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白没有马上答应。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纠结。
这让少年紧张起来,不由后悔自己说得太客气,给了选择的机会。万一对方拒绝,那他们还怎么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就在少年烦恼怎么把话往回圆时,程屿白终于想好了要这群人做什么。
他舒展眉眼,露出了几分笑意,“好啊,那我们就玩玩。如果你们输了,空闲时间得当我的陪练。”
考试有模拟考,足球比赛当然也能有模拟比赛。
再没有比眼前这群职业球员更好的陪练人选了。
少年们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少年提议玩抢圈。少年们十人围成圈互相传球,程屿白在圈内抢断,如果十分钟内程屿白抢断成功,就算他赢,少年们传接球失败也算他赢。
乍一听,规则好像偏向他,但细想想又有哪里不对劲。不过程屿白没有提出异议,他径直走入圈内。
拿球的少年朝同伴们使了一个眼色,各自站好后,他快速开球,直传斜对面的队友,想要打一个猝不及防。
程屿白的确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及时将球拦截,球从他身边滑过,被他身后一人接住。
其他人见状,哄笑着发出怪声。还有人用加泰罗尼亚语说了几句,使得笑声更大了。
程屿白听不懂加泰罗尼亚语,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没在意,集中注意力。
为了戏耍程屿白,少年们互相传球时故意贴着他,像是用球描边。
这也太欺负人了。
西蒙看到,放下写到一半的记录本就要过去。
“让他们去,说不定是谁被打脸呢,”瓜迪奥拉叫住西蒙。
西蒙有些迟疑。
程屿白可是个初学者,哪能从那些小子脚下抢到球。而且看那些小子不安好心的样,肯定是把人当狗遛呢。
这样担心着,西蒙时不时就要往那边看一眼,然后让他惊呆的一幕就出现了。
来回传了几次,见程屿白连球的边都没有碰到,少年们得意起来,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认真谨慎,传接球渐渐变糙,有次还差点没接住球。
而程屿白跟着球来回跑了几次后,掌握到了一点规律。就比如他面前的瘦高个,每次传球前都会下意识微微侧头去看传球目标。
凭借这些小动作,程屿白多少有了一些默契。当瘦高个再一次传球时,他果断往左边迈了一大步。
传球路线的中间突然多出一个障碍物,可已经踢出的球并不会自动避让,球砸中障碍物后在力的作用下反弹。
少年们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站在球反弹方向的,各个精神高度集中,准备接球。
但谁也没能成为力挽狂澜的英雄,就在球反弹下坠时,一只脚及时出现,将球捞起,稳稳停住。
“干得漂亮!”西蒙没忍住一边挥拳一边欢呼。
瓜迪奥拉也含笑给予了眼神肯定。
就这样输了,少年们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但当着教练们的面,谁也不好耍赖出尔反尔,只能捏着鼻子约定陪练的时间。
喜提一群专业陪练后,程屿白每天早出晚归,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训练,像是骑动感单车时看技战术理论讲解视频,又或者是将足球规则手册全文背诵,卷得一起训练的二线队队员们也不好意思摸鱼,只能被迫一起卷。
热火朝天的训练势头,让教练组默契地无视了某人蹭课的行径,甚至还会私下指点。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比赛前一晚。
程屿白结束训练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看到恩里克对着一个又古怪又丑陋的娃娃念念有词,吓得他还以为是开门方式不对关上重开。
再次开门,恩里克还维持着神神叨叨的模样。程屿白嘴角抽了抽,心情相当复杂。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诅咒安东尼奥,诅咒他明早拉肚子、感冒、扭伤脚,或者脑袋被门夹到,”恩里克阴恻恻地说。
程屿白觉得脑袋被门夹到的说不定是自己这位舍友。
“唔,你可以更相信我一些,”程屿白不想说的好像是在夸耀自己,但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他和陪练们踢模拟赛也是进过几球的,就连教练也表示他有职业球员的样子了。
恩里克也很想相信,但是……
“你知道学校的足球场在哪里吗?”恩里克试探性地问。
程屿白皱着眉头回想,不太确定地说:“在体育馆的前面?”
恩里克一脸“我就知道”的绝望表情,“算了,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输掉比赛就算了,要是被安东尼奥那群人知道程程连足球场在哪都不知道,更丢脸了。
自觉肩负领路重任的恩里克第二天起得比程屿白还早,贴心地从食堂打包了早餐。
吃完早餐,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前往足球场。距离约定好的比赛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多,正好热身。
两人到时,安东尼奥一行人已经在了,除此之外,还有校足球社的人。
最常见的足球比赛形式是11人制的,不过因为学校足球场比较小,所以这次比赛是5人制的。
安东尼奥5人组成一队,程屿白只有一个人,剩下的4人由校足球社的人补上。
恩里克看到校足球社的人在和安东尼奥说话,他拉过程屿白说悄悄话:“足球社的人都认识安东尼奥,不会在比赛中放水吧?”
程屿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粗犷的声音先响起:“足球社里可没有弄虚作假的家伙,谁要敢不尽力踢,我就把他踢出社团。”
这人嗓门不小,连在说话的足球社的人也听见了,齐齐看过来。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恩里克感觉浑身不自在,却还强撑着说:“那谁知道,我们又看不出来。”
“今天来的都是社里的主力,谁要是放水故意输掉比赛,那以后也轮不到他当主力了。”
“放心,没有胜负欲是踢不好足球的,”程屿白宽慰恩里克。
真正热爱足球的人,是不会愿意输掉比赛的,哪怕是娱乐性质的比赛。只有想赢,才能一往无前。
5人制足球比赛中,球员的位置分工并不像11人制那样限定,除了门将外,其他4人既是后卫,也是中场,更是前锋,需要球员根据比赛情况灵活应变。
程屿白与足球社的人聊了聊,除门将外,挑了3个身形高大脚法也不错的人。
换好衣服、球鞋,两边各自开始热身。
因为是第一次配合踢比赛,程屿白和足球社4人没什么默契,只能趁着热身,简单商定比赛的战术。
热身期间,足球场边看台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有闻讯来看热闹的学生,也有赌约当事人——法兰克教授。
恩里克本来还在大喊大叫,给程屿白加油,挑衅安东尼奥,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他边上坐了一个法兰克教授,他立刻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安静下来。
程屿白没有注意到法兰克教授也来了,倒是不经意扫过看台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是巴萨二线队的教练。
他朝几人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正要收回目光,另一侧看台上发生了骚动,喧哗和惊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两三米长的横幅在看台上展开,白布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输了就当我们没有教过你”。
加油加的相当简单粗暴,而且字写的还有点丑。
不过比起横幅,举横幅的人更惹人注目。
“你看那边,”哈维尔用手指戳戳身前做蹲起活动膝关节的安东尼奥,示意他看向左侧的看台。
安东尼奥看了不以为意。就这短短几天时间,找谁教也没用。
“那好像是巴萨二线队的人吧,”哈维尔不太确定地说。
安东尼奥仔细看了又看,发现还真是。这一发现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他还是故作不屑地说:“是又怎么样,又不是他们上场踢,只是教几天,难道还能把人教成职业球员不成?”
哈维尔想想也对,放下心来。
反倒是安东尼奥,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等他调整好心态,充当裁判的足球社指导老师就招呼他过去挑边。
和正式比赛一样,开场前通过抛硬币的方式,决定场地和开球。
抛硬币,字和花的概率都是一半一半。
程屿白将选择权让给了安东尼奥。
“字,不,花,我选花,”安东尼奥有些紧张,选完又马上改口。
指导老师向两人确认后才将硬币抛起。
小小的硬币在空中不断翻转,被合拢的双手接住。
安东尼奥急切地看向指导老师摊开的手心。
是数字。
明明比赛还没有开始,安东尼奥心却狠狠一沉,不妙的预感像是巨石压在他心口,压得他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从发现看台上巴萨二线队的球员开始,有什么逐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
指导老师没有注意到安东尼奥瞬间变白的脸色,他温和地询问程屿白要选场地还是球权。
“球权。”
随着话音落下,安东尼奥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依旧是来自存稿箱的更新,作者菌正在试图听反方向的钟回到假期第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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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陪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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