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齐岸和时苍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同桌默契”——互不打扰,视对方如空气,但两人之间那无形的信息素较量却从未停歇,使得他们周围那一亩三分地始终是全班乃至全年段默认的“高危禁区”。
齐岸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极具存在感的风格,迅速在青空高中崭露头角。数学课上与学神的针锋相对,体育课上的并列第一,甚至随堂测验那微小的两分之差,都成了学生们课间热议的话题。他那独特而强烈的朗姆酒信息素,也成了校园里一个醒目的新坐标。
时苍则依旧保持着她的节奏,上课、做题、去图书馆、参加竞赛培训,独来独往,冷得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只是偶尔,在齐岸与别人讨论问题声音稍大,或者那朗姆酒信息素因为主人情绪波动而过于张扬时,她会几不可查地蹙一下眉,周身苦茶的气息也会变得更加冰冷以示警告。
周五早晨,齐岸醒来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喉咙发干,心跳比平时更快,心底有一股无名的烦躁感在蠢蠢欲动,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镜子里的自己,眼底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丝。
最明显的是,他的信息素。
即使注射了常规剂量的抑制剂,那朗姆酒的味道也比往日更加浓郁醇厚,甚至带上了一点躁动的、近乎暴烈的底调,不受控制地丝丝缕缕向外扩散。
易感期。
而且是S级Alpha的易感期。
齐岸低咒一声,翻出强效抑制剂给自己补了一针。冰凉的液体推入血管,勉强将那躁动压下些许,但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焦灼感和领地意识却愈发鲜明。
他知道今天去学校会是个麻烦。
果然,从他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引起的骚动就比平时更甚。
他所过之处,Alpha们纷纷皱眉侧目,下意识地拉开距离,脸上露出警惕和不适。Omega们则反应更大,有的脸色绯红眼神躲闪,有的则面露怯意绕道而行。就连Beta们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心悸。
“齐岸怎么回事…今天他的信息素好吓人…” “是易感期吧?S级的易感期都这么恐怖吗?” “离远点离远点,感觉他今天一点就炸…”
议论声窸窸窣窣。
齐岸绷着脸,尽量收敛着信息素,但收效甚微。易感期的Alpha本能地会更加具有攻击性和领地意识,渴望宣泄力量,排斥一切潜在威胁。他现在看谁都像是对手,胸腔里仿佛关着一头躁动不安的困兽。
他硬着头皮走进教室。
瞬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带着惊惧和探究。他周身的朗姆酒信息素几乎形成了实质般的压力场,浓烈、辛辣、充满了不稳定的危险性。
齐岸谁都没看,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然后,他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同桌,时苍,已经坐在那里。
几乎是在他踏入教室的同时,时苍就猛地抬起了头。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那双墨黑的瞳孔里不再是毫无波澜的冰湖,而是掀起了凛冽的风暴。
齐岸那失控的、充满侵略性和躁动感的朗姆酒信息素,对于同样处于顶级Alpha本能的她来说,无疑是最强烈的挑衅和冒犯!
几乎是本能反应,时苍周身那苦茶信息素轰然爆发!
不再是平时的冰冷屏障,而是充满了尖锐敌意和强大防御性的反击!清苦凛冽的味道变得极具攻击性,如同无数冰冷的尖针,狠狠撞上那弥漫过来的朗姆酒气息!
嗡——
空气中仿佛响起无声的爆鸣!
两股S级Alpha的、同样处于高度应激状态的信息素猛烈地对撞、厮杀!朗姆酒的烈性狂躁,苦茶的冰冷尖锐,互不相容,疯狂排斥!
“呃…” “天啊…” 靠近他们的几个同学瞬间脸色发白,几乎无法呼吸,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和心悸,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撞得桌椅哐当作响。
整个教室乱成一团。
齐岸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易感期的烦躁和被挑衅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几乎要烧断他的理智。他死死盯着时苍,眼底泛红,朗姆酒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更加汹涌澎湃,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压垮吞噬。
时苍毫不退让地回视他,背脊挺得笔直,但仔细看能发现她放在桌下的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她的信息素同样提升到了极致,苦苦支撑着,对抗着那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的狂躁力量,冰冷的苦意里甚至隐隐透出了一丝被逼到极限的狠厉。
这是最原始、最野蛮的Alpha之间的对抗,源于基因深处的排斥和领地争夺。
“齐岸!时苍!”班主任林老师闻讯赶来,感受到这令人窒息的对峙,脸色都变了,“控制你们的信息素!立刻!”
但两人的对抗已经白热化,本能压过了理智,尤其是处于易感期的齐岸,几乎听不进外界的声音。
林老师当机立断,猛地按响了讲台上的紧急警报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教学楼!
几乎是同时,教室前后门上方以及走廊外的特殊通风装置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强力抽气系统开始疯狂运转,试图抽走并过滤空气中那两道恐怖的信息素!
几名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护面罩的校医室应急人员迅速冲了进来,手中拿着强效抑制剂喷雾和隔离屏障装置。
“分开他们!快!”
应急人员训练有素,两人一组,分别冲向齐岸和时苍。
冰冷的镇定喷雾噗嗤喷出,带着强效抑制成分,试图安抚他们躁动的信息素。同时,透明的隔离屏障被迅速立在两人之间,暂时物理隔绝了信息素的直接碰撞。
在药物和外部干预下,齐岸猛地喘了口气,像是从一场疯狂的角力中暂时脱离,眼底的血丝稍退,但胸口仍在剧烈起伏。朗姆酒的信息素虽然依旧浓烈,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完全失控。
另一边的时苍也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信息素,苦茶的味道缓缓收敛,但依旧冰冷刺骨,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齐岸同学,你需要立刻去特殊隔离室!”校医语气严肃不容置疑,“你的易感期状态已经严重影响他人!”
齐岸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没说话,算是默认。
校医又看向时苍,语气缓和了些:“时苍同学,你是否需要也去隔离室休息一下?你的信息素波动也很剧烈。”
时苍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冷静:“不用。我没事了。”
她重新坐下,拿起笔,目光落在书本上,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冲突从未发生。只是她过于挺直的背脊和依旧毫无血色的嘴唇,暴露了她并非真的毫发无伤。
齐岸被校医带着离开教室。经过时苍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隔离屏障已经撤掉,那股冰冷苦涩的信息素再次清晰地传来,但不再是攻击状态,而是带着一种…竭力压制后的疲惫和冷硬。
他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嗤了一声,跟着校医大步离开。
教室里的警报解除,通风系统依旧在低声运作,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对峙感慢慢消散,但朗姆酒和苦茶残留的气息依旧交织着,提醒着众人刚才发生的一切。
学生们心有余悸地回到座位,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最后一排那个孤冷的身影。
时苍握着笔,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题目上,但笔尖却在纸上停顿了很久。
刚才那一瞬间,齐岸信息素里那种完全失控的、狂暴的压迫感…让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近乎致命的威胁。但也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别的什么。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将那丝异样摒除脑海。
只是信息素互斥而已。
最强的S级Alpha之间,本就该如此。
她重新睁开眼,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坚定。
只是那苦茶的信息素深处,似乎残留着一丝被烈酒灼烧过的、难以言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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