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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悸你到底要干什么

邻市的项目收尾比预期早了半天。宋林合上文件袋时,窗外的雨刚停,阳光穿透云层,在工厂的铁皮屋顶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合作方的负责人笑着拍他的肩:“宋经理这效率,佩服。”他客套地应着,心里却盘算着最早一班回程高铁——七点零五分,赶得上回去吃晚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刘琪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画面里,宋悸坐在公司前台的沙发上,穿着件浅灰色针织衫,手里捧着本摊开的《西方哲学史》,侧脸在顶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瘦。

「你弟在公司等你呢,」刘琪加了个坏笑的表情,「池谓刚才过去搭话,被他一句‘我在等我哥’堵回来了,现在正酸溜溜地跟我们吐槽‘这小子看着乖,嘴巴倒挺利’。」

宋林盯着照片里那本《西方哲学史》,眉头皱了皱。他记得宋悸高中时最讨厌哲学,说那些拗口的理论像绕口令,怎么现在倒看起这个了?

「他来干嘛?」

「说是给你带了点东西。」刘琪回得很快,「一个黑色的保温袋,看着挺精致,不像你平时用的那种塑料袋。」

宋林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他想起宋悸的书桌——永远收拾得整整齐齐,课本按颜色分类,连笔都要排成一条直线。那小子从小就比他讲究,穿衣服要挑料子,吃饭要用自己的专属碗筷,怎么可能用那种廉价的塑料袋。

心里突然有点发沉。这小子,又在装什么?

高铁到站时,暮色已经漫了上来。宋林走出站台,远远就看见宋悸站在出口处的立柱旁,手里提着那个黑色保温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口的拉链。他穿了件米白色风衣,长度到膝盖,衬得身形愈发高挑,和照片里那个捧着哲学书的少年判若两人。

「哥。」宋悸看见他,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把保温袋递给他,「给你带的,日式茶泡饭,放了梅子干和海苔。」

袋子里传来凉意,大概是放了冰袋。宋林接过时,指尖碰到少年的手,很凉,像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他记得自己只在去年过年时提过一句,说公司楼下的茶泡饭味道不错。

「猜的。」宋悸笑了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我觉得哥最近肯定吃腻了油腻的,换点清淡的好。」

宋林没接话,转身往地铁站走。宋悸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只安静的蝶。

「对了哥,」少年突然开口,「下午池谓哥跟我说,你大学时经常跟陈奕哥、季禹哥去学校后门的酒馆喝酒?」

宋林的脚步顿住了。

他猛地转身,宋悸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快得像错觉。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宋林的声音冷下来,「刘琪跟你说的?」

「不是。」宋悸摇摇头,手指攥紧了风衣口袋里的手机,「我就是……就是听见他们打电话,提到你的名字,就多问了一句。」

撒谎。

宋林看得出来。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唇抿得很紧,是他心虚时的样子——小时候偷偷拿了他的奖学金买游戏机,被爸妈问起时,也是这副表情。

「宋悸,」宋林逼近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地铁站的风很大,吹得宋悸的头发乱了些,几缕碎发贴在额前,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却硬生生逼回去了:「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你在这座城市待了这么久,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宋林打断他,声音硬得像石头,「你好好上你的学,别管我的事。」

少年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却倔强地不肯低头:「为什么?就因为爸妈疼我?还是因为你烦我?」

又是这样。永远把话题绕回父母的偏心,永远用那副委屈的样子逼他让步。宋林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胸口像堵着团火,烧得他喉咙发疼。

「是又怎么样?」他的声音拔高了些,引得旁边路过的人侧目,「我就是烦你!烦你从小到大什么都跟我抢,烦你现在像个影子一样缠着我,烦你……」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宋悸的眼泪掉下来了,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安安静静地往下掉,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里,像颗颗冰凉的珠子。

少年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宋林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高中时,宋悸发高烧,半夜抱着被子跑到他房间,说害怕打针,也是这样掉眼泪,安安静静的,却让他一夜没睡,守在床边给敷毛巾。

那时候他还没那么讨厌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林别开脸,声音软了些,「我只是……累了。」

宋悸没说话,只是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转身往地铁站里走。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折了翼的鸟。

宋林看着那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他叹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地铁上很挤,两人被人群隔开。宋林透过缝隙看过去,宋悸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冷得像冰,和刚才掉眼泪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到站时,宋林被人群推着往前走,回头时,宋悸已经跟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冰淇淋,递到他面前:「给你,草莓味的,你以前爱吃的。」

冰淇淋已经有点化了,顺着蛋筒往下滴。宋林看着那抹鲜艳的红,突然想起小时候,宋悸把最后一口草莓冰淇淋让给他,自己舔着空蛋筒说不馋。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麻又酸。他没接,转身走出地铁站,宋悸默默地跟在后面,把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时,宋林把保温袋里的茶泡饭倒进碗里。梅子干的酸混着海苔的鲜,味道确实不错,可他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客厅里很安静,宋悸坐在沙发上看书,还是下午那本《西方哲学史》,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明天我休息,带你去学校看看。」宋林突然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宋悸翻书的动作顿住了,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亮得惊人:「真的?」

「嗯。」宋林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早点睡吧。」

他起身回房间时,听见身后传来书页合上的声音,还有少年压抑着兴奋的轻响。宋林靠在门板上,闭了闭眼,心里乱糟糟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想推开他,却又忍不住给他甜头。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宋林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只看见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条蛰伏的蛇。

第二天早上,宋林被一阵咖啡香弄醒。他走出房间,看见宋悸系着他那件灰色的围裙,正站在咖啡机前打奶泡,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醒了?」宋悸回头,笑容明亮,「我做了拿铁,放了点焦糖,你尝尝?」

餐桌上摆着三明治,烤得金黄,边缘微微焦脆,是他喜欢的程度。宋林坐下时,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插着根肉桂棒,这是他大学时养成的习惯,宋悸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

「我看你书架上的咖啡书里夹着便签,写着‘拿铁要加肉桂’。」宋悸端着咖啡过来,放在他面前,「我猜你喜欢。」

宋林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本《咖啡品鉴大全》上,便签是他去年夹的,早就忘了这回事。这小子,到底把他的房间翻了多少遍?

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暖意瞬间凉了半截。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包的焦香混着芝士的腻,突然觉得有点反胃。

「哥,」宋悸坐在对面,小口喝着咖啡,「等下看完学校,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最近有部新上的科幻片,评价不错。」

「再说吧。」宋林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他看着宋悸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心里却没有丝毫快意,只有种说不清的疲惫。

这盘棋,他好像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去学校的路上,宋林开着车,宋悸坐在副驾驶,安静地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干净得像幅画。

「哥,」宋悸突然开口,「你大学时,是不是经常跟陈奕哥、季禹哥去那个叫‘夜潮’的酒馆?」

宋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

「我听池谓哥说的。」宋悸的声音很轻,「他说你们那时候总喝到半夜,还在酒馆的墙上写了名字。」

宋林的心跳漏了一拍。池谓?他什么时候跟宋悸聊这么多了?

「宋悸,」他的声音冷下来,「你是不是还跟池谓打听了别的?」

少年转过头,眼里带着点无辜:「没有啊,就随便聊了两句。他还说,你那时候喜欢过一个学姐,可惜没追上。」

宋林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路边停下。他转头看着宋悸,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紧紧抓着安全带,指节泛白。他看着宋林眼里的怒火,突然笑了,笑得有点诡异:「我不想干什么啊,哥。」

「我就是想知道,在我看不见的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偏执,「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想把那些错过的时间,一点点补回来。」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个精致又危险的面具。

宋林看着他眼里翻涌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网里。而织网的人,正坐在他对面,笑得一脸无害,却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一步步走进来。

车子停在路边,引擎还在嗡嗡作响。宋林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看着宋悸那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他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你滚吧」。

或许,从宋悸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远处的学校钟楼传来钟声,清脆而悠长,像在为这场注定纠缠的命运,敲响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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