那些年》】
【这故事编得我都快信了!】
【九姨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打赏积分)给编剧李榆!这情感这细节!】
【萧强:我信了你的邪!(但好像有点道理)】
林茜已经完全被说服了,她看着李榆手腕那诡异的东西也不再觉得那么可怕,反而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那……那我们能帮她找到吗?找到了……我们就能离开了对吗?”
李榆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她的怨念太深……即便找到了……她也未必会轻易放我们走……但至少……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强:
“萧队长,你怎么看?这宅子诡异……多一份‘盟友’……总比多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好……”
萧强死死盯着李榆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李榆的眼神坦然而疲惫,甚至还带着点刚刚经历巨变后的脆弱(演的)。
良久,萧强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说你用了‘技能’?什么技能?”
李榆心中一动,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透露太多,但又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微微垂下眼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和无奈,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腹部:
“我的体质……比较特殊……更容易感知到……这些‘东西’的情绪和碎片记忆……也稍微……能干扰它们一下……但代价很大……”
他这话真假掺半,特殊体质是真(喜欢角色扮演),感知情绪(靠脑补和鬼胎告密)和干扰(靠演戏和导演撑腰)也是真,代价很大(演的)更是真。
萧强目光闪烁,似乎在接受这个说法。
特殊体质者在恐怖副本里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存在。
这或许能解释李榆之前一系列诡异的行为和现在的“谈判”成果。
“找到那老爷……”萧强最终沉声道,“具体怎么做?”
李榆心中松了口气,知道暂时过关了。他立刻进入状态,扮演起临时指挥:
“九姨太提到……那老爷生前极度自私怕死……很可能在自己的卧室或者书房……设有隐蔽的密室或通道……用于藏身或储藏重要物品……”
“我们需要找到宅子的主人房……以及……十姨太可能居住的地方……她作为陷害者……或许会留下线索……甚至……那老爷的尸骨……可能就藏在她的住处附近……”
他根据有限的信息,迅速构建出一个合理的搜索方案。
“事不宜迟……”李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和“产后不适”(真实体验)而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扶住了井沿,脸色更白了几分。
林茜下意识想去扶,又有点害怕地缩回手。
萧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最终上前一步,伸手架住了李榆的胳膊。
“指路。”他的声音依旧冷硬,但这动作已然表明了他暂时的选择:合作,观望。
李榆借着萧强的力道站稳,虚弱地点点头:“多谢……我们先……往主宅深处走……”
他一边被搀扶着缓缓前行,一边用极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对着腹部呢喃:
“宝宝……别怕……爸爸会保护好这点‘希望’的……也会帮你的‘生母’……完成心愿……”
他手腕上的发丝轻微蠕动了一下,传来一丝不耐烦的怨念。
腹中的迷你鬼胎也鼓动了一下,似乎对“生母”这个称呼很不满。
李榆却仿佛毫无所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疲惫又坚韧沉浸于“助鬼为乐”伟大事业中的表情。
【开始了开始了!带队友下副本了!】
【孕夫哥这领导力可以啊!】
【九姨太:谁要你帮!老娘只想撕了你!】
【(打赏积分)给戏精队长!带队冲鸭!】
【萧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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