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的麻子趁其不备时拿出一把匕首往路明朝背上扎去。
所幸路明朝反应迅速,侧身抓住麻子拿刀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向下一拧,麻子痛叫一声,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就在路明朝以为这人终于安分了的时候,麻子的另一只手又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猝不及防之下,路明朝被划破手腕,伤口长而深,一道鲜红的血很快往外冒出。
尽管手上吃痛,路明朝依旧冷着脸加重手上拧人的力度。
骨头的闷响在所有人耳边散开,麻子应声摔倒在地,两个小弟狗腿一样上前把人扶起,一帮人最后惨烈离开。
路明朝没有仔细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只是从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一边简单擦去血迹,一边快步往夏衿那边走。
这片低地林立着许多天然堆砌的小石山,夏衿所在的区域正好被几块巨石围着,不太好找,路明朝能准确赶过来,纯粹是夏衿那遗漏无遗的信息素的功劳。
路明朝把夏衿捞起,让他半靠在与平地紧密相连的的大石块上。
“能说话吗?”路明朝问。
夏衿眼皮半阖,眼神涣散,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浓郁的栀子花味霸占身边所有空气,就像猎人给猎物布上天罗地网,要把猎物完全困住,让它无法逃脱,最后吞噬殆尽。
这是一场无差别的、充满敌意的信息素捕猎。
到此刻路明朝才真正确定了对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顶级alpha,很强。
路明朝的信息素已经开始不平稳了。
他压□□内的躁意,伸手去试探夏衿的温度,有点烫。
“你怎么样?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应该是药效的原因,夏衿全身无力,感知身体极度疲惫的同时又并发着信息素狂躁。
要么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把所有人都揍趴下。
而在路明朝靠近的一瞬间,夏衿感受到自己一团狂躁难安的思绪里似乎有什么温柔的东西闯了进来,如水一般浇濯抚慰意识里的恶魔。
一片朦胧中,他闻到了一股冷冽的青梅酒味,带点轻盈,又带点霸道。
路明朝本来是被夏衿信息素不要命的压制下带出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但却无意间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对夏衿有安抚作用,虽然奇怪,但他还是尝试着释放出不带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
这对夏衿果然很适用,原本眉间紧蹙的男生慢慢平缓神色,良久,他朦胧着嗓音嘀咕:“好闻……”
声音又哑又低,路明朝没听清,只能先做安慰:“我给你叫了救护车,再坚持一下。”
“好舒服……”
夏衿此刻只想找到令他舒适的气味来源,像一只眼里只有觅食的流浪狗,用鼻尖去搜寻探索,终于,让他找到一处最为浓烈的青梅酒味。
他精准地一口叼住路明朝的手腕出血处,像是在享用什么美酒佳酿一样,面带餍足地吮吸。
路明朝怔愣一瞬,手腕那处温热麻痛下带着一点痒意。
他回过神来压抑着情绪道:“夏衿,松口!”
路明朝想缩回手,但对方苍白的嘴唇紧紧贴着他的伤口,湿润的唇舌不肯挪开一寸。
再往下,他看见夏衿的喉间在急切地滚动。
一下、两下、三下……
路明朝突然意识到,夏衿咽入腹中的是他的血。
夹杂着信息素的甘甜血液不断被夏衿吸嗜入体,夏衿感觉自己在被安抚,焦躁的不安感渐渐褪去,理智逐渐占据上风。
在到达某一个临界点时,夏衿终于松口,缓缓睁眼,眼睛里泛起水光,有餍足,还有迷茫。
路明朝见人终于舍得松嘴了,语气不确定道:“清醒了?”
“……”
夏衿一头栽进对方的怀里,晕死过去。
他晕得突然,路明朝习惯性的拿话地刺他:“夏衿,别装死。”
夏衿要是醒了还真得喊一声大哥冤枉。
……
“病人体内的药剂不常见,应该没有在市面上流通,初步断定它只针对于alpha,药效是使被注射者全身无力,伴随着信息素失控,进入一个假性易感期状态。”
病房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夏珊解释夏衿的情况。
“不过您放心,这种药剂没有值得重视的后遗症。”医生耐心安抚道。
夏珊担忧地问:“假性易感期?怎么说?”
“哦,就是跟平常alpha易感期出现的状况一样,会变得脆弱敏感,常常伴随着不安和躁动,对omega产生强烈的渴望等等。这种药剂有点类似于催化作用,令摄入者信息素失控,只想占有,却又失去占有的力气。”
“说白了就是让摄入的alpha被**耗到崩溃,除非有omega主动进行安抚。”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问,“请问有没有omega在病人药效发作时已经对他进行过了安抚?”
夏珊几乎是果断道:“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儿子他非常排斥omega信息素,如果有omega对他释放信息素,他会表现得更加狂躁,可能会做出一些伤人或者害己的举动。”
医生思索一番,大致明白了些,又确定道:“这种排斥反应只针对于omega信息素吗?”
“不是,是所有,无论alpha还是omega。”
医生凝重地点头,自言自语般说:“这就很矛盾了。”
夏珊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摇摇头:“是这样的,按照你所说,病人排斥所有信息素,那么在进入假性易感期时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他是如果平息药效的?”
夏珊看了眼病床那边静静躺着的人,想了想,答:“他有专门克服排斥反应的药,这种药可以压制他本身的信息素。功能大概类似于omega的抑制剂,用药后自身信息素就会归于平静,同时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素。”
“这样吗……好的,你别担心,你儿子现在状况很稳定,等他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
路明朝等在病房外,夏珊出门就看见他倚在门对面的墙边,她没想到这男生还没走,面上有点惊讶。
“真是麻烦你了同学,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路明朝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又说:“这没什么麻烦的,阿姨你太客气了。”
夏珊估计这男生可能是担心夏衿,于是问他:“医生说夏衿已经没事了,别太担心。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担心吗?路明朝沉默的站直身体,说了声:“好。”
没想到两人刚进去就看见夏衿睁着眼睛东张西望。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珊给他倒来一杯温水。
夏衿扭头,路明朝怎么在这?
他脑子有点迷糊,应道:“没,我感觉挺好的。”
夏珊看一眼旁边的路明朝,提醒夏衿:“这是你同学吧?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多亏了人家及时把你送医院来。”
夏衿真不记得被强行喂药之后的事情了,他对床边的人笑了笑:“啊,谢谢你啊,救命恩人?小男子今生无以回报,不过就不以身相许了。”
还有功夫油腔滑调,看样子是真的没事了,路明朝回他一个不怎么走心的笑:“那我还得谢谢你的不报之恩。”
人醒了路明朝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沈岳他们仨还在等他。
在来医院的路上路明朝打电话跟他们简单解释了缘由,情况特殊,沈岳他们非常大度地让路明朝不用管他们。
等路明朝离开病房后,夏珊终于沉下脸问质问夏衿:“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周末放假在家也闲不住跑外面去打架,怎么的,是不是我以后得给你报个补习班你才能让我安生?”
夏衿坐起身喝水,“哎呀,又没出什么大事,你就别担心了。”
夏珊简直拿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没辙,斥声说:“等出事了就晚了!”
夏珊还想细细盘问,但被夏衿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夏珊对自己的儿子束手无策,最后沉着脸把人拎出院。
……
回去的路上路明朝一脸凝重。
为什么同为alpha,他与夏衿的信息素却不互相排斥?反而有某种牵引,甚至他的信息素对处于失控的夏衿有安抚作用。
当时隔着一段距离,他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时心里只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促使他想要立马找到信息素的来源。
路明朝虽然不解,但所幸这份预感让他及时赶到现场。
其实在这之前,路明朝已经有意无意的闻见过夏衿身上的栀子花气味,比如说第一次见面两人勾肩搭背时、开学那天的操场会议上,还有某几次夏衿的不经意靠近间。
那时路明朝并不确定,以为是对方衣服上沾染的味道,或者是喷了香水,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路明朝得不出答案,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夏衿埋头舔舐他伤口的画面,这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和满腹的疑惑不受掌控般盘旋。
他心下隐隐有点烦闷,这种感觉勾心挠肺,真想把人抓过来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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