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阳春四月,暖意渐浓,韩月朵穿了一件薄毛呢料的格子连衣裙,里面除了内衣没别的了。
韩月朵原地僵化了几秒,期间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裙摆滴到了脚背上。
换做平时,韩月朵一秒也忍不了,可是在梅凌直视的目光中,脱掉衣服并不是最优先需要考虑的,她的脑子里冒出一排问号。
现在?
在客厅?
全部脱掉?
然后去浴室?
被梅老师看光?
就在韩月朵大脑反应延迟的时候,梅凌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刺啦一声,客厅里暗了许多。
然后,梅凌绕到韩月朵背后,在韩月朵没有余裕思考的瞬间,手伸向她后脖颈处的衣领。
又是刺啦一声。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心上人的视线中,韩月朵感觉后背一阵凉爽,脊椎跟过了电似的又木又麻,差点叫出来。
“拉链在背后不方便吧。”梅凌帮韩月朵顺滑地拉开拉链,全然不知身前的人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梅,梅老师,我自己来,您别弄了,就,挺挺挺脏的。”短短一句话,韩月朵都说不利索了。
梅凌莞尔道:“哎,这有什么脏的,我还给小桔灯铲屎呢。”
韩月朵心里叫苦,暗道,这能一样么,我好歹是个人啊,我会害羞,会不好意思啊,您真的不明白,呜……
虽然在梅凌家留宿过,睡过一张床,但两人都穿着睡衣,韩月朵从没有让梅凌见过她几近全|裸的样子,当然,她也没见过梅凌的。
在宿舍或者公共澡堂,女生们互相看到换衣服、洗澡的样子,简直太平常了,就连韩月朵和吴桐之间也没有太多避讳,彼此都很坦荡。
可是梅凌不同,梅凌是她喜欢的人,而且韩月朵觉得,她对梅凌的喜欢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单纯了。
以前韩月朵很容易满足,见到梅凌,和梅凌聊天,一起吃饭,她就很快乐了,可自从上次她们手牵手去参加婚礼,梅凌挽着她,她靠在梅凌肩头,十指相交……
那种快乐便不同于以往,就像很渴的时候喝到了一小杯水,或者在皮肤很痒的地方挠了一下,爽是爽到了,可是太少了,远远不够,尝过甜头之后又会更渴更痒,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完全无法满足,她想要的更多。
韩月朵心里萌发的小苗长得太快,仿佛杰克的魔豆,快要把房顶捅破了。
太可怕了,韩月朵不愿,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拉链拉到腰部以下,梅凌的手从背后抚上少女的肩膀,只要稍微用力,下一秒连衣裙就会被扯下来。
危机迫在眉睫,韩月朵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梅老师,那……我穿什么?”
“哦,我去拿,先进去洗澡吧。”梅凌说完,转身去拿衣服。
韩月朵终于松了口气,快而干脆地脱掉了衣服,往角落里一丢,溜进了浴室。
卧室的衣柜里放着一套干净的内衣裤,是韩月朵留宿时换下来的,梅凌清洗后单独放着,等下次用。
还需要一条连衣裙。
在衣柜中翻找的时候,梅凌眼前浮现出韩月朵漂亮的后背,她的皮肤白得发光,两块对称的肩胛骨线条极为优美,犹如蝴蝶的翅膀般生机盎然充满魅力。
肩不宽不窄,胸围恰到好处,又高又苗条,想必是小蛮腰大长腿吧,嗯……梅凌想象了一下韩月朵的完美身材,瞬间觉得自己平时穿的那些普通休闲的衣服全都不入眼了,最后,她的手停在了那一件上面。
浴室门没有锁,梅凌敲了敲门,听到回应便进去了。
盥洗台和淋浴之间有一道防水门,隔着毛玻璃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水声很大。
“朵朵,换洗的衣服放这里了。”
“好的,谢谢梅老师。”
水太热了,韩月朵把混水阀的开关往冷水处偏了些。
很多电影里,僧侣或者侠客为了专注修行,祛除心中的杂念,会置身于瀑布之下任由水流冲刷,以此来磨炼心性。
韩月朵在水温36度的淋浴下冲了10分钟,感觉清心静气,冷静了许多,可是等出去擦干身体时,看到篮子里放着那件梅凌在婚礼上穿过的连衣裙,她又开始燥热了,盯着裙摆处的红色发呆了好一会儿。
算了,有空去学点清心或者静心的经文吧。
梅凌刚擦完地,正在拿宠物湿巾给小桔灯擦洗后退和尾巴部位的毛,她看着猫,又看着少女,柔和地说:
“大概是春天到了吧。”
“啊?”韩月朵哑然几秒才反应过来,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动物□□繁殖的季节,懵懂道:“它发情了,它还这么小?”
“猫半岁左右的时候发情,很正常的。”梅凌道:“发情了会控制不住撒尿,小桔灯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它哦,回头我带它去绝育。”
“没关系,我不怪它。”
韩月朵不会和一只发情的猫一般见识,她是个拥有高等智慧的人类,懂得理性克制,不会受制于荷尔蒙的驱使。
梅凌指着脏衣篓里的连衣裙,问:“衣服能机洗么?”
“可以的。”
梅凌又指着韩月朵身上的,问:“这件好像不能机洗,布料很高档的样子,我上次穿了还没来得及洗,不介意吧。”
韩月朵摇摇头,说:“最好是手洗或者干洗,我洗了给您送回来。”
穿着梅凌穿过的衣服,韩月朵有些不自在,她全身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可以嗅到纤维中细微的香味,是梅凌特有的体香,温馨,清雅,如柔软的蔓藤缠绕着四肢,又如巨大的翅膀将她从头到脚裹住,又沉醉又窒息。
忘记在哪篇公众号文章里看过,如果一个人没有喷香水,你却闻到了她的体香,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她。
韩月朵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她是切身体会到了。
又聊了一会儿,韩月朵就回学校了,这是她第一次迫不及待地从梅凌身边逃开,韩月朵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心虚,跟做贼似的,好像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梅凌察觉,连她自己都不想直视。
之后,韩月朵没能尽快把衣服还给梅凌,整整一个月她都见不到梅凌,因为军训开始了。
军营的宿舍是按院系分的,韩月朵没能和吴桐分在一起,倒是成了薛芊的上铺,还有同院系的方小诺。
早上6点起床,晚上9点熄灯,白天则是站军姿,走正步,简单机械地重复着稍息、立正、向左向右向后转等动作,枯燥难熬。
没过两天,大家脚上都磨出了水泡,统一配发的军鞋鞋底很硬,有些人忘了准备柔软的鞋垫,便往里面垫卫生巾。
“脏死了。”薛芊嫌弃地瞥了一眼,没有特定指向谁。
薛大小姐是个高贵又体面的人,脾气也全系闻名,没人跟她计较,换句话说,也就是没人搭理她。
“又不会重复使用,怎么会脏呢。”方小诺低着头整理鞋子,声音轻如蚊蚋地嘀咕着。
韩月朵拿出一双崭新的鞋垫递给方小诺,问:“我的是36码的,你看能用么?”
“刚好合适,太感谢了。”方小诺从大小姐的鄙视中解脱出来,看着鞋垫上细密的针脚,疑惑的问:“这……是手工做的呀。”
韩月朵道:“是我大姨做的,加了好几层棉花,又软又细汗,我觉得比网上买的好用。”
“你大姨手可真巧,现在很少有人会做这些了。”方小诺又问:“韩月朵,我记得你老家在绿城是吧。”
“嗯。”韩月朵含糊地回答。
韩月朵这样耀眼的人,在学校自然是备受瞩目的,很多人对她抱有好奇心,明里暗里地打听,韩月朵极少谈论自己的私事,她并不是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八卦的对象。
如果是方小诺的话,或许和她聊聊自己的事也没关系,韩月朵看着绵软无害的女孩,低声说:“虽然我的户籍在绿城,不过,我从小是在绿城附近的乡村长大的。”
见方小诺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韩月朵嘘声补了一句:“只告诉你哦。”
韩月朵上高中的时候,户口从紫玉村迁到了绿城,但是只有紫玉村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家。
童年的时候,家境不怎么富裕,日子也过得紧巴,韩月朵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李素芹自己裁剪,踩缝纫机做的,韩月朵长到12岁,烹饪、针线活这些城市的孩子里鲜有人会的生活技能,对她来说早已驾轻就熟了。
尽管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李素芹依旧保持着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能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很少去买,还觉得买的没自己做的好。
韩月朵也并非娇花,她被风吹过霜打过,最倒霉的时候差点挂掉,全靠命硬撑过了一劫,又靠着一点运气和顽强挣扎的韧性,才有了今天。
现在的生活很满足,韩月朵没什么好抱怨的,军训的艰苦更是轻如鸿毛。
过完了浑身酸痛的刚开始的几天,韩月朵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身体轻快,四肢有力,以前踢几趟正步就气喘连连,现在一口气跑八百米都不觉得累。
她也意识到,一副好的体魄确实能给自己增添不少自信和魅力,就像陆青筱那样战力爆表,能徒手击碎挡风玻璃,一脚踹断渣男两根肋骨,怪不得能得到林小姐的芳心,交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带在身边,相当于带了个保镖,很有安全感。
【累不累?身体吃得消么?】
看到梅凌的信息,韩月朵抿了抿薄唇,什么也没说,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两天前学校新闻社团来拍新生军训的素材,正好赶上射击训练,韩月朵便让摄影帮忙拍了些照片。
军训时,女生要把长发盘在脑后塞进帽子里,照片里的韩月朵看上去像短发似的,特别清爽干练,配上一身合体的迷彩服,英姿挺拔,意气勃发,双手端着一支八一式半自动步枪,聚精会神地瞄准前方,颇有刚入伍女兵的风采。
没过几秒,对方回了两个字:
【很飒!】
另加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熄灯后漆黑的宿舍里,韩月朵笑得像个傻子,要不是木板床响动太大,她都想打几个滚儿。
韩月朵承认自己有些自恋了。
梅凌不是用可爱,漂亮等词夸她,而是夸她飒。
女生用这个字眼来形容另一个女生,多少带了点憧憬和悸动的,韩月朵想问梅凌她有多飒,能把直女掰弯的那种吗!
韩月朵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梅凌这二十多天以来的军训生活,她体质变强了很多,被选为方阵的领队,还要扛着红旗参加汇演。
她想让梅凌再多夸奖几句。
一段很长的文字还没有编辑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长而尖锐的哨响。
韩月朵急忙删掉未写完的话,按住语音压低声音急促地说,“紧急集合了,梅老师,我们下次再聊。”
感谢阅读。
“如果一个人没有喷香水,你却闻到了她的体香,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她。”这句话非原创,在网络上看到的,没有查到具体出处,网络很多文章中都用过这句话,特此声明。
OOC虾扯淡小剧场
韩月朵在淋浴下冲凉,见梅凌进来,请求道:“梅老师,我要您助我修行!”
梅凌疑惑的问:“怎么做?”
韩月朵:“想尽一切办法诱惑我,看我定力够不够。”
梅凌默默地退了出去,拨通了电话。
“歪,精神病院吗,我这有个孩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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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来了,有些冲动是压不住的,冲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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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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