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给陛下捶腿的!”尹禾一本正经地对着来喜道。
来喜:……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大早,尹怀和尹禾就被姬滢送进了宫。美名其曰为陛下送来两个按摩小弟。
如今的尹怀和尹禾每两日就要进宫一趟,去看他们种下的小土豆,但前两日的他们在听说姐姐的爹爹那里有不少钱钱后,便把目标转向了赚小钱钱,毕竟土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种出来的,而小钱钱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拿到手的。
“哎呦我的两位小祖宗,陛下这会儿可忙着呢,咱家带两位去看看小土豆可好?”来喜擦了擦汗,今天皇上的心情可不太好呢。
尹怀叹了口长气:“那好吧,真是拿你们大人没办法,那我就勉强陪你们去看小土豆吧。”
“是是是,都是小怀大人大气。”来喜在一旁陪笑道,将两个小孩往农务司的方向引,王大人啊,这两位大少爷就交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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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陛下明鉴,此事乃解高韵那厮一人所为,与臣绝无任何关系啊!”
景元帝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兵部尚书,嫌恶地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他面前。“真是好一个绝无任何关系,朕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兵部尚书有这么大的能耐,赈灾的粮食你也敢碰,是不是在这京城里过的太舒坦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景元帝的暴怒和眼前的奏折使兵部尚书李鸿朗背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景元帝虽没明说,但这折子应该是昭阳长公主递上来的。
完了,一切都完蛋了,李鸿朗眼前发黑,如果不是昭阳长公主,他说不定还能抵死不认,可若是昭阳长公主出手,一晚上放了几个屁她都能给你揪出来。看着面前的奏折,李鸿朗心中发凉,根本不敢碰面前的奏折,仿佛一切已经都尘埃落定,只能不停地磕头请罪,求景元帝饶过他妻儿的性命。
景元帝不耐烦地挥手,在一旁等待的侍卫立即就将李鸿朗拖了下去,诏狱的牢房早就为他准备好了。
“真是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屏风后慢慢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姬崇,“一道空白的奏折就能将他吓成这样。”
“这便是人心薄弱之处,若是连自己臣子的心都把握不好,还当什么皇帝。”景元帝慢悠悠地坐回龙椅上,示意姬崇将地上地空白奏折递给自己。轻轻一诈便诈出了一条蛀虫,还是一条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蠢虫子。
“阿姐的名头可真好用,不过是暗示了几句,便直接俯首认罪了。”姬崇笑着把奏折上的灰拍了拍,递给景元帝。
景元帝拿着奏折在太子头上敲了两下:“多跟你阿姐学学本事,你阿姐说了,等你今年生辰,就把手里训练的暗卫营交给你。”
“当真?”姬崇捂着脑袋问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欢喜。阿姐的暗卫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里面的各个都身强体壮,武功一流,一个能顶十个侍卫。
气得景元帝又多敲两下:“瞧瞧你这不成器的样子,若是以后当了皇帝,少将自己的性情外露。”
又不是他自愿想当太子的,姬崇有苦说不出,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解高韵一案就交给你来处置,两个月之内给朕查清楚。”
“是。”姬崇正色回道,立马俯首接旨。
“行了下去吧。”景元帝摆摆手示意姬崇退下。对于解高韵一事,他早有预料,毕竟是先帝亲封的布政使,手里肯定有不少手段,所以他将皇粮以两条路线发出,为的就是引出解高韵背后的靠山,但却没想到解高韵这么狠,敢直接截杀朝廷官员。如果不是背后靠山的命令,他不相信此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但解高韵也给自己留了一手,毕竟截杀朝廷重臣可是重罪,早早便想好了替罪羊,没想到却被自己的替罪羊反将一手,把自己送了出去。
“畏罪自杀,好一个畏罪自杀。”景元帝喃喃道,“李鸿朗,就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是下一个解高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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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等待的来喜看着起身要去寝殿的景元帝,连忙小跑上前伺候,顺便将尹怀和尹禾要为他捶腿的事情讲给景元帝听。
景元帝才想起来今日似乎是那两个小家伙进宫的日子。
“土豆长得如何了?”景元帝问道。
“回陛下,长势喜人呐,这必定是天降洪福......”
“行了别拍马屁了。”景元帝不耐地打断来喜的话头,“他们俩不是想给朕捶腿吗?还不赶紧给朕带过来。”
“是。”说罢,来喜便招呼着自己的小太监多喜去将尹怀和尹禾接过来。见景元帝又问起安庆长公主和嘉王殿下的近况,又开始絮叨起来。
从安庆长公主的衣裳讲到嘉王殿下新买的蝈蝈,若不是看在来喜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份上,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姬崇的话痨根本就是从来喜这里学的吧!
等到景元帝慢悠悠地晃回长生殿时,尹禾和尹怀已经等待多时了,看样子是被侍卫紧急拎过来的。
来宫里的次数多了,两个小家伙自然也学会了如何请安。在景元帝示意他们起来后,尹怀兴奋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殿内的宫人对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见一般。
“今日是得了什么风头,想到来朕这里献殷勤。”景元帝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捏尹怀头上的小揪揪,还挺解压。
尹禾和尹怀哼哧哼哧地一人捶着一边的腿,一个道“姐姐说您这里的钱多多”,另一个道“种小土豆太慢啦,还是捶腿来钱快。”
景元帝愣住,景元帝开始沉思,景元帝下令今天他们俩要是捶的不好不仅没有小钱钱,还没有晚饭吃。
两个小家伙听到没有晚饭,瞬间两眼泪汪汪,捶的更加卖力。等到尹怀捶累了趴在景元帝的腿上耍赖不肯起来,景元帝才让捶肩的尹禾也停下来。等待一旁的宫人将托盘递过来,里面放着两枚铜钱。
“喏,你们今日的工钱。”景元帝还十分“好心”地将铜钱放进了尹怀和尹禾的手里。
尹怀撇撇嘴,“陛下,您怎么比我还穷呀。”
景元帝弹了尹怀一个脑瓜嘣,“是啊,朕都这么穷了你们俩居然还来跟朕要钱。”
听闻两个小家伙似乎十分忧心,眉头都皱了起来。尹禾拍拍景元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陛下,你要不跟我一起去乞讨吧,我说吉祥话说得好,老板一下都能赏我十个铜板呢。”
一旁拿托盘的宫人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这两个孩子真是童言无忌,敢让一国之君出去乞讨。若是陛下不高兴了,几个脑袋都不够他们掉的。
“朕堂堂一国之君如何能去乞讨呢,把朕的颜面往何处放。”景元帝看来是要装穷装到底了。
“比起颜面我还是觉得吃饱肚子更重要。”尹禾把铜钱塞回景元帝手里,“不过陛下你别担心,钱钱还给你,我可以去姐姐还有别的官差老爷那挣钱钱,然后把钱送给你。”
景元帝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昭阳所说的主角,果然是心怀天下之人。“你呢?”景元帝低头看看趴在自己腿上嘟着小嘴的尹怀。
“我要饭饭,也要钱钱。”尹怀啥都想要,抬起头道,“我还要滑板车,要奶茶,要哥哥,要姐姐,要狐娘和狐郎还有小花...”
景元帝听着一连串的东西就头疼,面无表情地揪住了尹怀的小嘴,他没救了,感觉身边围着一堆的姬崇。
“你也太贪心了。”景元帝道。
“没关系呀。”尹怀把自己的小嘴从景元帝手里拯救出来,“哥哥会帮我的。”
尹禾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我会养好饱饱的,我以后还要养姐姐,还要赚钱给陛下花。还要买大房子给裘游他们住。”
景元帝抽了抽嘴角,你要养的人还挺多。
等尹禾和尹怀用完晚膳后,就被景元帝打包回府了,两个人一天下来这里跑跑那里逛逛,最后还成了免费劳动力,回府的时候眼睛都快困得睁不开了。
“殿下,那李鸿朗已被压入诏狱,陛下已将解高韵一案交予太子处理。”在尹怀睡的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抱着自己的车夫的说话声。
李鸿朗、解高韵是谁?算了,睡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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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主府收到了一张拜帖,来者是武王姬明琮,当今圣上的二哥,也是原书中先帝最中意的太子人选。
姬明琮的母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容妃。现居于北宫,除几位无子的太妃,景元帝允许她们出宫外,其余的太妃统一都居住在此,看似照顾,实则软禁。太妃们的一言一行每月都有固定的人汇报给皇帝。
而今皇帝的各个兄弟虽已有了封号和封地,但无一人去往封地。几个亲王写给景元帝的肉麻诗词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最后再加上几句自己思母成疾或者舍不得皇帝云云,厚着脸皮赖在京城不肯走。武王姬明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二伯,真是好久不见,今个怎得想起来我府上做客了。”姬滢笑眯眯地落下一子。
“昭阳,二伯听说你这府上多了两个小娃娃,还有一个是从江南那个应良平家中带来的。”武王叹了口气,“听二伯一句劝,这孩子可留不得啊。”
“二伯何出此言,我已查明应怀并非应良平亲生,既如此,他便不算是应家人,我也不算触犯律法。”姬滢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姬滢从来没听过姬明琮讲过这么多话,从怕应怀心怀仇恨会报复姬滢,再到姬滢自己都是个孩子,如何能养好这么小的小孩。姬滢心里止不住发笑,当年的容妃生下姬明琮的时候,可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一岁呢。
见姬滢一副要听不听的困顿样,姬明琮心中有些发怒,但又不得不冷静下来:“所以啊,二伯实在有些不放心,要不将那孽子送到二伯的府上,等二伯教养好他,再把他给你送回来,如何?”
“二伯真是说笑了,我偌大公主府还能教不好一个小孩吗?”姬滢明里暗里不停与姬明琮扯皮,但对方都只有一个意思,想带走尹怀一段时间,最后甚至还搬出找到了他母家的亲人这一说。
“我已将他收为义弟,实在是不能眼睁睁让他从我身边离开。”姬滢假模假样地叹息着。
“真是荒唐!”姬明琮听到此话,胡子都快飞到天上去了,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昭阳,你身为皇室的长女,怎可随意与外人称兄道弟,还是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二伯真是有意思,先前还说已找到应怀的娘家人,如今又说他来路不明,二伯,您太着急了吧。”姬滢不紧不慢地说着,看着面前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既如此,二伯就跟你说实话吧。”姬明琮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窘迫样,坐下来喝了口茶,又变回了他刚来的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我手下的人查到,应良平手下还有一条矿脉,侄女啊,你也懂这是什么意思吧,应府的人如今只有你府上的那小子活着,二伯就想问问这孩子,欸,保不齐他能知道些什么呢,你说是吧。”
“二伯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厚道,就想着自己享福,可是你想想啊,你三伯手下有两条矿脉,就连老大和老四,都有自己的娘家在背后支撑,二伯呢,实在是没法了啊,姬盛那小子前几日坠马,太医都说无药可医,但二伯不信邪。”说罢,还抽了抽鼻子,“你二伯就盛儿一个儿子,实在是不忍心看他痛苦至此啊,但为了找医看医,府中已经抵押出去不少东西,还遣散了不少下人,这,这实在是丢皇家的脸面啊,后来听说应良平手下还有一条矿脉,大侄女,二伯也不求多,你帮二伯这一次,咱们四六分,如何?”
“二伯,私藏矿脉可是大罪。”姬滢没有立马拒绝,“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了,别说是您,恐怕整个公主府都要和您一起完蛋。”三伯姬明瑞的矿脉都是景元帝赏赐的,除他以外,大周上上下下的矿脉均在景元帝的手中。
“哈哈哈昭阳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你是陛下最受宠的孩子,连太子殿下都比不得你呢,若是真被发现了,还希望大侄女为你二伯抵挡一二。”在说笑之际,姬明琮还暗示道,若是到姬滢夺位之时,他必会助姬滢一臂之力。
“那我也不和二伯说笑了,五五分。我便帮二伯这个忙。”
“成交。”
等姬明琮走后,姬滢又变回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她的好二伯,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和他是一样的,一样对太子之位求而不得的人。不过姬明琮的思想还挺超前的,在这封建王朝里居然觉得自己能当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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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果然还是太年轻,眼里只看得到那点利益。”坐在马车里的姬明琮早扯下了和蔼的面具,阴恻地笑着,“还是多亏了先生,一条矿脉就能让她上钩。”
“殿下过奖,大鱼要让它吃饱了才好动手。”
皇帝:朕可太穷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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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听说捶腿能有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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