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了不得呢，能拿到哥谭的杂志。尽管是随处可见的垃圾，不过对你来说也是够厉害的了——当然，我不怎么认识上面的文字。如果说圣经的话，我倒是能说背诵出一些篇目。说到底，你对一个年幼的修女能抱有什么期待呢？”
听上去就有些刻薄的话从看上去就很柔弱的少女口中说出，真是不可思议的搭配啊。不过说实在的，他竟然有些习惯了。
杰森不在意的摆摆手，没理会卡莲戏谑的话语，反而将手上的书——严格来说，确实是一本杂志，好好的收了起来。
他认识卡莲差不多要一个月了吗？哦，这个时间不算很长，但是一回忆起和这位修女熟起来的日子，仔细想想真够煎熬的。倒不是说和她相处起来有多么麻烦，实际上在不熟的那一阵，卡莲和他的交流也只是正常陌生人的程度。反而是熟悉了之后，刻薄的话语便不绝于耳了。
简直称得上是性格恶劣的修女名叫卡莲.奥尔黛西亚。是附近一间小教堂里的修女，当然了，这座犯罪之都还能有教堂，而且已经平安无事的存在了十几年，真是令人咋舌的成果。不过卡莲的生活阅历没有这所教堂的一半大，却可以无意中说出许多刻薄的话语。原来教堂的教育是这么欠缺的吗？八岁的修女竟然被教导成这样，不过这也许就是本性？
小孩子气性的杰森苦中作乐的猜测到。
哎，虽然两人都没有承认过，但从大众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一对朋友了。卡莲在自由活动的时间总是会和杰森在一起看书或者是聊天，不过时间通常很短。毕竟你总不能指望修女去偷东西去抢劫，对吧？
今天是周一，是是教会常规的“接济日”，也就是将食物分给那些流浪者或者是乞丐的一天。卡莲在结束了她早上的分发任务后，就选择和杰森一起来到公园。这也是他们难得可以休息的几个小时，毕竟杰森还要想办法找到法子活下去，而卡莲作为修女，哪怕是在哥谭，也应该遵守自己的信仰，按照教律严格的行动。
“不过再怎么说，你也不可能是那种典型修女吧！”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杰森打断了在哼唱圣歌的卡莲，“说真的，帕普昆神父真的没有被你恶作剧过吗？”
“这倒是我高估了你呢，亲爱的杰森陶德先生，我原以为你可以辨认出恶作剧与恶意的区别。我对神父是尊敬的，是不存在恶意的尊重。不过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当然了，如果想要我充满恶意的对你的话，需要温柔一些吗？”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如果一个月前他不去教堂领救济餐，不去接触正在分面包的卡莲——那么他就不用和这样一位恶趣味的修女结识了。尽管这家伙并没有承认过，毕竟正常人都不肯承认自己性格上有缺陷的吧。
无论怎么说、无论怎样。卡莲.奥尔黛西亚，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充满了令人想要吐槽的气息，这是为什么呢？
*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来讲（无论是哪一边），这里本不应该有教会，本不应该存在卡莲的。
鬼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一现或者是第四天灾的要求。十几年前一座教会在哥谭一处偏僻的角落拔地而起，默默无闻的存在到现在。
那是圣堂教会的财产。哥谭是一座有着丰富灵脉、充足灵力的城市（哪怕都是被污染的），哪怕是被灌上犯罪之都的称号，这座不适合在阳光下生存的城市，是一个机会。
不知道是谁——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不久，就有人提出了可以尝试掌握哥谭灵脉的想法。这原本是天方夜谭的一件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圣堂教会还真觉得这主意不错，可以抢在死对头魔术协会前掌管哥谭的地脉。
不过他们也知道哥谭的情况，常理来说这个鬼样子的城市里的灵脉，再怎么优质也肯定早就被污染的不成样子了。不过圣堂教会还是很眼馋这里的资源，甚至在尝试净化它们为自己所用。
圣堂教会是以“狩猎异端”为目的所建立的大型武装组织。而在哥谭，被观测到的“异端”以近乎恐怖的数字存在，这足够让圣堂教会疯狂了。
毕竟恶魔不好找，他们圣堂教会的代行者都是满世界跑来跑去，自己主动出击消灭异端的。
真正的原因或者真相已经无从考察了。但在接连失去几位可以称得上是有些能力的代行者、已经失败了几次后，圣堂教会便更谨慎的伸出触角——帕普昆神父这位严格意义上并不从属于圣堂教会，只是一名普通的神职工作者就被推荐来到这里，带着他所抚养的卡莲一起。
他只是有着这样几位朋友，只是有人推荐，恰好又带着身为神职工作者所具备的怜悯与责任感，所以便决定在哥谭布善施道。
卡莲.奥尔黛西亚是帕普昆神父的养女。当然了，是类似于父亲实际上确实抚养者的角色。哪怕卡莲已经八岁，她也被自己抚养了八年，帕普昆神父还是无法对这个一出生便违背了教义的孩子抱有喜爱之情。
哪怕他和这孩子的祖父是旧识，哪怕他知道这孩子天生的白发是因为母亲的病而遗传的。但她母亲自杀了，生来便带有罪孽的卡莲是注定不会被任何一位尊奉主的神父或者修女喜爱。
神父严格的教导卡莲，近乎苛刻的规范她的言行举止，却没有忽视过她。这位年过半百的严肃的又刻板的神父，将她从婴儿养到少女，是已经代替了父亲角色的一个人。
他有着也有过让卡莲像普通孩子一样成长的念头，哪怕这是不应该被允许的。但内心的一点善意还是让他期待着这孩子能够交到朋友。
所以他默许了杰森.陶德的存在，也承认了卡莲.奥尔黛西亚的交友。
*
帕普昆神父是典型的神父，杰森是典型的贫民窟小孩，卡莲也是典型的修女——杰森不这样认为。
真的要和他辩解卡莲的合格性吗？当事人一点也不在乎杰森对她的评价，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呼呼，喜欢做无用功的话不如多思考下自己的人生，如何？”
“所以我才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啊。”杰森唇枪舌剑的回击道。
卡莲轻哼了一下，靠在长椅背上没再说话。本质上还算是沉默的少女不太是喜欢自己先开口的，她仰头凝视着飞鸟略过。动物总是比人敏锐的，在卡莲尚未承认与发现自己本性之前，单纯的动物们便选择远离令人不适的家伙。
卡莲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无论是有没有人接近她或者期待她做些什么。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卡莲似乎莫名走向了和她父亲觉醒前一样的道路。不过不同的是，她有着双向选择、且双向承认的朋友。
“每天祷告的时候，有些时候，会莫名奇妙想到你呢。”
杰森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样，漂亮的蓝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像是看到卡莲而受到惊吓的猫。他任凭风把书页吹的哗哗作响，好半晌才出声：“……哈？”
小恶魔还没有学会如何将表情管理收放自如，她轻轻笑了一下：“毕竟是修女呢，关心他人是否走上歧途是职责之一吧。”
杰森吐槽：“唯独你不能这样说吧，我记性还没有差到忘记是谁上次给我打掩护以免他被抓到打一顿，尽管你是为了让我请你冰淇淋。”
卡莲不能算是合格、或者是大众意义上那种典型的修女。或者说在世界线改变后她的属性就有些改变了，尽管一开始她的本性就是扭曲的。
忘了说了，哪怕是充满暴力与意外的地区，也是会有无事发生的日子的。可能是教堂本身就代表了安宁与平静，哪怕只是周边也被辐射到了这种氛围。这一个月来杰森已经开始习惯享受短暂的和平了。
卡莲由教堂抚养长大——但他以犯罪巷小子的视角也能看出她并没有被认真对待过，身体素质与状态只能与街头那些稍微强些、有些能力的青少年媲美。
可能，呃。杰森悄悄瞥了眼卡莲的白发，是白化病限制了她的健康生活吧。
在哥谭，挣扎活着的小孩子都是被迫有着警惕心与不信任的。杰森一向对教堂嗤之以鼻——什么神爱世人，难道哥谭人被剔除人权了吗？直到他知道每周一可以去教堂领到面包，才稍微改变了一点点态度，不过他还是不喜欢教堂的。
直到那一天，他被多塞了一块面包。
年幼的神职者有着金色的眼瞳和纯白的长发，似乎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轻声说了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哦，是修女。杰森后知后觉的走出教堂。他还是知道圣母玛利亚或者特蕾莎修女的，现在的神职人员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奉献精神的……不，扯远了。
他忍不住回想起那位不知名的修女，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莫名的「神性」与「圣洁」。
——好像，很像圣女，不是吗？
还是孩子，情感细腻且丰富的杰森如此想着。他完全没意识到卡莲是完全相反的存在，直到看透对方刻薄本质后，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家伙，卡莲.奥尔黛西亚，杰森咬牙切齿的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因为卡莲被其他神父抚养长大是一笔带过的背景设定，没有任何名字或者其他信息。
不管怎么找只有“收养了卡莲，为了省钱和不让她太聪明没让她上学。在卡莲九岁出现圣痕前只让她担任教会的助手“这样的信息。不过同人嘛，本来就是怀着“补全遗憾”的愿望进行再次创作的，所以很多设定我都进行了更改，希望不会太ooc吧。
至少我还是希望卡莲在这篇文里有个不错的成长环境的（喂那为什么要缝DC啊）。
其他更改的设定以后会慢慢补全的，希望不会太拖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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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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