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余市人民医院,工作日的早上人满为患,卫文礼从拥挤的大厅出来正在找车。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今天医生的话:“恢复得还算理想,虽然精子活度跟正常成年男性相比还是差点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怀孕机会的。”
卫文礼长舒口气,坐上车按了按太阳穴,直接开车回了公司,公司刚上市还没满月,可有得忙。
折成方块塞进口袋里的几张单子,到了公司,终于能被塞进粉碎机里,变成查无可查的一地纸屑了。
卫文礼搓了搓手上的粉末,往办公室走,还没到便见秘书走过来说:“二少爷在里面。”
“卫循?”
卫文礼朝里走了几步,就看见沙发上仰躺着一个人,一头卷毛晃眼得很,双手举着手机,看姿势应该是在打游戏,。
“怎么过来了?”卫文礼走进来问。
卫循手低了低,歪头瞧了他一眼又继续手里的事,嘴上说:“合同,爷爷让带的,放你桌上了。”
卫文礼走到办公桌前,上面确实放着一份纸质文件,上面写着股份转让书。
这家公司是卫嘉良自己创业闯出来的,老爷子给的第一桶金就相当于是入股了。很早之前老爷子跟儿子说好的,等公司上了市,他就把股份还回去,至此这儿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现在只想安心养老。
“房子找好了嘛?”卫文礼收起合同问。
“怎么?”
“我挑了几个地方,你看看有中意的没,价格我没问,你应该也不考虑这个吧?”
卫循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一头卷毛任他揉都不乱,“不用,我住家里。”
“转性了?”卫循跟家里的关系一直就那样,偶尔回国一趟,一起吃个饭,晚上也是找酒店自己住,这次听说原本是要gap一年,现在又临时决定回来念书,既然要久呆,自然不能一直住酒店。
卫循没说别的,就只说:“家里住热闹。”
“行,晚点回去我跟爸妈说。”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秘书把堆了一早上的文件一齐拿了进来,给他签字,“老板,徐总让您回来了给她回个电话。”
“知道了。”
徐颖是公司目前最大合作方的人,虽然不是直接交接方案的人,但是负责产品公关,所以工作上也有接触。
“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出去。”卫循话虽这么说,但是位置没有挪动半分,扯着数据线,坐到沙发边上又开了把游戏。
“算了。”卫文礼并不觉得有回避的理由。
卫循说:“那正好,我这把刚开。”
另一边秘书收到了卫文礼的眼神示意,自己退出去关上了门。
“喂,徐总。”
徐颖笑意盈盈地说:“卫总可太忙了,都钻不到空跟你道喜呢。”
卫文礼朋友圈发了有两天了,这些天来贺喜的人不少,徐颖这找不到空道喜的理由,显然站不住脚。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还是些场面话,“谢谢,有时间可以跟徐总聊聊新方案的事。”
徐颖对他的提议兴趣缺缺,只问:“晚上吃饭聊吧,方便吗?”
“今天恐怕不行,晚上家里有事。”
“果然是快有家室的人了,算了,方案的事下次你跟老头子谈吧,我对这个一窍不通,你知道的。”
卫文礼说:“术业有专攻,徐总的公关天赋其他人也是羡慕不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卫循哼嗤了一声,像是在嘲,但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电话里,徐颖知道这话有几分恭维,但是好话没有不爱听的道理,顺势“邀功”说,“上次你弟砸我车的事,不好好感谢我一下?”
砸车的事在桃色新闻之后,绯闻刚出第二天,两个人就出面澄清了,几个月之后卫循又无故去砸女方的车,怎么也讲都是他们理亏。要不是徐颖不追究,估计风波一时是停不了的。
所以,卫文礼自然要领她这个情,“有机会请徐总吃饭。”
然而肇事的人,此时哪有一分愧疚的神色,估计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有机会是什么时候,我可不接虚礼。”徐颖说。
卫文礼看了眼电脑上的行程安排,说:“下周三的晚餐吧,如何?”
“可以,那就下周三见。”
等卫文礼挂了电话,卫循边自觉起身,手机里的游戏打了一半也要现在就走,就好像刚刚开游戏舍不得退出的人不是他。
临了,卫文礼叮嘱了一句:“晚上别忘了时间。”
“看情况——”
卫循走后,办公区的人交头接耳,因为这几年业务扩张的关系,公司有不少新来的,并不熟悉老板的家事。
只是一味感慨,有钱人的基因真是一代比一代好,跟商场磨砺了几年的卫总比起来,看着有点人畜无害。
身边懂点事的员工A说:“别想了,这爷儿玩起来是真要命。”
“真的假的?听说卫家早早地就把他丢到国外去了,这么多年也没主动说接回来。”这边渐渐又凑过来几个八卦的说。
员工B:“连徐总的车都敢砸,也太放肆了。”
员工C:“可不嘛,因祸得福,卫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少什么都不少底气。”
“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可以到我这里领新的。”业务总管拿着几个文件夹刚进来,众人没注意到,被抓了个正着,一个两个畏畏缩缩滚着滑轮,回了自己的工位。
卫文礼过会儿差不多也下班了,能拖的工作全都被他排到了第二天,先直接去接了江艺芝。
“东西放后面吧,不是说不用买东西了嘛。”卫文礼帮她一起把东西放到了后车座上。
“都是我妈让带的,没花什么钱。”江艺芝说。
卫文礼眼底温柔,看着她说:“我弟今天也在,听他说上次你带他去逛了很多地方,他没为难你吧?”
去了很多地方?江艺芝当场丢下人就走了,一起逛的路程都没到百米。
“没有。”
“那就好,他这个年纪,性子还没被磨过,我爷爷又惯着他,要是他为难你,你直接跟我说就行。”卫文礼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看上去有些担心的样子。
“放心,真的没有。”江艺芝觉得他有点过分紧张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东湖区,到负一停车场的时候,旁边车位上的车正好也是刚熄火,看车识人,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好巧。”卫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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