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触及到冷小泉的痛处了,她又发来一长段文字:“妹妹 从今往后我要向你学习 凭什么总是男人们见一个爱一个 说好的永远却拍拍屁股就走人 太过分了”
看样子她最近又失恋了,不过冷小泉总是个心软的女人,还有点恋爱脑,每谈一段都要说自己遇到真爱了,想和对方结婚。抠搜能忍、懒惰能忍、甚至发现对方有点花心都不分手,除非劈腿事实摆到她眼前了,她才信。
不幸的是谈了不下十段,段段被劈腿,张青芒几乎见证了她25岁到如今33岁这几年的每一段感情,简直惨不忍睹。当然,另一种层面上看,她也挺幸运的,因为每段都在她婚前发现了,要是婚后张青芒不愿想她是不是也会就此妥协。
所以基本上每次失恋,她都要来一次大女主宣言,但一到恋爱中就忘得一干二净。
张青芒为自己正名:“哎,首先申明,我在恋爱中付出的都是真心,我可从来没许诺过永远,也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我只是不想结婚。”
贝壳小泉发了个托腮的表情包。
又是一长串问题:“青青你到底为什么不想结婚呢 你不会渴望家庭吗 一个人孤独了这么久未来也可以忍受一直孤独下去吗”
这个问题冷小泉问过不止一次,她似乎总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一直坚持,张青芒放下手机想想。
是的,她还是那个想法。
张青芒回:“孤独我已经习惯了,要是能找到和我志趣相投的人就这样谈一辈子恋爱也行,至于婚姻,我没想过。”
因为婚姻意味着责任,孤独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害怕担责,万一又有一个自己这样的孩子出现怎么办?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出意外。
……
后来聊着聊着,张青芒就睡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80岁了她还是一个快乐的单身老太太,一生未婚,看到这一幕她笑出了声。
她还在梦里想起了赵漆,梦里的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
因为赵漆的人际关系基本都在这边,那她就不用担心以后两人分了还因为交织的关系网而烦恼了。
于是张青芒决定留在岛城,看看夏天的雨是不是和冬天的雪来得一样急。
唉!就是她又要当一个渣女了。
正式上班第一天,张青芒给自己捯饬了个全妆,她对着镜子自拍,嘀嘀咕咕:“我对工作的热情势不可挡。”
其实心底在暗骂,去你的吧,谁不知道是要拿下男人的心势不可挡。
“反正都不耽误。”
早上七点五十,她准时从酒店出发,目前学习阶段赵漆要她提前一个小时上班来,方便他先教自己,当然补偿是可以提前两小时下班。
她还问怎么提前两小时。
赵漆说:“学东西那么长的时间够了。”
她纳闷,还有这么主动体恤员工的老板吗?
叮~
风铃响起,带进来一阵风夹杂着淡淡的茉莉香,还有张青芒雀跃的声音。
“早呀。”
她把包放在他身旁的凳子上,那是赵漆的座位,没有别人坐过,她把私人物品放在那里,赵漆看了一眼没说话。
他回应:“早。”
递过来一个红包。
张青芒愣了一下,说:“这是?”
赵漆说:“开工红包。”
“哇,谢谢老板!祝老板今年发大财,顺风顺水顺财神!”她笑嘻嘻地接过,说了一连串贺词,捏捏厚度还挺扎实的。
“嗯。”赵漆也笑了。
墙上时钟显示还有两分钟到八点,他也刚开门不久,按照惯例又是打扫的时候。
赵漆重复着昨天她见过的清洁流程,正要拿着拖把拖地,张青芒左右扫视一圈,店里的东西基本都挺整洁的,就是那两张做手作的桌子吧,东西稍微有点多,也不乱,就是挤在一起了,看着那里她突然想起年前见过的那个小超市老板装年货的场景,挑了下眉走过去。
等赵漆拖完地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长桌上的东西似是经历了一番排兵布阵,此刻都整整齐齐的站在那。桌上散落的笔、刷子、小工具全部装进筒子里,按长的靠后,短的靠前摆放,所有颜料都是标签朝前,海绵摞在一起,喷壶嘴向着一个方向,角落里的几个本子也按大小叠着,这些东西都贴着墙根摆好,桌面简直不要太干净。
有个小刷子没站稳,歪了一下,一只手赶紧扶住,轻轻地把它靠在旁边的刷子上,然后再慢慢松开,它终于不倒了。
张青芒呼出一口气,看着桌面站成一排的物品,满意地点头,转身对上赵漆的眼睛。
他满脸诧异,然后笑了一下,开口:“你有强迫症吗?”
张青芒觉得当时那老板要和自己对视上,她肯定也是这个反应。
她耸了下肩膀,笑着说:“还好,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看着很舒服?”
赵漆走进来,回:“看着是挺干净舒服的,都有点让人不太敢弄乱了。”
这她倒是没想到,说:“是吗?我年前,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超市,在你出现之前,那个老板装年货就是这样弄的,我都看呆了,感觉他应该是一个行事非常严谨的人。”
“所以我今天就向他学学了。”
那个老板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吗?
赵漆心底有疑问,想起在他那买的数据线,自己要120w的,老板说有,拿个100w给自己,然后说差不多,这难道很严谨吗?
他不是很理解,但也没讲出来反驳她,只说:“不用学别人,自己怎么做舒服就怎么来,我店里不讲究绝对的整齐。”
张青芒点头,若有所思,扫一眼店,发现还真是。那些瓶瓶罐罐、小摆件什么的,都是随意摆放,却不显杂乱,有些小玩意儿几乎紧凑着堆叠也是乱中有序,店里的整体氛围很随性、舒服,要是真的摆得像自己那样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那种她也不可能会进来。
更不可能再次遇见他。
“来,今天还是先捏泥吧。”赵漆叫她。
“哦。”
他弯腰从小冰箱里拿泥。
张青芒有些不解,问:“这些泥必须要放冰箱储存吗?”
“泥要保湿,最好放在一个密闭无光的环境里,店里阳光基本都能照到,这个冰箱又不占地方,放里面刚刚好。”
她点点头。
又看着矮桌上空缺的地方,说:“那些耳钉、挂坠、冰箱贴的销量好像很不错哎,不过没多少了。”
赵漆揉着泥,说:“嗯,今天要做一些。”
很快,两人又各做各的,张青芒已经学会了制作方法现在就是一个练习的问题,当然,不出所料,她依旧做的很艰难。
赵漆也没空管她,偶尔出声指点几句。
“你的中心好像没定好。”
“注意手,泥要破了。”
“一点一点推。”
“只用向上的力。”
今天的进步还是肉眼可见的,张青芒很快就捏好一个,推过去给他瞧。
她问:“怎么样?还行吗?”
“很好,这个杯子捏的很均匀,高度也合适。”赵漆抬眼看,手上的动作没停,又说:“可以修一下口,让杯口变得平整。”
张青芒在筒子里摸出一把带盖帽的小刀,问:“是这个吗?”
赵漆轻嗯一声,见她在空中比划着,说:“小心点,这个刀很锋利。”
“哦。”张青芒小心翼翼地把盖帽取下来,紧紧握在手里,刀尖向着桌子。
“看我。”赵漆也取出一把,给她示范,“把刀平行的放在你想要切掉的地方,拿刀的手不动,另一只手慢慢转动转盘。”
“对,就是这样。”赵漆看着她的动作说。
张青芒顺利的切割下一圈泥,杯口平整多了。
赵漆放下刀,说:“然后再捏一捏、修一修杯口就可以了。”
“好。”
张青芒随手把刀放在桌上,捧着自己的作品欣赏。
“你可以给它做一个把手。”赵漆提议,顺手把她放在桌上的刀拿起来盖上帽放在一旁,说,“就像昨天你粘叶子一样捏个长条再粘上去。”
“对噢。”她眼睛一亮,心领神会,立刻动手。
赵漆勾一下唇,低下头做自己的。
店里恢复宁静,还是晴天,这次两人恰好出现在同一束阳光里,可惜谁也没发现。
……
张青芒一天下来几乎没歇过,捏的上头了,尤其偏爱那些小摆件、冰箱贴的制作,可以自由发挥,没有杯碗这种受限制。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都在不停地问赵漆这方面的问题。
“哎,问你一个问题啊。”
赵漆抬眸,等她说。
可是刚开锅的铁锅炖太香了,张青芒没忍住先夹了一小块放嘴里,想着就几秒钟的事。
没想到是脆骨,嚼起来嘎嘣脆,赵漆就见她跟个仓鼠似的,嘴一直咀嚼,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想快点咽下去再说话。
张青芒尴尬地冲他笑。
“没事,慢慢吃。”赵漆给她杯子续上水,示意她喝。
她端起来喝一大口,说:“你觉得对你来说哪种陶艺手作比较难啊?”
“都还行。”
“对你来说一点点难上手的都没有吗?”
赵漆抿唇,看她一眼,说:“我做了很多年了,要是还有难上手的,我店早就倒闭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哪个比较难做。”
她心思在这里。
赵漆懂了:“玉泥花瓶,尤其是做造型的玉泥花瓶,讲究一个薄、透、匀,比较耗时。”
“那要多久呢?”
张青芒好像忘了礼仪,自然地一边吃一边问。
赵漆答:“2个小时左右。”
“你都要做2个小时?”她超级惊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他点头。
张青芒眼睛一下失了光,一个做了几年的人都要2个小时,莫说她了,而且昨天的自己还是玉泥的手下败将,连最简单的杯子都没征服,更别提……
一听到这个回答,她身体都矮下去不少,像朵要蔫掉的小蘑菇,赵漆忍不住莞尔,宽慰她:
“不用担心,点名做那个的人少,且一般情况下都我自己做,你先把其它简单的手捏做好就行。”
“哦。”张青芒戳着米饭,可是其它的也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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