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阮心跳漏了一拍。
林缈倾好看吗？
她问自己。
当然啊。
因发挥失常的郁闷早就不见，留下的，只是那双倒影着自己的眸子。
所以不好意思是正常的对吗？
是啊。
许阮自顾自地为自己解释，而一旁的林缈倾却感觉奇怪，为什么看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只当是许阮伤心过度，林缈倾不再折腾她，默默地拍拍她背，以示安慰。
如果说坐在最后一排有什么好处的话，除了可以“开party”，许阮觉得大概就是这里很少人注意到。
而这被误会为“因为考差而伤心欲绝”的场景也会被更少人看见。
偶尔过来一个人，关切地问：“许阮这是怎么了？”
而林缈倾总是摇摇头，叹气。
一套组合拳下来，许阮没问题都快有问题了。
因为这里是后门旁，故人数不是特别多，但对于教室另一侧的最后一排窗户边，她更想去那。
那里才是真正的不会被过多关注。
更何况，林缈倾身体本就不是特别好，在这里呆的一个月里，因为受了冷风，严重感冒，请了三次假。
等考完试和班长商量一下。
许阮心想。
晚自习。
纵然诊断性考试挺重要，但高三学习紧任务重，在考试的空余期间，照常上课。
班上无一对这个决定翻白眼，许阮倒是没翻白眼，但眉间的褶皱快夹死一只苍蝇。
“今晚有数学课，他对答案我直接自杀。”
许阮夸张地说着，身子往后一靠，一副背水一战的感觉。
“那我的数学成绩，还不得立马提头见白老师？”
“……”
许阮这才想起来林缈倾的数学比她还差，而她却只顾着自己，内心止不住充满愧疚。
她眼眸下垂，伸手轻拉林缈倾衣摆：“对不起…”
“哎呀，我又没怪你。”
林缈倾明显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随着的打趣会让眼前这人多想。
林缈倾抬手轻抚上许阮的脸，另一只手顺势牵着许阮。
许阮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她迫不得已抬起视线，林缈倾眉头微蹙。
干什么？好近……
许阮先一步转头，装作无事发生，只剩下满脸疑惑的林缈倾。
“别多想，我刚才是说来玩的。”
无奈，林缈倾只能拉开距离，耐心解释着。
“嗯…”
许阮自觉自己不能呆在这里，说，“我去找周秦言说点事。”
“嗯，去吧。”
林缈倾脸上又重回笑意，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只有许阮知道。
许阮拉开椅子，往教室前排走去。
她按按自己的胸口，深呼吸，稳住自己有些乱跳的心脏。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大概是一周前，许阮第一次和别人拥抱——也是第一次和林缈倾这么近的接触。
……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林缈倾拍一下周秦言的手臂，打断他写题的思路。
“周秦言。”
周秦言抬起头，看向她，疑惑：“怎么了？”
“我来问一下你，我和林缈倾可不可以换位置？”
“换位置？可以啊。但为什么？”
没想到这么容易，许阮心里松了口气。
想了想，她觉得总不能说那边清静吧……
“林缈倾身体不好，你知道的。平时后门有人进出，一直有风灌进来，她容易受凉。”
“这个确实，可以换。你去问问你想换的人吧，如果他们同意，就可以换。”
周秦言没有问怎么林缈倾身体不好，你也要跟着跑，这让许阮心里轻松不少。
“好，谢谢了。”
“没事啊。”
许阮并没有直接回座位，而是选择出教室。
她们教室外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原本这里是准备修成书吧，但她们教室在一楼，修成书吧有些不方便，于是除了一楼，其他楼层都有。
许阮往那个大平台走去。
这个平台比其他楼层的大得有两倍左右。
这个平台是露天的。
现在是晚上，江城的二月末仍然寒风刺骨。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缈倾这个月总是生病。
教室里开了空调，许阮穿得比较单薄，这突然出来，许阮止不住打了哆嗦。
但她没回去，而是走到平台边缘，看着远处刚升起的月亮，任凭冷风打在自己身上，缓一缓内心的悸动。
这太奇怪了。
等静了下来，已经上课了。许阮搓搓手，产了点微不足道的热量。
她没有从后门进，能尽量不从后门就尽量。
许阮刚进门，就看见林缈倾身旁的陈沐枫。
有说有笑的，就连上课铃声也被忽视。
许阮感觉到一阵难受，说不出来的，隐涩的感觉。
就和今天早上的感觉一样。
陈沐枫总算离开，许阮这才抿着唇，慢慢回到自己位置上。
林缈倾见状一下就靠过来，身体的部分重量压许阮身上。
“刚才去哪里了？你身上好冷。”
许阮尝试挣脱，但无果。
“外面。”
这么冷淡。
“小阮，天最近在降温，要多穿点衣服。”
“嗯…”许阮轻推她，“老师来了，坐好。”
“奥。”
“来，同学们，把试卷拿出来。”
白老师一进门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老白，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白老师！不要啊！”
……
班上只有少部分人对了答案，所以现在，大多数人都抱怨无比。
“这次题确实难嘛，但是，越挫越勇，所以你们错得越多，就越有勇气。”
“什么歪理！”
“哈哈哈哈哈！”
“小白！虽然这很好笑，但这并不是你对答案的理由！”
许阮低头，拿出试卷，和红笔，凭借着今天听见的答案的记忆，开始大致阅一下。
预估100左右。
一百啊……
许阮都记不起她上一次考一百是在多久之前。
而许阮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高三的开始，而这也并不是她的最低分。
最终，可恶的老白还是不顾众人反对，对了答案。
教室一片哀叹连天。
“好了，这节课你们就分析错题。”
许阮心情不好，只是被动地跟着老师的指挥走。
她直接提笔开始算单选最后一题。
才刚把草稿纸拿出来放桌上，就见眼前出现一只手将纸条推过来。
许阮看了看内容。
“小阮，不要不开心了，等会去点奶茶喝？”
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主人的控制下，笔下落墨，显出标准行楷的“好”。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台阶下呢。
只要林缈倾愿意给，许阮就没有不愿意接受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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