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否则杀了你!"黑衣人手中的刀子泛着寒光。
苏春晓吓得浑身僵硬,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的房间?"她问,声音在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少废话!"另一个黑衣人翻箱倒柜,找到了装瓷器的箱子,"找到了!就是这些瓷器!"
"你们......"苏春晓明白了,"你们是来抢瓷器的?"
"聪明。"为首的黑衣人冷笑,"识相的话,就乖乖闭嘴,否则......"
他把刀子在苏春晓眼前晃了晃,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苏春晓咬了咬牙。
这些瓷器是她用所有的钱买来的,是她翻身的本钱!
要是被抢走了,她就什么都没了!
"不行!"她突然大喊,"来人啊!有贼!"
"找死!"黑衣人怒了,一刀砍向苏春晓。
苏春晓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铛——"
一声脆响,黑衣人的刀子被击飞了。
苏春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跃了进来。
不对,这个人虽然也穿着黑衣,但气质完全不同——他更冷,更危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什么人?"那几个黑衣人大惊。
"死人。"黑衣人冷冷地说,声音毫无感情。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已经冲到了那几个黑衣人面前。
"嗤——"
刀光闪过,一个黑衣人捂着喉咙倒下,鲜血喷涌而出。
"该死!"其他黑衣人吓坏了,纷纷拔刀反击。
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黑衣人的刀法快如闪电,狠辣无比,每一刀都是直取要害。
短短几个呼吸间,四个黑衣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春晓看得目瞪口呆。
她从小生活在苏府,虽然听说过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但从来没亲眼见过。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杀死,而且还是一次杀死四个人!
"你......"她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转过身,看向她。
借着月光,苏春晓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大约二十六七岁,相貌英俊,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冷酷和杀气,眼神冰冷得像刀子,让人不寒而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不用怕。"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是谁?"苏春晓颤抖着问。
"夜影。"他简短地说,"暗影楼楼主。"
暗影楼!
苏春晓倒吸一口凉气。
暗影楼可是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杀手组织,据说只要给够钱,他们什么人都敢杀,包括朝廷的大官!
而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暗影楼的楼主!
"你......你来杀我的?"苏春晓吓得腿都软了。
"不是。"夜影摇头,"我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苏春晓一愣,"为什么?"
"有人花钱让我保护你。"夜影淡淡地说,"至于是谁,我不能说。"
苏春晓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谁会花钱让暗影楼保护她?
谢云澜?不太可能,他虽然对她温柔,但应该不会想到用暗影楼。
萧景行?有可能,毕竟他说过做生意会有危险,也许他早就安排好了。
还是......皇帝?也有可能,毕竟她现在在经营皇庄。
"算了,不管是谁,反正你救了我。"苏春晓松了口气,"多谢你了。"
"不必。"夜影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的职责。"
他转身要走。
"等等!"苏春晓叫住他,"这些尸体怎么办?"
"我会处理。"夜影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完,他身形一闪,带着那四具尸体,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苏春晓站在房间里,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小姐!小姐!"翠儿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苏春晓勉强笑了笑,"刚才有贼,但被人赶走了。"
她不想告诉翠儿实话,怕吓坏她。
"那就好。"翠儿松了口气,"小姐,这些瓷器还在吗?"
"在在在。"苏春晓检查了一下箱子,瓷器都完好无损,"还好没被抢走。"
"那我们明天还去江南吗?"
"去!"苏春晓咬牙,"我不能被吓倒。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做到底!"
"可是小姐,太危险了......"
"有夜影保护,应该没事。"苏春晓说,"而且,富贵险中求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刚才那一幕,太可怕了。
但她不能退缩。
如果退缩了,就永远也赚不到大钱,永远也过不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翠儿,你去休息吧。"苏春晓说,"我自己待一会儿。"
翠儿离开后,苏春晓坐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夜影......
这个名字,冷酷而神秘。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他可怕。
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他救了她?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苏春晓摇摇头,"明天还要赶路呢。"
她躺下睡觉,但这一夜,她做了很多梦。
梦里,那些黑衣人又来了,但每次都有一个穿黑衣的人从天而降,把她救走......
第二天一早,苏春晓就带着翠儿和那三十件瓷器,坐上了去江南的马车。
从京城到江南,要走十天左右。
一路上,苏春晓都很警惕,生怕再遇到贼。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也许是夜影在暗中保护我们吧。"苏春晓想。
虽然看不见他,但她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了不少。
十天后,马车终于到达了江南最大的城市——苏州。
苏州繁华富庶,比京城还要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到处都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
"小姐,我们住哪里?"翠儿问。
"先找个客栈住下。"苏春晓说,"然后再想办法把瓷器卖出去。"
两人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开了两间房。
安顿好后,苏春晓开始打听,苏州哪里有卖瓷器的地方。
"姑娘,您要买瓷器?"客栈掌柜的说,"那您去城东的'古玩街'吧,那里专门卖古董瓷器的。"
"多谢掌柜的。"
苏春晓来到古玩街。
果然,这里到处都是卖古董瓷器的铺子,生意很兴隆。
她走进一家看起来最大的铺子,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客人谈生意。
"老板,我这里有些京城的官窑瓷器,你们收不收?"苏春晓问。
"官窑瓷器?"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拿来看看。"
苏春晓让翠儿把一件瓷器拿出来。
老板接过瓷器,仔细查看,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是官窑的,品相也不错。姑娘,你这瓷器哪里来的?"
"我从京城带来的。"苏春晓说,"老板,你们收不收?"
"收。"老板说,"不过价格嘛......"
他报了个价——每件三两银子。
苏春晓皱眉:"太低了吧?这可是官窑的瓷器,在京城卖五两一件呢。"
"姑娘,这里是江南,不是京城。"老板说,"再说了,你这是大批量的货,我要是都收了,得压很多本钱,所以只能给这个价。"
"那不行。"苏春晓摇头,"至少要四两。"
"三两半,不能再多了。"老板说。
苏春晓咬了咬牙。
三两半一件,三十件就是一百零五两。
扣除本钱和路费,她只能赚四五十两,远远达不到萧景行要求的五百两。
"我再想想。"苏春晓说,"先不卖了。"
她转身走出铺子。
翠儿跟着她:"小姐,怎么办?老板给的价太低了。"
"我知道。"苏春晓说,"但如果直接卖给铺子,肯定赚不了多少钱。我得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找买家。"苏春晓说,"不通过铺子,直接卖给有钱人,这样才能卖高价。"
"可是小姐,我们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啊......"
"那就想办法认识。"苏春晓眼珠一转,"对了,有钱人一般都喜欢去哪里?"
"酒楼?茶馆?"翠儿猜测。
"还有赌坊!"苏春晓眼睛一亮,"有钱人最爱赌钱了。我们去赌坊碰碰运气!"
"小姐!"翠儿吓了一跳,"您要去赌坊?那种地方,可不是正经姑娘该去的......"
"管它正经不正经,能赚钱就行!"苏春晓毫不在意。
她打听到苏州最大的赌坊——"聚宝赌坊",就在城南。
当晚,苏春晓就乔装打扮了一番,穿了身男装,把头发盘起来藏在帽子里,看起来像个少年。
"小姐,您这样......"翠儿担心。
"没事,别担心。"苏春晓说,"你在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聚宝赌坊。
聚宝赌坊很大,里面乌烟瘴气的,到处都是赌徒,有的在掷骰子,有的在押宝,有的在斗牌,喊叫声此起彼伏。
苏春晓走进去,四处打量,想找个有钱的主儿。
"哟,这位小兄弟,第一次来?"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苏春晓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带,相貌英俊,但眉宇间带着一股玩世不恭和邪气,眼神里满是戏谑和调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桃花眼——狭长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弯成月牙,看得人心里发颤。
"是啊,第一次来。"苏春晓装作镇定,"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男子笑道,"就是觉得你这身打扮挺有意思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春。"苏春晓临时编了个名字。
"苏春?"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意思。在下叶惊鸿,江湖人称'花间一壶酒'。"
叶惊鸿!
苏春晓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她听说过——叶家是江湖第一世家,势力遍布天下,而叶惊鸿是叶家的少主,据说武功高强,风流不羁,京城里不少姑娘都暗恋他。
"原来是叶公子。"苏春晓拱手,"久仰大名。"
"客气客气。"叶惊鸿笑道,"苏兄弟,既然是第一次来,不如我带你玩玩?"
"好啊。"苏春晓求之不得。
叶惊鸿带着她来到一张赌桌前,这桌正在玩骰子。
"来来来,苏兄弟,试试手气。"叶惊鸿说。
"我不会......"苏春晓老实说。
"没事,我教你。"叶惊鸿耐心地解释规则,"很简单,就是猜大小。大就是十一到十七点,小就是四到十点。"
"这样啊。"苏春晓点头,"那我押......大!"
她拿出一两银子,押在"大"上。
骰子摇动,开——十五点,大!
"赢了!"苏春晓高兴。
"苏兄弟手气不错。"叶惊鸿笑道,"再来一把?"
接下来,苏春晓又玩了几把,竟然次次都赢。
很快,她手里的银子就变成了十几两。
"苏兄弟,你运气真好。"叶惊鸿说,"不过,玩这个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什么更刺激的?"
"斗牌。"叶惊鸿说,"赌注大,来得快。"
"好啊!"苏春晓跃跃欲试。
两人来到斗牌区。
这里的赌注确实大,动不动就是几十两、上百两。
"苏兄弟,敢不敢玩一把大的?"叶惊鸿挑衅道,"一局定胜负,赌注一百两。"
"一百两?"苏春晓犹豫了。
她现在手里一共才一百多两银子,要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怎么,不敢?"叶惊鸿笑道,"我还以为苏兄弟胆子很大呢。"
"谁说我不敢?"苏春晓被激将了,"来就来!"
两人坐下,开始斗牌。
牌规很简单,谁的牌大,谁就赢。
苏春晓拿到的牌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
叶惊鸿看了看自己的牌,笑道:"苏兄弟,我劝你还是认输吧,省得输得太惨。"
"那可不一定!"苏春晓梗着脖子,"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有志气。"叶惊鸿赞道,"那我们开牌吧。"
两人同时开牌。
苏春晓的牌——三个八,一对三。
叶惊鸿的牌——三个七,一对五。
"我赢了!"苏春晓兴奋地跳起来。
"哈哈哈!"叶惊鸿大笑,"苏兄弟,你运气真好!我服了!"
他爽快地把一百两银子推给苏春晓。
苏春晓数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她手里有两百多两了,离五百两又近了一步!
"苏兄弟,这么高兴?"叶惊鸿笑道,"不如我们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好啊!"苏春晓答应。
两人离开赌坊,来到附近的酒楼。
叫了一桌好菜,还有一壶好酒。
"来,苏兄弟,我敬你一杯。"叶惊鸿举杯。
"叶公子太客气了。"苏春晓也举杯,一饮而尽。
酒很烈,呛得她直咳嗽。
"哈哈哈!"叶惊鸿大笑,"苏兄弟,你不会喝酒吧?"
"谁......谁说我不会?"苏春晓硬撑,"再来!"
几杯酒下肚,苏春晓的脸红得像苹果,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叶......叶公子,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赚到五百两银子啊?"她迷迷糊糊地问。
"五百两?"叶惊鸿挑眉,"苏兄弟,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我要做生意......"苏春晓醉醺醺地说,"我师父说,一个月赚到五百两,他就教我做大生意......"
"你师父?"叶惊鸿来了兴趣,"是谁?"
"萧......萧景行......"苏春晓打了个酒嗝。
"萧景行?"叶惊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萧氏商会的少东家?"
"对对对......"苏春晓点头,然后趴在桌子上,"我好困啊......"
说完,她就睡着了。
叶惊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喃喃道,"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居然敢来赌坊,还敢跟我斗牌。萧景行那家伙,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有趣的徒弟?"
他伸手,轻轻摘下苏春晓的帽子。
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果然是个姑娘。"叶惊鸿笑道,"而且还挺好看的。"
他叫来小二:"开间上房,把这位姑娘送上去。"
"是,爷。"
小二把苏春晓抱上楼,放在床上。
叶惊鸿跟着上去,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苏春晓。
"小姑娘,你倒是挺有趣的。"他笑道,"不过,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太危险了。还好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坏人,你早就被卖了。"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突然,窗外射进一道寒光!
"嗖——"
一支暗器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叶惊鸿反应极快,身形一侧,躲过暗器。
"什么人?"他警惕地看向窗外。
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跃了进来,正是夜影。
"离她远点。"夜影冷冷地说,手中的刀子泛着寒光。
"哟,暗影楼的人。"叶惊鸿挑眉,"你是来保护她的?"
"不关你的事。"夜影说,"马上离开,否则死。"
"好凶啊。"叶惊鸿笑道,"不过我可没恶意,只是看她喝醉了,送她来休息而已。"
"离开。"夜影不为所动。
"行行行,我走。"叶惊鸿举起双手,"不过,我对这小姑娘很感兴趣。下次,我还会来找她的。"
说完,他飘然离去。
夜影站在窗边,看着苏春晓熟睡的样子,眼神复杂。
"真是个麻烦的丫头。"他喃喃道,"居然敢女扮男装去赌坊。"
他走到床边,给苏春晓盖好被子,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在离开前,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苏春晓的脸颊。
"真软。"他想,"以后,还是少碰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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