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之外，了解英雄们的起源和能力的人们中。可能有很多人都想成为超人，但十个人里难有一个人想成为蝙蝠侠。
因为蝙蝠侠没有得到那些天赐的异能力，他只是努力。不停地努力。
没有正常人期待这样的生活。
他近乎苛刻地控制饮食，勤加锻炼，把生死搏杀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在哥谭的夜晚中随叫随到，全年无休。把时间快进几十年，年老的蝙蝠侠也会响应警局的警报，即使身上没有一块骨头、一块肌肉不再痛。
因为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就是最幸福的布鲁斯·韦恩。
这颗心里没有迟疑和后悔。
休迦利穿行在空无一人的哥谭，这座城市里的每一缕风都带来遥远的歌声和笑声。城市上空的阴云驱散了，哥谭湾的水流清澈，船舶鳞次有序。草坪上有孩子的玩具和宠物的项圈，喷泉的水底有闪闪发光的硬币。
只有一个地方，那里是哥谭最偏僻的角落，风里的声音是圆润的珠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小巷子的地上铺着一套成年男性的西装，和一套女性的连衣裙，地上散落着珍珠，有几颗滚到了男孩脚边。
小男孩隔着地上横铺的两套衣服，抬着头看着休迦利。
“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小男孩问他。
休迦利点了点头。
小男孩想了一下，问道:
“哥谭，我父母深爱的城市，努力建造的幸福之城。这座城市的人们如今获得幸福了吗？”
休迦利轻声说: “还没有哦。”
此处的哥谭城到处飘扬着欢笑和歌声。
……
“那我们走吧。”小男孩站起身，他有很蓝的一双眼睛，比起另一双蓝眼睛更浅一些，但比兵器的瞳色深。
兵器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片狼藉: “不收拾一下吗？”
“外面的事情更重要。”
小男孩迈出小巷，站在兵器面前仿佛影片快放，成为已经穿着黑色衣甲的成年人。犯罪巷的一切都隐去了，但美好的哥谭还没有消失。蝙蝠侠站在那里，浅浅的欢声笑语像刚洗过的衣服一样散发着香气，萦绕在他身边。
很奇怪吧？平时看上去那么淡的兵器，无论是面对赞扬还是不喜都非常平静，一视同仁地保护着大家的兵器，他最深的梦里藏着面目扭曲的怨恨。而哥谭最大的恐惧源头，蝙蝠侠的梦里却藏着一座乌托邦。
他心里的这座城市，可能在他的一生中都无法和真正的哥谭重合。但如果不是他做着这样的梦，根本没人想象得出这座理想之城的样子。
他生身父母的理想之城。
一代人已经付出一切，一代人正在拼尽全力，下一代人已经长大，随时准备接过重任。三代人呕心沥血守护的城市。
蝙蝠侠拉着兵器的手，带着他在这座城市中穿行。这是他心中的城市，没人比他更熟悉这里的道路。兵器频繁地转动脑袋，一边被蝙蝠侠带着走，一边努力想要记住这座城市。
随着他们快步走过，天光逐渐黯淡。哥谭上方深厚的云层积聚过来，一盏蝙蝠灯将投影打在上面，震慑地悬在所有暴徒头上，缓慢地旋转着。
蝙蝠侠和休迦利睁开双眼。
他们躺在韦恩庄园的一间卧室里，窗外光线正好，伴随死神到来的暴雪幻境已经消失不见。
“欢迎回来。”他们身边，提摩西·德雷克微笑着合上一本书。他把书小心翼翼地收好，向两个人问候着。
休迦利端详了他一会，也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蝙蝠侠，现在该叫他布鲁斯·韦恩，从床上坐起来，朝他的三儿子点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休息充足，但又没有睡过头的沉重感觉，只有舒适和清爽。
“最近几天我来处理公司的事情。”布鲁斯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提姆说，“你也抽出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吧。”
提姆沉思两秒。
一分钟后，布鲁斯和休迦利都被轰了出来。两个人在门口面面相觑，而门内已经响起悠长的呼吸声。
提姆一步也没走，直接将布鲁斯的床霸占了。
布鲁斯有些失笑，他把手放在休迦利的肩膀上，揽着他下楼，一边下楼一边和休迦利说话:“看天色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现在打算去厨房找些吃的。你呢？你会有饥饿的感觉吗？”
“我没有这种感觉。”休迦利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找到材料填补我的兵器本体的时候，可以感觉到自己正接近完整。大概非常类似人类补充能量的感觉吧。只是那些材料太难得了。”
布鲁斯笑了笑: “难得？”
他带着休迦利打开库房，各种珍贵矿物的宝光透过隔绝辐射的展示柜绽放。一枚蝙蝠镖从休迦利的领口探出头，发出震惊的声音。
哪怕是休迦利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在自己的宇宙里一直在太空里对抗以星球核心充能的大型对行星武器，在战斗结束的间隙里接受距离最近的星球的祝福和修补，从没有时间专心地搜集物资。
“只是能熔锻这些材料的器材太难准备了，超人最近在太阳边上想办法。”布鲁斯提起这个也是有一些无奈，“火有了，铁也有了，但炉子和铁砧还没有。”
一拿到太阳那里就融化了，更别说熔炼材料、锻打兵器。
兵器沉思了一下: “我或许有办法。我的本体可以扛住太阳表面的温度，如果动作足够快的话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在太阳附近使用我，我就可以化作任何当时需要的形状，包括锤子和砧台。”
所以，其实现在唯一还没到位的只有一个肉身强度堪比兵器的人。
-
超人突然有一种打喷嚏的冲动，但这只是一种错觉，因为普通的病毒根本没办法在氪星人体内存在。
他困惑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另一只手把失事的飞机放到机场。乘客们迫不及待地冲出飞机，争相表示由衷的感激。这里面可能有一些人昨天还在网上发表过对超人的恶意揣测，但真正面对过死亡之后，他们总是会更惜命一些。
也会更加珍惜自己最坚韧的那根救命稻草。
“超人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吗！——或者你可以抱抱我？”一个缺了门牙的小姑娘高高兴兴地朝超人挤过去，被她的母亲眼疾手快地抱起来。但小女孩咯咯笑着，把双手尽可能地伸向超人。
超人不禁心里一片柔软，轻轻拨开人群向那边飘去。但一个人比他动作更快，毫不客气地挡在超人面前握住他的手。
“哦，超人！我是你的大粉丝，你或许还记得我们共度的时光。”穿着西装的男人满不在乎地抢在小女孩之前抱住超人。奇怪的是，超人只是僵了一下，就任由男人将他结结实实地抱住。
“哦，哦……”超人有些手忙脚乱，“天呐，感谢你的喜欢——你有点太热情了这吓到我了……”
小女孩不满地叫嚷起来，她的妈妈只好一边向周围人道歉一边冲向超人。但恰在此时，超人已经带着那个男人拔地而起。那名年轻英俊的男人朝人群并拢双指致意，露出一个玩咖笑容: “不好意思，有钱任性。”
那竟然是正义联盟的资助者，布鲁斯·韦恩。被超人带到半空后，更多人认出了那张招人的脸。非要说的话，这两张帅脸放在一起那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人群中的几个人和那对母女对视了一眼。
超人保持距离和人群友好地挥手再见，就带着他的搭档来到了星球日报的楼顶。
布鲁斯仍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富佬姿态，轻浮地拍了拍超人的胸肌。超人无奈地: “我很感谢你又救了我一次，虽然是这么让我想不到的方式。”
鼓噪的人群的心跳声，掩盖了即将要行刺超人带来的比平常更快的心跳声。藏在小女孩裙装背后蝴蝶结中的武器，瞒住了尊重他人**的超人，却没有瞒住刚好在场的蝙蝠侠。
一场针对超人的局就这样被合力化解。警察正在以飞机上混入暴徒导致飞机失事的理由对人群进行搜查。
那些对超人影响巨大的小石头，对常人来说甚至难以察觉。但大都会的警察显然对氪石的敏感度更高一些，轻易从人群中抓走了对他们的英雄图谋不轨的几个人。超人皱眉看着同样被带走的小女孩。
“我真要找卢瑟谈谈了。”超人头疼地按住眉心，“我们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一个孩子。”
“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布鲁斯说道。
-
休迦利睁开眼睛，热浪拂动他的长发，极致的暖光将他的整个人都染成金黄。他把身后的长发归拢好，开始给自己扎辫子。
太阳近在咫尺，无声而剧烈地燃烧。
越是了解蝙蝠侠，越会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不恐怖。他简直是个可爱的小甜心，他无法掩饰自己真实的美味，那一点点轻薄的黑色糖纸根本包不住所有的气味。
哦，抱歉，一不小心就把黑暗骑士给嬷了。
他们一家人都甘心拥抱充满痛苦与牺牲的生活，走在力挽狂澜对抗大势的路上，靠着自己和家人们拉着大船的纤绳。
天真可爱的理想主义者啊，可亲可敬的殉道者，推着石头的西西弗斯……
只有拥有最大的温柔，最多的耐心，最深的爱，才能成为蝙蝠侠。
简直按着反派出身模板量身打造，却成为超级英雄的蝙蝠侠。
**凡胎的蝙蝠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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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接近理想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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