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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荀郁刚死而复生时,曾不自量力地想过要不要做个好人,可后来认清了现实。

在这局势错综复杂的洛阳,只有像上一世的她那样心狠手辣才能笑到最后,而她前次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有了不该有的期盼和妄想。

打定了主意,荀郁缓缓道:“你不了解我,司马丹。你可知我听到你这些话,想的是什么?我在想,若是和你在一起,对我会有些什么好处。想了一通,我发现……”

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挡住司马丹的手,也遮住自己的脸:“你帮不上我,司马丹。凭现在的你,对我没有好处。”

司马丹的笑终于维持不下去。

他沉默好久,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果然有缘无份罢了。你、好了之后,就自己回去罢。”

荀郁缩在被子里,听着脚步声远去,眼睛缓缓闭上。

若说她对司马丹全无好感,自然是假的。

她从荀煦身上看见了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便被深深的蛊惑了。

——这并非因为荀煦是她的母亲。

若只作为母亲看待,她对荀煦更多的是怨恨。

而如今是这种态度,只因她深深地向往那种“光明齐于日月”的处世之道。

可能见过的污泥越多,就越容易被这般朗如日月、清如水镜之人吸引。

司马丹也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这辈子到现在还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之事,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到那时,司马丹又会如何看待她,他心中那只“猫儿”会变成什么模样?

最温和的,恐怕便是像荀煦一样,对她道一句“好自为之”罢了。

荀郁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实在好笑,长公主刚因为她纠缠于“风花雪月”之事狠狠折磨了她,燕王私制火器之事还在外头亟待追查,她却又为了这种事心烦虑乱,不知所从。

动起脑袋来,接下来该做什么?

原本邀来做帮手的太子已经指望不上了,那就自己动手罢,她手下又不是没有得力之人。

一阵脚步声又靠近来,荀郁脸上的被子被一把掀开。

她睁开眼,竟是司马丹又折返回来。

他的眼睛里映着床脚一盏烛台的灯火,仿佛眼中燃烧着两簇火苗。

荀郁听见他道:“我不了解你,——或许确实如此。然而恐怕你也不了解我,阿郁。既然如此,何不努力一下,先互相了解了再说呢?”

“而你所说的好处……哼,你今日白天的时候不是还来找我帮忙的?且先把这事办了,再说其他。”

……

三天后的夜里,洛阳城西运渎边,司马瑜大发雷霆:“人没了?那么一大船人?!”

旁边的家仆五体投地:“大家!不是人没了,是船,船和人都没了!”

司马瑜面色铁青:“你们就一点线索搜不到?好,很好。我做贼一样辛苦这么久,竟是被鬼怪截胡了?”

此事非同小可,他强自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番,低声自语道:“好,我已知道是谁了。既然你一定要插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召来手下道:“明日要来的那船火药,你换些人上去……”

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时间倒回几个时辰前。

荀郁通过两天的摸排跟踪,找到了司马瑜设在北邙山一处山岙中的火器作坊。

从地方郡县将东西运到洛阳,成本比送到幽州要小许多。所以只有一切都准备好,他们才会着手将东西北运。

洛阳城郊虽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却也是灯下黑,同时方便司马瑜亲自盯着。

他将各地搜罗来的匠人和材料集中在此地,筛选出合适的匠人和必要的工具材料等,就地进行火器的研制和试验,今年总算见了成果。

这几日,司马瑜便挑了一批熟练的匠人,打算由渠水送出洛阳,再换陆路北上——这些年严家虽然在努力兴修运河运渠,然而北方缺水,想要直通幽州还是不行的。

这批匠人在山岙处列队时,司马丹正抱着荀郁,躲在一处阴影中向那边眺望。

这些年来,司马丹虽读书读得艰难险阻,习武却十分积极顺利。荀郁曾偷偷问过荀二,能否看出太子身手如何,得到的回答是“深不可测”。

此时他半蹲在树枝上,让荀郁坐在他膝上,一手扶着树干,另一手环着荀郁的腰,让她有种稳坐钓鱼台之感。

荀郁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暗暗有些后悔。

之前司马丹问她,既是这种暗访之事,为何不叫侍卫,非得他来。荀郁告诉他,是因为侍卫拿不了主意。司马瑜不知在此处有何布置,万一生变,侍卫来不及禀报,恐怕失了先机。

司马丹一听便道:“既如此,你自个儿去才是最放心的?我带你去就是了。”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没想到司马丹的“带”,就是一路抱着她上山来了。

司马丹揪了片叶子放嘴里嚼着,道:“没想到司马瑜是真的很忙,竟在暗地里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这话说得好像要这脑袋的不是他司马家。

“燕王要祸害的可是你家的基业。”

“祸害?难道不是想抢走?我父亲才是在祸害,要是把这‘基业’让出来,说不定燕王叔能发扬光大呢。”

荀郁摇头。燕王有篡国之心,却无治国之策。前世这火器就不是用于对抗外敌,而是用在了大晋的百姓身上。

司马丹盯着那些匠人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说他们个个长得身强力壮的,何竟无一人反抗?”

荀郁猜都不必猜:“多半是控制住了他们的妻子儿女。”

“是吗……”司马丹倒也能想到,“那他们、还能见到家人平安吗?”

“自然是不能了。”

“司马瑜这般丧心病狂,连妇孺都不放过?”

“不是。”荀郁静静看着远方,“不能被放过的,是他们。”

此事机密,待到事成,这些匠人定会被灭口。

燕王是个屠城都不在话下的人,没有理由放过他们。

司马丹默然。

趁着小头领都在外头点人的时候,司马丹带着荀郁潜入办公之所。

荀郁搜寻检阅一番,发现司马瑜送走这批匠人以后,紧跟着还有一船火药。这些东西若平安出了司州,到了燕王手里,就再也没人能压下此事,燕王那场兵变便无可避免。

只是翻找下来,果然没有任何司马瑜的痕迹,便是抄了这个火器作坊也牵扯不到他身上。

那就只能查了那火药船,将罪名扣在严家头上,让严家将他或燕王撕咬出来了。

荀郁想好后续,又捡了几份文书,向司马丹示意可以走了。

司马丹带着她出了山岙,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司马丹低头看她:“你说我是来拿主意的,我现在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荀郁觉得定然不会是个好主意。

“既然火药是一定要拦下的,何不把这些匠人也拦下……是了,不如收编太常,叫考工令好好管理,让他们一身文武艺能够货与帝王家,如何?”

更重要的,是让他们能再见家人平安罢?

荀郁的大脑运转起来。

拦截火药船,物证确凿,无法逃脱,是以能够向严家施压。

可这一船活人,说法就多了,自然无法当做证据。

那船火药对司马瑜来说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下在其他地方出了事,倒不至于破坏这个机会。可毕竟是打草惊蛇,不知司马瑜会如何应对。

此刻一旦动手,等于东窗事发,恐怕会叫他破罐子破摔,铤而走险之下,司马瑜或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从荀郁的道理来讲,现在自然应该默默离去。

但她想了一通,最后道:“渠水出城要过一个堰湖,湖东有山,山壁隐蔽处可停船,想要背着严家劫走船只倒也使得……前提是,你得能胜过船上所有的护卫。”

结果便是这艘船消失了。

……

荀郁此行回去后终于手握实证,掏出几卷文书,向长公主禀报了自己探得的一切。毕竟后头的事得大张旗鼓地动刀动枪,自然是交给手握宿卫军的长公主来最妥。

长公主听完异常沉默。

荀郁说这背后是司马瑜,自然没有证据。然而证据对她和长公主这种人来说是不必要的。世上难有巧合,有些蛛丝马迹,细想就能确定答案。

而司马瑜肯定不是自己想着要做这种事的。

燕王的背叛来得太突然,叫长公主有些应对不及。

更叫她倍感恼火的,却是在火药船启程的前一天,荀郁又不见了。

同一时间,宫中传出皇帝病重,人事不省的消息。

长公主知道,这是司马瑜拼尽全力将行程提前了一天,赶在真正事发之前,要与他们撕破脸了。

长公主进了宫,发现太子一脸不耐烦地站在昭阳殿前,看着太医进进出出。

司马丹还不知道荀郁出事的消息,只当她还在家等着司马瑜的动静。

长公主走到太子跟前:“殿下是来侍奉陛下的?”

司马丹毫不在意道:“可不是?若姑姑想,这好事让给您便是了。”

这确实是“好事”,皇帝病危,这时候守在他跟前有多重要,简直不言而喻。

长公主却再没多看昭阳殿一眼,对司马丹道:“既有殿下在此,我就先告退了。陛下得天之福,必然无事,太子只好生照料罢了。”

司马丹十分惊讶,只见长公主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这是怎么的?他父亲被人嫌弃成这样,连皇位都被嫌弃了?

昭阳殿前还站着几个大臣,荀煦也在其中。她望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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