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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八卦

夏衿站姿歪歪扭扭,闻言斜过肩膀,“什么东西?”

周正伸手把东西递过来,献宝一样说:“干脆面!”

“哪来的?”

“刚刚排队的时候在隔壁班大嘴那儿顺的,新口味,特地给你抢过来的,不用谢。”

夏衿新奇的垂下眼皮,定在他手上那抹抢眼的绿色塑料袋上,双眼闪过一丝光:“香菜味?”

周正一脸你快夸我的傻样:“没错,你没看错!香菜味的干脆面,给你的味蕾带来全新的体验!”

“孺子可教,有好东西知道先孝敬爹了。”夏衿接过干脆面,三两下就撕开包装,掰了一点往嘴里塞,“挺好,这生产商是会创新的,懂得抓住小众喜好啊,未来的零食市场必然有他的立足之地,我看好他。”

周正表情复杂地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夏衿砸吧砸吧嘴,“还不错,就是咸了点。”

早上的风还是挺大的,干脆面的气味被风这么一散,变得明显起来。

周正捏了捏鼻子,“这玩意儿味道真特么重。”

隔壁班并排站的一个女生小声问她前面的人:“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是香菜味吗?”

“好像是,难道谁的信息素是香菜味的吗?”

“不是信息素吧,我也闻到了。”

几个人东张西望,欲确定味道的来源,不知道谁吐槽了一句——“草了,谁他妈在啃香——”

那人扭头正好跟夏衿来了一个面对面对视,看着校霸手里的香菜味干脆面,一脸惊悚地说完最后一个字:“菜。”

夏衿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它味儿这么正宗。”

“啊?没、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吃香菜!”那人忙不迭昧着良心补充道,生怕校霸一个不爽给自己来一招呼。

“是吗?那你很有品位啊同学。”夏衿手上捏着干脆面的包装袋,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重新封上。

听校霸夸自己,那位同学一脸受宠若惊,松口气道:“哈哈,谢、谢谢。”

“客气。”夏衿回头对周正说,“放学去大嘴那里多顺几包,给我妹带点回去。”

大嘴全名彭俊,是个beta,因嘴大而得名,家里开小卖部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零食都能被他挖掘出来搁店里卖。

香菜味的干脆面其实算保守了,之前还有青椒味的果冻条,牛屎味的棒棒糖,那些死亡口味夏衿至今不敢再回忆,说是什么满足小众口味偏好,打开新市场大门,结果怎么着,这进的第一批货还真卖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大半买客都是好奇心作祟才上的当,实则那味道也只有周正才会发自真心地捧场。

周正点头应下,他知道这兄妹两爱香菜到了一种痴狂的程度,打算放学给他俩整一箱回去,这么想着,眼神瞥到了夏衿身后缓缓走近的身影,一句“班长好”脱口而出。

路明朝轻点头,压低声音提醒:“会场保持安静。”

夏衿闻声回头,熟稔地招呼:“哟,班长你怎么来了?”

路明朝站在夏衿正后方,垂眼对上他隐约含笑的眼角,“怎么?不能来?”

为了方便说话,夏衿向他侧身靠近:“不是,当然可以,说的好像跟我不欢迎你一样,非要我上来抱你一胳膊再热情地亲上两口才能表达我的欢迎是吧?

“我是觉得像班长你这样的优秀学生此刻应该是站在主席台边上静候,准备一会儿发表演讲的。”

夏衿离得很近,倾身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甚至能随着空气传过来,路明朝沉默几息,往后拉开距离,眼底的探究一闪而过,突然盯着前者问了一句:“你是alpha?”

他说得小声,夏衿没听清,“你说什么?”

路明朝很快摇摇头:“没什么,我说我不需要准备。”

上台演讲根本不需要做准备,这话但凡换一个人来说都得说一句卧槽装逼狗,但路明朝说的一脸坦诚且平静,再配上他这一身很有文化的气质,似乎再怎么狂妄的话在他这里就自动显得合理且平常。

由于待学校各领导发言完之后,就轮到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而路明朝作为高二年级的优秀学生代表自然是要上主席台发表演讲,不过稿子他早就滚瓜烂熟。

主席台旁站着几个正在准备发言的学生,他们神色紧绷嘴里念念有词,路明朝觉得自己没必要加入他们,于是选择在下面执勤。

站夏衿前面的男生转头道:“我们班长可是雷打不动的年纪第一,上台演讲这种东西都是家常便饭了,张口就来跟吃饭一样简单,唉,牛逼这个词我已经说腻了。”

夏衿在今天以前只听过路明朝的名字,但从没有见过本人,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的话题除了成绩好就是长得帅,毕竟名声有这么响,能跟他校霸痞子的声名远扬度有的一拼,听过也属正常。

“那确实挺牛逼的,不过要你这么说,班长经常上主席台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周正在一旁提醒他:“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有哪次晨会你是认真听了的?”

夏衿像在回忆:“可我不也经常上主席台吗?怎么说都应该会偶遇一下?”

周正总结道:“可能你瞎。”

夏衿思索,得出一个可能性:“不,可能是因为班长不是omega,我的眼神只会在omega上停留。”

路明朝:“……”

他眼神扫夏衿一眼,“你上主席台干什么?”

“检讨。”夏衿毫无羞耻心,“了解一下。”

“……”

这么说路明朝就有印象了,难怪他总觉得夏衿这名字有点耳熟。

方胖还在主席台上长篇大论,一会儿强调纪律,一会儿又鼓动学习,怪不得每天都能喝这么多枸杞泡开水,夏衿觉得他多半是话说多了渴的。

在五班的队伍呆的时间长了,路明朝总感觉鼻尖隐隐萦绕着一股香菜味,特别是当夏衿对他说话时,那股味道更清晰了,他皱眉看着后者,脸上尽是疑虑:“你吃什么了?”

“啊?”夏衿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刚封口的包装袋,倏一下晃到路明朝明前,“哦,你是说这个?你也想吃?”

路明朝眼神往下瞥,落在那大大的“干脆面”三个字上,再往下移到香菜的图印上。他身体往后退开,提起记录本挡住鼻尖,语气加重:“拿开。”

嫌弃之味满得快溢出,这模样好像面前挂着只一个月没洗过的臭袜子一样。

见他反应挺大,夏衿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继续拿这玩意儿往前凑。

“我看你执勤这么辛苦,是不是也想来点?想要直说嘛,我请你,味道保纯,我不骗人。”说着还试图打开包装袋给人往嘴里怼一口。

路明朝扶起松动的眼镜往后又退了一步,撩起眼皮:“不瞒你说,我家狗闻了这味儿都得退避三舍。”

“不是吧,你怎么还骂人呢?”夏衿琢磨了一番,“要我说,你家狗真没品味。”

路明朝懒得再理他,转过身朝着主席台方向走。

一整套开学典礼流程下来,阳光已经一丝不苟地普照大地,白天的气温逐渐升高,学生们带着燥意往教室里涌。

反正第三节课是自习,夏衿没急着上教室,先去就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矿泉水,在原地咕嘟咕嘟灌了小半瓶才拧紧盖子往教学楼晃。

半路路过体育馆,正好想去一楼上个厕所,这个时间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操场上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还留在那,夏衿走的路比较偏,离操场隔了个足球场,这边种满了两排整齐的香樟树,参天大树形成天然的荫蔽,比较阴凉。

他慢悠悠地往台阶上荡去,进去随便找了一个隔间,想着反正都在这了,干脆掏出手机准备打把游戏。

游戏打着打着就听见厕所外传来交错的脚步声。

“就在这说吧。”

说话的是一个男声,夏衿听着耳熟,可能是刚刚的开学典礼上认真听了那么会儿路明朝的发言,这会儿他一听就反应过来是路明朝的声音。

果然,一道陌生的女声证实了他的猜测:“路明朝同学。”

接着那女生停顿了好长一会,才断断续续道:“我,我、其实我喜欢你!”

卧槽,这么劲爆?夏衿捏着手机出也不是留也不是,天知道他根本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但现在突然冲出去好像也不太好吧?

门外,路明朝刚想开口,那女生急忙阻止:“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你可能不记得了,初中的时候你帮过我一次,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关注你。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可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做过那种事情,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女生的声音甜美温柔,尾音还有一些颤抖,听得出来她很紧张。“我刚转来一中,之前有听说你也在这里上学,真的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也许这应就是缘分吧。”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所以,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路明朝垂眼看着女生的方向,但仔细一点就能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聚焦,他盯着某处放空,镜片下的目光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生良久没得到回复,神色从紧张到失落,她低下头,手里还举着一封包装精致的情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明朝似有若无地呼出一口气,眼神如有实质般落在女生脸上,语气意味不明:“相不相信都已经发生了,重要吗。”停顿了一会他又问:“你就不怕我?”

女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复,她知道路明朝在问什么,猛然抬头接触上他的眼神,莫名有点怯懦,但还是摇摇头说:“不怕,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路明朝似乎轻笑了一声,话语里带着一丝自问般的执着:“哪种人?”

女生不知做何回复,一时哑口无言,僵在了原地。

路明朝看她有点愣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妥当,于是又重新恢复到往常那样的沉静疏漠,他收回视线,缓声道:“抱歉,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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