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了声音,有人推开了房门,一缕缕阳光照进黑暗的地带,女性昏迷的模样映入来者眼底。
哒哒哒……对方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逼近,一股血腥味入鼻,逐渐清醒的艾玛迷糊地睁开眼,下一秒,双颊被人掐住。
“唔!”她发出一声呜咽,来者俯身吻住了她,熟稔地咬住她的嘴唇。她疼地直皱眉,撇头想逃离,却被男人步步紧缠,他控制着她的身体,迫使彼此唾液交融,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激起她的颤栗。
“塞……汉……”
艾玛艰难地说出他的名字,原本激烈的吻陡然变得温和,他仔仔细细地扫过她口腔每一处,掐着她脸的手往下,将她被扣上的颗纽再次解开。
“很闷吧?”他退出来,贴着艾玛迷糊的脸说。
他的指腹亲昵地抚摸她的耳垂,揉红了她的脖颈。
艾玛渐渐回过神。
等两人平复下来后,他解开了绳子,期间艾玛一直没说话。
“走了,回去找那个大小姐。”塞汉起身,半命令道。
艾玛:“你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吗?”
又叫着她一起干什么……
“走不走?”
艾玛不说话。
塞汉见状,微笑俯身,拍了拍她的脸。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见他真打算自己离开后,艾玛很没骨气地起来跟着走了,后来越想越憋屈,只能在他身后小发脾气,一直踩他后脚跟。
塞汉:“……”
他抓过艾玛,将她推至身前,在他面前,她一米六几的身高看上去小小的。
几个小时让她的心情大起大落。
塞汉这个人真是奇怪。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人。
艾玛抿紧唇,打开门,气鼓鼓地踩上楼梯,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塞汉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她叹气,有些哀愁。
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是一枚硬币也没有了。
“艾玛……艾玛……”这时,有个房间门敞开了,露出头的三月朝她小声喊道。
艾玛神色惊讶。
她居然还敢跟她打招呼……要是被塞汉发现可就完了。
一时间艾玛心情有些复杂。
“快来!”她在催她。
三月待的房间最为豪华,一进门,艾玛就被惊艳到了,她穿着巴洛克风格的裙坐在纱床上,神情惊恐却格外的娇美,看样子西科里把她保护得很好。不得不说,被钱权娇养出来的女人好像生来便适合待在精致的囚笼里。
三月抓上她的手臂,焦急地询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其他人呢?西科里怎么样了?”
“他……”艾玛话音一转,“他跟塞汉同归于尽了……”
三月浑身瘫软,眼睛失神,喃喃道:“不会的,西科里很厉害的,他的剑术一流,得过很多奖章。”
“……他们一起滚进了运作的机器,碎成了一团肉。”艾玛撒谎的技术一如既往。
“……”
“…………”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那么任性,因为一句答娜在这儿就揪着他来了,我失去了他……”少女摇着头,蜷缩成一团小声啜泣着,像将死的家猫那般哭得令人怜爱。
艾玛的目光落到三月身上,想起西科里被勒死的场景,于心不忍,这时,她的脑海突然想起塞汉的那句“你会拖累我”的话,她抿紧唇,看着面前的少女陷入了迷茫。
三月捂着脸,哭得气喘吁吁,同时拽着艾玛的衣袖,不肯放她离开。
她异常的脆弱,束胸衣抑制着她的呼吸频率,让她连哭都哭不成样子,白里透红的脸让人怀疑是否下一秒就会应声倒地。
她怎么舍得抢她的硬币……
艾玛叹气,把她抱在怀里,像大姐姐一样轻声细语安慰着她,三月揪着她的衣领哭成了泪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多等三月平复心情后,艾玛起身要走。
“不要走!”三月没有放手,眼神哀求。“艾玛!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需要你。”
那不行,万一塞汉找过来就完蛋了。艾玛为难地皱起眉:“三月……我可能……还有点事要处理,我一会儿再过来陪你好吗?”
气氛一阵凝固。
三月眼眶通红地看着她:“他们真的是同归于尽的?”
在她求证的眼神下,艾玛点头。
三月突然笑了,又哭又笑,“你敢说你没有骗我?”
原来她没信她编的谎话。
艾玛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果断沉默。
在沉默中,三月精神如崩掉的线一样,她捂着脑袋大声尖叫,手残忍地扯下了自己的许多头发。艾玛被吓住了,这让她不禁想起第二场游戏拿针扎自己的薇娅……
“这是你们的阴谋!欺骗我的好心,你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就像答娜一样!”
这是艾玛第二次从她口里听见答娜这个名字,她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整个人几乎维持不了人形,要碎掉了。
“三月,你别激动,不用害怕……”艾玛还想安慰她的话突然梗在喉咙。
因为此时,三月已经跑到了柜子面前,掏出一把枪对着她。
“你们都不愿意真心待我!答娜也好,你也好,你们都有更好的朋友!只有西科里愿意陪我!”
艾玛呼吸一顿:“你别激动,听我说,好吗?”
“对不起,我,我想回家……”三月哭得脸色通红,“我想吃甜的。”
在她按动了扳机的那刻,艾玛下意识捂住脑袋蹲下,嘭一声震人的枪响,三月被人按在了地上,子弹偏轨打碎了玻璃杯,利片划破了艾玛的脸。
倒地的三月瞳孔涣散,胸口的血源源不断流出来,形成血泊,塞汉站起身,将染着血的长剑从她身体里抽出来。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艾玛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幽的蓝瞳。
“你一直在犹豫,这真令人遗憾。”塞汉说。
“所以现在硬币全是我的了。”
他下巴微抬,孤傲地看着她,眼瞳冰凉。
艾玛心瞬间沉下来。
原来失去了伪装的那双眼睛竟然会如此冰冷,森森寒意,令她想起身处孤儿院时所有小孩为了争夺所剩无几的干硬面包和发酸牛奶,打成一片的孤独和惶恐。
人是多么劣质的动物,苦心经营了很久的、美好的假面形象在遇到生死攸关的点时,往往被主人抛弃地彻底,就像皮尔斯院长,他慈祥和善的脸一度在她眼中反复被切割,最终划分为仇恨的对象,而艾玛和塞汉的盟友关系本就不和谐。
房间恢复安静。
望着三月的鲜血,艾玛再次陷入惶恐。
要死掉了。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一楼。
桌子上的卡牌界面早已发生了改变。
40枚—塞汉·霍尔斯
0枚—艾玛·伍兹
0枚—三月·马卡龙(已死亡)
0枚—西科里·瑟(已死亡)
艾玛捏紧了牌,神情发生了变化。
现在是下午四点整,距离游戏结束还剩5个小时。
在这5个小时里,她必须不择手段从塞汉手里得到20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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