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优良品质，及川彻来到了发球位置，排球在手中转动，眼睛盯着五条悟……
既然学了我的招式，就要懂得尊师重道啊，小子；还没出师就来挑衅师傅——
手腕抖动，将排球高高抛起，几步助跑向上飞跃，身体弯成好看的弧度，手掌击打出的排球直直朝五条悟飞来。
可要做好被师傅教训的准备啊……
以及川彻的小心眼五条悟不用看都知道这球是冲自己来的，随即看准时机，向左移动一步，半蹲接球。
“嘭！！”
排球重重的砸在五条悟手臂上，力度之大让他的手臂弯了下去，也使得排球没有按照他规划好路线前进，而是向他的右边弹去，川渡连忙过去补救，中岛猛将球打了过去。
“机会球。”
岩泉一将球接球送到了及川彻面前，与日向一起运用快攻再得一分。
五条悟的手臂红了一片，看着伴随着刺痛轻轻的颤抖的小臂，脸上笑容加深。
他抬起头看向网对面的三人，锐利又带有些许兴奋的眼神让对面三人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感觉刚刚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双手握拳又是一阵刺痛，这种感觉……
———真让人着迷。
下一球还是及川彻。
他双手旋转着手里的排球，打量着对面三人的站位，后排的川渡和五条悟分别左右翼，两人的站位有点远，防守漏洞这不就来了吗。
依旧是熟悉的大力跳发，助跑，起跳，击球，一气呵成，飞出的排球已经锁定了后排大片的空隙。
“啪”——
排球撞在小臂上发出一声响
在排球发出的瞬间，五条悟就判断好了轨迹，一个大跨步移动位置，瞬间就到达了落点。
有了上一球的经验，双手并拢身体向下沉，卸掉冲击力，将球准确的接起，送到了二传手边。
站在前排的中岛猛双手举起，看着朝自己逼进排球，判断从哪里进攻比较好。
在球接触到手的瞬间背传，川渡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一发小重扣斜线打出——
及川彻没来得及赶过去，球直直打在日向面前。
五条方得分。
———
场内的氛围开始变得焦灼，双发早已抛开了刚开始玩闹的想法，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五条悟撑着膝盖，脸上的表情早已消失，被汗水的头发粘成一并挡着眼睛，让天蓝色的眼睛像是盖上一层阴云，看的让人后背发毛。
由日向发球，上手发球到对面后排。
“机会球！”川渡到达位置将球接起，传给中岛猛。
五条悟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扣过球，因此他尽可能把球垫高，五条悟有反应时间——
也就是在中岛猛接触到球的那一刻五条悟就开始向右助跑，在离网一米时，手臂向后扬起夸张的弧度，双腿用力在地上一瞪。
“小岩拦网！”
在球到达最高点时，人也到了合适的位置。
蓝眼乌鸦带着铺天盖地的压迫力，遮住了及川彻和岩泉一的视线：
——不行，太高了。
跳的太早完全低估了五条悟的滞空能力，拦网就要破了。
那人右手重重的挥下来，
砰的一声，球从及川彻的指尖擦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着气流冲向到两人身后，打在界内，掀起一片声浪。
——这家伙绝对比上次跳的还要高。
及川彻的表情变得凝重，这是个难缠的对手，听日向说他还有没经历过正式的训练，仅仅十几球就可以学到这种地步，如果正式加入排球部绝对会是接下来地区选拔赛里堪比牛岛的存在。
因为高质量的对决，使得周围运动的人都停下自己的运动围了过来，甚至主动当起了司线员和裁判，在有了记录的情况下，比赛也来到了第三局，比分14:16。
有前两局的基础，五条悟已经适应好了团队协作，三人的攻防配合也十分默契。
———
“周末人还真是多。”町内会的人寻找着空场地，原本是在乌野町体育馆预约好场地的，结果到了才发现约错了时间，因此只好来大一点的体育馆碰碰运气。
一进到馆内就发现很多人围着一块场地，岛田拉住乌养的帽子阻止他往前走，“呐，一系。”
手指指向围着很多人的场地，“那是不是你的学生。”橙色头发从空中落下淹没在人群中。
顺着岛田指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色身影跳起来重重扣下一球，随即“哔”一声哨响，围观的人瞬间沸腾，五条悟再的一分。
乌养眯起眼睛，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拨开人群，两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出现在眼前，还有前不久才打过练习赛的青叶城西的主攻手和二传。
看着双发你来我往的接球扣球，乌养双手抱臂静静的站在一旁，表情有些严肃，眯着眼睛打量着在场上四处游走的五条悟——
他的接球、扣球、拦网的成功率都非常高，几乎是与排球同步移动，不，不对……
可以说是五条悟提前到达了排球的落点，早在球被扣出的瞬间，他就已经预判好了球的运动轨迹，甚至有几球青叶城西的人用了飘球都被五条悟轻松接下。
乌养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真让人没想到，乌野的队伍里还藏着这么个宝藏，如此闪亮耀眼，居然没有乌鸦发现，真是失策……
不行，得拐到队里来，当经理太大材小用了，身为乌鸦怎么能放过亮晶晶的东西，这样想着乌养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小子，加入了排球部，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哦。
——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众人脸上滑落，六人都轻轻的呼气，防止呛到。
不止是因为累，还有顶着同样的压力，双方都有优劣势，却又诡异的达成了平衡，及川彻的二传弥补了进攻的不足，五条悟三人则正好相反，导致双方一直都僵持不下。
及川彻咬牙切齿的看着五条悟，眼神像是要把他咬下一块肉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破绽，这已经不能说是天才，而是怪物。
中岛猛和川渡看着脸黑如锅底的及川彻不约而同的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却一脸茫然，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不知道自己哪惹到他了。
伴随着又一声炸响，最终因为五条悟的体力不支，导致没有接下及川彻的大力跳发，排球打在一只手臂上借力跳到了球场外，另外两人鱼跃补救不及时导致比赛失利。
一声结束哨响，五条悟立刻跪坐在地上，咚一下躺在地上，眼神更加空洞，今天的体力是彻底消耗殆尽了。
——啊，要不等一下打电话给司机吧。
看着五条悟又躺在地上日向连忙跑过来蹲在他身边：“悟，你没事吧。”今天的确是有点太过了，日向担忧的看着他。
……
“最终还是我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及川彻走到五条悟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宣告他的胜利。
啊，是及川彻赢了，原本还想着给乌野出气呢，结果还是输了，这样想着让五条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哈！？这家伙在笑什么啊，是在挑衅吗？
“是你赢了呢，及川前辈。”五条悟笑道，这声前辈他叫的心甘情愿。
“前辈很厉害呢，可以教我吗？”
只要跟及川彻打过排球就都会感叹他的强大，接近于全能型选手，要是跟着他学习五条悟绝对不亏，而他向来是脸皮厚的人，
“哈！？”及川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真没想到五条悟这种人输了之后居然会向他低头。
“啪啪啪”忽然传来一阵掌声，随即掌声越来越响亮。
“真是精彩啊。”
“是啊是啊，虽说只是3v3，但跟正式比赛的精彩程度不相上下。”
“白发小哥你是哪个学校的？如果有正式比赛我一定会去捧场的哦。”
及川彻迅速走到岩泉一身边拉着他离开“iwa酱我们快走吧，五条打排球打疯了。”
“不要对学弟说这种失礼的话啊垃圾彻。”
中岛猛和川渡走过来道谢：“谢谢你愿意陪川渡胡闹，要我拉你起来吗？”五条悟摆摆手表示不用，他还想在休息一会。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希望在赛场上可以来一次真正的对决。”
待人群散去后乌养才走出来，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周末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居然偷偷出来加练，是嫌学校的练习太少了吗？
原本想着快到地区选拔赛了，让孩子们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不要太过紧张，免得适得其反，结果居然被他抓到了两个偷偷出来训练的。
“教，教练！是我请求悟陪我出来的，不关他的事！”日向着急从地上跳起来解释。
“五条，要不要加入我们？你也感受到了吧，打排球可是很快乐的事哦。”
“……”
额，五条悟有些犹豫，他是对排球有兴趣，但现在正是地区选拔赛的关键时刻，但并不难保证自己中途的加入会不会打乱队伍的整体性。
乌养教练似乎看出来五条悟的顾虑，露出了狡猾笑容：
“我刚刚看了你们的对决，你现在的实力和敏锐程度完全不输于任何高校选手，如果再在体能方面加以训练完全可以加入正选，但你知道，现在时间太短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加入乌野，成为乌野的底牌，并不需要打满全场，只需要你在关键时刻打出一—”
——“致命一击。”
———
最终，他还是没有给司机打电话，跟日向分开之后，自己慢慢散步回家。
他看着自己的手，回想着乌养教练的话：加入排球部吧
要加入吗？
要跟日向他们一起比赛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与夕阳晕染出暗紫色，他停下脚步，摘下墨镜看着天边晚霞，微凉的晚风吹起他的白发。
好安静啊，他想。
一点都没有在体育馆的时候有趣。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表情习惯性的笑起来，转头一看，月岛萤推着自行车站在自己身后，皱着眉看着自己。
原本写完作业想着出来买甜品犒劳一下自己，买完回来就看见五条大少爷在路边发呆。
其实他原本可以无视，但看着五条悟毫无表情的侧脸时，还是停了下来，总感觉他身上萦绕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他下意识的认为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五条悟身上。
推着车走到五条悟身边，看着他所看的方向：“那里有什么吗。”
“没什么，在看夕阳而已。”
眼睛打量着五条悟，最终落在他青紫的手臂上，“又被小矮子叫去陪他训练了。”
五条悟点头称是，顺便看了眼车筐，是刚刚买完东西回来吗？
月岛萤皱着眉推了推眼镜，“真不知道你跟他哪来这么多力气，学校的训练还不够吗？”
日向是好孩子嘛，五条悟慢慢向前走着，一点一点踢着脚下的石子……
他最不擅长拒绝这种孩子了，他也喜欢和这种小朋友玩，这种阴暗社畜被拉出来在阳光下暴晒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上瘾。
看着五条悟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出血点，月岛萤心里有点不适。
以大少爷家里的有钱程度，从小到大拿过最重的东西估计只有弓箭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同学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被他的管家看见会不会发出尖锐爆鸣。
“一个普通的活动而已，有必要把手弄成这个样子吗？”
的确没必要，“但是月岛……”
五条悟抬起自己的双臂，垂眸看着大片的青紫：
“我好开心。”
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次接球，扣球，拦网，每一次和他们相互鼓励，击掌，都让他感觉到，他一直以来漂浮在空中的灵魂，终于落到了地面上。
“哈？你是受虐狂吗？”月岛萤骑上自行车打算离这个可能有特殊癖好的同学远一点。
看着月岛萤空着的自行车后座，五条悟眼睛一转，起了坏心思。
“呐，月岛君，可以搭我回去吗？”
嘴上说是在询问，身体却已经诚实的坐上了后座。
“不要，下去！自己走回去！”
“真狠心，我今天可跟翔阳打了一天的排球诶，超级累的！而且这里离家还有点远诶。”
“又不是我让你去的。诶！不要乱动，要摔下去了！”
之前提过，五条悟的灵魂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哪怕这个世界已经接受了他，五条悟自己还是有点飘忽不定的。
因此只有排球打在手臂的疼痛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已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注：这个设定只是为了让悟喜欢上排球，而不是代表悟是个字母或者喜欢疼痛）
感觉还是不太对，后面有时间修改。
写比赛真是太痛苦了，我又不太懂排球比赛，只能自己看视频学，结果男排真的太快了，还没看清楚球就得分了。[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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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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