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随意散播恐怖信息是违法的吗，小姐？”那位警察喝了口咖啡，并不把欧珀说的话当回事。
毕竟身前的少女染发、打钉，看起来像会为了加入姐妹会而扫射同学的teenager。敢问谁会听朋克少年的话？在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任谁都凭样貌取人的。
欧珀叹了口气，心想：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被动扫描周边的精神力突发警报，欧珀也不相信谁会胆大包天的把炸弹埋在警局底下。要知道，纽约的罪犯可都是直接炮轰复仇者联盟的！果然地区不同，民风也不同。
哥谭的坏蛋还是太传统了。
OG这一块/.
作为欧米茄级变种人的欧珀，能轻而易举地透过混凝土看到地底的情景：就在警察档案室内部的死板下，画着小丑涂鸦的一箱炸药正报着倒计时。
时间从一分钟跳到五十九秒，时间所剩无几了。
欧珀自然可以制造出防护罩来护好所有人，但她不想过度使用自己的变种人能力，也不想被人发现异常。
真没办法……
她朝监控看了一眼。
方才还明亮的设备，发出瞬间发出巨响。警员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地上已然躺着监控冒烟的残骸。欧珀趁机朝他伸手，要进行脑控。
指尖即将触碰之际———
“出去。”
窗外忽然传来声音。
欧珀的手顿住，转头看去。视线中，她那位逃课的好同学达米安正蹲在窗框上。少年面具下神色严峻，他开口道：“这里有定时炸弹，只剩你们没有去安全地带了。”
炸弹？
警员手中咖啡掉落，褐色苦水流得满地都是。恐怖与惊讶在他脸上交织，他甚至没反应过来逃命，而是惊恐地朝欧珀问道：“为什么你会比罗宾还知道这件事！？”
什么意思，达米安挑眉。
也就是欧珀在庞大的数据分析得出结论之前，就已经获悉了炸弹的存在吗？她哪里来的情报？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少女先前“抓人交作业”的荒唐说辞，在警员的反应下似乎站不住脚了，
欧珀叹了口气，停在半空的手终摁住了警员的头颅。男人的双眼瞬间空洞，在少女松手后他迷茫地朝外走去。达米安本就对欧珀起了疑心，他见状顿时警铃大作。
少年持蝙蝠镖，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欧珀没多废话，她说：“还有十秒。”
“什么十秒？”话音刚落，达米安神色骤变。他意识到欧珀在说什么，是炸弹的倒计时只剩十秒。
要知道据提姆探查的情况来说，这里埋得火药足以炸垮两栋大楼。想十秒内逃离或完成拆弹作业，显然没有可能。几经衡量，即便欧珀现在十分可疑，达米安仍扔下刀具朝她扑去。
他动作迅速、矫健，像一头老虎将少女护在身下。欧珀被达米安扑倒在地，两人蜷缩在充当掩体的桌底内。
三…
二…
一。
斗篷被达米安扬起的那一刹，倒计时归零。足量的火药瞬间炸开，地面都随之震颤。这栋建筑在眨眼间沦为碎片，钢筋、玻璃，日用品，一切地面之物被抛上天后重重砸下。热浪翻涌，但内耳的毛细胞并未因高频爆鸣声而死去。料想中的疼痛全然不见，少年怔怔地睁开眼睛。
桌底狭窄，使他与欧珀必须抱作一团。少女的皮肤冰冷，哪怕隔着战衣他也能感到阵阵寒意。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间距近到连呼吸都在缠绵。但这并无半分暧昧，只因达米安在凝神注意对方的异常。
欧珀的瞳孔似AI般亮起蓝光，幽然如鬼火。她张开扣着银环的唇瓣道：“别怕，把斗篷放下吧。”
不知出于何种心情，达米安真的放下了披风。
紧接着，他见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飞落的残骸都从他们身旁绕过，像有一柄无形的伞撑在自己与欧珀之间。
无论是这违反物理定理的异常、还是警员呆板的反应，这一切都象征着这是身前双眸亮光的少女的手笔。
危机解除，达米安并未放松警惕。
他回忆着平时的校园中的欧珀，除了穿搭夺人眼球，特别受同性欢迎以外，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三好学生而已。至少在相处中，达米安看不出她是个异常能力拥有者。
他问：“欧珀·桑切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珀回答：“你的班长。”
周边的人都驱散了，在着废墟中存在的人类只有自己和戴面具的少年。既然不需要大范围脑控，欧珀也就无所谓了。她不管达米安肉眼可见难看起来的神色，继续道：“达米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叫你罗宾。但……”
她停顿了一下：“学生还是以学业为主比较好，真的想参与维持治安的话，你未来可以考警校。”
被点破了身份，达米安没打算放欧珀离开。欧珀·桑切斯是从纽约转学在大都会读书，因此不清楚哥谭的本土超英也在情理之中。他绿眸微沉，估计着残骸剩余掉落的时间。
达米安脑子里闪过数十种使少女失去意识的方法，缓声回答：“显然这座城市的治安，无法靠公安系统的酒囊饭袋来维持。如果你想知道详情，我可以带你去我家里。”
“不。”
意料之中，少女拒绝了：“如果你学习上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除学习之外，我们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窒息能使人短暂昏迷。达米安倏地出手，朝欧珀的颈部掐去。
但欧珀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想，没有。”
达米安，动不了了。
不可见的精神触须缠住少年的手臂，使他指尖在据欧珀只剩毫厘时动弹不得。欧珀撑起身体，将他们之间本就接近于无的距离粉碎。达米安只能看着少女愈来愈近，最后她将额头贴了上去。
交缠的视线中，欧珀对他最后宣告：“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事要谈。”
话毕，无数精神触须用力地扎入了少年脑中。欧珀的变种能力如深海中的章鱼伸出触手，在达米安的记忆中翻搅蹂躏。少年翠色的双眸上翻，浑身无可避免地震颤着。
欧珀轻抚着对方有些硬质的后发，面无表情地找到了其中有关自己的部分。
碾碎、篡改，一气呵成。
达米安不会知道欧珀是变种人。他只会记得对方是个来找人，却被卷入事端的倒霉蛋。
做完这一切，触手从他脑中缓缓拔出。达米安的身体在一次激烈的痉挛中僵住，随着他上翻的双眼缓慢回落，身体逐渐无力地倒向了欧珀。
正好建筑的残片已尽数落完，欧珀准备抱着达米安出去寻找救援。可当她将动身的那一刻，有人来了。脚步声伴随玻璃与泥土被踩断的声音逐渐靠近，欧珀将探出的身体缩回，把失去意识的达米安往怀里摁了一些。
她竖耳听着，脑内含纳周边的全系坐标上，代表活物的红点暴增。五、七、九……至少有十五人在朝这里靠近，他们步伐紊乱、轻盈，听起来十分亢奋。
外面什么情况？
随人群靠近，她与达米安所在的位置被围剿在内。欧珀耳尖一动，除听到了建材断落的脆响以外的杂音———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右眼一跳，是笑声。
此起彼伏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笑音里没有情感，似网络娱乐节目的罐头音效。从刚才的爆炸程度来看，哥谭人就算再疯也不会把这当作派对场所。忽然，欧珀看见其中一枚红点停在了她所在的位置。
但身前没有人来。
欧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头看去……
一张流着口水的苍白笑脸从上方倒挂而下，与他一起来的还有———
碰！
他们藏身的桌面被砸下一个深坑。
木屑飞溅，寒光闪过欧珀的脸。
她认出了那是什么……
一把斧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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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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