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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华轿车毫无声息地停在了剧院门口,司机开了门,丽琪下了车。以斯金罗曼诺夫在他身边,如同所有护花绅士一样,抬起手臂挡在她的后腰间, 护卫着他前行。
被罗曼诺夫触碰到,她浑身不自在,但只能忍受。
他们走过VIP专设通道,来到一个一等私人包厢。
罗曼诺夫是风云人物,出席各种场合的携伴自然也会成为大众和媒体的焦点。但丽琪是个千面特工,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作为一个女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剧目上演的是《鲁斯兰和柳德米拉》,演到一半,丽琪说明自己要去上洗手间,罗曼诺夫点头应允了,两名保镖自然而然地跟在丽琪身后。
女厕所里传来嘈杂的冲洗声和洗洁工大娘的唠叨,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形臃肿的洗洁工大娘打开门走了出来,她花白色的头发,面上皮肉松驰,手里提着拖把和洁水桶,腿脚不太灵便,嘴里还在不悦地唠叨着什么,大概是嫌自己工作太累。站在厕所门口的保镖们听着她那带着口音的罗斯语心不在焉地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继续等待。但是他们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那女人还没出来,他们于是问一个刚出来厕所的高个子女士,“厕所里还有人吗?”
“好像没有。”那女人回应道。
“请进去帮我们看看。”保镖道。
那女人无可奈何地进去看了一遍,说:“里面没有人了。”
“什么?!”那两名保镖一听就急了,推开门就进去,一个个隔间打开来看,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连忙从厕所里出来,向外面追去。只见歌剧中场休息,观众们都离开坐席,到剧院大厅里来休息聊天了,哪里还找得到那个狡猾的女人。在丽琪进去厕所到他们发现她不见了的这段时间,总共有五六位个女人从厕所里出来,他们也都仔细看过,她不可能在其中。
一天以来的辛苦奔波,紧张的情绪暂时松驰下来。丽琪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缓缓地将口里的水吐出来,汇成一道细流滑进洗手池的水漏中。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脸庞,用手抚摸着那形状姣好的下巴,将最后一点易容胶扯下来,黑色的大眼睛写满了疲惫。
浴室外有人正等着他。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在歌剧院厕所里一个预先写好了故障维修的隔间里,她打开马桶的蓄水器盖子,如愿地在里面找到了清洁工的衣服、化妆工具和假发。她扮成清洁工大娘,用一口挑不出错的本地口音的罗斯语逃过保镖的眼睛和审查后,就出了剧院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开车的,是罗曼诺夫指派给他的私人医生。这个医生为了她做出这一切,不惜背叛罗曼诺夫和她私奔。
现在,就是她要报偿这个医生的时候了,用身体——
为了逃跑,她看上去要献出自己的爱情与身体来换取自由。这当然是权宜之计,可是,在这段亡命天涯的旅途中,她还必须继续依靠这位医生一段时间,毕竟,伪造的出入境护照还被那医生紧紧地藏在身上。
她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甚至哼起了她所喜爱的那首小调“茉莉花”——她所特有的仪式——用药把医生迷晕,然后拿着护照逃之夭夭。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来。
料想中的医生并没有在床上等着她,而是——
罗曼诺夫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就像当日刑讯他时一般——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像一匹西伯利亚狼的眼睛,冷冰冰的,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那双宽大而修长的手依然带着黑色皮手套优雅地交叠着放在穿着黑色西裤的大腿上,肩上披着大衣,身上没有人类的气息。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她感到罗曼诺夫的信息素开始从身体里散发出来,毫无遮挡地,像无数双可怕的手一般袭向她。
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她的身体像被控制住似的,不能移动。
“所以你和我的医生私奔了。”罗曼诺夫的嘴唇吐出疏离而浑厚的罗斯语,那双蓝眼眸在逐渐变得浅而透明。
丽琪打了个战栗,身上的血流也凝固了。
“逃跑游戏结束了。”罗曼诺夫又换用英语说了一句,冷冰冰地看着她的脸失去血色变得苍白,“你玩得开心吗?”
不到36小时。
罗曼诺夫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目光就好像在检查自己重要的所有物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罗曼诺夫转到她身后,低下头来在她的后颈项处闻着,她能感到那灼热的鼻息。
她紧张地呼吸着,感受到罗曼诺夫的气息像蟒蛇一样有力地缠住了她,如同信息素刑讯。
她不能呼吸。
罗曼诺夫闭上眼睛闻着她的气味,丽琪的信息素因恐惧而带有一丝丝涩味。
她知道罗曼诺夫虽然表现得如此冷静优雅,但实际上却是处在暴怒的边缘,因为那只老虎出现了,圆瞪着双眼,示威地显露着它的白牙,神情暴躁,好像他一动,它就会扑上来咬住她的喉咙。
而她的黑豹却不曾出现,这一次她的信息素完全被压制。
罗曼诺夫要怎样处置她?
罗曼诺夫贪婪地闻着丽琪的气息,他没有想到,不到36个小时,他的左手就疼痛地竟要发狂,他竟然如此需要这气息。
他昨晚睡得很不好,太多梦,太多翻身。他的老虎很暴躁。
他是对这个女人的信息素上瘾了吗?
他的双手顺着丽琪的衣袖向上摸来,越过肩膀,摸到丽琪的脖子,他听到丽琪在急切而恐惧的喘息。
他低下头去用嘴唇亲吻着丽琪的颈项,它和他想像的一样美,不,比他想像的还要完美。
他唇下的美人就像他手中一只漂亮的傀儡任由他摆布。
他的唇离开了丽琪的颈项,看着这美丽的,就如同一只落入猎人手中而放弃挣扎的白天鹅。
他无法不怜惜地用手抚摸着这女子的脸庞,这美丽的肌肤与轮廓令他的眼睛被情-欲浇灌上颜色,由浅变深。
只有当丽琪逃跑以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对于他的重要性。当得知丽琪逃跑后他就无法集中精神,他想要再次闻到这气息,只有这气息才能安抚他的老虎。
金色睫毛向下低垂,他看着丽琪的嘴唇,用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它,丰润的唇瓣诱惑他去吻它们。
他从未吻过任何人,任何嘴唇,有生以来头一次,他想要吻一双嘴唇。
于是他将丽琪的头侧向自己这边,怀中的人儿十分温驯,因为对他的恐惧而温顺。
这双唇比他想像的,更柔软。
像什么呢?抹着果酱的樱桃?这比喻太缺乏想像力。
无法比喻。
他居然不知道舌头还有这样的妙处。
他居然会等到现在才发现。
他缓缓离开丽琪的唇,看着她的反应。
它们以前被吻过多少次?
光是这个想法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
从现在开始,这双唇被吻过多少次,他也要吻多少次,不——要比那还多,还多——
他的眼睛冷冷地思忖着,看着丽琪,黑手套在女人的脖子上轻滑。
他的老虎在一旁喘着粗气,要他赶紧满足它,像个嗜血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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