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于晶晶眼睛瞪得圆圆的，拉着江寒往里面挤，“你看那个主舞台！好酷啊！”
何晏和沈辞跟在后面，被人流推着往前走。
于晶晶很快被前排的欢呼声吸引，拽着何晏往舞台边凑，江寒则被沈辞拉了一把，避开了一个差点撞到她的醉汉。
“小心点。”沈辞的声音混在音乐里，低低的却很清晰。
江寒刚想说谢谢，舞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主持人举起话筒喊道：“接下来，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特邀嘉宾，姚姚老师！”
聚光灯“唰”地打向入口处，姚姚老师笑着跑上台，刚拿起话筒，台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顶棚。
于晶晶瞬间疯了，抓着何晏的胳膊跳起来：“他身材超好，跳舞超厉害”何晏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像只被逗乐的小兔子，嘴角本来挂着笑，听到这话却悄悄抿了抿唇。
周围太吵，于晶晶光顾着盯着舞台，完全没注意到他忽然沉下来的表情。
他往旁边退了半步，离她更近了些，趁着间奏的空隙，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嘟囔：“我身材也不差啊……”
声音混在鼓点里，轻得像一阵风。于晶晶刚好被姚姚的高音点燃，转头冲他大喊：“你说什么？！”
何晏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含糊道：“没什么！说他唱得确实好！”何晏自己也愣了一下，那句“我身材也不差”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突兀。
周围的音乐还在震耳欲聋，于晶晶的欢呼声像颗小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莫名其妙的涟漪。
他看着她蹦跳时飞扬的发梢，忽然有点懊恼——刚才那话也太幼稚了，跟个争糖吃的小孩似的。
舞台上的合唱正到最热烈的地方，江寒扯了扯于晶晶的袖子，在她耳边喊：“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走。”
于晶晶正跟着节奏挥荧光棒，闻言用力点头：“知道啦，快去快回！”
江寒挤出拥挤的人群，往场地边缘的指示牌走。
夜晚的风比刚才凉了些，吹散了身上的热气，她沿着围栏慢慢走，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跟着，心里一紧，刚想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沈辞的声音：“这边灯暗。”
她猛地回头，沈辞就站在几步外，依旧是一身黑，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个沉默的影子。“你跟着我干什么？”江寒皱了皱眉，有点警惕。
沈辞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几个醉醺醺晃悠的男生，语气平淡：“刚才看到他们跟着两个女生，不太对劲。”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这儿等你。”
江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只顾着找洗手间，压根没注意周围。她抿了抿唇，没再拒绝，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出来时，发现沈辞果然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靠在围栏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像是在发呆。
“走了。”江寒走过去，声音比刚才软了点。
沈辞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碾了碾，跟在她身侧往回走。路过那几个醉汉时，他不动声色地往江寒这边靠了靠，把她挡在里侧。
江寒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心里莫名一动，没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些，跟他并肩走着。
远处的音乐和欢呼隐约传来，两人之间的沉默却不尴尬。
江寒看着地上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这个总摆着冷脸的男生，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往人群走的路上，风掀起江寒披散的头发，她抬手别到耳后时，沈辞忽然开了口，声音很轻，像被风揉过：“你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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