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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归处

拜托……

到底在搞什么?

情况荒谬到随夏生有点想笑。

什么意思呢?分手143天后,他准备过生日的当天,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前男友突然出现。

毫无预兆地,把他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毁掉了。

倘若这一切没有任何预谋,随夏生真想问问老天爷,他在创造随夏生这个人的时候,是否早已拟定一出讽刺喜剧作为人生剧本。

“小夏。”

樊卓看着他,不敢靠近一步。他有些不敢确定眼前的一幕,随夏生是否真的出现在他眼前。

“是我,”随夏生弯腰,把面包袋子捡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好像是真的。

樊卓愣愣地想。

梦里的小夏才不会这么冷淡。

思念积重难返,樊卓许久不曾深眠。意识可以改变走向的清明梦境里,他不会允许随夏生在看到他三秒后还不拥抱他。

想通这一点,樊卓先是苦笑了一下,而后,前所未有地欣喜起来。

他笑着,万般庆幸地上前一步,下一秒又退回去。

随夏生在皱眉。

不可以,不能表现得太不正常。

小夏讨厌在公共场合出丑。

樊卓在一秒钟内思考了很多,最后他选定一种神态,是在大学里,他追求随夏生时,那种充满希冀,又维持着属于樊卓的自尊的样子

他说:“小夏,我们聊聊好吗?”

随夏生说:“不好。”

樊卓无奈地拖长声音:“小夏……”

“我们分手快半年了,樊卓。”随夏生声线压得很紧,攻击性外溢,“我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好说的?”

“不该是半年的,”樊卓急切地说,“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我同事的也被你删除。我只知道你是A市人,却从来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们……那个时候都太着急了,很多事没有说清楚,所以我过来……”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面对樊卓,随夏生的情绪总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很差。

他咄咄逼人:“什么事没说清楚?分手,这两个字你听不懂吗?我为什么不能把你拉黑?你的同事又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留着过年群发新年好我都嫌浪费流量。”

说完,他脑子空白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大庭广众下吵架,这是随夏生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有事,先走了。”

转身离开,樊卓却追上来。

他抓住随夏生的手腕:“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小夏,你不要生气。外面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好吗?”

这么温柔的询问,随夏生已经不记得上次从樊卓嘴里听到是什么时候。

他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心想,真够卑鄙的。

樊卓明知道随夏生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和他拉拉扯扯,却还是抓上来。嘴里问着“好吗”,结局却是既定的。

七年,他们了解彼此到恶心的程度。

樊卓知道随夏生只能跟他走;随夏生也知道,樊卓绝对是故意的。

-

只要能开在学校里的店铺总是不缺生意。

和樊卓谈话是太危险的事,随夏生不确定他们能维持多久的和平。保险起见,他选了一家校外的咖啡馆,人更少,收费更高,最重要的是有包厢。

风铃叮当作响,随夏生推门进去,空调的冷气拥抱他。

“包厢还有吗?”

“有的先生,我们这边包厢最小是五人规格,每人至少消费一杯饮品,也就是低消150,可以接受的话我带您过去。”

“可以,我先付钱吧,饮料进去再点。”

“好的,我扫您。”

“我来。”樊卓上前一步,把准备好的付款码递给服务员。

掏手机的动作顿住,随夏生看樊卓一眼,没说话,沉默着退到一边。

进到包厢,随夏生要了一壶花茶,樊卓点了一杯澳白,总价80。服务生拿着单子出去后,随夏生问:“不再点一点吗?浪费了。”

樊卓摇摇头,眼睛盯着他,一错不错。

随夏生在他的目光里轻声笑道:“看来你最近收支状况不错。”

樊卓唇角苦涩地抿起:“小夏,别挖苦我了。”

“哦。”

笑容散尽,随夏生冷下表情,觉得很没有意思。

和樊卓的攻防战太旷日持久,以至于随夏生在身体里养成一个劣根。他像是寻到腐肉的秃鹫,痛快而直接地嘲讽樊卓可能的弱点,樊卓却不接招了。

也是,都分手这么久了。

随夏生冷静下来,学所有理智成熟的成年人,劝自己心平气和。

尽管这情境本身就令他作呕。

他看向樊卓:“你怎么来A市了?”

樊卓说:“我跳槽了,现在在这里工作。”

随夏生惊讶一瞬,好在很快掩饰掉。他扯扯唇角,受不了地警告:“拜托,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我。”

“这边挺好的,”樊卓由衷地说,“物价友好,基建很新,行业水平虽然比B市差一些,但因为是跳槽,所以我的薪资涨了不少,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是吗?”随夏生心不在焉地回应,“恭喜你啊。”

包厢门打开,服务生把饮料送进来。樊卓端起咖啡喝上一口,说:“这里的咖啡也不错,我没有喝到过特别差的。”

“嗯。”随夏生不爱喝咖啡,却也知道A市的咖啡和甜品生意很繁荣。

“但我来之前不知道这些。”

樊卓放下咖啡,斟酌过几秒,没能想到更好的说法。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干脆地说:“小夏,我确实是因为你,才来到A市的。”

“哈……”随夏生似是难以接受,却又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真是够了。”

一个多月前,樊卓到底是没搬家。那座有关随夏生的垃圾小山又被他收回,一点点地拼凑起来。隔壁等着捡去卖废品的老奶奶气不过,假装路过他门口,故意骂了好几句脏话。

为表歉意,樊卓把搬家准备用的纸箱全部给了她。

抢救回来的物品,很多都不能用了,杯子、花瓶、cd机……每一件都布满裂痕,用胶水勉强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继衣冠冢之后,家里又成了随夏生纪念品陈列艺术室。

怎么听起来都不太吉利呢?

樊卓抱歉又自嘲地想,要是随夏生知道了不高兴,就赶紧跑来B市骂他吧。

那天之后,樊卓开始搜索有关A市的一切。

夜晚吃过安眠药之后的时刻,他昏昏沉沉,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招聘软件填写了信息。三天后有猎头打电话过来,问他是否考虑A市的工作机会。

樊卓张开嘴,第一下没发出声音。

“樊先生?”猎头问,“听得见吗?”

樊卓捏紧手机,极力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克制地说:“有在考虑,但还不确定,你手头有哪些机会可以给我推荐?”

三周后,他在A市办理入职。

这决定做得太快了,B市的朋友和同事没有人理解他。他在B市的发展前途那么好,平台优秀,领导器重,假以时日就能买房落户,为什么要走呢?

唯一知道内情的孙熙大骂他一顿,说他狼心狗肺,见色忘义,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

樊卓说,对不起,但我必须去。

孙熙瞪着他,许久,咽下一口气。

从提出辞职的那一刻起,樊卓整个人精神面貌都好了不少。他被困在七年恋爱的坟墓里太久,唯有随夏生是他的盼头,他的解药。

孙熙说不出更重的话。事实上,他的愤怒也不过是出于自私,为自己在这座城市少了一个知心朋友而感到遗憾罢了。

最后,孙熙问他:“他走得这么干脆,你觉得你能把他找回来吗?”

“不知道,”樊卓低头看向脚边,空踢一脚,笑了,“谁知道呢?”

樊卓在感情里自以为是了七年。他以为自己能改变随夏生,以为随夏生永远会回到自己身边,以为随夏生既然选择了他,就该和他一起建立那个理想中的家。

事实证明,全是错的。

他不会再犯错,也不会再缅怀。

通往A市的路充满未知,樊卓抛弃过去几年打拼出的全部安稳,为了一个人,一个念想,只身来到陌生的南方。

樊卓对随夏生撒谎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A市,当然,也不喜欢B市。他从偏远落后的西北小县城考出来,厌弃家乡的陈腐与淳朴,拥抱城市的霓虹与繁华。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归处的。老家不是家,只是出生和长大的地方;B市和A市也不是家,只是北方和南方的大都市。他在大都市工作、生活、用钱买来一个出租屋,这都不叫家。

他渴望有一个归处。

曾经他以为买房就好了,随夏生和他一起,他们会在B市有一个家。也许不大,也许老旧,也许一天到晚充满无意义的争吵,但都无所谓,只要那是他和随夏生的家。

飞机落地A市,樊卓走出航站楼。几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令他萎靡不振。他站在那儿,呼吸进一口湿润度更高的空气,浑身的细胞都仿若焕然一新,精神抖擞起来。

这里是可以偶遇随夏生的地方。

一个念头便令万物复苏,胸中的枯井生欣成泉。

那瞬间樊卓醍醐灌顶,原来曾经拥有随夏生的那七年,已然是他的归处。

他太笨太贪心,明白得太晚,自食恶果,只能心怀着一点微弱的希冀,每得空就来A大校园游荡。

现在看来,命运待他不薄。

不过第二个周末,他就真的见到随夏生了。

“然后呢?”

咖啡馆里,随夏生问:“你为了我来A市,每天来A大希望偶遇我,然后呢?我就要感激涕零,和你旧情复燃吗?”

这当然是樊卓最希望的结局。

他摇摇头说:“小夏,我不会逼你。”

随夏生觉得头很痛。

他说:“不是你逼不逼我的问题,而是你会打扰到我。”

“我们已经分手了,樊卓,我再强调一遍,以防你不清楚这个事实。”

“这是第一次正式分手,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非常讨厌见到前男友,就连跟我表白过被拒绝的我也会拉黑,因为看到就觉得尴尬,很烦。”

“所以你不要再来了。我祝你新工作顺利,新生活幸福,但我真的没有复合的打算。”

随夏生说完,樊卓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

他预想过很多次这一天的情形,随夏生可能动容,可能生气,大概率不想重蹈覆辙……千万种预设中,这是最差的情况。

随夏生冷静坦诚地对他说不。

这意味着,属于他们的那些过去,随夏生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走出来了。

好在樊卓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很快振作起来,自顾自地宣布:“不需要复合,我重新追你就是。”

“……?”

随夏生不仅是被说懵了,也被樊卓眼睛里的执着吓懵了。

樊卓的身体好像在着火,那些偏执、渴望、疯狂到不顾一切的东西从他的骨头里一点点往外烧。

之前皮肉尚且包裹着,掩藏着,可当随夏生明确说了拒绝的一瞬间,它们就吞没一切,暴露无遗了。

逻辑、理智和羞耻心通通被燃烧成灰烬,樊卓被支配着,成为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皮怪物。

他说:“我有过能做好的时候对不对?虽然是很久以前了,但那时候的我比任何人都更让你开心。”

“我不奢求你能顾念着以前,小夏,你不要记得樊卓的好,也不要记得樊卓的坏,只要把一切都交给我,我来追求你,我来让你喜欢上我,再一次。”

随夏生惊惶地站起来,退开一步,椅子被踢得哗啦乱响。

“樊卓,你发什么神经?”

“我很清醒,小夏,从你说分手的那一刻到现在,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樊卓也站起来,从略高处微微低头,这是个他很熟悉的角度,随夏生常抱怨仰头太累,所以樊卓习惯了向下看,也很少和随夏生站着接吻。

这个角度的随夏生也很好看,眼睛和嘴巴都漂亮。他好像很无奈,嘴唇轻轻地抿起来,有一点生气,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樊卓,别这样。”

他说:“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七年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成这样。”

“全部。”樊卓的回应快且坚定,“有关我们的一切,我全都喜欢。”

随夏生无言以对,几乎是夺路而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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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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