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傅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肾上腺素逐渐飙升,久久无法平静。
宋时钰无论如何都只能是他的,若是让傅凛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傅凛露出崩溃的表情,毕竟他的心上人会在今晚过后彻底属于他。
明明他与傅凛身上留着同样的血脉,可傅凛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而他却只能沦为对方的背景板。
他是不被傅家认可的小三的儿子,傅家那个老不死的,甚至想将傅氏名下所有的股份,在死后赠予傅凛。
他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他不懂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傅海的儿子,傅凛就能拥有一切。
迟早有一天,宋时钰是他的,傅氏也得是他的,他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宴会大厅内,巨型的喷泉在中心缓缓流淌,伴随着优美的西洋乐曲,客人们在推杯换盏、互相寒暄,庆祝着合作的达成。
傅凛避开众人,寻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为了缓解疲惫,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秦以恒在不远处捕捉到傅凛的身影,连忙追了上来。
“阿凛,搁这躲着呢?”
傅凛看到来人没有回答,而是往秦以恒身后看去,“怎么,简柏川没来?”
秦以恒一听到简柏川的名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
他拔高音量道:“你提他做什么,他就是个疯子。”
傅凛见他反应这么大,想说:“他欺……”
“亲?什么亲,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秦以恒不打自招。
那次聚会结束,简柏川那傻逼送他回到别墅,居然敢占他便宜。虽说是他不小心亲到的,但他的初吻就这么随意被简柏川夺走了,难道简柏川就没错吗?
每次想起那个画面,秦以恒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公共场合,他还想抱个垃圾桶吐一会儿。
“哦,简柏川亲你了?”傅凛像是猜到什么,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你可别给我再提他了。”秦以恒极力狡辩,手摆个不停,眼睛到处乱瞟,根本不敢与傅凛对视。
一般情况下,人只有在撒谎的时候,小动作才会特别多。
秦以恒也自知自己解释得很没有说服力,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哎,你那小情人怎么不在你身边?”
一提起江遇,傅凛头疼得越发厉害,这人消息不回,到底跑哪去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金丝雀。
心中的烦躁就像一只小虫子,不声不响地啃噬他的平静,让他无法专注于当下。
打开聊天软件,他这才发现江遇原来早就给他回过消息,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看着对话框的内容,傅凛眉头紧蹙,这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长针眼了?
江遇重新回到宴会上,不巧与傅年撞了个正着,他本打算绕道走,却不料傅年不要脸地凑了上来。
“你好,你就是江遇?”傅年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起江遇。
江遇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感觉有点想吐。傅年本身长得还行,但要是跟傅凛比,那简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或许这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江遇敷衍道:“你好。”
就在他转身想走时,傅年却拦住了他的去路,“急着走?怎么不留下来多聊两句。”
江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肉眼可见的不耐烦:“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傅年依旧我行我素,发问:“你就是我哥包养的情人吧。”
江遇嘴唇张了张,刚想让他滚远点,下一秒,傅凛就挡在了他面前,俨然一副保护姿态。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一股暖意强势地流淌在江遇心间,就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虽微弱,但却足以抵御寒冷。
“哥?”傅年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
傅凛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你这么个便宜弟弟,也不想跟你们一家三口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记忆中母亲去世不到半年,傅海就把母子二人接到了傅宅,美其名曰地说从今往后傅年就是他的弟弟,作为哥哥要学会照顾弟弟,凡事都得让着弟弟。
在母子二人合伙欺负他时,傅海只会装聋作哑,在他为了保护自己,做出反击时,这个男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大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说的就是傅年 。小时候只要傅年一哭,傅海就会想尽办法给他买各种各样的玩具,哄他开心。
而自己的待遇却截然相反,傅年哭了,他会挨打,傅海工作不顺利,他会挨打,就连他们夫妻吵架,他都得挨打。
反正无论他有没有做错,他都得挨打,只是在每次挨打前,傅海总得找个借口,才能心安理得挥出拳头。
可在外人看来,傅海就是妥妥的慈父形象,他们一家三口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庭,人人艳羡。
除了他,没有人会记得逝去的母亲,和曾经那个由爱意填满的家,幼年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三个强盗抢走,却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爷爷无意中发现他身上的伤痕,他才终于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发誓迟早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傅凛,你不要忘了我们身上留着同样的血脉。”傅年摘下虚伪的面具,露出面目狰狞的五官。
“作为弟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高处不胜寒,坐稳现在的位置,你说万一哪天,你一不小心从位置上摔下来,摔个粉身碎骨,怎么办才好?”
傅年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激怒傅凛,可傅凛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你大可放心,只要我活着,这个位置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而你只需要安分地待在傅海为你建造的城堡里,当个无忧无虑的废物就好。”
果然世子之争,向来如此。江遇在一旁看得精精有味,就差拍手叫好,傅凛的战斗力他向来都是认可的。
傅凛觉得没必要再与这种人继续纠缠,于是牵着江遇的手就往外走去。
傅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中划过一丝狠厉。
江遇扫了眼走在前面的傅凛,又低头看向彼此紧握的手,眉眼一弯,傅凛的手暖烘烘的,不像他的这么冰。
他们站在一处无人的空地,傅凛后知后觉地想起甩开江遇的手。
他双手环胸,看向江遇:“为什么乱跑?”
江遇:“没有乱跑,只是人太多了,有点不适应,所以去其他地方逛了逛。”
傅凛想起前不久的那条消息,又道:“为什么突然说长针眼。”
一提起这个,江遇表情瞬间凝固:“只是不小心看到一些恶心的东西。”他没细说,怕玷污了傅凛的耳朵。
既然江遇不打算细说,傅凛也不会继续追问,只因他不感兴趣。
不久后,傅凛接到一个电话,急着要走,离开之前,他特意叮嘱江遇不许乱跑,到餐饮区等他。
刚好江遇也饿了,他乖乖来到餐饮区,发现这个区域很大,西式、中式等等种类繁多。随手拿起一个盘子,每样想吃的都夹了点,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后厨内,一名身穿黑色马甲的侍者躲在角落里,不知与电话那头的人在密谋些什么。
“小林啊,做事可得千万要小心,要是被人发现了,不单是我,是我们都得死,更别想拿到一分钱。”
小林:“我会注意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挂断电话后,小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透明粉末,倒入早已准备好的红酒里,粉末泡在酒里无色无味,经过搅拌后,看起来与普通红酒没什么区别。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小林,你在做什么?”
叫小林的侍者被吓得一激灵,他手忙脚乱地把装有粉末的袋子,塞进口袋里。转过身时,他的手肘不小心撞到那杯加了料的酒,酒液洒出来些,沾到他的袖口上。
小林急忙回头查看,还好只是洒了一点,他这才松口气。
侍者皱了皱眉,小林今天怎么怪怪的?好像一副很慌张的样子。
“你这么慌张干什么?”
“没事,刚才只是想偷会儿闲,没想到你突然进来了,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组长过来了。”
紧接着,小林指了指袖口上面的酒渍,“你看,都怪你吓我,害得我把酒洒袖口上了,我得先去厕所洗洗。”
侍者觉得十分抱歉:“对不起啊,你快去洗洗吧,我也准备走了。”
小林摆摆手:“没事。”
后厨旁边就有个厕所,小林推门走了进去。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像是认真地洗着袖口。
此时,后厨就只剩侍者一个人,台面上摆满了红酒。他想应该是小林倒的,所以他把刚才洒了的那杯,简单擦拭后,又重新斟满,放到自己的托盘上。
刚好酒瓶里的红酒还够一杯的量,他干脆又倒了一杯,好巧不巧放在加了料那杯的位置上。
侍者举起托盘,来到门口,提醒道:“你快点啊,在这里呆太久,组长会骂人的。”
“好,马上。”小林道。
等他洗完袖口回到后厨时,那名侍者已经不见踪影。刚才他的反应太过慌张,说得多,错得就多,所以他才故意找个借口,暂时离开。
小林扫了眼台面上的红酒,并没有发现异常,当他回到宴会厅,假装经过宋时钰时,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红酒吗?”
“谢谢。”宋时钰点点头,接过。
小林走出一段距离,在不远处停下,在确认宋时钰把酒喝下后,才转身离开。
江遇在另一头,恰巧撞见这一幕,在来这之前,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现在他倒是全想起来了。
在这个宴会上,宋时钰被人下药,秦以恒前去找他时,正巧碰上宋时钰药效发作,于是两人误打误撞地荒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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