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贴边缘渗出的液体把夏秋的后颈灼得生疼。他躲在东区药店废墟里，看着掌心最后一支抑制剂正在结晶——淡蓝色六棱柱从玻璃管内部蔓延开来，像他梦里反复出现的病毒结构。
"失效了..."夏秋咬开密封盖，茉莉香立刻从腺体喷涌而出。窗外的爬行声突然静止，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嘶吼。母亲笔记第三页的红字警告浮现脑海：【茉莉型信息素对感染者有特殊吸引力】。
钢筋穿透橱窗的瞬间，夏秋滚进药柜后方。那个反关节爬行的生物没有眼睑，浑浊的晶状体上倒映着他发光的腺体——感染者能看到信息素，这个发现让他胃部痉挛。
"别动。"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同时有滚烫的液体滴在他脸上。夏秋抬头看见军靴踩在货架顶端，持刀的男人正把某个荧光蓝色的器官从刀刃甩落。
黑影笼罩下来。男人灰绿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收缩成线，裂开的作战服露出锁骨下狰狞的咬痕——不是感染者的齿印，而是某种精密仪器留下的烙印：【GV-227】。
"□□·阿古拉。"他单膝压住夏秋乱蹬的腿，犬齿寒光一闪，"你想把整条街的感染者都引来吗，小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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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柜的腐肉味盖不住茉莉香**。□□用匕首挑开夏秋后颈的抑制贴时，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腺体已经肿胀成半透明，金色脉络在皮下跳动，像困在琥珀里的火焰。
"48小时没用抑制剂？"他突然贴近腺体深嗅，野火味的信息素烧得夏秋脚趾蜷缩，"国会特供的阻隔剂里掺了病毒诱导剂...你母亲没告诉你？"
夏秋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指尖划过他腺体的触感，像火星溅在裸露的神经上。
"我母亲三年前就..."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突然咬破手腕，将渗血的烙印按在他腺体上。剧痛中夏秋闻到信息素爆燃的味道——茉莉花瓣被野火吞噬的灼烈芬芳。
奇迹般地，腺体的肿胀开始消退。□□手腕上的咬痕烙印泛着红光，与夏秋后颈接触的部分浮现出金色丝线，如同活物般交织成网。
"临时标记。"□□舔去腕间血珠，"我的病毒抗体和你的信息素..."他突然掐住夏秋下巴，"白博士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么？"
夏秋的视野突然涌入陌生记忆：培养舱里漂浮的婴儿，注射器中的金色液体，玻璃外母亲流泪的脸——而舱体标签正是【GV-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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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水箱的锈蚀接缝滴着血**。□□把夏秋的血液滴在感染者组织样本上，金色丝线立刻绞杀了荧光蓝的病毒晶体。
"你的信息素能重组病毒结构。"他展示自己锁骨下正在愈合的伤口，新生的肌肉组织缠绕着金丝，"国会称这个叫'驯化'。"
夏秋摸到后颈的临时标记发烫。□□的信息素在他血液里奔涌，某种奇特的共鸣让他能感知到——三百米外，李飞正用脉冲枪瞄准□□的后心。
"躲开！"他扑过去的瞬间，□□却迎着枪口站起。子弹穿透胸膛的闷响中，夏秋喉间迸发出高频声波，震碎了整片街区的玻璃。
在漫天晶亮的碎片雨中，他看见李飞的面罩裂缝里——右眼瞳孔正分裂成感染者特有的复眼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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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时□□的血滴进他唇缝**。夏秋尝到信息素燃烧的味道，同时"看"见更多记忆：自己婴儿时期被注入的血清，母亲销毁的培养舱日志，以及国会地下室成排的茉莉型Omega标本。
他们摔进垃圾车时，□□破碎的胸膛正被金丝修复。夏秋发现自己腿上的感染痕迹也在消退，而这一切都始于临时标记的血液交换。
"共生体。"□□捏住他后颈，临时标记处浮现出与烙印相同的编号，"白博士用你的基因改造了原始病毒..."清道夫的探照灯扫过来时，他灰绿瞳孔里流转着金色纹路，"现在我们是被猎杀的疫苗。"
夏秋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冷冻管发烫。管壁反射出的自己双眼，正泛着与□□相同的金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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