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叫完就后悔了，因为包间变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他等他说话。
郁霈也完全不到他身边来，和那些人一起等他开口。
“没事。”
徐斯沐不知道他突然犯什么病，见他真没什么事情要说，又拉着郁霈要微信，被他礼貌拒绝了三次才接受他真没带手机的事实。
现在这年代，不用手机的人简直和大熊猫一样稀奇。
郁霈被围观了十几分钟才被放离，他实在不喜欢社交，特地离开人群找了一个比较偏僻、又没人敢去打搅的位置。
——陆潮旁边。
菜单放在桌边，郁霈拿起来翻了几页。
那些花花绿绿的甜点他没见过，模样好看名字也起得很美，但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偏过头问陆潮：“陆潮，白鹭桃花是什么？”
陆潮分了半秒眼神给菜单：“白桃冰沙。”
郁霈稍作理解，又指另一个：“这个呢？九月初三夜。”
“香草桂花小圆子。”
郁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宝宝，挨个儿问了一遍，陆潮觉得他在找茬，放下手机打算教育他一顿，但他撑着下巴似在思索要吃什么。
服务员进来送酒，被郁霈叫住。
他愣了愣，走近低下身跟郁霈说：“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郁霈沉吟片刻，点了几样，略微颔首：“多谢。”
“请稍等。”
郁霈合上菜单放在一边，发觉右边有个小茶桌，抹了下茶壶发现是冷的，根据案件研究了一下，“滴”得一声吓了他一跳。
水温渐高自动断电，郁霈撕开茶包闻了闻，陆潮余光一抬，看他慢条斯理泡了茶，倒了一小杯尝了一口像是不太合口味，又放下了。
他还挺挑。
甜点做得快，没几分钟就送来。
郁霈向服务生道谢，拿起小银勺挖了一勺五彩斑斓的小圆子，口感软糯偏甜，桂花味浓郁，又立刻挖了一勺。
包间光线偏暗，郁霈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射灯，正巧落在他身侧。
陆潮两指拎着杯子，敛眉喝了口水。
雪媚娘用料很足，郁霈一口咬下去奶油便顺着唇角散开往下滴，他下意识用手接住，放下吃了一半的雪媚娘，抽了纸巾擦拭。
陆潮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把杯子一放。
“用这个。”
郁霈闻到淡淡的酒精味，不太信任地蹙眉，陆潮伸手在他下巴上用力蹭了几下，把他皮肤都擦红了。
酒过三巡，褚思文开始摇人玩游戏。
陆潮不玩，郁霈也不玩，徐斯沐凑过来谴责他俩不合群，不由分说把郁霈直接拽到了人群里。
“老陆，来啊，郁霈都玩你不来？”
陆潮把手机往口袋里一丢，起身：“要玩赶紧，就一局。”
游戏规则非常简单，郁霈没玩过，于是仔仔细细听了一遍，完全没听懂，但大概知道是个考验反应力的游戏。
“准备好了吗？”徐斯沐充当裁判，询问两人。
郁霈深吸了口气望了陆潮一眼，垂眸：“嗯，开始吧。”
不知道是陆潮流年不利还是郁霈运气真的有那么好，十局下来郁霈赢了足足八次，仿佛幸运之神站在了他肩膀上。
陆潮丢下道具，说：“愿赌服输，说惩罚。”
徐斯沐端来一碟饼干，摆在桌子中间，“选在场一个人，三秒内吃掉饼干，如果中途断了或者掉在地上算惩罚失败。”
陆潮扫一眼徐斯沐，打算把饼干碟扣他脑袋上，“换一个。”
“愿赌服输啊。”徐斯沐把原话扔回来。
在场没人敢上前和陆潮一起接受惩罚，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徐斯沐拎起一瓶未拆封的酒放在桌上：“……要不然把这瓶喝了？”
陆潮伸手拿酒，谁知肩膀上忽然一热，郁霈靠在他耳边说：“陆潮，你不要担心。”
他担心什么？
陆潮转过脸，还没说话郁霈已经站直身子，朝他微笑点头，拿起饼干放进嘴里，咬着一头慢慢靠近。
陆潮肩膀被人扶住，饼干慢慢靠近他的下唇。
郁霈等了几秒钟，陆潮迟迟不动，于是轻轻眨了下眼暗示他张口，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明白的意思反而把嘴闭得更紧了。
他不是很聪明么？
这么简单的暗示也听不明白？
郁霈觉得自己高估了他的智商，只好咬着饼干提醒他：“陆潮，你再不张嘴我们就要输了。”
他嘴唇被陆潮暴力擦过，现在还很红，咬着饼干微微张开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舌尖，陆潮喉咙发紧，确信自己应该把碟子扣在徐斯沐脸上。
陆潮愣神的功夫，郁霈已经扶住他的肩膀靠近，饼干顶开他的唇在牙齿上轻轻一碰，他下意识张口。
郁霈先一步作弊，把饼干含进自己嘴里。
两人嘴唇紧离半公分，陆潮心跳几乎骤停。
“不行，这是作弊！”徐斯沐立刻指责，非要再来一次，被陆潮一瞪立刻蔫儿，招呼别人玩去了。
郁霈靠近陆潮，眉梢微抬揶揄他：“不是愿赌服输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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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霈若沃春（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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