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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结局

见此场景的学生们,开心之余,都知道是洛少辞的到来。

甚至,还有人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星蝶,手持光鞭在夜空中划出璀璨轨迹,轻轻一抽便撕裂了逼近的众多咒灵。

五条悟凝望着最后一名普通人消失在光点中,瞳孔深处掠过一丝赞许。

洛少辞无声的咳嗽了一声,气息微弱地靠在他怀里,黑发边缘已泛起灰烬般的枯色。

五条悟收紧手臂,冰冷的目光和震惊还未回神的夏油杰对上,声音低沉却清晰:“谢谢你的到来,你好好抱紧我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漏瑚和胀相见计划失败,朝着夏油杰围了上去,尖锐的咒力波动在空气中炸开,漏瑚慌乱道:“怎么回事?没听说咒术界还有这号人物啊?”

胀相皱眉道:“不太像是咒术,更像是式神啊,可也没听说过能召唤出这么多的咒术师啊。”

夏油杰更是脸色难看,手握着变回原样的狱门疆,“我怎么知道!不是说只出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嘛,哪来的少年!”

五条悟冷笑一声,苍蓝色的咒力如潮水般席卷而出。

“你说的双胞胎,现在正站在你后面。”

他话音未落,空中裂开一道缝隙,星蝶与星湖并肩跃出,手中符纸翻飞,金色符纸在夜风中旋即化作漫天光刃,直逼漏瑚与胀相咽喉。

星湖冷眸微敛,指尖轻点,无数纸人自虚空中涌出,如潮水般将敌人层层围困。

星蝶扬鞭,银光乍裂,一道弧形咒力横扫而过,迫使夏油杰急退数步。

五条悟抱着洛少辞,淡淡开口:“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

“特别是你,不该碰我挚友的身体。”他的声音平静,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盯着夏油杰脑袋缝线的位置,杀意几乎化为了实质。

夏油杰瞳孔骤缩,冷汗滑落额角,他从未见过五条悟这般毫无掩饰的杀意。

谁都没有注意到,洛少辞的视线望向了羂索的肩膀位置,跟那里长相一致,气质却截然相反的夏油杰灵魂对上了眼睛。

夏油杰微微一颤,似被洛少辞的目光所惊到,飞身就朝着少年冲了过来。

吓得洛少辞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把脑袋埋进了五条悟的怀里,指尖微微发抖。

五条悟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抬手将他护得更紧,目光冷冽如刀。

星蝶与星湖默契地逼近,符纸与光鞭交错封锁两位特级咒灵的退路。

殊不知,夏油杰围上了洛少辞,嘴里充满惊喜的说着话。

“你能看见我?我叫夏油杰,和抱着你的五条悟是朋友。”

“哎,他怎么抱着你?你们是情侣吗?”

“你是不是怀孕了?可你不是男的吗?怀的孩子是五条悟的嘛?”

“你怎么不搭理我?要不,你帮我跟五条悟带句话,赶紧把那个羂索从我脑袋里赶出去,我能自己复活。”

洛少辞微微颤抖,依旧埋首于五条悟怀中,假装听不清夏油杰的灵魂在说什么,耳边的絮叨声吓得他打冷颤。

洛少辞哪都好,就是怕鬼,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和鬼近距离接触。

难不成,就是因为磁场的原因,夏油杰是一级诅咒师,所以他才能看见嘛。

他指尖攥紧五条悟的衣角,心里默念着别被鬼缠上,额头冷汗涔涔。

五条悟感受到他的颤抖,将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间,声音低沉而笃定:“别怕,有我在。”

他的掌心覆上洛少辞冰凉的手背,咒力如暖流般缓缓注入,驱散那股阴寒的压迫感。

夏油杰的灵魂仍飘浮在半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计划,符纸燃烧的火光映照着他残破的面容。

洛少辞心情缓了缓,终于抬起颤抖的眼睫,目光撞进夏油杰灵魂那双焦灼的瞳孔里,他的嘴巴刻意放慢,‘我是哑巴,帮不了你。’

夏油杰一愣,随即苦笑,灵魂的轮廓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他望着洛少辞通红的眼尾和五条悟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轻叹:“好吧,那你跟我聊聊天吧,我都要无聊死了。”

洛少辞抿着唇,忽然发现视野变得开阔,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出现在了半空中。

星蝶正在和漏瑚打得难解难分,火光与雷鸣交织于夜空之下。

胀相在远处怒吼,浑身咒力翻涌如潮,正与神情平淡的星湖激烈交锋,看上去,有点像星湖在和猴子逗着玩,一脸的嫌弃和轻松。

漏瑚的火焰被星蝶的冰刃层层冻结,炸裂声此起彼伏,热浪与寒气对冲,激起一圈环形气流。

五条悟仍护着洛少辞立于高处,银发在风中轻扬,一眼扫过战局,唇角微勾:“看来,今晚的夏油杰是我的对手了。”

洛少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星湖一掌拍开胀相,反手结印,无数光刺从地面突刺而出,精准贯穿敌方咒力节点。

羂索却在钻空子,试图在战场的缝隙中悄然撤退,

夏油杰的灵魂飘在一旁嘀咕:“当年我要是能有这帮队友,早就实现了梦想。”

洛少辞挣扎了一下,五条悟顺着他的力道微微松手,让他稳稳站在楼顶上,望着夏油杰残影欲言又止。

‘你去打他吧,最好是留个全尸,撬开他的脑袋就行,我可能有办法复活原本的夏油杰。’

这个手语令五条悟眼神微动,他凝视着洛少辞的手势,片刻后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总能说出让人意外的话。”

他指尖骤然亮起咒力的辉光,身影如箭般掠出,直逼羂索退离的方向。

空气因他的速度撕裂,留下淡蓝的残影。

洛少辞站在原地,掌心仍残留着方才注入的暖意,望着那道银发身影破空而去,心头微松——还好,他不跟主鹰一样,不然,怕是会真的动心。

夜风拂过耳际,洛少辞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冰凉的咒具。

夏油杰的灵魂静静漂浮一旁,目光追随着五条悟疾驰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呢喃:“你不生气吗?他就这么放心的走了,好像把我放在了第一位似的。”

洛少辞逼着自己无视他的存在,随意的打了个响指,面前立即出现所有特定纸人的视角。

无数双眼睛在夜色中睁开,纸人视角交织成网,洛少辞的意识穿梭其间,瞬间捕捉到羂索逃遁的轨迹。

他指尖微动,三只纸人骤然俯冲,爆裂的咒力在空中划出炽白弧线,逼得羂索狼狈翻滚。

五条悟的身影早已逼近,苍蓝咒力如潮涌起,空间扭曲刹那,一记虚式·黑闪撕裂空气,直逼羂索。

洛少辞凝视着战局,呼吸轻缓,腕间咒具微微发烫,仿佛回应着他压抑的心跳。

夏油杰身为鬼魂的形态,离洛少辞又近,很容易受到灵力的影响而波动。

他沉默地看着洛少辞操控纸人封锁战场,忽然轻笑一声:“你和他,倒是默契得惊人。”声音里没有讥讽,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听到这句话,洛少辞第一次看向了夏油杰,打量着这个曾与老师并肩作战又最终走向对立的男人。

夏油杰没有鬼魂的戾气或阴森,反而像一缕未散的执念,眼神平静得近乎透明。

长相和原身几乎无异,只是眉宇间褪去了生前的锐利,多了几分释然。

洛少辞确认老师追上了羂索的步伐,便撤掉了对纸人的操控,只是用眼睛盯着唯有他可见的众多灵屏。

他缓慢的坐在了地上,夏油杰见他对自己没有了惧意,也轻落在他身旁,像一片叶归于尘土。

两人并肩而坐,望着远处咒力交织的光芒,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夏油杰低声开口:“你不怕我吗?毕竟,我可是有名的恶人。”

洛少辞想了又想,用了灵音道:「你若想害我,早在刚才就动手了。」

夜风拂过,底下的所有战斗都以特殊视角投放在一人一鬼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七海建人对战着陀艮。

星湖错失了胀相的踪迹,转头去帮助伏黑惠救助受伤的七海建人。

夏油杰微微一怔,随即笑意蔓延,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我才死了多久啊,现在的咒术师就这么人才辈出嘛。”

洛少辞没有回应,目光仍停留在灵屏上五条悟与羂索交锋的轨迹。

远处爆裂的咒力映亮天际,刹那间照亮了他眼底深藏的疲惫。

夏油杰望着他侧脸,忽然道:“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五条也这样并肩看过星星。”

他的声音很低,生怕惊扰了这夜的寂静,“只不过,那时候我们还相信能改变这个腐烂的世界。”

洛少辞指尖微动,「那现在呢?」

夏油杰笑了笑,灵魂在风中微微晃动,“现在?我只希望有人能替我们继续相信下去。”

夜色更深,星光与咒力余晖交织在天际,像极了为逝者与生者划出一条无声的界线。

「你能自己复活是真的吗?还是只想把尸体找回来?」洛少辞淡淡的问了一句,

夏油杰沉默片刻,目光投向远方未散的灵光,“复活?不,我只是执念太深。”

他轻声道,“至于尸体……找回来也早已腐朽,我留恋的不是那具皮囊,而是未能完成的道。”

「怕死了还被利用去伤害五条老师吧。」洛少辞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却戳中了夏油杰最深处的沉默。

他没有否认,只是望着五条悟战斗的方向,眸光微颤。

“执念也好,诅咒也罢,只要能挡住那家伙一步……就够了。”

夜风穿过他虚影般身躯,好似随时会消散,“我本就该死在百鬼夜行的那天,可若连这点残念都不许存在,才是对他信念真正的否定。”

洛少辞侧过眼,灵屏映出他眸中流转的光,「所以你宁愿以鬼形态存续,也不愿真正安息。”」

夏油杰笑而不语,魂体在夜风中淡去几分,如同墨迹将干。

远处五条悟一声长啸,贯穿天际,震得残咒四散。

“他的道由他走,我的路也未走完。”

“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人愿为咒术革新而战,我的执念便不灭。”

“哪怕只剩一道影子,也要站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替他挡下那些无法回头的因果。”

“咒术界的黑暗从未消散,但光也从未真正熄灭。”

“只要信念尚存,轮回终有尽头。”

洛少辞浅笑了一下,指尖在灵屏上轻轻一划,数据流如星河般滑落,「你和五条老师,都是疯子。」

他低声说,语气里并无讽刺,反倒有一丝敬意。

夜风卷起衣角,洛少辞望着天际渐隐的咒光,「人的一生能得一挚友,足以。」

“那你呢,我看的出来悟喜欢你,可你并不喜欢他。”夏油杰没有错过他眼底的诧异。

洛少辞指尖一顿,灵屏微光映着眸底涟漪,「喜欢?这个词不合适吧,老师所背负的东西,我给他分担不了,所以,我们不会有结局的。」

「就像这夜里的光,纵使相望,也永远隔着温度与距离。」

夏油杰凝视着他,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可他在等你,这句话本不应该由我说出口,但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

洛少辞垂下眼,指尖划过灵屏,慢慢放了下来,屏幕的光映在他静默的侧脸,像一场无人知晓的潮汐。

「我知道。」

三个字轻如叹息,却沉入夜的深处。

远处,星辰低垂,明明触手可及,但又遥不可及。

话落的瞬间,原本平静的神情,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痛楚,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刺穿了心脏。

夏油杰怔住,思绪稍微一想,好像明白了那痛楚并非来自此刻,而是见证过五条悟的责任与孤独后,不能给予回应的沉重。

软肋是人心中最柔软也最致命的破绽。

五条悟身为最强,之所以无敌地站在光与影的交界,正是因为他的视线,没有落在某个人的身上,而是承担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可若有一天,他选择将目光偏移一寸,去看清某个人的模样,或许便是最强开始崩塌的瞬间。

夏油杰望着远方,喉结微动,再难开口劝说半个字。

反而是倍感欣慰,替挚友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五条悟曾为一个人动心,哪怕那份感情注定无法得到回应。

洛少辞的沉默不是冷漠,而是清醒地背负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羁绊从不喧嚣,但深如渊海。

看来,五条悟的眼光,一如既往的不同凡响,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光。

洛少辞指尖轻颤,熄灭了灵屏,夜色吞没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波动。

风停了,咒力的余痕在空中缓缓消散,如同未曾存在过一般。

他低声说:「老师值得被喜欢,也值得拥有回应……只是那个人,不该是我。」

晨光熹微,穿透云层的缝隙洒在地平线上,像一场迟来的告白。

洛少辞轻挥衣袖,灵屏碎成点点光尘,随风飘散在初亮的天际。

夏油杰看见无数战斗后的身影,全都向着洛少辞的位置飞奔而来,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带着疲惫与喜悦。

洛少辞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了起来,迎着微光,身影逐渐与晨曦融为一体。

他知道,那些奔赴而来的目光里藏着感激、敬仰,甚至依赖。

当他们终于靠近,呼唤他的名字时,他已将所有情绪封进沉默的深渊。

回应他们的,只是一个淡淡微笑,背光而立的洛少辞。

五条悟拎着完好的夏油杰躯体来到了他面前,小心的放在地上,默默地后退一步,目光却始终未从洛少辞脸上移开。

洛少辞垂眸看了一眼夏油杰,又抬眼望向五条悟,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流转。

五条悟轻轻颔首,嘴角微扬,那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洛少辞知道,那是他们才懂的沉默约定——不可以勉强自己。

他别过脸,晨风拂过耳际,发丝间掠过一丝凉意。

其他人安静的停在一米外,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疑问,但无人敢上前打破这微妙的寂静。

唯有星蝶和星湖快步上前,手中的灵符泛着微光。

两人和洛少辞保持一定的距离,呈现三角站定,灵符轻颤,光芒渐盛。

星蝶低声念咒,符纸随风旋起,与星湖的灵力交汇于半空,凝成一道淡金色的结界光纹。

洛少辞闭目感应片刻,指尖微动,似在确认某种隐秘的联系。

五条悟眸色渐深,忽然察觉到他体内咒力正以极细微的频率波动,如同封印之下有潮汐暗涌。

风再度掀起,卷起尘埃与残存的灵光,他慢慢后退,直到和其他人位于同一个位置,才脱离了结界。

结界内气息骤凝,时间似是被静止。

洛少辞的呼吸轻得几乎不存在,额角渗出一缕血线,顺着脸颊滑落,在晨光中泛着猩红。

星蝶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星湖一个眼神制止。

那结界并非隔绝外敌,而是封存内里——封夏油杰的魂体,不论遭受何等痛苦都无法随心挣脱。

五条悟指尖攥紧,指节发白,依旧站着不动。

洛少辞侧眸对上了夏油杰,不出意外,夏油杰的面容扭曲而痛苦,眼中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但无法挣脱结界对魂体的禁锢。

洛少辞抬手抹了一下血迹,慢慢半蹲在了尸体前,将血迹抹在夏油杰的眉心,指尖微颤不敢有一丝的停顿。

血痕顺着冰冷的皮肤滑落,在晨光中凝成一道猩红符纹。

他低声呢喃,音节如风掠过枯叶,与星蝶的咒语隐隐共鸣。

结界内的空气开始扭曲,魂体剧烈震颤,似有无形之手在撕扯着夏油杰深处的记忆。

洛少辞的呼吸愈发微弱,可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那受到灵力拉扯飞来的灵魂。

‘忍住。’简单的两个字唇语,在夏油杰的瞳孔中映出一丝清明。

那清明如流星划过暗渊,转瞬又被痛苦吞没。

洛少辞的指尖已染满血痕,却仍稳如磐石,符纹随血迹蔓延,仿佛唤醒某种古老的契约。

魂体撕裂之声在结界内回荡,记忆碎片如刀锋般割裂虚妄。

他眼底泛起淡淡金芒,那是代价初现的征兆——以己之命,换彼之醒。

风止,光凝,夏油杰一声嘶吼穿透寂静,彻底从深渊尽头挣扎归来。

洛少辞嘴角溢血,终将最后一道符印按上其心口,鲜血顺着符印纹路渗入夏油杰的胸膛,那道脱离已久的咒力骤然震颤,与宿主血脉共振,缓缓重新凝结成形。

夏油杰的呼吸骤然恢复,瞳孔剧烈收缩,眼中血丝如退潮般消散。

结界光纹随之震颤,裂开细密纹路,如同承受不住这逆转生死的力量。

星蝶猛然咳血,灵符自空中焚尽,化作点点星屑飘落。

五条悟终于上前一步,目光穿透碎裂的结界,落在洛少辞摇晃欲坠的身影上。

星湖瞬移至洛少辞身侧,一手扶住他倒下去的身躯。

随着她的离开,结界崩塌的余波在空气中漾开涟漪,夏油杰胸口的符印仍散发着微弱血光,与洛少辞掌心的裂痕遥相呼应。

其他人这才意识到了洛少辞做了什么,以自身性命为引,强行唤醒夏油杰的意识,逆转魂体崩解之局。

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洛少辞的意识在崩塌边缘浮沉。

五条悟单膝触地,将他打横抱起,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复活挚友,他做的仁至义尽,其余的便由别人来善后吧。

星湖去扶起星蝶,两人招呼都不打,也跟着离开。

留下众多监督者和咒术学生们傻愣在了原地,看着尚未醒来的夏油杰。

*

自那天以后,洛少辞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生命体征微弱却未断绝。

医院的白炽灯无声照耀,监测仪滴答记录着他近乎停滞的生命节奏。

外界纷扰如潮水般涌来,有关夏油杰复原的真相却一直被封锁。

五条悟每日前来查看,眉间凝着罕见的沉郁,但洛少辞始终静卧不动。

那日透支的代价远超预料,以命换命并非虚言,他的灵魂似乎残缺了一角,深陷于意识深渊无法归返。

唯有指尖偶尔微颤,暗示着某种未尽的执念仍在挣扎。

星蝶和星湖总说没事,她们一直在用灵符修补他的魂体,夜以继日地注入星之力。

可每一次尝试都被那残缺的契约反噬,血痕在符纸上蔓延如旧伤重燃。

她们知道,洛少辞不肯回来,是因为心结未解——他以命为祭,不只是为了唤醒夏油杰,更是要赎当年未能阻止父母悲剧的自责。

胎儿在腹部安稳的成长着,因为家入硝子每日所用的药物和特殊咒术的温养,胎中龙凤胎已与母体达成稳定平衡。

探视人员仅限五条悟一人,星蝶和星湖在病房外守着结界,防止任何波动侵扰洛少辞残存的魂识。

硝子抚过孕肚,龙凤胎的气息微弱而坚定,与洛少辞的生命线隐隐共鸣。

“你不用太担心,正是因为孩子还在,少辞的执念短期不会消失,说不定那两姐妹真能补好残缺。”

五条悟坐在病床旁,目光落在洛少辞苍白的脸上。

窗外秋雨淅沥,顺着玻璃蜿蜒滑落,像极了那日他掌心流下的血痕。

硝子的话未能完全抚平他的不安,残缺的契约、逆行的命轨、被强行拉回的魂魄——每一步都违背天理,代价岂会那么容易消减。

他伸手握住洛少辞冰凉的手腕,低声开口,对着沉睡之人诉说,又似自语:“等你醒来,我用命还你好不好,是我的错,不该没有问代价就让你执行逆术。”

监测仪滴答作响,指尖微颤忽然停顿,似有意识在黑暗深处轻轻回应。

雨声渐密,病房内寂静如渊。

一缕极淡的星辉自窗隙渗入,穿透雨幕与结界,在病床前凝成细碎光斑。

“对不起,夏油杰说的没错,我只想着让他复活,可以共同御敌,心里装着世界,却还是把你放在了第二位。”

五条悟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袋埋在掌心的褶皱里,一滴泪坠入衣袖无声洇开。

他肩头微颤,未察觉那缕星辉正沿着洛少辞的脉搏缓缓流动,好似遥远意识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家入硝子站在旁边,静静的望着这一幕,“灭游的出现,需要你亲自去坐镇,既然不能半途而废,那就好好做完吧,我会照顾好少辞的。”

五条悟抬眼望向硝子,眸中血丝隐现,他缓缓点头,指尖在洛少辞腕间停留片刻,最终抽离。

片刻后,家入硝子将药液缓缓注入输液管,指尖微光闪烁,咒力顺着线路渗入洛少辞体内,查看那忽明忽暗的魂火。

她无奈的叹息,守了三日,直到灭游的战斗开始,才离开了病房,去治疗前线送来的伤员。硝子离开时,胎心监测仪发出轻微波动,龙凤胎的频率与洛少辞的心跳逐渐趋同。

坐在门外的两姐妹,神情的担忧悲痛,在看不见校医的背影后,瞬间消失不见。

她们相视一笑,指尖轻点结界,涟漪荡开的瞬间,慢慢闭上了眼睛,灵魂连接进入洛少辞残破的意识深处。

实际上,意识海里一片晴朗干净,阳光洒落成片,微风轻拂着意识的原野。

两姐妹的身影悄然浮现,满脸喜悦的往那里的小别墅跑去。

推开门,看见洛少辞正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看书,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眉眼温和地笑了,“你们怎么来了?”

两姐妹扑进他怀里,一人抱住一只手臂,仰头齐声道:“想你了。”

阳光穿过她们透明的轮廓,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影子。

洛少辞合上书,轻抚她们发丝,低声道:“别闹,赶紧回去演戏。”

他之所以躲在意识海里,是因为外界的事情太多,没有办法完全的置身事外,偏偏身体承受不住频繁的忙碌。

在满是咒灵的世界,与其躲起来胆战心惊,不如藏身在友方大本营,醒着的时候,不能袖手旁观,但昏迷的时候,可就任他休息了。

反正,他留了那么多纸人,还化解了羂索的危机,复活了夏油杰,就剩下几个特级咒灵和两面宿傩,足够他们应付的。

果不其然,外界的战况陆续传来,两面宿傩在涩谷突然暴起,而特级咒灵正逼近京都结界。纸人们有条不紊地调度防线,夏油杰以全新姿态重返战场,镇压混乱。

这场看似艰难的危机,在历经周密布局后,竟如棋局般被逐一化解。

硝子在前线穿梭,咒力织成光网,将伤者轻托而起;五条悟立于高空,苍蓝术式撕裂夜幕,直指宿傩所在。

洛少辞闭目倚在意识摇椅上,透过纸人之眼俯瞰全局,唇角微扬。

六个月后,洛少辞睁开眼时,病房里阳光正斜照在窗台,龙凤胎安稳出生,婴儿的啼哭清亮如初春晨露,硝子轻轻将襁褓递到他手中。

他凝视着两张与五条悟相似的眉眼,指尖微微发颤。

外界战事已息,宿傩消散于光尘,咒灵退隐如潮落。

一旁的五条悟眼含笑意,轻抚孩子发丝,低声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洛少辞望着怀中婴儿,声音微哑:“风太、光希。”

*

寿终正寝的洛少辞,灵魂缓缓脱离躯壳,带着星蝶和星湖离开了尘世。

再次睁开眼睛的刹那,洛少辞看着熟悉的舱体,诧异了一秒,心跳甚至骤然加快,指尖触到舱壁的瞬间,冷汗滑落。

回来了?

他……好像回来了?

回到了现实世界,舱体内指示灯规律闪烁,机械音轻柔响起:“神经链接已断开,欢迎归来,洛先生。”

舱门开启的瞬间,白炽灯光洒落,洛少辞缓缓坐起,指尖仍残留着虚拟世界的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现实的空气冰冷而清晰。舱外是熟悉的宿主室,玻璃墙上倒映着他略显苍白的脸。

“滴——”

金属门滑开,一名长得像弥勒佛的西装男人走了进来,主动开口道:“少辞,欢迎回来。”

洛少辞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主神,说吧,怎么回事?说好的乙女世界呢?!”

主神摸了摸下巴,有些心虚道:“纯属意外,你刚魂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但能量混乱,很难立马拉你出来。”

“你看,我在你结束第二世界的时候,钻了个空子,不就救你回来了嘛。”

洛少辞冷眼盯着他,声音低而锋利:“所以你就让我在两个世界里遭罪?还顺带把他们的孩子生了?”

主神干笑两声:“能量错乱嘛……不过,你的情绪波动、因果纠缠,全被系统记录,兑换值翻了三倍。”

洛少辞默然,指尖攥紧舱沿。

他缓缓松开手,目光扫过舱内数据屏——因果点数:9720,正在跳动攀升。

“那我是不是可以更换任务和世界?”

主神点头,笑容微滞:“当然可以……不过下一个世界,可能更复杂。”

洛少辞起身,赤脚踩在冰凉地面,声音平静如深潭:“无所谓,只要别再让我生孩子。”

主神干咳两声,迅速调出光屏:“行,我马上改,但申请通过的流程还要十天时间,你要不先回家吧。”

洛少辞扯过一旁的外套披上,路过主神的时候,冷冷地吐出一句:“下次再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也体验一次分娩。”

主神缩了缩脖子,干笑着递过一枚银色芯片:“这是备份记忆体,留个念想。”

洛少辞接过芯片,指尖微顿,“你看见了什么?”

“我没资格看,宿主若是不要就直接自毁,热血世界的等级很高,我可查看不了。”主神赶忙解释道。

洛少辞凝视芯片片刻,忽然低笑一声,将其收入怀中,“等级高?那就更值得去看看。”

他抬步走向出口,走廊灯光渐次亮起,光影在地面拉出修长的轮廓,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金属通道。

来到了自己的悬浮车,门应声滑开,洛少辞坐进驾驶舱,指尖在控制面板轻点,悬浮车缓缓升空。

夜色下的城市灯火如河,数据流在天际勾勒出虚拟与现实交织的轮廓。

他靠向椅背,芯片贴着胸口微温,仿佛还残留着另一个世界的呼吸。

悬浮车驶入高空航道,他指尖点开图册,犹豫了一下,还是输入了密码解开,里面全是父母的合影与生平资料,照片中的笑容温暖而遥远。

不多时,悬浮车通过闸门,平稳降落在一座墓碑前,上面刻着父母的名字与生卒年月。

他走出车,凝视着墓碑,指尖轻轻抚过那两行冰冷的名字,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碑前碎石上。

他低声说:“爸,妈,我回来了。”

他摘下手套,将芯片轻轻按在墓碑一角,数据流顺着纹路悄然注入,墓碑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因果未断,轮回可续。”

洛少辞闭上眼,喉头微动,没有再说话。

这点因果值自然无法复活逝去的生命,他还需在无数个世界中完成任务,或许未来能够触及那根连通生死的法则之线。

悬浮车的光晕映照在碑面,折射出久远记忆里的晨光与笑语。

指尖残留着芯片融化的余温,如同童年父亲掌心的温度。

他轻抚着墓碑边缘,低声呢喃:“等我攒够因果值,就会把你们从时间的尽头接回来。”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墓园的寂静如同深渊般蔓延。

星辰垂落如烬,他登车离去,墓碑上的字迹渐渐隐去,唯有车尾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猩红轨迹,像未愈的伤口拖行于夜。

洛少辞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瞬间,有人从墓碑后走了出来,男人一看就是慌乱躲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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