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原初外神的记忆,从世界的开始而开始。
在一切诞生之前,从阿撒托斯生出了无名之雾、黑暗、与奈亚拉托提普,长子无名之雾产生了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祂诞生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而黑暗产生了至高母神莎布尼古拉斯,她奠定了生命和繁殖的基础。奈亚拉托提普,祂自认为是阿撒托斯的使者,在宇宙中执行祂的意志。
在这其中,有新的存在自阿撒托斯诞生,祂是无型的无性的,甚至还不是完整的,待黑暗与无名之雾构筑祂的躯体,祂才存在,是阿萨托斯的幼子也是祂的孙辈的孩子。
这就是利索卡托维亚。祂是幻影化作的真实,因此存在与虚幻是由祂划分,纯粹的黑暗与不洁的黑雾是他的兄弟也是父,不完整的祂吞噬了祂们的一部分,祂才凝实,因此祂能使黑暗与他相融,可用无数的眼睛去看那所有。
阿撒托斯沉睡,祂的梦就是整个宇宙,所有的一切,都是阿撒托斯的一个梦。
宇宙运转着,阿撒托斯是世界的父,世界的主,祂的梦中投影在空无的宇宙中漂浮、歌唱。
奈亚拉托提普对世界充满兴趣,祂认为,自己作为阿撒托斯的使者,理应使祂父神的梦境更精彩更有新意。
千面之神,祂的无数个分身遍布各个宇宙各个文明搅弄风云。
犹格索托斯自诞生就知晓宇宙的真理,一切时间、空间内的知识都被祂掌握,同时祂也掌握着所有门扉,祂居住在阿撒托斯的梦境之外,也就是宇宙之外、所有时空连续体之外。
祂漠视一切,不喜爱不厌烦,祂习惯俯视一切,给予知识的机遇,静候一切的毁灭与新生。
莎布尼古拉斯是生命、繁殖法则的化身,她是母神,沉迷于生育,她的本能与冲动就是不断地结合——然后使新生命诞生。
她与她的孩子就像不断繁殖的癌细胞,她是众神的母亲,生育万物的女神,她很少有自己的意见,更多的时候都如同父神一般盲目,事实上,她在恐惧阿撒托斯,或许是在恐惧祂苏醒后所带来的毁灭,仿佛否定了她只为生命存在的本质。
而利索卡托维亚,祂最初是混沌无形的,后来便是凝实了,思维也是盲目的。
祂就这般在荒芜宇宙中无知无觉地飘荡。而在某一刻,犹格索托斯找到了祂,犹格索托斯知晓过去现在与未来,所以祂知道利索卡托维亚的特别,祂遵循命运的未来,让利索卡托维亚有了理性。
利索卡托维亚却仍不知该做什么,祂于宇宙中的虚无中居住在一颗蓝色的超巨星恒星之上,祂吸收了这颗质量惊人的恒星的亮度,并陪伴它,直到它爆炸,核心坍缩成引力的聚集,一个巨大到可怖的奇点,所有接近它边界的都会被吸引并吞噬,这是一个十足庞大的黑洞,吞噬了难以计数的行星、恒星与陨石。
这个特别庞大可怖的黑洞,宇宙文明与神明们称呼它为“深渊”。
而利索卡托维亚的本体居住于此,这个黑洞的吸积盘因旋转、摩擦、碰撞的内能,散发几十亿度的高温以及电磁辐射,它发出明亮的蓝色光芒,就像它还是恒星时那样。
利索卡托维亚第一次认识到美丽就是这种极度高温的蓝色,从灼热到吞噬。
“深渊”光是存在就成为宇宙文明的恐怖,它强大的引力以及它的巨大都成为宇宙飞船们以及各个星系、生命、星球的噩梦。
这个巨大的黑洞“深渊”,有它的反面存在,一开始,宇宙科学家们只以为它只是个理论,因为它的存在违背了物理定律。
可惜这个世界虽然有科学,但科学不是一切。
“深渊”的反面是名为“宇宙伤痕”的白洞,它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射能量与物质,但任何外部物质都无法接近它的边界。
它的斥力所喷出的物质构成许多行星与陨石,有许多星系的组成全部仰仗于它的存在,可一直有一个谜题未解开——那些近乎无尽的物质从何而来?
之前说过,利索卡托维亚居住在“深渊”中,而更多的,祂身处黑洞与白洞的链接结构,虫洞隧道,在那里,祂将“深渊”吞噬的物质重组,再通过隧道由“宇宙伤痕”斥出。
祂那无数眼,金色的眼,可以穿透空间,去看外面的世界,祂喜好看那些经由祂手重组的物质经时间重新构成一颗颗星球,一个个生命,这就是存在,有了存在,才有真与假之别。
有宇宙文明或是通晓真理,或是蒙神恩赐,他们知道了利索卡托维亚的存在,虽然不知祂为何这么做,但他们尊敬且恐惧祂,认为祂是能控制这两个巨型黑洞白洞的(虽然确实能),并尊称祂“深渊恒光”、“虚空之柱晶”,以及“宙之血”。
祂在“深渊”里宅了数百亿年,在某年,奈亚拉托提普来做客,问祂是否感到无趣。
当然,那是当然了,利索卡托维亚承认,祂确实感觉无比的乏味,祂虽然身处黑洞与虫洞隧道中,但它那无数的眼睛也可以看那无数的世界,它看经过祂手的物质构成的世界,看那些欢乐或压抑的世界,看的久了,祂能看见其中熟悉的身影(指搞事的奈亚拉托提普化身),也看见新奇的事与物,越发地发觉自己生活的无味。
奈亚拉托提普提议,为何不也分化化身,化身便是自己,让化身离开黑洞,去亲身体验或搅弄世界,不是很有意思?
利索卡托维亚也确实好奇,因为祂身处黑洞,只能看,却也摸不到也感觉不到,祂想看看这些世界,是怎么从被黑洞吞噬的物质变成如今这般欣欣向荣的样子的。
于是祂创造两名化身,安戈蒙兹亚与亚路诺拉。
安戈蒙兹亚一开始是一团看不清也摸不着的蓝色的雾,因为利索卡托维亚并不知晓该如何创造祂的容貌。
之后安戈蒙兹亚离开黑洞,降临在一个拥有文明的星球上,星球里生活着与人类相似的生物,安戈蒙兹亚认为,自己应替本体传播神名,让本体被他人敬仰,因此,安戈蒙兹亚的模样就成了便于传播信仰的人形,祂于各个世界都有传说,甚至有人把祂跟利索卡托维亚弄混。
亚路诺拉是灰蒙蒙的影子,但祂有一双聚集整个阿萨托斯之梦中最瑰丽色彩的眼睛,祂能穿越各种反射的光芒,也替利索卡托维亚掌控虚假,祂是利索卡托维亚的使者,祂认为自己应替祂修改世界。
又是漫长的时间过去了。
利索卡托维亚的名在传播,但利索卡托维亚仍觉空虚,祂好奇生命本身的体验,于是,祂创造更多化身,在不同文明不同世界不同星球上,将自己的意识一一投射其中,那些化身没有什么神异,只是投影,祂想看看他们都能得到什么。
感情、知识、真理,或者越走越远发现自己的真实最后亲自前来与祂来融为一体。
于此同时,祂的“深渊”来了新客,这是一支名为布莱格西的种族与它们的星球……没人知道利索卡托维亚与布莱格西们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它们活着从“宇宙伤痕”中出来了,自此面目全非地成了祂的追随者。
利索卡托维亚也正式离开了黑洞,开始在各个宇宙的狭间中穿梭。
因为祂不想再枯耗时光,祂们都感知到那征兆,父神要苏醒的征兆……大约还有十亿年。
这已经够近了。
那些投影,有些探索到有意思的东西,他们的感情,他们得到的知识,他们的经历。
利索卡托维亚在投影死去后就将这些记忆包容,然而,投影要么神性浓重得不到什么,要么人性强大,那些深刻的感情对利索卡托维亚来说是雾里看花……这些记忆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那些更没有价值的投影的记忆,利索卡托维亚都直接废除,不需要它们进入祂的意识里。
利索卡托维亚苦恼,该怎样才能有一个投影,他有本体的神性,同时了悟了人性感情,逐渐接受了本体的能量,与本体合二为一?
利索卡托维亚将烦忧告诉了奈亚拉托提普,奈亚拉托提普与祂一齐创造了这一投影的“命运”。
血缘、背景、亲人、友人、经历、相遇,一件件一个个,祂都细致入微地安排好计划好。
祂从未在某件事上这么耗费心力。
最后,这一化身按计划好的诞生了,将意识投下的前一刻——
利索卡托维亚想,祂期待着最后祂们的相见与融合,这一个,大概是最期待的。
有一个问题一直存在,为何利索卡托维亚要寻求感情?
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计?
对利索卡托维亚来说,这是否也是终末之前的狂欢?
利索卡托维亚期待,这一个名为“利斯卡亚”的自己能破除祂本身就存在的混乱,给出一个超越理性的,足够清晰的答案。
利索卡托维亚第二次认识到美丽是因为生命,这颗生机盎然的星球,以及“利斯卡亚”这个投影的眼睛,很巧合,第一次与第二次遇见的都是蓝色。
最近因为盖被子盖太热了发了高烧,因为生病错过了驾照考试……
利索卡托维亚的情报差不多就是这些,祂的真身还根本没有正式出场过呢,总之不是人形,而且是那种不那么难看的克系长相……
这次的冷知识是情报大放送。
冷知识:
【黄蓝圣身·可公开的情报】
安戈蒙兹亚
(黄蓝圣身)
此为真名与全名,但人类难以正确发音。
黄蓝圣身——安戈蒙兹亚是利索卡托维亚的化身之一,被人类的密教黄蓝圣徒会、叶氏家族部分人员与一些外星族群所崇拜。
他的形象被描述为一个漂浮的高大人形,身披绿色长袍,长袍上的花纹诡谲,由黄蓝色来回变换,长袍下是难以察觉的透明触肢,玉石一样反射着奥秘光芒的脸庞,有一双与本体相似的灿金眼睛,被他注视如同被野兽凝视。
他代表利索卡托维亚于宇宙游荡,同时也是利索卡托维亚的守护者,对人类的态度更温和,人类称他为大海与太阳的观察者、善恶之镜、漂游虚无,大部分有关利索卡托维亚的文字记载其实都是在描述他。
【亚路诺拉·可公开的情报】
亚路诺拉
(镜中人)
“祂灰蒙蒙的,那么模糊不清,是影子却并非为纯粹的黑,而是不定型的,如同见鬼写真一样的不可名状模样,好似盖着一层迷雾,只有祂的眼中色彩迷幻而斑斓。
那是难以以单种普通颜色诉说的瑰丽,好似万物所有令人惊讶的元素被搅拌、糅合塞进这只眼球的虹膜之中,星之彩那极致的“绽放”都远不如被这只眼睛凝视一秒,它的美丽与诡异叫注视之人如临深渊。”
亚路诺拉是利索卡托维亚的化身之一,同时也是一名旧神,祂并不与任何神敌对,实际上,祂也不关心人类。
祂可以出现在所有具有“反射光影”特质的情境,包括梦中与幻觉中的,例如、镜子、水面、虹膜反光……他的样貌被描述为如同盖着迷雾般不定形的灰色影子,眼睛是如同一切色彩糅合拼接般的、使人无法直视的绚丽,好似一切色彩的深渊。
看到祂时,你无法确切地感受祂的存在,因为你就像在照镜子,镜子里同样是你,你的眼前也是“你”。
他是利索卡托维亚影子的具象化,同时也是利索卡托维亚的使者,替他修改世界。
他的存在难以为人所知,有信仰黄蓝圣身的教派同时也供奉他,他被称作镜中影、虚境掌控者、虚实使者。
有记载说他诞生于利索卡托维亚与其另一化身黄蓝圣身的结合,此记载真伪性难以辨别。
【利斯卡亚之梦·其二】
[以撒]
〖这些事以后,神要试验亚伯拉罕,就呼叫他说,亚伯拉罕,他说,我在这里。
神说,你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你所爱的以撒,往摩利亚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
亚伯拉罕清早起来,备上驴,带着两个仆人和他儿子以撒,也劈好了燔祭的柴,就起身往神所指示他的地方去了。
到了第三日,亚伯拉罕举目远远地看见那地方。
亚伯拉罕对他的仆人说,你们和驴在此等候,我与童子往那里去拜一拜,就回到你们这里来。
亚伯拉罕把燔祭的柴放在他儿子以撒身上,自己手里拿着火与刀。于是二人同行。
以撒对他父亲亚伯拉罕说,父亲哪,亚伯拉罕说,我儿,我在这里。以撒说,请看,火与柴都有了,但燔祭的羊羔在哪里呢?
亚伯拉罕说,我儿,神必自己预备作燔祭的羊羔。于是二人同行。
他们到了神所指示的地方,亚伯拉罕在那里筑坛,把柴摆好,捆绑他的儿子以撒,放在坛的柴上。
亚伯拉罕就伸手拿刀,要杀他的儿子。——《创世纪》 第22章 1~10节〗
他跟随着父亲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海岸边,父亲的背影宽阔,他仰着头,恒星的光芒使他看不清父亲的脸。
恒星总是离这个星球很近,炎热的气候让他们每个人都不得不穿上遮住皮肤的长袍,父亲也一样,但每日都会遮住脸的父亲今日居然摘下了兜帽。
越靠近海就越热,海是热的,这是常识,因而没有人会去主动靠近海。
而今日有一对父子就这样靠近灼热的海。
因为他们要向他们所信仰的神,做一个足够伟大的仪式,来祈求神的恩赐。
他们的族群已经多年难以生育。
所以,族群的族长,他的父亲带着他,怀抱着他们半年的丰收向海而来。
父亲说他听见神的呼唤,若想得到恩赐,要带着祭物,将祭物投到高温的大海中。
他身为族长之子,也应该一齐前往才是。
他们迎着恒星升起的方向走了三日,水与干粮将要耗尽,终于见着映照金灿光芒的海。
我疲惫不堪又激动非常,紧紧抱着怀里的祭物,热浪打在我手上,我轻轻喘息,想要看父亲的表情,却被他压了下肩膀。
“继续走,我们要将祭物投入海中。”
我点头,继续跟他走。
越走越热,热得人难以忍受,我问我父亲:“这距离可够?我们不如直接扔吧。”
父亲声音低沉:“不,再靠近些。”
我们又接着走,近到还差两步,我的鞋尖就要碰到滚烫的海水,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的父亲。
我说:“我明白了。”
“我才是祭物。”
话音落下,父亲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这下看清他的表情,是一张又哭又笑复杂异常的脸。
应该是喜悦能得到神赐,应该是悲伤亲手杀子?
好吧,即便如此,也拦不住我恨他。
我落入滚烫的海水中,我听见我惨烈的叫声,听见某种难以描述难以理解的呓语,听见父亲欢喜的高呼,我怀中食物与我一齐烧灼的声音。
极端的痛苦与恨意中,我听见“神”的声音,竟然饱含笑意。
“你不会因此而死的!哈哈!”
然后我竟然能在灼海之中游泳、呼吸,我游上岸,一把抓住父亲的脚腕,我手上的海水灼伤他,他惨叫,依然被我拖入海中。
他死后,我爬上岸,回到了族中,杀了所有的族人,因为我发现他们都是知道我是祭物的。
我在空无一人的领地度过了孤独的一生,在死前,我听见清泉般的遥远声音:“浓烈又寡淡的人性,毫无丝毫神性,这只是个凡人而已,这样的记忆无法相融,此次投影废除。”
当利斯卡亚睁开眼时,他不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好觉,相反,他十分疲惫,也感到十分倦怠,他坐在床边,这时他听见敲门的声响。
是叶灵:“今天怎么这么晚都没起?”
他理了理身上的睡衣去开了门,对叶灵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五十五个投影,其名砂,利斯卡亚记忆中有关书籍神话的部分使祂称呼他为[以撒],这是一道毫无神性完全人性的投影,他的命运甚至还被神明横插一脚,除了浓烈的仇恨以外,便是大片大片的孤独与疲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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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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