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宿舍，手机叮咚一声响，明织绪奈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
拿起来一看不出所料的是任务，她麻木地拉开宿舍门，发现夏油杰站在门外等她。
“杰，走吧。”她向夏油杰招招手。
对方显然有点心不在焉，明织绪奈又叫了他一次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二人便马不停蹄地坐上辅助监督的车前往任务地点。
那是一座游乐园，辅助监督放下帐。
明织绪奈抬头看了看，已经到了闭园时间，月亮被云层遮掩，世界一片漆黑。
确认了地图后，他们开始沿着路线前进，刚走没多远，就见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孩跑过来，和咒灵的距离只在咫尺。
电光火石之间明织绪奈一个瞬身到咒灵面前，一腿将两小孩蹬向夏油杰，顺势下腰躲过咒灵攻击，随后左手拿着咒具一阵刀光剑影削铁如泥，最后一记结束，她收剑转身。不禁在心里暗想，她真是，太帅了！！！
两个小孩面上还透着惊慌，夏油杰稍微询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他们是一对姐弟，大晚上还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纯粹玩嗨了没出去。
大概是被咒灵吓狠了，现在倒是乖的不行。
明织绪奈和夏油杰把他们交给辅助监督的还收到了这两人的棒棒糖。
辅助监督带着那对惊魂未定却已放松下来的姐弟离开了帐，去联系他们的家人。
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明织绪奈拆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将橙色的糖果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些许任务带来的疲惫。
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饮料，她将其中一瓶抛给夏油杰，然后就近找长椅坐下。
“你怎么了杰？这几天都感觉你魂不守舍的呢。”
“没什么。”
“真的吗？！黑眼圈都出来了啊喂。”
“……”
夏油杰满脸无语，受不了般开口道：“就想了一两天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黑眼圈啊。”
明织绪奈收起了玩笑的脸色认真问：“想什么呢？“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
“我本来以为术师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但最近我心中非术师的价值产生了动摇，因弱小而高贵，因弱小而丑恶，我开始看不起非术师，却也否定这种看不起。”
听到这话，明织绪奈简直头皮发麻，她努力了这么久也没改变什么。
但情况肯定没之前险恶，现在至少是不可能让他继续当极端理想主义了，事已至此，先嘴遁吧。
明织绪奈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弱小就是弱小而已，它只是一种状态，或许需要我们去看见和理解的状态。”
“我保护弱者的话，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我能而已；我厌恶一些‘弱者’，也只是因为他们‘恶’，而不是他们的‘弱’。”
“问题不在于力量强大与否，而在于‘心’我们保护的是一个个具体的人。他们有好的，有坏的，有善良的，有自私的——就像我们咒术师里也有烂人一样。”
“在我眼里杰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你的力量和保护欲都是你的天性。”
“杰，你最初决定保护他人时，是因为觉得他们值得吗？”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这么做，首先是因为我们‘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是因为我们‘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硬要去想，说到底我也没想保护这些人，我想保护的，只是珍视的人。”明织绪奈掰着手指算起来。
“前几天和我通话的爸妈啦、我自己啦、硝子、悟、杰、夜蛾老师、歌姬、理子、……还有刚刚送我们糖的那两个小孩，还有好多好多人，因为没有他们的话，世界就会少了很多乐趣嘛。”
“我觉得我是为他们而战的！！”
夏油杰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明织绪奈掰着手指认真数数的动作上。当听到最后那句“我觉得我是为他们而战的”时，他微微怔了一下。
塑料包装纸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夜风吹过，带着糖果的甜腻味道和夏夜特有的潮湿，远处摩天轮的轮廓沉默的在夜色中矗立着。
“为特定的人而战吗……真中二啊”夏油杰轻声重复着，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在正论中所理解的责任前进，头一次这样具微地思考‘为谁而战’。
明织绪奈用力点头，确实挺中二的。
橙色的棒棒糖在她脸颊一侧鼓起一个小包：“对啊！比如说，如果现在有咒灵要伤害刚才那两个孩子，我会去救他们。
不是因为他们是不是弱者，而是因为……我不讨厌他们，甚至还有点喜欢。他们送了我糖，而且笑起来应该会很可爱。”
她说得直白而简单，没有任何高深的道理，却让夏油杰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但如果是一群烂橘子高层遇到了危险，”明织绪奈撇撇嘴，“我大概会先看看情况，甚至可能假装没看到。”
这句过于双标，让夏油杰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虽然那笑声很快又消散在夜风里。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瓶冰凉的饮料，瓶身已经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只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他喃喃道。“这样会不会太任性了。”
为什么不行？”明织绪奈反问道，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力量是我们自己的，心也是我们自己的。为什么要用‘大义’把自己捆得那么难受？我们可是最强啊。”
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最强怎么可能没有任性的权利呢。”
如果连同伴都没能保护好，如果连自己内心的平静都守护不了，我是和你们一样的最强吗。
帐内陷入了沉默，但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忧心的沉默，而是一种正在缓慢消化和思考的静谧。
夏油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饮料。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暂时压下了胸腔中那股燥热的郁结。
这条路或许不够宏大，不够“正确”，却看起来……不那么痛苦。
它允许他保有喜恶，它不需要他崇拜或鄙视“弱小”，只需要他遵从自己的“本心”。
“走吧。”夏油杰终于站起身，将空了的饮料瓶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疲惫，但人已经缓和了下来。
明织绪奈看着他走向帐边缘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嘴遁似乎起了一点效果，至少今晚，海啸退远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帐的范围，夏夜闷热的空气重新将二人包裹。东京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喧嚣鼎沸，而属于他们的明天，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想让要快点有甜甜的恋爱，宝子们有什么想看的嘛[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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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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