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呢?我问你话!我姐呢?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我明明有好好吃药!三天了!三天她都没有来见我…”
轰隆,霹雳吧啦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在你刚打开玄关就进入耳边。你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摘掉手表。
拒绝了佣人们上前的动作,叹口气缓慢的上楼推开弟弟的卧室门。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要发抖?!说话!我姐呢?”
满目都是碎掉的瓷器,进口的水晶椅也被甩倒在地上散落一团。屋子里的几名佣人头发上全是弟弟打人留下的晶屑,深深扎进头皮,流着大片的血迹。他们忍痛颤缩在原地,血在地板上汇聚成湖泊。
“哈。狗东西。”李宁桉似乎被挑衅,无处宣泄的怒火让他大手神经质搬撕扯着头皮,“把你们的嘴撕开…”
“我姐到底在哪里!”**的脚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血印,“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拦着我。”
“不出声的话干脆以后都别出声了。”
他停止攻击性动作,面目平静的掏出木仓。“去死。”
“你又在闹什么?”你冷声的训斥,夺过他手里的木仓。
“姐姐?你回来了?!”李宁桉充满戾气的表情呆住,看到你的脸后瞬间冒出大片的泪水。委屈的伸出手擦,却因为手上的血把脸擦的更加扭曲。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你都好久没来见我了?这次准备在家待多久?姐姐?”他低头认真在衣服上擦干血迹,才小心翼翼的拢住你的手。
“吃饭了吗?我好想你,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吗?”一米九的个子极力弯下腰仰头看你,眼睛里全是依赖和爱慕。
“为什么没有给我发消息呢姐姐?是因为那个人吗?未婚夫吗?”弟弟握住你手的力气逐渐变大,那俊秀的脸上布满阴鸷,“三天,这三天我好痛苦。”
“姐姐,我好想你。”
“你呢?你也想我吗?”
“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不像一岁那年再抛下我吗?”
“李宁桉。”你淡淡的念出名字,怒火让你捏紧手,“你怎么又没控制自己伤人。”
他的躯体瞬间僵硬,捂住耳朵痛苦的喊:“我不是李宁桉!我是你弟弟!不要叫我名字!”
你注视着面前的人,金发被揉乱成一团。散落在地上的宝石也只配成为他的点缀,小麦色的腹肌随着衬衫上的血渍若影若现。
凌厉精致的面庞与你一点都不像。
“我回来了。弟弟。”你还是忍下了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弟弟是因为你才失踪了五年。
李宁桉蜷缩在地的姿态停止了,像狗一样爬向你,摩挲你的脚面。抬头笑,“欢迎回家,姐姐。”
幼时和男佣人带他出去玩时,因为你的疏忽大意导致弟弟失踪。
尽管父母都在安慰你,说他们可以再领养一个弟弟给你,让你别放在心上。可空荡荡的屋子,和记忆里弟弟柔软的小手让你的心愈发沉重。你抛弃一切学习的时间,吵闹着让父母全力寻找弟弟。
终于在两年后,在破旧的出租屋中找到了他。
你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弟弟。缩在肮脏发黄的墙角处丑陋的像皮包骨的骷髅,是从地上刚挖出来的泥鳅,不是你养的小白猫。
你哭着抱住他,搂的很紧。弟弟空洞的眼睛泛起泪光,抱你也抱的很紧“姐…姐姐。你怎么才来找我。”
愧疚感让你将他接回来后宠的无法无天,每当你准备训斥他时,望向他脖颈的胎记,还有上面的划痕都会沉默。
这是你的弟弟。
在出租屋的五年,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让他落下了狂躁症和分离焦虑。
“姐姐,你要对我负责。”
“是你,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嗯,回来了。”你揉揉弟弟毛茸茸的脑袋,拿出手帕细细擦着他的手。
“痛吗?”你轻声问。
“现在不痛了,想你的时候,很痛。”他摇摇头,有点点头,蹭你的脸颊。
“你回来找我就不痛了。”
记忆闪回两年前,未婚夫轻声细语的说。
你饱含歉意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淮水,总是梳在脑后的黑发散下来更添一分成熟的魅力。胸肌鼓囊囊的塞在病服里,像要随时爆开。
你不喜欢家里为你准备的这位相亲对象,虽然他温柔体贴,长得好看做饭好吃,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结婚后更准备为你做全职丈夫。
可你就是不喜欢,在第三次约会后你拒绝了他。
“没关系。”周淮水保养精致的手撑着伞,水眸泛起涟漪,“没关系的,是我配不上你。”
“不…”你刚准备打断他的话,就被他的手指抵住噤声。凑得近就闻到除了他身上的水墨味还有一丝若影若现的硝烟气息。
俯下身后,风衣里的衬衫胸窗看的更清晰了,黑色皮带又束缚在□□的位置半漏不漏。柔软贵气面容有些落寞,他静静地和你看雨。半晌,才说道。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答应我,最起码让身为未婚夫的我最后再参观一下你的家。”
“解一下我的心结,就这一次。”
“好吗?”
男人一撒娇是真的要命,怪不得他们有的都是靠这个上位,尤其是你的未婚夫用吴侬软语的腔说话。
你答应了,希望体面的结束这段未知的缘分。只有一个头疼的,那就是你的弟弟。
自从接回家后对你越发依赖,如果有任何人让你们分离他就发狂的攻击对方。小时候还好只是靠牙齿咬穿别人的手臂,再长大就是将对方揍骨折,幸亏只要你一喊就能变乖的待在原地。
李家佣人的薪资也比平均值要高五倍,父母无数次的唠叨,准备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都被你拦下来了。
那是你的弟弟。于是你只好在未婚夫拜访的这天,把弟弟隔离到远处。
“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呀。”周淮水心情很好的观赏着你的家,“我可以拍照留念吗?”
“呃,可以…?”你尴尬地点点头,更是觉得退婚是好主意。
看着打扮的比往常还要更精致未婚夫,你只想快速的结束,手机一直在响,然后去处理公司的事务,
你心不在焉的态度太过明显,周淮水的眼睛沉了下来,牵住你的手柔声问:“累了的话,先去忙吧。”
“我自己参观就好。”
“没问题吗?那我开个会回来陪你吃饭。”你没等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嗯…没问题的,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周淮水望向你离开的方向,像看挂在天边的月亮。
挂在天边,再高,再远,他都一定会拽下来。
他缓慢的在花园踱步,抚摸玫瑰的露珠。
“你看她做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看她!!”神经质的语气,周淮水等候已久的人终于到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好?”
“贱种!恶心的!下贱的!”李宁桉的眼睛充血,面目狰狞,胳膊鼓起的青筋随着金属铁棍的动作飞舞着。
“什么姐夫。”他重重的击向周淮水的后脑勺,“你去死吧。”
男人已经昏厥在地,李宁桉拎起血糊糊的铁棍,准备再一次击打,这样不够。
他要把这个恶心的人碾成渣,姐姐的家人只能有他。
“少爷,他已经说不了话了。”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含笑的拍了拍李宁桉的肩膀。
儒雅的气质,尊敬的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态度说:“你闯祸了,少爷。”
你痛苦的捂脸,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在医院。
壮的和头熊似的未婚夫,肌肉不会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吧?
更头疼的是本来可以拒绝的婚约,这回因为周家不追究弟弟的责任,条件是你得为她们的儿子负责。
这婚怎么就退不了!李宁桉这个混账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正在签合同,你的大单,红红的爱人。
你皱着眉头坐在病床前削苹果,削的只剩下九成核一成肉。
周淮水咳嗽几声,忍不住笑了。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熟练的削皮,切块,然后坐起身喂你。
“好吃吗?亲爱的?”
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把病人按回床上。他不解的看向你,但因为你的主动触碰,喜悦的在床上扭腰。
“对不起,弟弟做出这样的事。”
“我会对你负责,与你结婚。”
你牵起他的手,才注意到,他虎口处有老茧。
管家靠在病房外垂眼笑了句,“李家桉,真是个废物东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