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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司马丹从荀郁手中拿下刀,丢还给荀二,转身对长公主道:“阿郁不愧是姑姑家的,这一身气势活似那商方的妇辛将军。只是这新春元日,孤想着我大晋子民原本富足,并不需这等‘红火’,姑姑觉着呢?”

“太子所言,自然有理。是我欠妥了。”长公主缓和面色,向荀郁伸手,“阿郁,回来罢。”

司马丹看着面前母慈女孝的,只见荀郁一步步向长公主走去,好像一条落水狗走向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自个儿竟打了个寒噤。

他冲上去拽住荀郁,冲长公主道:“姑姑,孤平日都没个玩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您就把妹妹借孤一阵子罢!”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太子慎言!可知阿郁并非殿下的玩物?”

司马丹插科打诨大失败,未尝想到长公主反应如此激烈,且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不说别的,当下摸摸鼻子:“咳,孤失言了。这就赔罪,带阿郁、不,伺候阿郁看灯去!”

长公主看向荀郁,荀郁低头:“不敢违抗……殿下。”

这话既是回答,也算提醒。长公主扫了一眼司马丹抓着荀郁袖子的手,缓缓道:“既如此,便依太子之命。阿郁可万万莫要淘气。”

荀郁头低得更低:“阿郁晓得。”

司马丹便拉着荀郁离了席,走走停停,竟寻到一处宝地:分明离人声鼎沸之处不远,却灯树火盆交错,金碧辉煌,掩掩映映,热闹中竟十分清净。

司马丹低头:“怎么,此处已无人,还是‘不善官话’?”

“你不是人?”

司马丹咬牙:“小丫头,非得还我一嘴?”

荀郁一笑。

司马丹总算品出几分,荀郁此时的笑与方才在长公主面前时,似乎有些不同。

但要问他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我看你跟姑姑……并不似那势同水火的模样?”反倒一派融洽,他还看到长公主给荀郁剥了几只虾。

荀郁眼神有些复杂:“殿下,你觉着一个人,有可能在疼爱另一人的同时,又想叫她死么?”

司马丹方想起长公主在荀郁身上熏引虎香之事,以为荀郁又在嘲讽他:“那……实在是你们演得太好,十分迷惑人了。”

荀郁垂下眼。她这问题并不只是问司马丹,却也在问她自己。

她有时也会有刹那的错觉,觉着长公主对她是否也有那么几分疼爱,——尤其方才听她怒斥太子的时候。

想也想不出答案,荀郁很快揭过:“殿下有‘淳古之风’,看不惯这般‘季世之伪’也是自然。”

“嘶——”司马丹磨牙。

史载有一傻太子,皇帝欲知朝臣对太子有何见解,一臣子道:“皇太子有淳古之风,而季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

小丫头这是套到他头上了。

然而且不提那“淳古之风”,他倒确实叫这古里古怪的母女关系搅得浑身不适,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荀郁觑了一眼太子,见他只是佯作生气,却并未真正动怒,不由得又赞道:“殿下倒真是好脾气。”这句却是真心。

可不好脾气么。

本来与太子这般说话,就算是个不太权威的太子,那也是十个头都不够杀的。

司马丹向来宽和,总不至于叫人将亲戚拖出去砍了。

——他今夜从头至尾未曾有一句假话,是真心为多了个妹妹而有几分开心。

虽是个牙尖嘴利的妹妹,不过就连审美人宫里那个只会流鼻涕的惹人厌的弟弟,也每每能得他几份从外头带回来的野产礼物,如今总不好厚此薄彼。

他摸摸袖子里的东西,本是要给荀郁的,想到刚刚她提刀的手跟冰块也似,又犹豫起来。

荀郁看出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殿下袖子里有蛇?”

司马丹黑着脸:“是啊,捉来咬你的。”递出一物。

荀郁低头一看,只见一支步摇簪,簪首坠着几条金丝缠成的斧钺,竟十分飒爽利落。

“这是……?”

“我见你素无装点,又见你那日颇喜欢那柴刀的模样,便叫人……叫人从母亲那里挑了这一支。如何?”

“我不能要。”

“为何?”

“我怎敢要皇后的东西?”

“……不是皇后的,是我叫人去打的。”

逼出真话来,荀郁才一笑,却还是道:“我不能要。”

“又是为何?”

这次荀郁却答不上来。

当然是因为长公主知道了又要发病,那么她便也得发病。

但她不想说。

“你且拿住罢,这洛阳宫里小孩子实在难得。元宵后我还打算带这些个小毛头去城南跑马,届时一堆小娃里就你没得过我送的东西,岂非不合群?”

“你……还真是爱凑热闹。”

司马丹一笑:“怎么叫‘凑热闹’,爱热闹罢了。人多了才有那快活生气儿呢。”

荀郁闻言,想到前世不仅没热闹,偏偏叫他躺在了那无边黑暗里,一时竟有些良心发作,不是滋味儿的。

沉默一会儿,便伸手接过了步摇。

“——等会儿?什么跑马?我也要去?”

“你为何不去?”司马丹挑眉,“我每年都要带弟弟妹妹们出去遛弯,老在城里不得闷坏了?”

荀郁是绝不会成为他那“弟弟妹妹”之一的,就她这风雨飘摇的身子,当年鲜卑人在她当胸捅的那个对穿,每逢冬天还隐隐有漏风之感,别说骑马,就算上个马背也能要她半条命了。

更重要的,是她记得开春后,东宫就该召回三师三少,抓起太子的学业来了。

原本早该如此,只是无人管束司马丹,还是年前荀煦向皇帝提了一嘴,才勉强定下来的。

想到此,荀郁灵机一动:“你那些‘弟弟妹妹’,会跟你一道读书吗?”

这么一说,司马丹也想到那就学之事,一时有些扫兴:“是罢,至少李夫人年前就兴兴头头替阿皮张罗着了。修南是个坐不住的,也闹着要去。宫中无人管事,报给皇帝,总是一概准了的。”

阿皮是皇四子司马演的小字,司马修南则是行二的彭城公主。

“殿下知晓,您的老师都有何人吗?”

“晓得几个,有了人选却尚未彻底定下。是了,还有那大名鼎鼎的‘凤凰郎’呢,我常年在外,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殿下,我要做你的妹妹!”

虽然司马丹一头雾水,事情总算定了下来,待逛够了,荀郁便要回到长公主身边去。

先头被司马丹一打岔,长公主倒歇了教训荀郁的心思,荀郁回到席上,向其禀明东宫设学之事。

当然荀郁的说法是太子邀请,她便回来请示。实则自然是想接近荀煦罢了。

长公主非但知悉此事,甚至那几个老师里便有她选的人。

她略作思忖,道:“你去罢,——只记着章华、裴维、荀煦讲学可以一听,其余等谈玄说妙的……也罢,借以熟习汉话倒也使得,只切莫往心中去。”

荀郁听长公主点的那几个皆是崇有尚实之人,便知长公主确实在好意指点她。

时下贵“无”,从老庄放达自然之说。众名士镇日挥麈谈玄,言辞虽妙,却如虚舟飘瓦,于事无补。在这些人之中,却也有些关心国家治乱,言行有物之人,前头所提几人便是这般。

荀郁前世执政日久,越发对那些清谈误国之人不屑一顾。被那些既不成事又没主意的“名士”倒足了胃口,她才越发珍惜可用之人,想必长公主也深有同感。

荀郁知道,这几个通才硕学之人恐怕便是荀煦精心安排的,而那些只会“谈玄说妙”的,就不知世家们插了多少手了。

这当中只那裴维,却是长公主从河东裴氏中提上来的一个旁支子弟。裴维因不同大流、尊崇儒术而迟迟不见出头,长公主觉着此人可用,此番便是为他攒资历的同时,也在太子身边放了自己的暗桩。

只不知,长公主让她去,又是出于何等考量。

不论如何,出奇顺利地得了长公主首肯,这番近水楼台的机会便被她握住了。

荀郁松了口气,便又暗暗思索起后头的行事来。

只是拦下王澄之事显然不足,何况此事无人知晓,于她又有何益?

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若做的是坏事,只会叫人窃喜;若是好事,反倒叫人苦毒钻心。

她还得想个法子,让太子意识到长公主在此事中的动作和意图才行。

纵然她可以直接告诉太子,再给他出主意,叫他防备长公主。

然若如此,一来被长公主察觉的可能性很高,二来,且不说太子会不会就信了她,以他惯于及时行乐的性子,便是知道王七与自己如何受的罪,怕也不会积极应对,只避事罢了。

她得逼迫司马丹行动。

如此暗下决心不提,另一头却也有事发生。

因司马丹还要去找几位世家子弟叙旧,便未同回,因此荀郁也就不知,在她走后不久,荀煦从一灯树后踏出,唤住了司马丹。

“臣中书令荀煦见过太子。”

虽未曾与荀煦交游,并不熟知其人,司马丹多少也见过她几次,略有几分敬重:“荀令君?今日欢庆,不必多礼。之后还要劳烦令君指点教诲,到时孤再向令君正式拜礼。”

荀煦再揖,随后看向荀郁离去的方向,道:“虽恐逾越,下官却有一问。”

司马丹下意识随她看过去一眼,心道小丫头回去与长公主不知又是什么情形,又立马回神,神情疑惑地看着荀煦。

荀煦没卖关子:“不知太子对武陵长公主殿下有何见解?”

“大姑姑?自然是……很厉害了。”

“长公主实有经国之才,内治国政,外主兵伐,皆运筹帷幄之中。”荀煦赞同司马丹的意见,“然而殿下所见,仅仅如此?”

因了荀煦在朝上请东宫就学之事,司马丹对此人也隐隐有些想法,闻言笑道:“不知令君此问,是在问孤对亲姑姑的看法,还是对‘政敌’的看法?”

这“政敌”二字一出,荀煦便知司马丹对情势尚有几分知觉,心中略略安定。

“既然殿下清楚,便该有所防范才是……依殿下所见,这丹阳郡君又是如何?”

“好郎君,孤尚未拜师,怎的就考校起来了?”

“还望见谅,只是殿下知晓,可以这般交谈的机会并不多。”

这倒是,平日他身边宫人耳目等众多,往后讲学更是明面出入,随便什么话都有耳报神送到公主府去。

“孤知道令君何意。只是令君有所不知,丹阳与大姑姑的关系却是有些复杂的。现下她只是孤的妹妹罢了,若是令君另有见解……”司马丹又笑,“只怕您还没有那个资格。”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孤不喜那弯弯绕绕的,好叫令君知道,若想将宝押在孤身上,令君怕是选错了人。”

荀煦蹙眉。

司马丹看着荀煦的脸若有所思,突然道:“说来……听闻令君曾有一妻室,敢问尊夫人姓氏?”

闻听此问,荀煦眉头解开,面如静潭,无声地望着司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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