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蕊看不清那楼上的人,但楼上的加央尼玛可是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先前,边巴帮他洗了衣服,他便自己上楼去晾晒。抬眼就瞧见了一道白衣飘飘的倩影在金色麦田里仰望蓝天。看得有些入神!
没多久,楼下就传来狗吠和小孩惊慌的呼叫。撑着围栏朝下一看,小路边上一群大狗正在作势扑咬。情急之下他立即在天台上搜寻可以救助的工具,偏巧多庆爱在这天台练习骨朵,此刻便是派上了用场。
只是狠狠甩了十几下骨朵之后,腰腹上又是一片刺痛。低头一看,今早刚换上的白色斜襟藏式衬衣上浸出一滴刺目的血色。蹙了蹙眉,再瞄了一眼楼下那个正挡着太阳朝他看来的姑娘。
心想,你到底是来援藏的,还是来揭我伤疤的?
“小月!小月!”
正当萧蕊猜想那楼上的人是不是那日在车上抱过的那一个,就看见一个**岁的藏族男孩喊着汪小月的名字从那二层小楼的夹道跑出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着急忙慌的男人。他们跑到汪小月身边焦急地查看身上是否被咬伤。万幸,这一次她是真的逃脱了被狗咬的命运。
惊吓过后的汪小月一脸惨白,在萧蕊不断抚摸后背后她慢慢缓过劲儿来。开口第一句便是向那男人说:“边巴老师!你知道这个花仙子姐姐是谁吗?她就是萧老师的女儿小萧老师!”
边巴一脸惊喜,忙向萧蕊打招呼:“哦呀!小萧老师你好你好!我是纳金小学的边巴。”又指了指身旁的男孩道:“这是我儿子多庆辛巴,也在子弟校上学。”
正说着,汪小飞的二八杠像阵风一样已经来到嘎巴村口的小路上,李爱华也骑着车远远地跟在后面来了。
“月娃子,你们怎么了?”听得出来,汪小飞很着急,生怕她们是出了什么事儿!听他们说完刚才的事这才放下心来。
李爱华终于气喘吁吁地骑到跟前,首先取下车龙头上挂着的两条新鲜活鱼和一只母鸡递给边巴,说是一直想给他送来的总是搞忘记,刚回去那趟算是想起来了。
边巴赶紧道谢,但又说这么多无论如何要算一点钱。李爱华伸出手指指着他鼻子瞪着眼睛说:“你敢?!”接着又才说那天和萧蕊坐上东风车后,强巴告诉她多庆舅舅受了伤回嘎巴村休养,正好把鸡给弟弟炖了补身子。
边巴笑着服软,双手合十表达谢意后才接过东西。多庆看着鱼十分开心,立即从边巴手上提过去,然后又拉着汪小月往家里跑。
走进那小楼的夹道,咩咩的羊叫声便传了出来,在他家小楼的背后有一个宽敞的羊圈,里面大概有百十来只羊。
萧蕊心中有些激动,刚才那阳光里瞧不见模样的人不就是站在边巴老师家的楼顶吗?难道是李老师刚才说的那个养伤的弟弟?还说是在东风车上强巴告诉她的!
这么说,两次都没看清样子的人是同一个?
边巴家的院门上垂挂着厚重的蓝边蓝符的门帘,掀开一看,两扇敞开的院门上分别嵌着“十相自在”的铜制图案。
院内宽阔整洁!进门便是一片种满格桑花的小花园,花园边上用花盆种了一圈的吊金钟、天竺葵和野菊。墙沿边儿摆着一排六字真言的彩绘石刻。
边巴的父亲正在那些石刻边的躺椅里晒着太阳。两只黝黑的布满皱纹的手正规律地跟着嘴里的经文有节奏地拨弄着一串念珠。老人家身体不好,也不会讲汉语,所以大家都向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朴实的大爷笑眯着眼要起来迎接大家,但边巴让他不用起来,自己会照顾好客人,他才用藏语向大家说了些话才安心躺下。
边巴说是嘱咐自己把牛肉,奶渣都拿出来大家吃,还让倒红色暖瓶的酥油茶招待客人,因为那是阿妈打的新茶。
萧蕊客厅的门帘比院门口的精致许多!细细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顶端压着三块錾花银板,板上是浮雕宝瓶的花纹,板中央一个圆孔,上面垂钓着一串铜铃;四个帘角都用五彩丝线盘出“雍仲”的符号,厚实的暗红底布上浮着的藏青色梵文咒语。门帘一掀,那铜铃就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和着那门帘上神秘的花纹和咒语,就像在吟唱一段被封印在经纬线里的古老歌谣。
萧蕊第一次到藏族朋友家做客,藏家的装饰令她眼花缭乱。
地上垫着厚实的织着花纹的藏毯,沙发上铺着精美的缀着牦牛毛编织的流苏氆氇垫。柜子上画着大象背着猴子、猴子背着兔子,兔子顶着鹧鸪鸟的吉祥和睦四瑞图。
继爱上藏原的天空后,她似乎又迷上了藏家人独具特色的家园!
多庆领着汪小月到楼顶参观她家的煨桑炉和尼玛堆,三位老师拉起了家常。
边巴忙活着端出各色吃食,又给大家倒上酥油茶。一边搭着话,一边去客厅里间的房门前敲了敲:“加央!没什么吧?出来坐会儿呀!”
加央尼玛正在给伤口上药,来的时候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他心大,也没多备些药,只把之前没用完的消毒水和没剩多少的消炎药膏带在了身上。这会儿,正在使劲儿挤药管子呢!听见姐夫叫,便应了一声。
因为边巴与萧蕊是初次见面,他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老萧老师展开。讲着他对孩子们如何耐心,教学如何生动,又是如何受藏族人敬佩爱戴云云。
在老师们闲聊时,汪小飞的眼光一直落在边巴旁边空着的单人沙发上。那里放着一个手臂拉力器,还有一对儿哑铃。拉力器就是有两个把手,中间四根弹簧的那种,汪保国的徒弟中许多人有那东西,汪小飞也曾经借来用过几天。
“哈哈哈,小飞看样子是非常喜欢锻炼呀!”边巴注意到了这个干净、利落的大男孩专注的目光。他伸手拿起拉力器嘴里“嘿作——”一声朝他轻轻扔过去。
汪小飞伸手接住后,立即两手握住塑料把手试着展开双臂,一个、两个……虽然有些费劲,但他也连着拉开十几个。
“好家伙!四根弹簧是20公斤呀!”边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转而又对李爱华说:“上次我听洛桑主任说小飞刚进藏就在学校被欺负,结果把欺负他的全都打进了医务室,我当时还不相信呢。”
李爱华一听这个就头疼,他家这小子进藏前在老家打的架写一本书都写不完!让边巴可别夸奖他这个。边巴摆摆手,说这西藏的小孩要更野一些,能打架不是坏事。只教他不要无端惹事就好!
“小飞,你想不想要个拉力器?叔叔下次给你整一个,这个是我弟弟的。”
“别别别,他实在想要我下次去拉萨给他买一个。”
汪小飞还没回话,李爱华就赶紧拒绝。但汪小飞眼中却藏也藏不住对拉力器的渴望,所以他立即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客厅里间的房门吱呀响了一声,只见那门轻轻隙出一道缝儿,一只小麦色的手撑在了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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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来援藏的,还是来揭我伤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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