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重新看一遍前三章吧,我有加入新的内容。至于这里,其实都是和诸伏景光无关的东西。」
「请回去读前三章吧,尽管已经搭建好了大致框架,但我有点不知道第四章该怎么下手了。」
「只是在迟疑该从哪个时间点切入,剧情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会写完的。」
「……你还在读下去吗?」
「这里是作为创作者的我的故事,跟诸伏景光或者北见砂都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
「很过分吧,在这里疗伤。」
「我没有浓烈的恨,我对世界有转瞬即逝,又断断续续生出的爱。」
「让我为你们讲几个故事吧。」
「其实,我思考了很久该先写文还是写信,最后也没有选择前者。」
「……」
老师,我想通了,我不学了。
想象不出你收到这封信的反应,好像什么写作技法都派不上用场了。
不是你可能认为的那种,我不打算辍学。
只是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着你大概有许多忙碌的地方,还是先说重点好了。
明明打了那么久腹稿,下笔时却滞涩了。
不过,手写信会更有诚意吧。至于缺失的格式,其实啊,我不想装成一个乖孩子了。
我下定决心不再认真上高三了,就是这样。
您说过可以找您聊聊的。而且,我现在的状态,很难直接面对家人啊。
其实做好了准备的,说出那些话,但这封信,不能润色的吧?
别感到莫名其妙吧,我会在写完后交给其他人看的。
其实我一直学得很艰难。
注意力无法长时间聚焦在课程上的问题,我从小就有了。直到高二下学期才发现,其实是“病”吧。就是那种,从小基因里就编好的,被称为“缺陷”的东西。只是跟常人不同而己。
之前请假说要看病,我没撒谎哦。
我带着妈妈,找到医院前台,问精神科在哪,接着进了心理科室。
真讨厌啊,我怎么还在哭呢。明明早就决定了,要说出来的,怎么写字的手还在颤抖呢。
但这样的话,你们可不可以继续读下去呢……?
我知道您会的,就和之前我写的小纸条一样,您会一边读一边时不时抬头留意我的状态的。
抱歉,我其实没有上面的文字表现得那么自轻的,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了。
继续读下去吧?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ADHD ASD共患的事,其实已经拖了半年了。之前居然有人认为我行动力很强,大抵是因为再不开始就永远都不会开始了,我才猛地惊醒的吧。
这次写信也是被惊醒才导致的。
啊,抱歉,假期里又没能好好完成您布置的作业。其实我已经尽力了。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这个月都是独自在这里生活的,而且不怎么出门。
我是指,除了生命基本需求和抄作业以外,我没做什么事。但这种状况只出现了半个月。后来我被一首歌给骂醒了。是一首日语歌,但我有看歌词翻译的习惯。以前没在意过日语歌的。
歌名翻译来叫《所以我放弃了音乐》。
它怎么那么残忍呢。现在说来还有点无奈。
果然又想退缩了,不行,这封信一定要写下去。
先忽略掉我刚刚的话吧,其实首先是被别的音乐从濒死感里拉出来的。准确来说是乐器吧,是贝斯。
贝斯的低音,在我听来是像心跳一样。
我先吃点东西吧。
在贝斯solo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跳一直跟着它的节奏缓缓加速。
我本来就是很畏惧死亡的人,然后在某一天听到了活着的乐器。
这次下笔相当快乐啊。
听到它之后,一直在想,要是能写一本书分享我这份庆幸就好了。
但进展并不顺利。
那位心理医生问我为什么想要确诊,她说可能不是因为那个。
她说我受到的创伤太多了。但还没到吃药的标准。
就是这样。自从我上了高中以后——
创伤被频繁触发却得不到治愈,我突然只能写出自己了。
但人是写不了自己的。
有一点,只有我的家人才知道。但现在我要告诉更多人了。
【我是一个对死亡无感的孩子。】
您会很惊讶吧,明明是个很敏感爱哭的学生。
但就是这样。我只对真实的死亡无感。
很奇怪吧。
我以前也质问过自己:你的哭泣是为了融入人群才做出的伪装吗?
但现在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是一个相当脆弱的人,如果真正意识到死亡的含义,我早就去奔赴了吧?
好久以前我就意识到了。实际上,我遇到的所有创伤都只是在旁观他人的苦难。
小时候看姐姐写的小说,我特别想问,为什么每个女主都那么像她自己呢?后来她就得了抑郁症。
我在写地狱笑话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的。
笑吧。反正现在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所以说,原来那么小的时候就在封闭自我了啊。
我一直在写别人的故事啊。
但我发现“自己缩在床底下”的时候太晚了。
家里已经有人问过我:“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哭吗?”
我也已经为此痛苦太久了。
老师,您还不知道吧,那些由我造成的室友矛盾。我之所以犹豫不决难以决断,其实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因为那个跟我产生当面冲突的人太好了。
敢爱敢恨直言不快的人。
一直以来都在接纳和包容我的人。
频频引发我创伤反应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很记仇很放不下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啊。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其他亲人,我的朋友……我在因为他们而痛苦啊。可是,我在因为他们才活下来啊。
我的母亲当时问我为什么不打算声张。别误会,只是我告诉她不希望这些冲突闹到她们家长那里而己。我说,因为没有人想知道这些。
我没告诉我的母亲:就像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因你而痛苦一样。
终于。
终于写出来了。
因为即使明白这本就是写给母亲看的,但也还是习惯了以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说出来真的好多了。
好失礼,就算是我在写信,也不能只提自己的事吧。
老师,其实你给了我突破心墙的希望和力量哦。
我起初不喜欢你的,但现在您是我敬重敬爱的长辈。就是这件事让我看到了自己还有恢复活力的可能性。我可以重新去接触他们。
但是上学好难啊,我怎么都听不进脑子里。
所以抱歉啦,我会尽量认真上课,但我不再以考出的结果为目标了。
我想要活得更轻松一些,但也不要忘记去把他们重新认识一遍。
所以啊,我不学了,但还会去学校继续生活下去。
我们还会相遇,以后还可能会有久别重逢的戏码,但我一向脸盲,说不定记不出见过的绝大多数人了。
至于成绩垫底的可能性,我会尽量避免的。
我其实不介意这封信被分享给别人阅读(但别说出写信的人是我啊),倒不如说,我其实做了信写太长就发表在网上看能不能赚钱的打算。结果好多话都没用上啊。
那继续聊下去吧。
我沉迷于贝斯的演奏之后,听了据说贝斯声音很明显的乐队的歌。
怎么也是日本的啊。没事,艺术无国界。
他们真的很会写词。
我那时还是没能下得了笔,但收集了很多灵感。
写得好潦草,你能全部读下去吗?
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以后别再担心我莫名哭泣是为了什么了,大抵是发现了什么吧。不舒服我就会请假回家的。问题出在哪里我一直知道的。
如果想听完全部故事的话,就是听了贝斯觉得活过来了,然后听《所以我放弃了音乐》感觉好像“明明只是在听歌却突然被歌手揍了一拳”于是从颓废中醒来了吧。我不会说音乐救了我,但它们确实叫醒了我。
接着我发现自己好像可以重新提起笔了。
但写书还有点难啊。
但没关系,我们都会朝前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虽说身份证小报一岁,但刚刚到18岁的时候,我还没做好长大成人的准备。
现在,至少写作时,我可以把“孩子”改成“人”了。
我是一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
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信交给你啊。
晚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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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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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把信拍照发给了母亲,让她转交给我所说的那位老师。」
「对啊,这个时候还在拧巴什么呢。」
「我只是意识到,让母亲发过去,老师会明白的。明白我们已经说开了。」
「我知道我被什么救过来了。」
「我觉得那人是我自己。」
「这封信放在这里,是打算解释一些东西。」
「上章结尾,是北见砂在对自己对话。」
「虽然计划里第四章会焕然一新,但把信写完后,忽然觉得,放进文中会有新的阅读体验。」
「在利用自己呢。」
「时刻准备着,随时冷静着。原来朋友没说错,以前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所以请把前面三章重新读一遍吧。」
「有在听歌的话,也会有不同的观感。」
「还是补充一下好了,有共鸣才好写角色。」
写完后心情轻快了好多。
大家可以随意开三观不犯法的玩笑。
【鸣谢 夜鹿 真夜中 两支乐队的任何歌。】
以下为部分推荐,只放了之前没提到的歌。
真夜中:
①诸伏景光×北见砂,《Ham》《MILABO》
(嘶,太多了……)
②北见砂 朝日和也,《正义》《虾虎遨游直至尽头》
③主线相关,《得好好学习喔。》《海胆与栗子》
夜鹿:
《心电感应》《强盗与花束》《斜阳》
(第一个有点刀,第二个适合野格,第三个天呐特别萌的心危。)
(……之前提到的夜鹿的歌太多了。)
其实我在写综音乐吧?
2025.8.21
——
这有什么好修的……算了补了尾段小修完毕。
2025.8.27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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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关,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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