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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修复者

138

晏清九十七年暑假,南宫落去京城参加表演滑,顺道被邀请去了凌家举办的晚宴。

宴会上她遇见有过两面之缘的凌家大公子,对方和身边的女伴耳语几句,撒手朝她这里走来。寒暄一阵后,大公子从侍者托盘里端了一个高脚杯递给她,暧昧地靠近她的耳侧。

“说起来,以前没听你说过家里还有个妹妹啊。”

南宫落第一反应他怎么知道的?

“我妹从小患病,一直待在国外疗养。怎么?”

“随便问问,我也是近来听别人说起。”

他的语气很随意,带着一丝调笑,南宫落惊讶之余没当回事,想是父亲生意上的对手又买通了哪家媒体私下捕风捉影,妄图吸引眼球。

她晃了晃杯子里的橙汁,内心暗恨自己未成年,啧啧两声。

“消息这么灵通,”装作好心地伸手将他的西装领口抹抹平,一双妩媚的眼睛盯住他,声音柔柔的,“凌少,你对我家很感兴趣?还是说你对我……”

大公子笑而不语。

南宫落偏头,目光越过他,望见远处女伴频频传来的不悦目光,笑容不减反增。

“我可是听凌爷爷说,已经打算给你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订婚了,”她说着,越笑越开心,“你这样可不行啊,我瞧那女孩子,好像和上次见到的都不是同一位。”

她上次见他,也不过是半年前。

大公子懒懒朝后一瞥。

“南宫家也算大户人家,不是么。”他转过头,语气听不出是否在开玩笑,又像在观察她的反应。

“可别,”南宫落的手从他领口处抽离,笑盈盈地将这场文字游戏接住又抛开,“我们小门小户的,哪敢高攀堂堂长虹家。”

无心者点到为止。

认识韩恋晨之前,南宫落和圈内人毫无接触。

立在金字塔顶端的凤凰是不屑搭理底下雏鸟们的,顶多偶尔轻飘飘地看两眼,转瞬忘个干净,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

后来她叫人去查出道三年来的参赛记录,推算出自己和韩恋晨其实已经见过七八次。也许大部分是擦肩而过,但这足以说明她有多目中无人,不问世事。

她觉得这不能全怪她,也要怪媒体迟钝的观察力——媒体表示无辜。南宫大小姐习惯了领完奖在助理和粉丝的簇拥下傲然离场,从不接受采访,从不与同圈人寒暄,甚至合影都几乎不参与,还派人定期清洗镇压媒体报导,因而除了盛名根本没机会留下明显的痕迹,更没机会对什么人留下印象。

巧也不巧,韩恋晨跟她一样是个粗神经,同样不接受采访,平时只和双人组打交道,组外的男单女单一概不关心,即使南宫落名气再大,也愣是没注意到她。

直到晏清九十七年十月,韩恋晨用南宫悦的名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越过南宫落斩获女单头筹。

合影时南宫落没能先行离场。站在高她一层奖台上的姑娘主动俯身碰了碰她的胳膊,把手递给她,叫了声姐姐。隔膜就此彻底撕开,两个人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

南宫落被拉着站上来,登时傻了。

她察觉到眼前这张面孔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蓦然回想起几个月前凌初夜试探性的询问。

远离摄像机,南宫落发现这个“妹妹”的态度不像奖台上那么亲切,拍完照下来也没跟她说多余的话,拿了自己的东西径直穿过混访区,消失得比她还快。

她坐上助理的车,很快想通了根源——几年前是她把那张棘手的□□丢给发小处理的。

当晚她在酒店楼下的公共电话亭打给慕羽漠后,回房接了父亲的电话。父亲的声音还算平静,似已猜出始末,甚至松了口气:“我正愁没法子应付你妈,慕家反倒帮了我大忙。”

“妈妈知道了?”

“在电视上看到了,我一到家她就追着问我,”南宫池稍稍压低了声音,“你自己想好说辞,带那孩子回来一趟,不行的话我出面。”

南宫落去找韩恋晨时,对方像是知道她会来,打开门让她进去。

两人把话说开了,反倒又无话可说。

韩恋晨对南宫落的请求感到不解,一面吐槽证件,一面向她表示歉意,说自己马上就要退赛了。

“我知道,漠漠告诉我了,”南宫落对她退赛的选择同样不解,但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先不说比赛的事,证件的bug确实是我们家的锅。”

南宫落说着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很散漫。

姑娘的凝视让她把笑憋了回去。

“但主要是我家里情况……有点特殊,我妈妈她……当年难产后精神出现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有好转。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一直是她的心病。”

她沉下气,难得用认真恳切的语调对人说话。所幸听的人还是答应了她。

从韩恋晨的话里,南宫落得知对方住在舞蹈老师家里,舞蹈老师一个月前因舞团巡演出差北上了,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表情写满生人勿近,似乎藏着很多心事,南宫落再八卦也没有选择此时追问退赛的原因——慕羽漠说是因伤,南宫落却打心眼里不信。有没有伤病,慕羽漠一个外行人会比她还清楚底细?

南宫夫人见到韩恋晨的那一刻愣在楼梯间。

女人扶着栏杆的手颤抖起来。她旋即两步并作一步从楼梯上走下,紧紧盯着韩恋晨。走近跟前,伸出手,又有些不可置信地缩回去,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她仔仔细细地看着韩恋晨的脸,过了半晌才抬起手捧着姑娘的下巴,眼底闪着泪光,泪光转瞬化作实体溢出。

她抱住姑娘,无声地痛哭起来。

韩恋晨愣愣地,没有表情。

这一幕最早倒映在旁边的南宫落眼里,便是冷血的直接证据。

但晚些时候她去父母给那姑娘安排好的房间时,看见姑娘在阳□□自红了眼眶。

姑娘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把姐姐接回玉蟾宫的那天,也像阿姨抱我一样抱着姐姐,眼泪不停地流。”

南宫落一时难以接话。

八卦如她,江北蓝家宫主的那些事素日里也有所耳闻。但……

“但她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

阳台靠着香樟,韩恋晨伸手折下枝头的一片树叶,丢了下去。

泪痕在她的眼角冷冷干涸。

她转过头打量南宫落:“我叫你姐姐,你会不高兴吗?”

“有点别扭……”毕竟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不高兴倒没有。”

真的没有吗?

南宫落自己也不敢肯定。

“那在别的地方,我不这么叫你。”

南宫落心下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起伏一阵,莫名堵得慌。

这似乎不是她别扭的本原。

韩恋晨自然琢磨不出她的想法。

南宫落在韩恋晨眼里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姐姐”。

她对自己的态度,看着有点草率,但不像慕羽漠那么随心所欲,有点关爱,但比不上何晓和林欣然的真诚,除此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嫉妒,但也没有袁冰妍那么深刻。

复杂而玩味的态度。

“你如果真的有了我这么一个妹妹,你会讨厌我吗?”那晚韩恋晨如是问道,“会想要我死吗?”

南宫落被她的问法吓住了,直白地嘲笑她:“我看你和我妈得了一样的病。”

韩恋晨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南宫落意识到自己言论不当,心生愧意,想要补救。

韩恋晨却和她说了晚安,把她推出了门外。

“我也这么觉得。”

关门前姑娘低声说。

伶牙俐齿的大小姐头一次在古怪的陌生妹妹面前被堵得无话可回。

南宫落和韩恋晨互相视彼此为深渊。

她们守着各自的秘密,窥伺对方的秘密,时远时近,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终南宫落率先败下阵来。

她在练舞室换鞋,韩恋晨过来蹲在她旁边,求她跳支没见过的舞给自己看。

“哪个变奏?”南宫落瞥她一眼,“我看你上周都练得很熟,没必要示范了。”

韩恋晨的回答却不是任何一个变奏。她只说了两个字:“惊鸿。”

南宫落僵了一下,扭头:“你查我?”

韩恋晨显得很无辜:“南宫家善舞,曾将绝技传入冰魄家,你上次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很难猜吗?”

哦。

南宫落反应过来,那次提起自己家祖上和玉蟾宫的关系,本意是要套韩恋晨的话。

她有些不甘,但还是高昂着头,扬起骄傲的笑意。

“你自己不会吗?”

“会一点,但我跳不好。从来没有人教我。”

一支舞能成为绝技,从哪里传过来,哪里便是灵感和体悟的源头。

南宫落低下头,盯着自己脚踝绑到一半的飘带,半晌没有拆掉,将它们系好,拉着韩恋晨站起来。

“想学是吗,”她警告,“但你不准使用内力。”

韩恋晨没有问为什么,似乎清楚缘由,又似乎不清楚。

韩恋晨先一步触碰了南宫落的秘密,南宫落却始终对韩恋晨一无所知。

晏清一百零一年的某个赛季,她独自重返杭州,偶然碰到韩恋晨旧时的教练。

教练直呼她们姐妹俩长得像,并笑眯眯地说其实早就猜出了她们的关系。

“复姓家族虽已不在少数,但涉足花滑和舞蹈界的确实不多。我只当你们家里人想放小孩子出来独立锻炼,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边说边有些惋惜地感叹。

“南宫悦是个很认真的孩子,但有时缺乏毅力,”他直言,“大小姐听了可别生气,原本她若没有退赛,我认为她有可能会超过你。”

南宫落不生气,只是心里的疙瘩消不去。

但她没有纠缠于这个话题。

被问起退赛的原因,教练的表情既凝重又惊讶:“她没跟你们提过吗?”

并非一点没提。

为了探知更多细节,南宫落还是摇了摇头。

“还在双人组时,是她搭档先走的。小温,温辰睿,你也知道吧?……那段时间两个人状态都不好,她尤其明显,排练时因为失误冰刀还划到了小温。那一划伤得不轻,动了筋骨。”教练往膝盖下方偏外侧的部位比划了一下。

南宫落听得很仔细,内心啼笑皆非。

哪有人被冰刀划一下就到重伤退赛地步的?

即使是筋骨也不至于。

“退出双人组是他们意见达成一致后提出的。过程不是很顺利,两个人都很难受,小温先解约后他们甚至吵了一次。”

“之后小温离开,小悦申请转去了女单。”

“就是我们组?”

“对。”

南宫落若有所思。

“小温那孩子也是脑子犯浑,走之前说了很重的话,她估计是被激得,较上劲了,”教练缓缓叹了口气,“也难怪较劲容易,泄气更快,女单拿了一次奖就半途而废了。”

“他说了什么?”

时隔久远,记忆已然退化。教练思索半晌,并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从杭州回成都,她接到发小的电话,在医院见到了一别数年的韩恋晨。

但对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意识,不能跟她说话,再次断了她究根问底的念头。

韩恋晨濒死时梦到往事,梦到温辰睿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解释韩萧明的死因。

“我对不起韩叔叔,”男生眼眶微红,“秋阳不肯听他说完,而我也来不及救他。”

……

“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两个都会不遗余力地执行任务。但我犹豫了。”

……

“建立仇恨和放下仇恨其实都不难,最难的是接受真相。”

……

那天温辰睿郑重地在她面前双膝跪下,她攥着他的手不让他跪。

两人的手心都沁满汗水。

到头来韩恋晨悲哀地发现温辰睿说得没错。

仇恨的建立和消解都源于对真相的态度。

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被建立或被消解了的仇恨吗?是所谓的真相吗?

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事关自己父亲触及到的势力,数据库的信息被简化,温辰睿的口述短时间内难以证实,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她真的相信吗?

或者说,她相信又能怎样?

一切都脱离了控制,再也回不到过去。

往后她每天去找他,跟着他一起去场馆排练,一起坐车一起走路。她试着和他说更多的话,掏更多的心肺,从不恶言相向,也不回避他的视线——他做着和她相同的事情。

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彻底地变了。就像深壑,挖多少土也填不平。

她像往常一样在冰面上滑行,跳跃。于是她不断地失误,跌落。大多数时间她压根不曾走神,相反她投入了双倍的精力试图集中在需要配合的每一个动作上,可没有用。

最终情绪积聚到顶点。她在抛接动作落下时多转了一圈没有及时收住,冰刀贴着温辰睿的腿狠狠剜了一下,幸而温辰睿将她接得很稳,没让她整个身子磕在冰上,只略微扭伤了脚。

训练中止后,韩恋晨叫住转身的温辰睿,拽着他的手。

她说别走。

他愣住了。

“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低低的,深埋已久的脆弱和孤独悉数爆发。

那一瞬间,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再度闪回。她想起儿时父亲工作繁忙,只有周末才有空去玉蟾宫陪她,或是把她接出来住两天。

每周的最后一天晚上,韩萧明要走的时候,她总是不舍,就蹬蹬跑去门口追他。

“爸爸,你走了,我要怎么办?”她总要这么问。

害怕失去的人,永远经历失去。

温辰睿说他只是去拿医药箱和毛巾。

男生温柔而担忧的眼神与记忆中父亲的脸重叠起来,终于让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异常。

假如从这一天起她也能意识到温辰睿的异常,就好了。

那么未来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改变。

“你是不是离了我,就一件事也做不成?”

温辰睿解约那天,头一回用嘲讽的语气对韩恋晨说话,韩恋晨没能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争执。

然而温辰睿的质问本不成立。

毋庸置疑的是,四年来她所获得的一切以及面对成长历程所做出的每一次改变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但仅仅是影子。

而这也仅仅因为他们是搭档。

“当然不是。”

她生气于他的误解,更生气于自己拿不出过硬的底气反驳。

“没有谁离不开谁。”

她强调着,赌气一般丢下话,当着教练的面冷冷摔门而去。

摒除多余的感情,他们不主动干预对方,但他们彼此成就。

过界则坦白道歉,成就则互相感谢。

正如双人滑所依托的精神本质。

他们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温辰睿没有资格这么问她。

可后来她察觉到温辰睿是故意这么问的。

从头到尾,温辰睿不曾“误解”她。

冰刀留下的伤疤恰好掩盖了他之前已经遭遇过的危险,也成了他脱身的借口。

这样的借口当时有多合理,往后看就有多拙劣。

或许从那时起,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她并肩行走。

温辰睿的号码是从晏清九十七年十月开始变为空号的。

韩恋晨最后一次和他通话是在拿到奖杯后。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笑着冲他邀功,试探他的反应。

温辰睿在电话里向她祝贺,一如平日的情形。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她忍不住追问。

“什么?”

“我不是离不开你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骄傲,随即低落下来,一字一顿,“但是师哥,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仅此而已。”

她想表达的,从来只是这样而已。

温辰睿笑了。

韩恋晨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直觉他在笑。

“我相信。”

他说雪茗,你要越来越好,走到更亮的地方去。

可更亮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你想看我一直一个人走吗?”她舍不得挂断,又信誓旦旦地承诺,“我会的。”

自此之后,两个人失去了联系。

韩恋晨查到温辰睿的号码注销后,抽空回到杭州,去了趟他住的老房子,发现那里也几乎被搬空了。从后院翻进去,那棵桑树不知何时被拦腰砍断,只余树根和满地残叶,树冠不知所踪。家具摆设还留了半数,但物品大多被封存,早已没有人居住过的气息。

从小区出来,她在附近的街边巧合地撞见了巡逻的楚景笙。对方饶有兴味地问她:“小姑娘,又来找男朋友啊?”

她并不想理他。楚景笙却有意无意地多了嘴。

“你真的了解温辰睿吗?”他一脸讳莫如深,“他这个人,可比你想象中……恐怖多了。”

韩恋晨转身望着他:“那你了解什么呢?”

“了解?”楚景笙似乎对这个词嗤之以鼻,“事实上,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暗夜温家。”

他背着手,往前走去。韩恋晨犹豫了几秒,跟了上去。

“温家时而拥有令易家都敬畏的高深力量,时而又只能依附受制于易家,他们所谓的神秘到底是真的神秘,还是故弄玄虚……或许除了易家,无人知晓。”

韩恋晨敏锐地从他的话里捕捉重点:“你知道他去哪了?”

楚景笙脚步不停,语气悠然。

“看来你是真的毫不知情。”

他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韩恋晨很不喜欢他的眼神。

“如果不出所料,他应该是回京城了,”楚景笙给出了提示,“我并不确定,但前段时间调查局的人来找过他。”

是了。

韩恋晨回忆凌初夜口中提及的信息,不觉有假。

此时她蓦然想起,北上巡演的时间一般再长也不超过一个季度,自己的老师周珊去京城数月未归,竟也毫无音讯。

种种异样加深了她对京城的警惕。

而真正将她的脚步牵往京城的则另有其事。

晏清九十七年底,南宫落曾经带韩恋晨去湘西转了一圈。

临近圣诞节,南宫池例行外出去江西盟边界巡查,但他严词拒绝了南宫落随行的要求,于是两个对湘西格外好奇的小孩自己合计着买了火车票偷偷摸摸地跟去玩,中途还不慎走散了一次。

女孩子们在外待了三天,回家后守口如瓶,只一致说是外出训练,南宫夫人并未怀疑。

南宫池却也回来得很早,以往巡查都要十天半个月,那次只一周就结束了行程,并且刚到家就悄悄把刚要睡觉的韩恋晨喊出来,嘱咐她简单收拾一下行李。

“蓝家的电话打到我这,叫我送你回去一趟。”

韩恋晨下意识地想拒绝,南宫池却安抚道:“只是回金陵。”

她沉默下来。

“江东盟找我有事,你妈妈正好也来韩家看看老先生,说想见见你,也有点事要跟你谈。”

韩恋晨静静听着,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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