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蝙蝠侠不得不佩服扎塔娜的魅力，她只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术就征服了艾希莉。
也许他可以试着学一两个小把戏？
这招看起来实在是非常适合用来哄孩子……
扎塔娜仔细地检查过艾希莉后皱紧了眉。
蝙蝠侠：“威尔维特。”
他敲了敲威尔维特的箱子，开出一道缝隙。刚才还缩在蛇箱里的威尔维特慢腾腾地缠到蝙蝠侠手上。
艾希莉听到威尔维特的名字后就抬头静候。
布鲁斯和她说过威尔维特会暂放在蝙蝠洞里，威尔维特会陪着她。
手指托着小蛇光滑的下巴，艾希莉坐去了不远的地方撸蛇。
“我以为你在冬眠，结果蝙蝠洞里也很暖和呢，威尔维特。”
艾希莉搓搓小蛇，自言自语。
艾希莉不知道扎塔娜和蝙蝠侠聊了些什么，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蝙蝠侠牵着艾希莉走到术法的核心。
扎塔娜很少用这样复杂的法阵，或许是涉及到炼金术的变体，但无论何种形式，蝙蝠侠知道扎塔娜值得信任。
艾希莉举起威尔维特，问：“威尔维特不用放走吗？”
“不，你可以抱着它，这场仪式需要威尔维特。”
艾希莉愣了一下，缓缓收回手臂。
蝙蝠侠戴着手套的手在艾希莉的头顶停顿了一刻，还是轻轻地搭上艾希莉的脑袋，隔着手套，触觉要迟钝一些。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布鲁斯常用的方式表示了他的关心和鼓励。
艾希莉也没有抗拒，她感觉到头顶的重量慢慢移开。
穿着厚重披风的男人转身时掀起一阵风，轻微的拉力让他身形一滞，他回过头，艾希莉伸手扯住了他披风的一角。
“……今晚有雪。”
这是落在艾希莉耳边的最后一句话。
175.
仪式开始了。
法阵的中心，艾希莉的头顶悬浮着那块夺目的蓝宝石，随着扎塔娜的咒语那颗宝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刺眼的光让蝙蝠侠眯起眼睛。
“咔嚓——”
“塞壬之羽”完全破碎了，一只幽蓝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像太阳一样悬挂在那里。
扎塔娜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上空的眼睛也逐渐睁大，星轨构成的眼眸垂下，无形的目光落在艾希莉身上，艾希莉睁开眼睛——
不，那不是艾希莉。
空洞的黑色蚕食她的眼睛，直射点在艾希莉的头顶，她的影子却违背物理规则开始向外蔓延，很快艾希莉就变成了黑色潮水的源头，黑水淌过的地方被虚无的黑暗吞噬。
这团黑色的“怪物”在吞噬了一部分空间后开始蛄蛹，变成了一扇形制奇怪的门，一只惨白的骨爪从艾希莉的身后探出，巨大的骨手可以毫不费力地把艾希莉碾成灰烬。
三支蝙蝠镖在骨爪探出的一瞬间钉在它身上，爆炸的热浪却没有惊动艾希莉分毫，她的眼睛已经被黑色爬满。
那只骨手，那扇门后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无数只虫孑在门后低语，古怪的、晦涩的、嘶哑的、尖锐的……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共振，他们共同呼喊着：
“艾希莉……”
“艾希莉……”
它们，在呼唤艾希莉的名字。
这已经不是什么炼金术或者魔法带来的了，这只关乎艾希莉本身。
艾希莉转过身，她歪了歪头，像是在确认呼唤的方向，黑色的潮水浸没了她的脚踝，一只黑水组成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腿，另一只则试图撕扯她的头发，在她周围，还有一只只手向她聚拢，它们悄无声息，却迫切地要把艾希莉拽入深渊。
黑水已经淹没到艾希莉的腰身，她终于确定了呼唤的方向，沿着黑色的水流向前迈步。
蝙蝠镖雪亮的尖端切断了一只只靠近艾希莉的手，黑水如沼泽般一旦踏入就寸步难行，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蝙蝠侠。
钩爪钉在未被吞噬的屋顶，他飞跃到艾希莉的身侧，拦腰抄起艾希莉。
“艾希莉？”
蝙蝠侠低声呼唤。
艾希莉被困在一团漆黑里。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子宫包裹的羊水中，黏腻、潮湿，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杂乱无章地呼唤她，她本能地开始张望，寻找。
它们是在喊我吗？
它们喊我什么？
我的名字是——
“艾希莉？”
熟悉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
对，我的名字叫艾希莉。
艾希莉抬起头，“看”向了布鲁斯。
“就是现在！蛇——”
时间的概念从艾希莉身上褪去，她并不能察觉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威尔维特沿着她的手臂攀上她的肩膀，蛇头贴了贴她的脸。
艾希莉歪了歪头，蹭了蹭威尔维特。
“威尔维特。”
她说。
“吃掉你的尾巴。”
黑色的蛇影就在这一刻暴涨，它庞大的影子已经不能被这个狭小的空间容纳，下身的蛇尾深深陷黑色的潮水中，蛇影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太阳一口吞下——
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176.
“醒醒。”
“醒醒！！”
“勇猛无双的五花肉骑士啊！请你睁开双眼！！！”
蝙蝠侠猛地睁开眼睛。
他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他因为在五花肉里加番茄酱被送上被告席，艾希莉穿着法官袍戴着卷毛假发用小锤子框框砸桌子，喊着他“有罪”。
判决是下五花肉地狱，从此吃红烧肉只能蘸番茄酱。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压力太大疯了。
蝙蝠揉了揉眼睛，看见偌大一团粉白相间的猪鼻子粘土人怼在自己脸上，那粘土人还哭得泪汪汪的。
蝙蝠侠闭眼倒回去。
他一定是做噩梦了没睡醒，他还是快睡吧，明天他还要接艾希莉去见扎塔娜。
“五花肉骑士啊——你怎么能够倒在这里——”
蝙蝠侠，啊不，是五花肉骑士捂住脸。
阿福，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进厨房了。
艾希，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往红烧肉里加番茄酱。
厨房之神，你放过我吧！！！
177.
蝙蝠侠捏了捏眉头。
他刚才还在和扎塔娜举行仪式，但仪式出现了问题，回溯的炼金术召来了所谓的“神”，神的目光投射在艾希莉身上，那扇门呼唤着艾希莉的名字像让她走过去。
蝙蝠侠短暂地拉回了艾希莉。
然后是那条蛇。
蝙蝠侠皱了皱眉，这些异变他和扎塔娜讨论过，给艾希莉检查完身体后，扎塔娜就指出艾希莉的身上有可以说是恐怖的魔法储备，但这些魔法并不能为她所有，她本身更多是一种魔法介质，是一种容器。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仪式已经失败，却还是在艾希莉坠入水中后重启的原因之一，艾希莉身上的魔力足够开始这个仪式。
而扎塔娜让艾希莉带着威尔维特的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及时止损。
蛇代表着“无限”与“循环”。
如果他们不能用这场仪式拿回艾希莉的眼睛，那就可以用炼金术强行将它困在无休止的轮回中。
但是扎塔娜还没有来得及使用炼金术，艾希莉就呼唤了威尔维特。
艾希莉的身上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绝对艾希莉创造出来的！
没有第二种可能，只有艾希莉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所以她对五花肉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执念可以魔怔到这一步啊！
艾希莉我保证以后每天给你上一份五花肉好不好，老父亲真的只是不会做饭而已啊！
然而艾希莉不在这里，蝙蝠侠再多的忏悔也没有什么卵用。
178.
蝙蝠侠从崩溃到接受现实只用了一分钟。
他必须得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推测这里是艾希莉的梦境，可能是因为她最后发动了什么能力把他拉了进来。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扎塔娜，也没发现威尔维特和艾希莉。
“别哭了，”他对那块五花肉说，“发生了什么？”
五花肉抹了一把眼泪，说：“邪恶的伯克利（西蓝花）坚称咕咾肉里应该放西蓝花而不是菠萝，五花肉也应该炙烤而不是油炸。为了地狱的烤箱能够炙烤我们，他抓走了厨房圣女。”
嗯。
差不多是个厨房版的勇者救公主，蝙蝠侠猜得不错的话艾希莉就是那个厨房圣女。
他大概拿的就是五花肉骑士剧本——他出去以后就要和艾希莉聊一聊，至少要给艾希莉添置几套好看的绘本，谁家的骑士勇者原型是tm的五花肉啊！
蝙蝠侠大概听明白了情况，就准备往咕咾肉王国的中心区——厨房圣女就被困在那个高塔。
太好认了，那高塔就是个黏土版本的韦恩塔。
蝙蝠侠已经快要不能直视他的城市了。
然而蝙蝠侠甚至没来得及踏出他的第一步，一大群羊就撒开蹄子冲了过来，把蝙蝠侠围在中间。
以蝙蝠侠为中心，一左一右分开成两大阵营，蝙蝠侠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只见从左右两边的羊群中分别走出两只头羊，他们开始对着蝙蝠侠输出。
左边的头羊头顶着半个菠萝头，暂且叫他菠萝羊。
他说：“自古以来！我们咕咾肉就是应该放菠萝！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菠萝！菠萝的宿命就是加入锅中颠炒变成咕咾肉中的一员！”
越听越不对劲，但五花肉骑士不语，只一味地幻视艾希莉。
右边的头羊站出来，它显然是西蓝花派，头上的荧光绿卷毛看得蝙蝠侠手痒。
他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又不是菠萝，你怎么知道菠萝的宿命是什么？我们就是爱吃西蓝花，你们难道是真的爱吃菠萝吗？！”
他们开始争论，到底是菠萝还是西蓝花他们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然后他们开始吵伯克利。
菠萝羊说：“伯克利！它这个邪恶的西蓝花竟然妄想用西蓝花取代菠萝！我们能答应，天理也不答应！五花肉骑士！请即刻讨伐它！”
蝙蝠侠没出声，这群菠萝羊就是想把他当枪使。
至于这群西蓝花卷毛羊……
绿毛羊：“伯克利，哦，一个受伤的孩子，他被这个全是菠萝咕咾肉的世界伤透了心……”
然后他开始说一些什么投射啊，acting啊，最后得出了结论。
“他有创伤，他应该得到救赎。”
蝙蝠侠闭上了眼睛。
艾希，我知道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我发誓。
咳咳咳，谁还记得艾希的五花肉骑士手办还没做出来[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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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超高校级的咕咾肉烹饪大作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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