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于晶晶突然停下脚步，捂着额头蹲下身，脸色有点发白。
“怎么了？”江寒赶紧扶住她。
“头疼……”于晶晶的声音带着哭腔，眉头拧成一团，“好难受啊，不想走了。”
她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任凭江寒怎么拉都不动，眼眶也红了，“都怪这鬼天气，又下雨又冷的，早知道不来了……”
平时她虽然偶尔嘴馋耍赖，却很少这样闹脾气。江寒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估计是淋了雨着凉，加上下山累着了，才闹起了小性子。
“好好好，不走了，歇会儿。”江寒只好也陪她坐下，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她擦脸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前面好像有个休息亭，到那儿我们再好好歇，嗯？”
于晶晶把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哼了一声，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怎么哄都不肯抬头。
江寒看了眼手机，导游规定的集合时间只剩下不到半小时，山下的路还有一截。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于晶晶的背：“乖，起来了啊，再不走真要赶不上集合了。导游说迟到要自己打车去下一个点呢，那多麻烦。”
于晶晶皱着眉哼哼唧唧，却也知道耽误不得，磨磨蹭蹭地被江寒拉起来。
她站不稳，只好把大半重量都靠在江寒身上，一步一挪地往下走，每踩一级台阶都皱紧眉头，嘴里还嘟囔着：“好疼啊……腿也酸……早知道不逞能爬山了……”
江寒一手搀着她，一手撑着伞，尽量把伞往她那边歪，自己半边肩膀又被雨打湿了也没在意
只是柔声哄着：“快到了快到了，你看，前面那个红顶子就是休息亭，到了那儿给你买瓶热饮，好不好？”
于晶晶没力气顶嘴，就这么被半扶半拽着，慢吞吞地顺着石阶往下挪，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费劲，却也没再提“不走了”的话。
好不容易挪到山脚的集合点，两人都松了口气。
江寒扶着于晶晶在旁边的石凳坐下，看了眼周围，发现大部分人都还没到，导游正拿着喇叭在树荫下等，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才算落地。
“你看，不是我们最慢吧。”江寒从包里摸出保温杯，倒了点温水递给她，“喝点热水暖暖。”
于晶晶捧着杯子小口抿着，缓了十几分钟，额头的胀痛慢慢减轻了些。
她靠在江寒肩上，点开手机相册翻看着——山顶的云海翻涌，阳光下的雨珠闪烁，还有两人挤在小卖部屋檐下龇牙咧嘴的合照，每一张都带着点狼狈，却又鲜活得让人忍不住笑。
“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糟。”她戳了戳照片里自己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嘴角悄悄翘起来
“风景是真的好看，比图片里还美。” 江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就好，没白遭这份罪吧。”
风带着雨后的潮气吹过来，远处传来其他游客的说笑声，于晶晶看着相册里那片被阳光染成金色的云，忽然觉得刚才的头疼和委屈都不算什么了，这趟又惊又喜的山顶之行，好像比想象中更让人难忘。
听见导游拿着喇叭喊集合的声音，江寒推了推身边的于晶晶：“走了，人差不多到齐了，该上车了。”
于晶晶应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站起身时还有点晃，被江寒稳稳扶住。两人刚走到大巴车门口，就看见何晏和那个黑衣男生也在排队上车。
何晏看到她们，笑着问了句：“下来了？还好吗？” 于晶晶脸颊微红，点点头：“嗯，好多了，谢谢……你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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