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审问时间。
一女一男，要先审问哪个人。
眼睛像昆虫的男子一看就知道非常害怕，他拼命地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想要逃离我们。
要是拿下嘴套，感觉应该会叫出什么支离破碎的发言。
如果要审问，或许还是等他再冷静一点之后再行动会比较好。
至于长的像蜥蜴的这个女性。
看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结果，毕竟我不懂蜥蜴的表情变化。虽然总觉得她好像脸色发青，不过也觉得她似乎在仔细观察周遭。
观察我的脸色、瑞杰露德的脸色，还有瑟拉芬的脸色。
我想她脑中一定全都在思考要如何在这种状况下保住一条命。
如此一来，瑞杰露德杀了一个人的行动实在令我扼腕，让那种脑筋简单的家伙老实招认是最轻松的发展。
要不要干脆把两人的嘴套都松开，一口气审问两人呢?还是要把其中之一带到其他地方，分别审问，之后再对照双方的情报呢?
我决定采用后面这种方法。
“瑟拉芬，监视这个男的。”
“知道了。”瑟拉芬用力点头。
我带着蜥蜴女移动到走廊，不过一个人搬不动，所以让瑞杰露德协助。来到声音不会传进房里的位置后，我一边注意不要被对方咬到，同时小心地拆下嘴套。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会回答，所以不要杀我!”
“可以，如果你愿意好好回答的话”
“是!”
我露出笑容想让她放心，结果她却更加害怕。
原本以为这家伙出乎意料地冷静，但其实不是那样吗?
“这房子里的动物是怎么回事?”
“是……是捡来的。”
“哦好厉害呢!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这、这个……”
蜥蜴女的眼神飘忽不定，观察我和瑞杰露德的神色。
她还想说谎吗?
“是……是在附近……”
这回答连谎话都算不上，虽然这家伙的脸看起来好像挺聪明，但实际上或许没那么灵光。
“原来如此!毕竟这城镇里到处都有动物嘛!…………我说你，看我是小孩所以在耍我吗，有意思吗，那去死怎么样，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我保持平静地注视着她。
“没……没那回事。”
不行，看来靠这个体型，就算想要威胁对方似乎也会显得很蠢，毕竟我才十岁，没办法。
“爆炸Explosion。”我打响手指，让女子眼球前端发生小规模爆炸。
“呜哇好烫!”
她的鼻尖烧焦了，眼皮也有不轻的烧伤。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我无视她的提问。
“好好想一想再回答吧，你不是不想死吗?”
或许是想到刚刚死掉的那个女子，蜥蜴女开始发抖。
这时我才注意到，之前和瑞杰露德对话时是使用魔神语，也就是自己用了这些家伙能听懂的语言，讲了很多斯佩路德族怎么样的发言。
算了也罢，既然已经曝光，只要拿来利用就好。
“那个女人虽然把头发染成蓝色，不过却是如假包换的Dead End本人。我的年龄也不是只有外表看起来的岁数。”
“本……本人……?”
“我们和你们是同类，你还是老实招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帮上忙。”我试着把话题带往另一种方向。
“不过……咿!”
女子瞄了瑞杰露德一眼，又立刻转开视线。
大概是被她反瞪了。
“你们，究竟，是在，这里，做什么?”
“把……把宠物抓来……”
我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
“等饲主发出寻找宠物的委托后，再送回去装成是我们帮忙找到的。”
“原来如此。”
这一定是真话。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些行为前后说得通，所以让人能够接受。
虽然这次的委托人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孩，不过应该也会出现“寻找有钱贵夫的蒙特利尔宝贝”之类的委托吧。
公会的报酬似乎是根据层级来订出上下限，不过或许也有委托人会另外提供特别报酬。
只要运气好，找宠物大概也能赚钱。
“那么，要是没有人提出寻找委托，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些动物?”
“过了一阵子之后，就会放走牠们……”
“卖给宠物店不是比较划算吗?”
“要是做那种事，有可能会被寻线追查到啊！”女子嚣张地嘲笑我，这瞬间瑞杰露德把□□的枪柄底部重重敲向地面。
蜥蜴女吓得身体一震。
不愧是瑞杰露德，在对方得意忘形的瞬间，就让她回想起自身的立场，威胁的时机很是精准。
“你们相当慎重。”
“是……是啊。”
“不过如果是我，会把抓来的动物卖掉。先肢解之后再卖给肉铺，这样的话就不会留下线索。”
既然这世界能把魔物的肉当成美食，那么就算不是家畜应该也能卖掉吧?
蜥蜴女露出一脸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大王陆龟的肉跟宠物乌龟的肉根本没什么不同吧! ”
“埃洛伊，你打算把这些家伙也肢解后卖给肉铺吗?”回头一看，瑞杰露德对我讲出可怕的提问。
蜥蜴女大概也是想象到那种情况。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我的手边开始出现红色的火星，只是这样稍微恐吓她一下，只见蜥蜴女的脸此时整个绷紧。
“埃洛伊……”
瑞杰露德女士，请不要从后面瞪人。
我能感觉到你的视线，刚刚只是开玩笑，我不会真的那样做。
“我们只是来找一只猫，也不是正义的一方。所以，其实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直接离开。”我收起火星。
“真……真的吗?”
“不过，你们已经知道瑞杰露德是真的斯佩路德族，这下该怎么办呢?”
“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就算说Dead End在城镇里，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坏事传千里。”
尤其是对人不利的坏消息更容易传开。
“以我来说，把你们全都杀光再埋起来，应该是最省事的做法。”
“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肯做，拜托你饶我一命……!”
既然对方已经说出“什么都肯做”，应该威胁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
他们是宠物绑架犯，换句话说是坏人，听起来像是没有后台的小恶狗，即使丢着不管，看似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影响。
然而，这两人是看到瑞杰露德杀人的目击者，如此一来，对于要让瑞杰露德受到欢迎的作战计划，他们有可能会成为障碍。
我想先排除后顾之忧。
可是不能杀了他们，毕竟我才对瑞杰露德说过不可以杀人。
交给城镇卫兵处理的方案如何呢?
不行，他们顶多是宠物绑架犯，即使交给警察，或许也不算是什么多严重的罪行。万一受到的惩罚是不上不下的罚金，说不定他们反而会把帐算在我们头上，就算现在的态度值得肯定，不过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以的话，希望能让他们待在我们监视得到的地方，然后定期威胁一下。
至少在确定这些家伙没问题前都要那样做。
然而，这种做法也有风险，持续受到威胁有可能会导致迁怒变成完全的憎恨。毕竟我方已经先动手杀了他们其中一人，即使现在是恐惧心的来源，但迟早肯定会变成憎恨的原因。
不管是杀死他们还是交给警察都行不通。
那么，要拉拢他们吗?把这两个家伙放在身边，让他们帮忙我们赚钱、升级，还有收集城镇内的情报以及负责各种杂事，穷疯了甚至由我们接手绑架宠物这买卖也不错。
不过，瑞杰露德对最后这方案应该不会表示赞同。
毕竟这些家伙在瑞杰露德心中是可以干脆杀掉的坏蛋，想必不愿和他们一起行动。
我在心中盘算各项方案的风险和收益。
一、杀掉他们
风险:瑞杰露德会感到混乱 可能会养成一旦发生问题只要杀人就能了事的坏习惯。
收益:没有后顾之忧 可以抢走他们的钱。
二、交给卫兵
风险:可能会被他们怀恨在心。
收益: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点点好名声。
三、丢着不管
风险:可能会被他们怀恨在心。
收益:没有。
四、拉拢他们
风险:同伴们无法认同 可能会被别人认定我们也涉足坏事。
收益:能够就近监视这两人 人手增加。
关于第一种方法，为了今后着想，总觉得不太妥当。
虽然我并不是正义的一方，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杀人是放弃思考的行为，总有一天会遭到严重报应。
第二种和第三种是低风险和低收益。
就算被怀恨在心，只要有瑞杰露德在，要找出他们不是难事，不过到头来还是要杀人，等于费两次工夫。
果然还是只能选第四种吗?
就算会导致瑞杰露德对我的评价变差，但我们也抱着急需赚钱的迫切问题。
没错，重点是钱，我们现在需要钱，如果想赚钱，多点人手是好事。
让两人加入队伍，分头进行F级的工作。因为升级很重要，至少要升到能承接C级以上委托的层级，这样我们的状况应该就能稳定下来。
“嗯？……你说你们承接委托然后把宠物还给主人，所以你们是冒险者吗?”
“是……是啊。”
什么，这些家伙居然是冒险者。
“层级呢?”
“D级。”
而且层级似乎比我们还高。
“明明是D级结果还在接E级的工作?”
“嗯，虽然已经可以升上C级，但E级的找宠物委托可以有稳定收入。”
一旦升到C级就不能承接E级的委托，所以留在D级，靠E级的委托来稳定赚钱，原来也有这种人。
不过这些家伙的情况跟欺诈没两样。
如果是我们，一定会立刻升到C级，然后承接B级的讨伐委托，不过大概也有不擅长战斗的冒险者，我看干脆让他们去承接C级的工作，再由我们帮忙完成，至于报酬就两边平分，还能解决缺钱的问题。
不，那样一来，我们的公会层级无法提升。
这时，一股电流窜过我的大脑。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们少了刚才死掉的那家伙还能继续干这行吗?”
“不……我决定要停止这种行为，去做正经……”
“老实回答。”
“可以继续!因为那家伙只是发现我们在做这个，就跑来威胁说要分一杯羹！”
真的吗?那我们运气还真好……意思是我们正确猜中了三分之一，这也是人神的意向吗?
“好，那你们和我们联手吧。”
我才刚说完，背后的瑞杰露德立刻大吼:
“联手?你在说什么!”
“瑞杰露德女士，能请你安静一点吗?”
“什么!”
“我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回头望去，瑞杰露德的脸色果然很难看。虽然我觉得是个好主意，不过是不是还是放弃比较好?
然而，这个计划很完美。
能存钱，也能提升层级，还可以拉高瑞杰露德的评价。
一个可以满足所有需求的完美计划……
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重新转身面对蜥蜴女。
“刚才你说过什么都肯做吧?”
“如……如果可以饶我一命，我、我愿意付钱。”
“我不要钱，不过代价是，你们要去升一级。”
“啥?”
我开始说明:
“你听好了，正如你所见，我们几个全都是战斗系。虽然要找宠物也不是不行，但还是讨伐系委托的效率比较好。”
“说……说的对…那你们为什么会接下这种工作?”
“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刚成为冒险者。”
“所以，我们想承接战斗类的委托，却因为层级太低而不行。相反的，你们是无法处理战斗类的委托。讲到这边还可以理解吗?”
“嗯。”
“所以，彼此要交换工作。”
听到要交换工作，蜥蜴女稍微歪了歪脑袋。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去承接C级或B级的战斗类工作，而我们则为了提升层级去承接寻找宠物的委托。然后，我们来解决你们的工作，你们去达成我们的委托。”
“请……请等一下，怎么能让别的队伍去报告承接的结果……”
“报告时要由承接工作的队伍自己去。”
女B似乎终于听懂了。
我们:承接E级的委托，处理B级的工作。然后回报E级工作并领取报酬。
他们:承接B级的委托，处理E级的工作。然后回报B级工作并领取报酬。
就是这种形式，最后再交换报酬。
虽然在公会规约上可能会有问题，但是我听说有时候高层级的人会去帮忙低层级完成委托，我们只是要反过来进行而已，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们想要钱也想要升级，你们想要安稳的生活，这就是所谓的双赢，要不然也可以从B级委托的报酬里抽一些分给你们。”
“可……可以分到B级委托的报酬……”
蜥蜴女咽了一口唾沫。
B级的报酬很高。
这是恩威并济，只有施压会遭到背叛，要把利益也分给这些家伙，必须让他们觉得和我们联手可以尝到甜头。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条件?”
“你们要帮忙宣传Dead End的名声。”
“叫我宣传……可是根本没有人不知道这名字吧?”
“讲好话的宣传，说谎也没关系，总之要宣传我们拥有良好的品行。甚至你们还可以去进行F级的委托，然后自称是Dead End。”
“为……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问我为什么吗?要是把瑞杰露德的过去仔细告诉她，这家伙会相信吗?
不，大概没可能。因为瑞杰露德不久之前才在这家伙面前杀了她的同伙。
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在这家伙心里，应该已经留下“斯佩路德族很恐怖”的感情。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喔。”
我的指尖再次燃起火星。
“……我……我懂了。”
我只是随口讲讲，但她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所以我们只要帮你们宣传就行了?”
“就是那样。不用说，可别在状况不对的时候自称是Dead End喔，我们这里有能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的人。”
女子看了瑞杰露德一眼，然后拼命点头。
“那就好好合作吧，直到我们升级为止，明天早上在冒险者公会集合，可别偷懒。”
我拍了拍她的背。
我姑且也有审问另一个男的，然后对照双方证言。
他们似乎是寻找宠物的专家，从以前就靠这种工作过活。
有一次，两人保护了显然是走丢的宠物，然后想到要是看到宠物就先抓起来的话，或许能省下一些工夫。后来越来越不知节制，最后就走上绑架宠物这条路。
原本只有两人低调地进行，不过有一天在抓宠物时被女A看到，于是女A自称要当保镖并强行加入队伍，之后直接摆出领导人架子，并扩大事业规模，甚至动辄辱骂男性队友，也拿走比较多报酬。
所以我们杀掉那家伙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太多恨意，至少以那个男性来说是这样。
运气真的很好。
蜥蜴女叫作瑞比娅，虫男的名字是米斯特。
我和他们简短地讨论完后，为他们松开手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带着猫离开建筑物后，瑞杰露德狠狠瞪着我。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她一把抓住我的领口，我的身子悬空。
“别装蒜!那些家伙是恶棍!结果你却和他们联手?”瑞杰露德是真的动怒。
她的表情很恐怖，看到这张脸，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回想起这家伙才刚杀掉一个人。
“……他们的确是恶棍，不过只是小恶棍，并没有做太坏的事情。”
“和坏事的程度无关!恶棍就是恶棍!”
我早就预料到会演变成这种情况，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眼角还积着泪水，但语气却无比镇静。
“因为这个计划可以一箭双雕。”
“……那又怎么样!”
瑞杰露德似乎无法信服。
不妙，因为太害怕所以脑袋停工了，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占据了整个大脑。
被泼水、推搡、嘲笑、殴打的记忆让我的身体生理性地无法自如运转。
“恶棍会背叛我们!”
瞪着我的瑞杰露德如此大吼。
背叛，我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
然而，这是对他们也有好处的事情，而且我还多次威胁过那两个家伙，短期之内应该没问题。
“居然和那种家伙合作，你到底在想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自己也有点动摇。
没错，其实不联手也无所谓。
只要花更多时间就行了，钱不够用的时候就去平原狩猎魔物，然后一点点达成委托，慢慢提升层级。
那样做也没有问题。就算不利用那些家伙，也有办法解决。
只是会有点绕远路，如此而已。
果然还是停手比较好吗?要现在立刻回头把那些家伙杀光吗?
要在血海里享受海水浴吗?
真让人犹豫，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瑞杰露德!”
我的犹豫被大叫声给打断。
随着冲击耳朵的吼叫，瑞杰露德的身体也晃动了一下。
“你快点放开埃洛伊！”
瑟拉芬正踢着瑞杰露德的屁股，而且还一脚接着一脚。
“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他的大吼让我的鼓膜不断振动。
好奇发生什么事的周围人们也看向这边。
“我不喜欢和恶棍合作。”
“只是因为不喜欢就要抱怨?这些全都是埃洛伊为了我和你才去做的事情！”
瑞杰露德睁大双眼。
我的身体也总算往下回到地面。
于是，瑟拉芬也停止踹人，不过继续大吼大叫。
“基本上，你倒是说说看绑架动物算什么大罪?”
“不是，像那种会踢小孩的家伙……”
“我也会踢人啊!”
“……但是，坏事就是坏事。”
“你自己以前还不是做过坏事!”
瑞杰露德无言以对。
瑟拉芬少爷，我很高兴你愿意站在我这边，但是过度针对那种内核部分其实不太好。
“埃洛伊很厉害!只要交给她，一切都会顺利进行!所以你给我乖乖听话!”
“别因为有点看不顺眼的事情就抱怨!”
“不……”
“如果要抱怨，你就走啊!只有我和埃洛伊也能活得下去!”面对瑟拉芬那拼命的表情，瑞杰露德表现出明显的狼狈反应。
“……我明白了，抱歉。”
结果，瑞杰露德向我道歉。
感觉是被瑟拉芬的气魄压倒。
我想她绝对没有真心信服。
“不……没关系。”
现在感觉困难度一口气提升，这气氛让我没办法说出自己其实在犹豫，或许和那些家伙合作是轻率行径。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改变意见，虽然心中满是不安，也只能做下去，只能相信一开始认为这是好主意的自己，并继续进行下去。
虽然我本人正是最不值得信赖的对象……
我们总会变成独自一人，背叛不过是殊途同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把猫送回去之后，委托人玫霍尔非常高兴。
他一看到猫就冲了过来，抱住猫流下眼泪。
应该非常宝贝这只动物吧?猫也很乖巧，不过其实是黑豹。
“谢谢!对了，这个拿去!”
他递给瑞杰露德的东西，是一张不知用铁还是用什么制成的卡片。表面写着像是委托编号的数字和“完成”这两个字。
“这是?”
“你们是冒险者却不知道吗?”
少男露出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我也可以好心允许你教导我们。
“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这是什么。”
“就是啊，把这个拿去冒险者公会后，就可以换钱喔!一开始没有写完成!可是啊，把手放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然后说'完成'，就会变成这样喔!”
翻译一下就是“只要把手放在卡片上讲出完成，就会变成完成状态”吧。
原来如此，这是防盗措施吗?不对，要是我自己喊完成是不是也行得通? 那么只要偷走卡片，设置为完成之后再去领钱……
不，会立刻被抓包吧，应该有针对这点防范。
“可是，这卡片好像一开始就写了完成?”正常来说应该会在达到委托的同时才把卡片设置为完成状态吧?
“嗯!因为我认为瑞杰露德一定会帮忙解决，所以先完成了!”
这男孩好可爱啊，充满信赖的小孩真棒！
瑞杰露德摸了摸少男的头。
“是吗……你相信我啊，谢谢。”
“不客气!因为我现在知道恶魔里也会有好人!”听到恶魔这两个字，感觉瑞杰露德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冻结。
虽然我能体会瑞杰露德的心情，但是你现在的评价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小哥，请你一定要记得Dead End的瑞杰露德。”
“嗯!要是小金又跑出去的话再麻烦你们!”
听到少男的发言，让我内心隐隐作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回到冒险者公会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如果每次都这样，我们马上会破产。
“那些家伙回来了!”
“喔?有找到走丢的宠物吗?”
一进入公会建筑，那个马头女立刻煽风点火，虽然她长得很像米诺陶洛斯但脑袋却是马，非常有特色所以我有留下印象。
这人该不会一直待在公会里吧?
“咦?你是早上那个马头的人……今天没去工作吗?”
我有点怕这家伙，她很像以前霸凌我的人。
该怎么说?就是那种:“我接下来要霸凌这家伙，所以大家也一起来吧!”的感觉。
“怎……怎么了?突然讲话这么客气，真让人不舒服……”
我忘记演戏。想办法骗过去吧。
“对提供建议的前辈表示敬意是当然的行为吧?”
“噢……是吗?”
马面女有点不好意思，真好对付。
“托福，我们顺利完成了委托。”
“什么?”我把写着完成的卡片在她面前晃了晃，马面女就率直地表示佩服。
“真了不起。在这城镇中，走丢的宠物通常很难找到。”
我想也是，毕竟失踪的理由是人为因素。
“没什么，对于Dead End的瑞杰露德来说，这只是小事。”
“真的假的，明明是冒牌货，还挺有一套。”
“我不是说过是真人吗!”
我在最后演了一下粗暴口气，然后前往柜台，把完成卡片和三个人的冒险者卡片都交给职员。等待一阵子之后，冒险者卡片被交还给我，还附上一枚类似原来世界货币但看起来更廉价的硬币。
往回走的我发现马面女正在找瑞杰露德搭话。
“说一下你是怎么找到宠物的吧?让我参考参考。”
“我只是使用了狩猎的追踪术。”
“狩猎!你说你是哪个部族?”
“……斯佩路德族。”
“跟真的一样，我知道你是什么部族，只要看这项链就知道。”
马面女的视线盯着瑞杰露德胸前那条洛奇希的项链。
“我叫沃黛希娜，是C级。”
“我是瑞杰露德，F级。”
“我知道你是F级!算了，要是碰上不懂的事情，什么都可以来问我!身为前辈，我一定都会告诉你!哈哈哈!”
瑞杰露德和马面女沃黛希娜似乎谈得很愉快，被人厌恶的瑞杰露德有机会和他人交谈虽然是好事，不过我担心她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讲的发言，或是突然抓狂攻击对方。
尤其是希望对方千万别提到关于小孩子的话题。
讲到担心，坐在旁边的瑟拉芬也让我担心，好像偶尔也会有人找他搭话，但是因为他听不懂所以都不会回应。
“我说，你那把剑不错耶，是在哪里拿到的?”…………等待他的是一片沉寂。
“你也说点什么啊!”
我注意到有一名男战士因为被无视而发火。
“有什么问题吗?”
我赶紧介入两人，于是男战士丢下一句“啧!没事!”就离开了。
然后换成沃黛希娜跑来搭话。
“小子，有没有领到报酬啊?”
“嗯，屑铁钱一枚。这是我们第一次赚到的收入。”
“哈哈，果然很少呢。”
“这是小男孩竭尽全力支付的零用钱，不可以那样说。”
“但的确是很少啊。”
“以金额来看的确很少，但没关系。”
那个年幼小孩为了找猫咪而砸破存钱筒，只要想象这种光景，就可以明白屑铁钱一枚这金额其实并不便宜。
“你无法理解这份价值。请你走开吧，去去去。”
“什么啊，真冷淡!算了，好好努力吧!”
沃黛希纳边挥着手，边开始在公会里到处乱晃，这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完成了第一件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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