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贺应淮几乎寸步不离地带着沈漾穿梭于宾客之间,一杯接一杯地敬酒。
那姿态,不像介绍新婚妻子,倒更像是向所有人展示一件属于他的、不容觊觎的藏品,尤其对着贺桥白,宣告他的主权。
但这近乎“展览”的行为让沈漾感到一种隐秘的羞辱,她以为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却低估了一个男人被嫉妒心点燃后的幼稚与荒谬。
她强忍着高跟鞋带来的钻心疼痛和连日加班积累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脸上始终维持着妥帖的微笑。
她出席的目的无非就是借着贺应淮,在这个圈子里“露脸”,虽然方式粗鄙不堪,但结果终究是殊途同归。
希望等贺应淮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活招牌”的时候,沈漾能少点负罪感。
不远处,贺桥白几次看着沈漾强撑的身影,眉头微蹙,脚下不自觉地想向前迈步,却又一次次悄然收回。
没有为她解围的身份和立场,他的向前,只会把她推向更黑的深渊,他太清楚不过了。
回家的路上,车厢内一片沉寂,沈漾和贺应淮各自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当沈漾疲惫的身体终于陷进柔软的真皮坐垫,强忍了一晚的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眼眶瞬间蓄满了生理性泪水,摇摇欲坠。
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芒流转,偶尔照亮车内。
贺应淮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沈漾眼中闪烁的泪光,他心头一紧,却刻意地别开了视线,不愿去看,只是松松领带,透口气,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失控,他懊恼却又无法自抑。
“到了,小贺总。”司机的声音打破车里的低气压。
贺应淮率先下车,绕到沈漾那边,替她拉开了车门,一路上的沉默,让他早就没了任何不满的心气。
沈漾只觉得小腿酸胀僵硬得几乎失去知觉,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位阴晴不定的少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让她能赶紧休息。
然而在贺应淮眼中,此刻的沈漾被车库灯光勾勒出单薄的轮廓,那双含泪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无助,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雀鸟。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贺……!”沈漾猝不及防,惊得低呼出声。
“别说话,”贺应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冲动,“不然就把你扔下去。”
虽然语气不是很友好,但是一个月相处里,沈漾已经分辨出嘴硬心软已经是他的求和,今天这一页,大概就此揭过,她任由自己卸了力。
贺应淮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女孩,没想到出奇地轻软,依旧带着淡淡的、他熟悉的茉莉清香,在怀里仿佛没有什么重量,真像捧着一束茉莉花。
只是他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怀里抱着的怎么说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份认知和这个触感,不可避免地激起了本能的悸动和某种深藏的占有欲。
他将她轻轻放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沈漾的手臂还下意识地环在他的颈后,几缕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瞬间搅乱了他的呼吸和心绪。
有些时候,眼睛比语言更直白。
贺应淮的目光变得幽深,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顺着她身体的曼妙曲线缓缓向下滑去。
指尖轻易地探入了晚礼服高开叉的裙摆边缘,灼热地触碰到那片细腻微凉的肌肤。
“不可以!贺应淮,我真的很累了!”沈漾浑身剧烈一颤,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开,双手尽力的按住了他那只带着侵略性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无措的恐慌和抗拒。
“……”
贺应淮的动作顿住了,他今天喝了太多的酒,酒精的刺激下,他都很难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着猩红,那张惯常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神情,声音干涩而可怜巴巴。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履行夫妻义务?”
沈漾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一直以来,贺应淮在她眼中都是个脾气古怪、心思难测的存在。
总打个巴掌给个糖,喜怒无常,分不清哪处好是出自真心,哪份好又是出自一时兴起的玩味。
但沈漾的心思一心扑在沈家,不敢松懈,更无暇分给这段婚姻半分多余的期待。
她求敬而远之,相安无事。
她宁愿面对他**的怨怼与恨意,那至少她毫无负担,可此刻,他猩红眼底那无法掩饰的痛苦与挣扎,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钝刀,狠狠刺破了沈漾预设的防线。
这场以交易为名的婚姻囚笼里,束缚住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生。
沈漾缩成一团,她当初把贺应淮硬拉扯进来,到底对不对?
世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做与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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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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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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