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每隔三千年时间长流就会选中一个人作为受命于时之神的水梦信使,水梦信使现身,往往预示着混沌使的现世,而混沌使则是阴阳使再入轮回的关键。
和平常一样,孟吟下班后去超市买了今晚的食材。他喜轻松惬意的环境,所以常常步行走小路回家。
经过一条巷子转角,冷冽的寒气直逼他而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锋利的刀刃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谁?”孟吟警觉地问道。
“孟圻儿,不,该叫孟吟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那嗓音要比孟吟印象中低沉的多,没错,孟吟认识声音的主人。
“你……”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是这一任的水梦信使,身负找寻混沌使和时之神的任务。还有,揭发你过去的种种。”
语毕,男子收回短刀别在腰间。
“不,等等!”孟吟迅速转身想乞求他什么,可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他一个双腿瘫软跌倒在地上。
如果那个人是水梦信使,那么他这一世难得安宁,唯有让真相石沉大海才是上上之策。想到这,孟吟起身,抬手抹净零星的眼泪,重新换上平日温和无害的笑容。
是的,只要他够快,就能抢在水梦信使之前掩盖自己犯下的错误。
男子威胁孟吟后一个人失落地走在这个陌生世界的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多数会因他一身的古风装扮停下瞧上一瞧,不过没过多久看热闹的人就再次投身到自己的生活,不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我还真是个无耻的混蛋。”
空洞的眼眶盛着浊物,水梦信使得知了真相,但他还不能接受现实。
享受过无数荣光,现在突然告诉他从前背弃了默默守护自己的那个人,任谁也会天旋地转世界灰暗,更别说把骄傲刻进骨子里的他了。
孟圻儿前世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产生多大的冲击,那个至亲之人才是让他真正崩溃的来源。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害死自己的亲兄弟,枉为人啊,哈哈哈哈!”男子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他累了,他真的累极了。
“你?”处理完公司事务的沈从严得阴阳使指点赶来,没想到竟在十字路口遇到了已成水梦信使的老熟人。
“沈……”
还没来得及完整地说出沈从严的名字,男子的嘴就被他一把堵上,他俯在男子身侧低语:“就算是您,也请不要轻易说出那个名字。”
男子点头,示意沈从严自己不会喊他的名字,这才使捂在嘴上的手收了回去。
“沈从严,信使大人,阴阳使说您将在今日现身,特派我来接您。”
“这样啊,那就劳烦沈先生了。”
在沈从严的带领下,男人跟着他去了安置凌一训的私宅。
临走前沈从严还不忘交代,“信使大人,我想平日您出去逛街购物就不要以真容示人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谢谢沈先生提醒。”
安顿好水梦信使,沈从严没有立刻回家,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凌琅的号码。
后者正一脸幸福地陪沈让逛着商场,突然接到沈从严的来电,脑门上的黑线瞬间缠了个满满当当。
“喂,什么事?”
“这么冷淡,和沈让在一起?”
“明知故问。”凌琅忍不住撇了撇嘴。
“哦,那回头再说。”
说罢,沈从严挂了电话,惹得凌琅一头雾水,“傻叉,没事乱打什么电话,脑子有病。”
“凌琅,嘀咕什么呢?”
沈让的话吓得凌琅一个激灵,他拼命摇头道:“没没没,没事儿。”
“那快点走吧,待会儿还要去给任礼司他们补习,别迟到了。”
“嗯。”
凌琅赶忙跟上沈让的脚步,若不论性别,两人就像一对热恋期的情侣,亲密得很。
放好手机,沈从严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半,时间有些紧张了。
本来他受市局局长廖远所托,要在七点之前去接一位刑侦一队的新成员,看来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于是他立马打给了向月白。
“喂,沈少。”
“月白,你们队里今天要去个新人,地址发你了,一会去接下。”
“好。”
没一会儿沈从严就给向月白发来了地址,“坐飞机,不是泊阳人?”局里头一遭有外城派遣的新人来,向月白心里犯着嘀咕,于是给沈从严回了条消息想问问他新人是不是泊阳城人。
沈从严秒回了他:是。
一时间说不上哪不对劲,向月白不再多想,立刻套上便装去机场接人了。
来到机场,向月白看了下手机屏幕,约摸着新人还有十来分钟才能下飞机,于是玩起了最近的热门手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向月白低头低得脖子有点麻,就抬头扭了扭脖颈。不远处,一个长发及腰,身穿白色露肩连衣裙的女生恰巧撞入了他的眼瞳,女孩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来接她的人。
她腰间别了朵白蔷薇,正是沈从严所说的那位新人。
可此时的向月白早已把这些抛在脑后,他日夜想念的那个人就在眼前,叫他怎么镇定。
没错,那个面容姣好的女生,是花笒。
“花笒!”
向月白几乎是飞扑了上去,女生听到他那一声大呼,先是身体一颤,而后略显吃惊地对上了向月白的眼眸。
“先生,我们认识?”
那声音,傻子都能分辨得出是个男人。
追上男人的向月白只一瞬就变得脸色惨白,他努力控制住呼吸频率,轻声问道:“先生,你……是男人?”
这绝对是向月白这辈子问出的最白痴的问题,男子噗嗤一笑,回道:“是啊,我是男人,难道你觉得我像个女人?”
像,太像了,无论长相还是神态,都跟花笒像极了,他怎么会不是花笒呢?
目光下移,向月白总算注意到男人腰间的白蔷薇,“请问,你是要去局里报到的新人吗?”
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是啊,原来是前辈,难怪知道我的名字。”
“不。”向月白摇了摇头,“你和我女朋友的名字一样,而且长得……也和她很像。”
“这样啊,那你说的应该是我姐姐花箬,我们是双胞胎。她啊,以前总喜欢在外用我的名字。”说着,男人眸子沉了几分,看样子姐姐的离去对他的打击不小。
向月白看得鼻尖发酸,刚想开口安慰,花笒却转移了话题,“对了前辈,怎么称呼你?”
“我叫向月白,你叫我月白就好。”
男人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月白前辈载我一程了。”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
花笒没带什么行李,倒是给向月白省了不少力。两人来到向月白的车旁,花笒毫不避讳地坐上了副驾驶,还歪头冲向月白微微一笑,直接把向月白的魂勾走了。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花笒,你别这样看我。”
“哦?月白前辈害羞了?”边说着,花笒一边把手掌抵上向月白的大腿,抬起手指轻点两下,“你是在想我,还是想我姐呢?”
“你……”欲言又止,向月白的脸憋得通红,心里暗骂他怎么会对着一个男人发情。
“我听说过你,看你的样子,是我姐男朋友吧?我姐说当年可是你死缠烂打追求她的,怎么现在这么羞怯?”
花笒双手抱胸靠上座椅,无奈的吐槽让向月白的面子碎了个渣都不剩。
见状不妙,花笒又问:“对了前辈,华滨案破了吗?”
“没。”
花笒口中的华滨案,就是花箬惨死的那个案子。触及痛处,向月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免加重了力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是愤怒,更是愧疚。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现在也进了市局,以后还有各自的路要走,别想了。”
“你怎么懂!”
向月白一拳挥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花笒座椅的靠背上,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花笒。
被俯视的花笒没有丁点紧张感,他试探性地问道:“月白前辈?”
“闭嘴!你怎么懂,你怎么会懂!你们说是一家人,现在还不是把她忘了,算什么亲人,算他妈的狗屁亲人!”
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花笒劝道:“月白前辈,你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这群冷血动物,不配做花箬的亲人!”
啪!
清脆的巴掌落下,花笒依旧面不改色,“向月白前辈,我姐已经死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不该更努力地活着?你虽然进了市局,但一直没什么成绩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向月白很少被人扇耳光,一次是花箬,另一次,就是眼前的花笒。
颓而无力地瘫坐回驾驶座,向月白对着方向盘又是一拳,“可恶,可恶……”
“月白前辈,我们该出发了,局长和副队都在等着我报到。”像个没事人似的,花笒提起正事。
总归是被那一巴掌打醒,向月白嗯了一声,心底只剩一个念头,尽快送花笒回局里。
花箬死后,向月白就只想在底层一直工作到老,没想到被廖远和队长看重进了刑侦一队。
说起那个不着调的队长,向月白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男人五官精致,由内而外透着温柔的气质,是在男生之中少数的可以用漂亮一词来形容的。
相较之下,花笒的样貌只能用美来形容,是的,和他姐姐一模一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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