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肯定都没合眼。”孙景澜神情严肃,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与心疼,“你去床上歇会,这里有我。”
萧然刚要摇头,孙景澜直接把她横抱起来,几步走到床榻前,轻轻放下。
“我……”
“听话。”孙景澜在萧然额头上印下一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萧然抿了抿唇,安静下来。
孙景澜又回到沈铭逸身边,使了巧劲才将叶慎的手松开。
他唤来侍卫,把昏迷中的叶慎背去另一座院落的厢房。
然后,孙景澜亲自背着沈铭逸,将他平放在隔壁的卧房床上。
“哎呀!大将军,这种事我来就好。您大病初愈怎么能干这事?”管家着急地跺脚。
孙景澜双目下垂,声音郑重且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
管家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唯有长叹一口气,感叹造化弄人。
见孙景澜进来,萧然半撑着身体坐起:“可安排好了?”
孙景澜快步走近,扶着她靠在床柜上,温柔道:“都安排好了。叶慎只是被我点了穴位,不过片刻就会醒来,铭逸就在我们隔壁。我已着人去通知沈尚书了,此等大事,还是要告知他为好。”
萧然垂下头:“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痛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孙景澜牵起萧然的手,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萧然忽然想起正事,抬起头:“对了景澜,你还需要传信到宫中,告知落霞公主。还有,日照与我一同去救沈侍郎,她替我引开了追兵,但现在还不见她回来。”
孙景澜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打了个响指,黑衣暗卫悄然出现,领命后又无声消失。
孙景澜将萧然搂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淡笑道:“我昏迷这几天,你肯定为我着急坏了。”
“才没有。”萧然反驳,她听着孙景澜胸口的心跳声,又偷偷地笑了笑,“不过这几天确实跌宕起伏,足够写一本戏文唱了。等你养好伤了,就赶快动笔写。”
“娘子确定吗?我怕戏台上唱着唱着会打起来。”孙景澜凝眉。
萧然埋头在他怀中笑起来。
细细听萧然讲完这几天的经过,孙景澜紧握住她的手,心中酸痛,琥珀色的眼睛里盈满心疼。
“但那都过去了,只要你平安就好。”萧然莞尔一笑,撑起身,闭上眼睛,吻上孙景澜的唇。
孙景澜大手紧环住她的肩膀,唇舌强势地闯进来,扫平她的一切角落,逼得萧然舌尖无处可避,只能被纠缠着、沉沦着、吮吸着。
“喵呜。”
一声猫叫唤回萧然沉沦的思绪。
她猛然睁开眼睛,触目就是孙景澜目若朗星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萧然瞬间回神,下意识的就要推开面前这个男人。
可男人高大的身躯不动如山,她反抗无力,只能被男人的气息侵占得彻彻底底。
等男人终于鸣金收兵,萧然已是双眼含泪,脸泛红晕,气喘吁吁地软在他怀中。
耳边又听见孙景澜低沉的笑声,萧然心中羞恼更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孙景澜一伸手,轻松地把她揽在怀中,一只手抚着她的背部,另一只手插/进她的指尖,十指紧扣。
“去干嘛?”男人的声音低哑得带有磁性。
萧然耳垂瞬间红了,偏过头,嘟嘴道:“去报官抓你这个登徒浪子。”
孙景澜悠悠笑了,凑过去,紧贴着萧然的嘴唇,气音道:“亲吻自己娘子怎么能叫登徒子?官府不会受理的。娘子还是乖乖从了我吧。”
萧然一巴掌拍过去,挣扎着坐起来,圆圆的杏眼含着羞恼的微光。她咬唇瞪了孙景澜一眼,愤愤道:“早知道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我还不如……”
她话说不下去了,孙景澜的笑意却更甚。
床底下,白猫又叫了一声,见两人终于分开了,立即把握时机跳上床,直接跃到萧然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好尾巴卧下去了。
萧然低头梳着白猫的毛,眸光温柔:“金秋,你一晚上都去哪了?天亮了知道过来睡觉了。”
白猫蹭了蹭萧然的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孙景澜失笑,抬起白猫爪子,看了看它的肚子,摇头笑道:“伤口都长好了,还变重了。看来这几天,你是一点苦都没吃啊。”
白猫“啊呜”一声,翻身趴下,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抬头对孙景澜露出獠牙。
“还挺凶……”孙景澜弹了弹白猫的小鼻子,白猫顿时打了个喷嚏。
“干嘛!”萧然护住白猫,不满地看着面前这个作恶的男人,“人家要睡觉了!”
“好好好,我错了。”孙景澜举手认错,神情十分诚恳,表情十分愧疚。
萧然:“……”
*
“萧然!”
落霞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萧然把白猫放到一旁的被子上,立刻翻身下床,向门外走去。
孙景澜紧跟其后。
门外,落霞带着乔竹沥一路跑进来,瞧见萧然挥了挥手。
“你……”落霞粉面嫣红,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知疾驰而来。她看见萧然刚想说话,下一瞬又看见其后的孙景澜,顿时止住了话语。
顿了片刻,落霞喘了口气,笑道:“孙将军,恭喜你醒了。”
孙景澜拱手:“微臣多谢公主关心。”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乔竹沥,拱手含笑:“少庄主,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家父云游天下,四处行医,甚是随心所欲。我也托将军的福,又增进了医术。”乔竹沥清雅一笑,躬身拱手。
孙景澜上前一步扶起他,含笑道:“我中毒昏迷的这段时间,感谢公主与少庄主为我连日担忧操劳。”
他弯腰拱手,语气郑重:“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孙景澜感激不尽。”
“将军客气。”乔竹沥亦躬身回礼。
落霞眨眨眼睛,把萧然拉了过来,唇角弯弯:“你就只感谢我们两个?最大的功臣你不感谢?”
“不,公主别开玩笑了,我哪是最大的功臣?”萧然摆手。
孙景澜微笑,握住萧然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眉眼既专注又温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珍重:“当然要感谢。我要用一辈子保护她,呵护她,爱着她。”
“哇……”落霞张大了嘴,神情激动。
萧然红透了脸颊,害羞地用手捂着脸,但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更衬得脸颊红晕深深。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正郎情妾意,恩爱非常。”落霞又拉着萧然走到旁边,敛起笑容,犹豫再三,方才小声道,“传信的人说,沈侍郎他……自尽了。”
萧然垂下眼睫,点了点头:“他把毒过到自己身上后,在叶慎面前,自尽了。”
落霞失神了一瞬,喃喃道:“在七哥面前?那七哥他……”
“现在还在昏迷。但等他醒来,怕是第一件事就是要复活沈侍郎的尸身。”萧然淡淡道。
落霞愣了愣,想说她七哥一向冷清无心,怎会做如此荒唐无用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她心底有种强烈的预感,萧然说的完全有可能。
“景澜已经安排人通知了沈尚书,再过一会,沈大人应该就过来了。”萧然抬头看了看天色,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天已大亮,一队大雁略风飞去。
远处,天高云淡,万里无云。
半盏茶后,沈尚书的马车匆匆赶来,停在将军府门前。
沈鸿辉撩开帘子就要下车,慌乱中却踩到自己的衣服下摆,一个趔趄摔下马车。
“老爷!”沈言赶忙搀扶。
沈鸿辉腿软得站不起来,急得拍打着沈言的手臂,一脸焦急:“快!快背我进去!我要去看我儿子!”
“是。”
沈言背起沈鸿辉,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往厢房跑去。
厢房外,孙景澜等人站立其侧。
“我……我儿子呢?”沈鸿辉颤颤巍巍地问。
四人都别过头,不忍回答。
沈言一把推开房门,直奔床榻。
“啊……!儿啊!”
屋内传来沈鸿辉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萧然头埋在孙景澜胸前,泪水又无声地滑落。
落霞也盈满泪水,抽抽噎噎地哭出声。
乔竹沥轻拍着她的背,帮她抚平呼吸。
“不孝子!你给我起来!你才多大啊!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给你送终,你……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
“你给我起来!你给我醒过来啊!你这个逆子!”
沈鸿辉的哭喊痛苦不已,沈言也泪流满面,强撑着安慰沈鸿辉,让他情绪不要太过激烈。
忽然,沈鸿辉的哭声一止。
他一把推开沈言,抽出腰带,满脸怨恨道:“沈铭逸,既然你这么恨我,让我一把年纪还饱受丧子之痛!好!那我就成全你!我要你死了也要受鞭刑!我要你做鬼也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爷!”沈言大叫。
看到此景,孙景澜赶忙冲进屋中握住沈鸿辉的手。
萧然刚要开口相劝,忽然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擦过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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