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正是精怪们恢复力量,重新活跃的时间。
对鸣人和佐助讲述了自己的烦恼后,黑雀的心情好转了许多。它不再哭哭啼啼,甚至可以悠闲地站在屏风上练习唱歌了。它已经温习了画眉,百灵,绣眼鸟的歌声,这会儿正在攻克夜莺的婉转唱腔。
豪华双人间的门被拉开了。
黑雀从音乐世界中抽离,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晚上好呀,两位少爷——呃,你们怎么都无精打采的?”
鸣人和佐助面色不佳,连灯都没开,安静地走到各自的铺盖前悄无声息地脸朝下倒下了,像是在热锅里无可奈何只能变得软塌的菜叶子。
“怎?怎么了?”黑雀大吃一惊,“早上的时候不还在神采奕奕地比赛吗?发生什么事了?
“……”鸣人有气无力地向屏风挥了挥手,表示修炼很疲惫只想休息。佐助更是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头部,呈现出完全自闭的状态。
“怎么啦?”黑雀在屏风上蹦跳了两下,移动到两人的头部附近,“两位的精神能量似乎都耗竭了呢,是两败俱伤了吗?”
“……”枕头底下传来佐助闷闷的声音,“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修炼,而不是进行什么奇怪的比赛。”
屏风那边传来鸣人有气无力的附和:“就是就是。”
“所以不准再在半夜发出哭声,也不准索要建议。”枕头下面再次传来佐助闷闷的威胁,“不然我就让旅馆的人把你搬回仓库。”
屏风那边也再次传来鸣人有气无力的附和:“就是就是。”
“怎么这样?”黑雀大惊失色,“不要啊,我不想在满是灰尘的仓库里再闷五十年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屏风的另一端突然传来白雀的奚落,“这两人刚捅破了窗户纸,这会儿正在尴尬期呢。”
“……”黑雀宕机了两秒,“……咦?”
撂下炸弹之后,白雀拍拍翅膀,迅速飞回屏风中躲起来了。原本如死鱼一般瘫在被褥上的鸣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恼羞成怒道:“哪里尴尬了!”
佐助沉默起身,走到座机前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别别别别别呀!”黑雀赶紧飞到他手背上试图阻止拨号,“我已经在仓库憋了五十年,实在是不想回去,求你了,别打电话,我会努力保持安静的!”
佐助沉默地看着黑雀,表情比黑雀见过的最邪恶的恶鬼还要凶恶。
“真的!我发誓!”黑雀绞尽脑汁思考一只三渲二小鸟究竟有什么可以拿来发誓,“要是再打扰你们,我就……我就羽毛掉光,变成秃毛鸡!求你了,千万别把我送回仓库!”
佐助还是没有说话,但视线上移,落在豪华屏风上。不知何时,那只白雀又出来了,正站在屏风上冷冷地审视他。
“愚蠢。”白雀冷道:“在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求人是没用的。”
佐助能明显感觉到,前身是人类的白雀智商明显比单纯聚灵而生的黑雀高出一截,果然,虽然体型也只有四片指甲盖大,但白雀毫不惊慌 ,慢悠悠地开始铺垫起来:“它肯定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生前曾是人类,死后才成为雀妖。”
鸣人和佐助都戒备地看着它。
“听说人类转变成的妖怪一般都会非常讨厌人类,我也一样,可惜作为曾经的人类,我还是摆脱不掉阴险狡诈的恶习。”白雀用一种非常遗憾的语气慢悠悠道,“所以如果你敢把屏风送回仓库,马上这个山头所有的雀鸟就会知道你们有一腿,这个旅馆里所有能和雀鸟沟通的式神很快也会知道你们有一腿,它们的主人很快也会知道你们有一腿,然后整个阴阳师圈子就都会知道你们有一腿——”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之后,白雀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结语:“我们在仓库里只是活动范围有点狭小,并不是飞不出去,所以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吧,我要去睡觉了。”
白雀说话很慢,动作却很快,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优雅而不失迅速地躲回屏风里的树叶后面。
鸣人和佐助:“……”
黑雀虽然不太聪明,但拥有较强的求生意识,悄无声息地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躲到庭院屋檐下面了。
鸣人和佐助:“………………”
当房间里连一片羽毛都不剩下的时候,鸣人和佐助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如恶虎一般扑向屏风,抓着包金的边框用力摇晃起来:“谁和这家伙有一腿了!你不要出去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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