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住宿舍吗？”
和乐迟疑地说道。
姜新望对弟弟的幻想不屑一顾。
但听到和乐的回答后，他不服输的念头就起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住宿舍？”
“我上周通过了考核，郝老师跟妈妈说让我放寒假的时候参加集训，所以我才搬到宿舍住的。”
和乐嚼着薯条，肯定的说道，“你们得参加集训，才可以住宿舍吧。”
“考核？”
“集训？”
姜新氧回头，跟他哥对视了一眼，然后带着相同的茫然表情，望向和乐，“什么考核？”
“什么集训？”
“我也不知道什么集训，郝老师就说是寒假集训，也是她让我考核的。”
和乐回忆了一下，说道:“考核就是对着摄像头唱歌和跳舞啊。”
“哦，我还弹了钢琴。”
和乐回忆完毕，给两人提议道:“你们想住宿舍的话，要不然去问问郝老师？”
他吸了一口可乐，略带惆怅地说道:“我也想你们住宿舍，现在宿舍里，只有陈哥和我一起住，陈哥就只会晚上收手机和检查作业，都不跟我玩，无聊死了。”
姜新望和姜新氧从他这一大段话里，精准提取重点:可以去问郝老师。
*
郝老师全名郝若仪，是初禾娱乐五代练习生企划的总负责人。
在这一批试训生眼中，她的地位大概是跟学校年级主任差不多的。
一般情况下，姜新望和姜新氧都会躲着这位郝老师走。
倒不是说这位郝老师有多凶。
她对试训生们还是十分和颜悦色的。
但对待练习生部门的工作人员，态度就另当别论了。
试训生们每个周六日都会来公司训练，见过很多次她训斥工作人员的画面。
哪怕她对试训生们和颜悦色，大家也下意识的有一些怕她。
试训生们怕自己，这一点，郝老师是知道的。
所以，当她下午踏进公司大门，听到有试训生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她有些惊讶。
郝若仪挑了挑眉，看向大门旁边，唯唯诺诺地站着的两个小孩，笑问:“你们是在等我吗？”
姜新望和姜新氧手拉手，点了点头。
两人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眼尾略微下垂。
这会站在大门旁边，就这么仰视着人，像两只小狗蹲守在大门口等待主人摸摸头。
“等我做什么呀？”
郝若仪声音不自觉地夹了两个度。
姜新氧鼓起勇气，回道:“郝老师，我们也想要住宿舍。”
姜新望:“我们想要参加考核。”
郝若仪听到他们这话，愣了一下:“参加考核？”
姜新望和姜新氧以为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就是和乐上周参加的那种考核。”
“考核过了的话，就可以参加之后的寒假集训，可以住宿舍了，对吗？”
“郝老师，我们也想要参加考核，参加寒假集训。”
郝若仪听到两人这么说，表情变得和蔼。
她上手呼噜呼噜两人的脑袋，“你们当然可以参加集训啦。”
姜新望和姜新氧眼睛一亮。
郝若仪并没有说考核的事情。
事实上，这场考核，也看不出什么。
初禾娱乐招募的试训生，大部分都是零基础。
通过几个月的周六日培训，基本上也只是从完全不会到会一点点。
真正决定试训生能不能转为练习生，参加寒假集训，最大的缘由还是练习生和练习生父母的意愿。
愿意参加寒假集训，才是公司筛人的开始。
看练习生的悟性和性格，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劝退。
这次的寒假集训，将会是五代练习生的第一个策划。
被留下的练习生，将会在为期一周的集训练习后，进行一次报告汇演。
这次汇演，除了公司的管理层，还会邀请练习生们的家长来观看，也会在初禾娱乐的官方网站上，发布整个表演过程。
按计划，这次的汇演舞台，算是五代练习生们的正式公开。
而这次的寒假集训，也会全程录制，最终剪辑成纪录片放出。
为了集训的效果着想，参加集训的练习生在这次的集训中，需要在宿舍住一段时间。
负责五代练习生企划的工作人员们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每一位试训生，并陆陆续续的提交了好一些感觉不错的小孩资料。
这些资料被归集在郝若仪这，整理成一份文档。
这几天，郝若仪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按着这份文档，去跟小孩家长沟通，邀请孩子参加寒假集训。
姜新望和姜新氧，长相不差，性格不差，训练还认真刻苦，几乎每次都会特意留下来加训。
这样的好苗子，当然也在文档里。
事实上，郝若仪前天才跟两人的妈妈打电话沟通过一次。
只是，对方很慎重，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所以，听到姜新望和姜新氧这么说，郝若仪还挺高兴的。
她面带微笑，问道:“已经跟爸爸妈妈商量过了吗？”
姜新望:“……”
姜新氧:“……”
郝若仪:……
无声的沉默蔓延。
郝若仪叹了口气，了然道:“这件事情，要跟爸爸妈妈商量，经过爸爸妈妈同意哦。”
说完，她又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就往办公室去了。
留在原地的两人四目相对。
姜新氧:“妈妈会同意吗？”
姜新望:“妈妈不会同意吧？”
两人怀揣着不确定度过了一个下午的训练，傍晚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奔向厨房。
将姜妈妈堵个正着。
姜新望:“妈妈，我们想参加寒假集训。”
姜新氧:“妈妈，我们可以住宿吗？”
端着两盘菜的姜妈妈，沉默了三秒，询问道:“吃完饭再说，行不行？”
见两人点头，她连忙示意两人将菜接过，然后捏着耳垂止烫，“那你们把菜端出去，把饭盛好，妈妈再滚个汤，咱们就吃饭。”
姜新望和姜新氧乖巧应声，并听从妈妈的指挥。
直到吃完饭，放下碗筷，才再一次发问。
姜妈妈没有立即回答。
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思索该怎么让孩子们明白，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但直到将碗筷收拾好，清洗干净，擦好桌子，再回身看到端正地坐在茶几前的两个儿子，她也没想到合适的措辞。
于是，她只能想到哪说到哪。
姜妈妈坐到两人对面，表情严肃地问:“你们喜欢唱歌和跳舞吗？”
不等两人回答，她又说道:“参加寒假集训的话，就代表着你们不可以只把唱歌跳舞当成兴趣爱好，而是要当成认真学习，认真对待的科目。”
“你们会很累，很辛苦。不仅要保证学校的功课不落下，还要保证在公司的训练不拖后腿。”
“你们以后很有可能，会没有空闲时间去玩闹。”
“你们会被很多人关注，只要有一点点的偷懒，或者犯一点点的错误，都会被很多人盯着骂。”
姜妈妈紧盯着两人的神情，斟酌着说道:“妈妈希望，你们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认真考虑过才作出的决定。”
只有这样，才会在未来受苦受累时，依然能在这条道路上持之以恒，而不是随意放弃。
“当然，妈妈并不是为了让你们放弃，所以故意吓唬你们。”
她想了想，又给两个孩子讲起了好处，“如果你们决定好了参加寒假集训，并且努力留下，成为练习生，那么你们会学习到很多很多不一样的知识，这些知识会让你们未来受益匪浅。”
“或许，你们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成为别人的榜样，又或许……”
姜妈妈思索了许久，也没再说出什么来。
毕竟，这是一条她不甚了解的道路。
她上面的言论，归根结底都是一面之词。
望着两个儿子认真的表情，她想了又想，最后只用一句“认真考虑之后再作决定，妈妈会尊重你们的决定”作为这次谈话的收尾。
她说完，就回房间了，将客厅的空间留给兄弟俩。
客厅里，姜新望和姜新氧谁也没说话。
姜妈妈态度那么认真，堪比去年小升初填志愿表的时候。
这让两人心里不自觉地提上嗓子眼。
紧张，又莫名的有些激动。
姜新氧“呲溜”一下滑到地板，席地而坐，仰头看向他哥，“哥，你怎么想？”
姜新望看了他一眼，也滑到地板上坐着，老实摇头，“不知道。”
“哥，你想参加寒假集训吗？”
“你呢？你想吗？”
姜新氧单手托着下巴，撑在茶几上，默了半响，“……跳舞，很有意思。”
“……嗯。”
“Mr.许昨天夸我了，他说我进步很大。”
姜新氧眨巴着眼睛，慢悠悠地说，“我有些好奇，下一个十级，会有什么价值五十星的奖品。”
姜新望静静的听着，仰头靠在沙发腿上，“五十星的奖品啊，说不定还是练习册……其实英语词典挺贵的。”
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
然后下一秒，从地面上弹射起步，冲向老母亲的房间。
“妈！”
“妈妈！！”
“我们要参加寒假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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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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