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随着石碑立起,自此,那个给许昼带来噩梦的生父永远的埋于土下,许昼捧着母亲的骨灰盒看着这个空荡荡,没有人气的院子,童年时,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小小的许昼乖巧地蹲在一旁等着,不哭也不闹。后来,许昼渐渐长起来,许保平那龌龊的嘴脸逐渐暴露,是许昼的母亲用弱小的身躯扛下来,许昼看到母亲身上的伤痕,去找父亲理论,也只能换来变本加厉地毒打和压制。直到许昼的母亲去世,许父做了那件事……
“小昼……”池夏看着许昼陷入沉思的模样,陪在他身侧,无声地等待他。
许久,许昼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姐姐,我们走吧。”
回到z市,许昼就发起了高烧,夜晚,池夏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打开床头的灯,就看到许昼紧闭着双眼,鬓边渗着细汗,双手环抱着自己,身体蜷缩在一起,池夏翻出医药箱里的温度计。
“小昼,张嘴……”
许昼半睡半醒的机械地张开嘴巴,温度计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只是很快就被灼热替代。
“39.1。”池夏随即把许昼抱起来,给他装衣服:“小昼,烧的太厉害了,我们得去医院。”
许昼任由池夏摆弄着,他一个劲儿地往池夏怀里钻,嘴里呢喃着:“冷……”
池夏打横抱起许昼:“乖,我抱着就不冷了。”
医院
护士调整好输液瓶,一边给池夏交代:“这个药有点儿刺激胃,家属注意些,如果反应剧烈及时按呼叫铃。”
“好,谢谢医生。”
池夏拉过一旁的凳子守在床边坐下,手机传来震动,池夏拿出手机看,是顾昭然发来的图片,图片里,池夏抱着许昼穿梭在医院走廊。
紧接着,顾昭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家小朋友怎么了?”
池夏压低声音:“高烧,烧到了39度。”
“我说呢,我刚下楼就看你急匆匆地往急诊的方向跑。现在怎么样了?”
“正输着液呢。傅先生也在这个医院?”
“嗯,我们在三楼产科,这里有个朋友在。”顾昭然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嘤咛,心下了然:“好好照顾你家小朋友吧,挂了。”
许昼迷糊间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东西在绞,出于身体的本能,扎着针的手放在胃部想要使劲按,被池夏眼疾手快地拦下。
“……啊……疼……”许昼平躺的身子辗转成侧躺,膝盖向上蜷缩,后背拱起,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输液的手被池夏控制着,他用另一只手掐着胃部,小声的呻吟。
池夏面对着他给他揉不太方便,起身绕到许昼身后,单膝跪在病床上,俯身伸手给他按揉着,发梢扫在许昼的侧脸上。许昼似乎是疼醒了,他拍了拍池夏还在给揉着胃的手:“姐姐……想吐……”
幸好池夏靠他近,稍微远点儿估计够呛能听到许昼的声音,把垃圾桶拿到床边:“吐这里……”
“呕……咳咳咳……”食物残渣尽数吐到垃圾桶里:“……呕……”
“小昼……”
许昼刚放松的身体又被一阵强烈地呕意,驱使着他趴在在床边开始新一轮地呕吐,这次吐的都是苦水。
“小昼,喝点水,不烫。”池夏怕他平躺着又要吐,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许昼无力地靠着池夏,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杯里冒着热气的水。
没几分钟,许昼白着脸推开嘴边的水杯,再次趴到床边吐着,刚喝进去的那一点水也没能留住,池夏看许昼这状态,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抬手按了呼叫铃,一两分钟后,护士很快赶过来,许昼还在吐。
“护士,能不能想办法给他止吐,胃里东西都吐空了,还停不下来,喝口水都留不住。”
“您稍等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护士脚步匆匆地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又回到这里,身后跟着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许昼的情况:“先量下体温,看烧退的怎么样了。”
池夏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拿出许昼腋下的体温计,36.9,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下对护士说:“把退烧药停了,换成葡萄糖。”
护士调整好输液管,医生对池夏说:“退烧药对胃有刺激,现在停了退烧药,家属在观察观察,如果还吐的话及时找我。”
护士和医生离开病房,房间再度陷入安静,许昼轻轻拽了拽池夏衣袖,池夏微微低头:“怎么了?”
“……渴……”
池夏拉过枕头垫在许昼身后,让他靠着,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恒温水:“慢点喝。”
试探着喝了两口,许昼顿时感觉胃里暖暖的,也没有之前那种喝口水都想吐的冲动了,这才放心,一杯水见了底,许昼满足的靠在床上。
“还要吗?”池夏的指腹蹭去许昼嘴角的水珠。
许昼摇摇头,捂嘴打了个哈欠:“困……”
“那躺下吧。”池夏放平病床让许昼躺下。
许昼手里还攥着池夏的衣袖没有松开:“姐姐……”
“嗯?”
“陪我……”
“嗯……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池夏抬手关了床头的灯,房间只剩下茶吧机上显示数字的弱光:“睡吧。”池夏坐在床边,任由许昼拉着她的衣袖。
再次睁眼,许昼感觉手里空落落地,手背上的针也已经拔掉了,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痕迹,扭头看向窗帘的方向,那里摆放着一个小沙发,池夏侧身靠着沙发扶手睡着,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打在池夏的脸上,池夏也觉得刺眼,可是身体不愿意醒过来,眉头微微蹙着,许昼放轻动作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上,抬起手找着角度,替池夏挡下刺眼的阳光。
池夏心里记挂着许昼,也没睡太久,半小时不到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许昼单手托腮,看到池夏睡醒,清澈的眼睛里笑意直达眼底:“姐姐,你醒了。”
池夏坐起身把许昼从地上捞起来:“怎么不好好躺着蹲在这?”
许昼指了指窗帘渗出来的光:“这束光影响到姐姐睡觉了,我帮你挡着它。”
池夏拉过许昼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病才刚好,别累着自己了。”
“我不累……”许昼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池夏注意到他的唇片有点干。
“等我。”池夏起身端了两杯水过来,其中一杯递给许昼:“喝了,嘴唇都干了知不知道?”
“嘿嘿,谢谢姐姐。”许昼捧着水杯,眼睛盯着池夏。
池夏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发现许昼却没有动作:“看着我能解渴吗?”
“……啊?”许昼显然没听懂池夏在说什么。
池夏笑着摇摇头,凑近他,直直地吻上许昼的嘴唇,轻轻吮吸着:“这样,也能让嘴唇变得湿润。”
许昼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池夏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不逗你了,快喝吧。”
许昼看着池夏收拾吃过的饭菜包装盒,自己却被她安排在沙发上坐着什么都不让做,池夏把外卖盒子都重新装到送来时用的袋子,再把袋子丢到垃圾桶,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然姐和傅先生在三楼,我们过去看看。”
“好,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傅先生帮忙,等傅先生出院我得好好感谢他。”
三楼产科
“祁年,你吃的太少了吧。”顾昭然看着傅祁年碗里剩了大半的粥。
“我真的吃不下了……”
顾昭然看到傅祁年一副,多吃一口就要吐出来的表情,也打消了让他在吃点的念头:“好吧好吧,你什么饿了就告诉我,或者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傅祁年看着眼前唠唠叨叨地顾昭然,嘴角始终噙着温柔地笑。
顾昭然感觉到头顶的视线,抬头看向傅祁年:“看着我做什么?”
“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倒是实话,傅祁年一直以为顾昭然心里不喜欢自己,她们只是有些婚约的床伴而已。
傅祁年坐的腰酸,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挺了挺腰,轻轻活动着,顾昭然走过来自然地扶着他:“是腰疼吗?”
“有点儿酸……”傅祁年手在后腰揉着,顾昭然取代了他的手给他揉,手上用着劲儿,傅祁年的腰受力向前,隆起的小腹顶着衣服,露出来一抹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敲门声响起,顾昭然姿势未变,说了声进,池夏和许昼推门进来后就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我们,打扰到你们了?”
“祁年腰不舒服我给他揉揉,你们坐。”还是傅祁年推了推顾昭然的手,小声地说:“可以了……”顾昭然才停下。
“然姐,你告诉爸妈了吗?”
“还没呢,等祁年出院,我在告诉他们。”顾昭然扶着傅祁年在病床上半躺着,靠坐在升起的床头,自己则坐在床边陪着他。
“看来,我要准备礼金了……”池夏意味深长地冲顾昭然挑挑眉。
傅祁年听到这句话,也很想知道顾昭然的反应,眼光直直地望着她。顾昭然神色自然地回答池夏:“双份。”
“……贪心……”池夏大概猜到顾昭然要做什么。
傅祁年耳朵里只剩下顾昭然的声音,他想去揣测顾昭然的意思,但又怕自己猜错,得到回答反而垂下头不敢和顾昭然对视,顾昭然和池夏说着话没有看到傅祁年的神色,错过了他眼中的复杂。
许昼适时开口:“傅先生,很感谢您和然姐帮忙,我……”
傅祁年打断了许昼的话:“都是小事,这种案件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傅祁年想到些什么:“对了,后续可能需要你签订一份遗产放弃说明。你父亲的债务没有用于家庭,你又放弃了遗产继承,同时就不用负责债务。”
“我愿意签,麻烦傅先生了,您也要好好休养身体。等您出院,我请您和然姐吃饭。”
七夕快乐呀各位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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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束光影响到姐姐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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