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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影至

第二十二章 影至

暗河议事大厅的烛火总跳得不安分,青铜灯台映着满墙的暗纹,像极了藏在阴影里的刀。我指尖按着刚批完的卷宗,指腹还沾着墨痕 —— 慕家要添暗器,谢家想调人手,唯有苏家的卷宗薄得可怜,苏烬灰那老东西,怕是早等着看我笑话。

“吱呀” 一声,殿门没动,却有股冷意贴着地砖爬过来。我猛地抬头,剑已在鞘中半露,寒光扫过殿角时,才见个黑袍人站在那里,兜帽压得极低,连呼吸都轻得像鬼。

“苏大家长,别来无恙啊。” 他声音裹着寒气,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按剑的手没松,指节泛白:“影宗的人,敢闯暗河议事殿,是嫌命长?” 暗河的机关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能悄无声息地站在这里,要么是有内鬼,要么是影宗藏了更阴的手段 —— 无论哪种,都没好事。

黑袍人嗤笑一声,从袖中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扔在我案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能换你想要的。”

纸页展开时,我瞳孔骤缩。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暗河近百年的秘辛,最末一行用朱笔圈着 ——“无剑城屠城,苏家主谋,苏烬灰亲率三百死士,焚城三日。”

指尖攥着纸页,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竟想起十七岁那年,我和暮雨第一次联手杀盐帮舵主。那人临死前的血溅了我满脸,阎魔掌的戾气突然翻涌,我握着刀在原地发抖,眼看就要暴露行踪。是暮雨从房梁上跃下来,反手用袖箭解决了冲进来的护卫,又蹲在我身边用草叶沾着露水擦我脸上的血:“昌河哥,走了,再晚城门要关了。” 他声音稳得像山,我盯着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竟真的慢慢平复下来。那时他还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口,把我歪掉的腰带重新系好,指尖擦过我手腕上的旧疤,轻声说 “下次别冲那么快,我殿后就好”—— 明明他比我还小半岁,却总像个兄长似的护着我。

“你想干什么?” 我把纸捏得发皱,声音沉得像压着巨石。影宗从不做亏本买卖,他们要的,定比这张纸金贵百倍。

黑袍人往前凑了半步,兜帽下的眼睛亮得吓人:“做笔交易。我告诉你苏暮雨的真实身份,你帮影宗拿一样东西。”

“暮雨的身份?” 我猛地起身,剑 “铮” 地出鞘半寸,剑气扫过烛火,殿内瞬间暗了半截,“他是无剑城少城主,卓月安。影宗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可多了。” 他笑得阴恻,“比如,他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比如,你当年在鬼哭渊,为什么要对他下杀手……”

“住口!” 我挥剑劈过去,剑气擦着他的黑袍扫过,将身后的石柱劈出道深痕。碎石溅在地上,我却盯着他没动 —— 他眼底的得意太明显,像是早算准我不会真杀他。鬼哭渊前一年,我们在沧州截密信,被二十多个杀手围堵在破庙里。我为了护他左肩中了毒针,阎魔掌彻底失控,对着尸体疯砍。是暮雨背我突围,把我按在溪水里灌解药,一边拍我后背一边骂:“苏昌河你疯了?死在这里谁跟我分烧鹅腿!” 骂完又从怀里摸出块烤得温热的饼,塞进我嘴里,说 “先垫垫,等出去我请你吃城南那家的烧鹅”。那时候我就知道,只要他在,我再疯的局都能收回来,再痛的伤都能熬过去。

果然,黑袍人退了两步,从怀里又摸出个小瓷瓶,放在案上:“还有件事,苏大家长或许该知道 —— 暗河内部,有人要反了。”

我盯着那瓷瓶,瓶身上刻着 “彼岸” 二字,是苏家年轻一辈最近常挂在嘴边的名号。原来那些毛头小子,真敢动歪心思。

“提醒你一句,” 黑袍人转身往殿外走,声音飘在空气里,“小心身边人。苏暮雨在无双城,可没你想的那么安全。”

他消失的瞬间,殿门才 “哐当” 一声关上。我捏着那张记满秘辛的纸,指腹反复摩挲着 “无剑城” 三个字,突然想起暮雨上次出任务前,塞给我个用红绳系着的平安符:“昌河,你练阎魔掌太险,这个能镇邪。” 他当时还特意把红绳在我手腕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说 “这样就不会掉了”。那符至今还在我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带着他指尖的温度。

“大家长!不好了!” 殿外传来手下的急喊,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带着慌,“苏家的人…… 苏家年轻一辈聚在西院,说要废了您,立苏栾丹做大家长!”

我把纸塞进怀里,剑归鞘时发出轻响。苏栾丹?就是那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小子?当年苏家子弟排挤我是杂役出身,把我堵在柴房里揍,还是暮雨提着剑冲进来,把我护在身后,对着那群人说 “苏昌河是我兄弟,动他先问我剑答不答应”。他那时候剑都没拿稳,手还在抖,却硬是把那群人吓得不敢上前。现在这群毛头小子,也敢来抢大家长的位置?

“还有慕家和谢家,” 手下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他们派了人去西院,说是…… 要帮苏家‘清君侧’!”

我冷笑一声,推开椅凳站起身。清君侧?不过是想趁乱分一杯羹。当年我和暮雨联手端了谢家的叛徒窝,他守前门我抄后路,背靠背砍杀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他靠在我肩上喘气,把染血的半边披风搭在我身上,说 “昌河,你看,我们又活下来了”。脸上的血混着晨露往下淌,他却笑得像个傻子。那时候暗河没人敢质疑我们,现在暮雨不在,倒有人忘了规矩。

“备剑。” 我往殿外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去西院。”

·····

西院的厮杀声停时,天开始下雨。我站在廊下,剑上的血顺着剑尖滴在青石板上,混着雨水晕开,像朵暗色的花。苏栾丹的尸体躺在不远处,眼睛还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还有谁想反?” 我声音不大,却压过了雨声。剩下的苏家子弟全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慕家和谢家的人早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 他们不过是想借苏家的手试探我,现在见我动了真格,自然不敢再留。

“滚。” 我挥了挥手,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才收了剑。廊下的烛火被风吹得晃,映着满地的狼藉,我突然想起暮雨离开前的样子。他穿那件暗红的锦袍,黑色面纱遮着半张脸,只露双眼睛,亮得像星。“我去无双城查真相,” 他说,“暗河这边,就靠你了。” 我当时没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我眼底的不舍 —— 我多想跟他一起去,哪怕只是远远跟着,也能护他周全。他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说 “昌河哥,等我回来,我们去喝南安城的桂花酒”,指尖擦过我袖口的绣纹,那是上次出任务时,他帮我补的。

雨越下越大,我踩着水往房顶上爬。瓦片湿滑,我却走得稳,以前在苏家当杂役时,常躲在这里看暮雨练剑。他那时候还小,剑比人高,却舞得认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后来我们一起出任务,每次杀完人我失控时,他都会拉我到这样的高处,让风灌进喉咙,说 “看看天就好了,昌河”。有次我失控得厉害,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指甲掐进他肉里,他也没推开我,只是任由我靠着,轻声哼我们小时候在杂役房听来的调子。等我平复下来,才发现他胳膊上全是我的指印,他却笑着说 “没事,过两天就消了”。

“暮雨,你知道吗?” 我坐在房檐上,雨水打湿了衣袍,冷得刺骨,“上次杀影宗的密探,我又差点失控。” 那天我把刀插进那人心脏时,阎魔掌的戾气直冲头顶,耳边全是鬼哭,是暮雨在我背后用手肘撞我的腰,低声说 “昌河,看我”。我回头,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糖人,是上次在南安城买的,他一直揣在怀里,糖都化了一半。“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吃那家的糖画,可不能在这里疯了。” 他声音很轻,却像定心丸,我握着刀的手立马稳了。他后来帮我擦剑,指尖划过刀刃上的缺口:“这把剑跟着我们杀了十七个人,比苏家的长老还可靠。” 擦完又把剑递还给我,说 “下次别用这么大力气,剑会疼的”—— 他总是这样,对我比对自己还上心。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好,”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流,滴在手背上,凉得像泪,“江湖人都说我心狠手辣,说我杀了自己的兄弟。可他们不知道,我每次失控都是你拉我回来,我手里的指尖刀敢染血,全是因为知道你会替我兜底。” 那年我们在鬼哭渊被困了三天,粮尽水绝,影宗的人在外围等着捡便宜。我阎魔掌发作,对着岩壁乱砍,是暮雨把最后一块干饼塞给我,自己挡在我身前抵着追兵:“你歇会儿,我来。” 他后背中了三刀,却笑着回头说 “没事,皮外伤”,血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淌,染红了我的袖口。那时候我就明白,我们的命早就绑在一起了,不是兄弟,是比兄弟更亲的同袍,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现在暗河乱了,” 我一拳砸在房檐上,瓦片裂开道缝,“可我会守住它。就像当年我们一起守住那座破庙,一起守住被叛徒围攻的苏家老宅。” 我想起他教我用袖箭的那天,阳光穿过树影落在他脸上,他说 “昌河,以后我们并肩,谁也别想欺负暗河的人”。他手把手教我瞄准,指尖覆在我的手背上,耐心地调整角度,说 “再偏一点就中了”。这句话我记了十几年,现在轮到我一个人守了。

雨还在下,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了。我站起身,往房下跳,衣袍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像只黑色的鸟。西院的血迹要清理,内鬼要查,影宗的圈套要破 —— 暮雨在无双城查真相复仇,我得在暗河给他筑好退路。等他回来时,我要把干净的暗河交给他,还要带他去吃城南的烧鹅,去买南安城的糖画,像我们年轻时那样,不用戴面纱,不用藏心事,就做苏昌河和苏暮雨。

·····

回到书房时,烛火还亮着。案上放着个小盒子,是暮雨离开前留下的,里面装着块暖玉,雕成小鱼的样子 —— 是去年我们在南安城出任务时买的。那天他拿着玉在我眼前晃,说 “这鱼像你,看着凶其实笨”,我伸手要抢,他却笑着躲开,说 “等你不疯的时候再给你”。现在倒成了念想,放在手里温温的,像他的手。

我坐在案前,指尖摸着那块玉,玉温顺着指腹传到心里,驱散了些寒意。刚想把玉放回盒子,就看见案角放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一看,是暮雨特意留给我的桂花糕 —— 他知道我爱吃甜的,每次出任务都会带两块。糕还带着点余温,应该是他离开前刚放在这里的。我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得发苦,想起上次我们在南安城的客栈里,他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给我,说 “昌河,你吃,我不爱吃甜的”

刚想把玉放回盒子,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长!” 手下闯进来,脸色惨白,“无双城来消息,苏暮雨公子…… 他遇到影宗的人了!”

我猛地攥紧玉,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连我自己都没察觉。脑子里全是暮雨受伤的样子,上次他替我挡毒针,后背的伤口渗血渗了三天,我帮他换药时,他还笑着说 “不疼”,可我碰一下,他的手就会抖。

“暂时没受伤的消息,” 手下低着头,不敢看我,“可影宗的人很多,还带了暗器,卢玉翟公子正护着他,情况不太好。”

卢玉翟?我皱紧眉。暮雨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护着了?当年在青州,他单剑挡了五个逍遥天境的杀手,还能回头给我扔解药,说 “昌河哥,接着”。可转念想起上次他替我挡毒针,后背的伤口渗血渗了三天,我突然慌了 —— 他不是刀枪不入,只是以前有我替他盯着后路,现在我不在他身边,谁帮他兜底?谁在他受伤时给他递药?谁在他累了时给他留一块桂花糕?

“备马。” 我站起身,剑已经握在手里。我要去无双城,我不能让他出事。

“大家长,” 手下拦住我,声音带着急,“暗河刚平定叛乱,还有内鬼没查出来,您要是走了,暗河又会乱的!”

我脚步一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暗河不能乱,这是我和暮雨的家。当年我们从杂役房一步步爬上来,他帮我挡明枪,我替他防暗箭,好不容易才让暗河的人认我们。有次我们被苏家的长老刁难,罚我们在雪地里跪了一夜,他把一半的披风盖在我身上,说 “昌河哥,别睡,我们以后要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们”。现在他不在,我要是走了,我们守了十几年的东西就没了。

可暮雨…… 我想起他最后一次帮我兜底的样子。就在上个月,我杀了影宗派来的卧底,阎魔掌反噬得厉害,抱着柱子发抖。他蹲在我面前,用湿布擦我脸上的汗,说 “昌河,撑住,我不能没有你”。他还把暖玉放在我手里,说 “你握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现在他在无双城面对刀光剑影,会不会也在等我?会不会也握着那块暖玉?

“不用备马了。” 我松开手,玉落在案上,发出轻响。我知道暮雨的性子,他不想我因为他乱了分寸。就像当年他受伤,宁愿自己咬着布巾换药,也不肯叫我分心处理别的事。他总说 “昌河哥,你要顾着暗河”,可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他比暗河更重要。

“派个人去无双城,” 我声音沉下来,“告诉卢玉翟,要是暮雨少了一根头发,我拆了他的无双城。再带句话给暮雨 —— 暗河我守着,他爱吃的桂花糕,我还帮他留着,等他回来分。”

手下应声退下,书房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我拿起那块玉,贴在胸口,能感受到玉的温度,像暮雨的手。又捏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意漫进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慌。

墙上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我想起我们并肩作战的这些年。从杂役房的少年到暗河的支柱,他的伞护过我的命,我的刀替他斩过仇,飞扬的岁月里全是彼此的影子。那些杀过人的夜,那些流过血的伤,那些分过的干饼和桂花糕,早就把我们的情谊熬成了超越生死的羁绊。

“暮雨,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喃喃自语,烛火映着我的影子,落在墙上,像个孤独的魂,“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站在房顶上看月亮,一起吃桂花糕,像以前那样。”

窗外的雨还没停,烛火跳了跳,把案上的卷宗照得清楚。我拿起笔,在卷宗上写下 “暗河诸事,待卓月安归,再行定夺”。笔尖落下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听见暮雨的声音,带着少年时的清亮:“昌河,走了,出任务!”

我会守住这里,等我的兄弟回来。等他回来,我要把暖玉还给他,还要告诉他,我没让暗河乱,也没忘了我们的约定。

[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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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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