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许星野抱着课本去图书馆，刚推开玻璃门就听见熟悉的调笑：“这么爱学习，不如哥给你开个小灶？”贺屹川斜倚在书架旁，手里转着图书馆的借阅卡，卡面上印着许星野的一寸照。
“还我。”许星野伸手去抢，贺屹川却将卡举过头顶。两人僵持间，管理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贺屹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书架深处躲去。狭窄的空间里，许星野后背抵着冰凉的铁皮书架，贺屹川俯身将卡塞进他校服口袋，指尖擦过腹部时，他浑身紧绷如弦。
“心跳这么快？”贺屹川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垂，“我又不吃人。”许星野偏过头，余光瞥见对方脖颈处淡淡的红痕——是昨天扭打时被他指甲刮到的。
放学铃声响起时，许星野几乎是冲出教室。然而当他推开宿舍门，却看见贺屹川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床铺上，手里晃着宿舍分配表：“真巧啊，不仅同桌，还是室友。以后哥罩着你——”
“谁要你罩。”许星野把书包甩在另一张床上，领口因为奔跑微微敞开。贺屹川突然凑近，伸手要替他整理衣领，被他条件反射拍开。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僵了僵。
夜色渐浓时，许星野裹着被子背对着贺屹川。床板突然发出吱呀声响，贺屹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少见的低哑：“喂，明天帮哥记笔记？”
“做梦。”许星野闷声回应，却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笑。“好吧好吧~我的小同桌果然还是那么有脾气~”
深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许星野抱着竞赛资料冲进食堂时，头发已经被淋得半湿。他正要往角落空位走，忽然被人拽住手腕——贺屹川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堆着三个餐盘，卫衣帽子上还沾着水珠。
“躲什么？”贺屹川扯下他的书包，“哥帮你占座了。”
许星野皱眉要抽回手，余光瞥见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高二（3）班最刺头的问题学生和年级第一同桌吃饭，怎么看都像场闹剧。他抿着唇坐下，却在看见餐盘里的热汤时顿了顿——是他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
“看什么？”贺屹川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难不成怀疑哥在汤里下药？”说着自己先灌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许星野别开眼，低头喝汤时却尝到淡淡的姜味，显然是特意为驱寒加的。
晚自习铃响前，贺屹川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星野盯着空荡的座位，鬼使神差地把对方的课本摆正，却在翻开数学书时愣住——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他的名字，旁边画着只戴眼镜的卡通猫。
“在偷看哥的秘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贺屹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身上带着潮湿的青草味。他伸手勾住许星野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喜欢就直说，哥可以——”
“闭嘴。”许星野猛地站起来，后脑勺重重撞上对方下巴。贺屹川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却在看见他耳尖通红时笑出声，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这么容易炸毛，以后可怎么办？”
这话莫名带着几分亲昵，许星野攥紧拳头，却发现贺屹川掌心贴着创可贴——是今天翻墙时磨破的。他别开眼，从书包里抽出张卷子拍在桌上：“这是你落下的课，今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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