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曾逍的手愣了一下,他微微抬头,在对上贺元晟视线那刻眼睛瞬间涌上几分热意,他不由分说地将人抱得更紧了:“晟哥,我不要。”
声音很颤。
曾逍哭得浑身发抖,贺元晟盯着黑暗中的房间轮廓却有些走神,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闭过眼,上班累,应酬累,身心都很累。
贺元晟不想将这一切都归咎在曾逍身上,但他此刻还是忍不住的想——
到底要他怎么样?
他知道曾逍年纪小,为人处事相对较为幼稚,在一起的三年里他尽量尊重,包容他的脾气,希望在这段年龄相差较大的恋爱里曾逍能保持住他原有的本色。
如果可以,作为伴侣的贺元晟在平时相处中多让让他也无可非议,毕竟他当初就是欣赏曾逍这样的性格,才选择和他试一试。
可贺元晟没曾想这样他的一再包容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在两人心知肚明,曾逍已然出轨的前提下,还能纠缠不清。
自食恶果。
贺元晟脑海里赫然浮现出四个字。
眼眸一沉,贺元晟回过神来。
感受到双臂被无情拉开,曾逍终于停了眼泪,对上贺元晟那双对他向来平和而此刻显得毫无波澜的眼眸时,他心猛地一沉。
丝毫不介意还有第三人在,曾逍挂着眼痕撩开单薄的衣服:“晟哥,我可以解释……”
“不用,”贺元晟平静地移开视线:“一直以来我都尊重你,无论是好是坏,从来不需要你向我解释什么,”
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语气,曾逍的心脏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出块血肉般,从骨子里发着疼:“晟哥……”
“同样的,”没等他说完,黑暗里贺元晟看着他,“我也希望你尊重我一次,”语气一顿,他声音沙哑:“就一次。”
听着贺元晟好不容易流露出来的情绪,曾逍嘴唇发白,红着眼保证道:“我尊重你,我以后一定……”
“没有以后了,”贺元晟很快收起情绪:“我俩到此为止。”
话刚落音,曾逍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贺元晟疲倦的眉眼,看着他走进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最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回过神来似的红了眼眶:“贺元晟,我不同意!”
“哥,”语气一顿,曾逍哭着喊了声:“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
贺元晟脚步一顿,没等他回过头,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人,压着情绪,循声去看。
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骆钦文见他望过来,朝他自然地摊开手,月光下他的手掌宽而长,指节根根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外表看上去毫无异常。
“有点疼。”骆钦文语气平静。
贺元晟皱眉,实在不知道他究竟哪里疼。
见曾逍要过来,贺元晟回过神按了电梯,在曾逍倏然沉默的视线下平静地开口:“我送您去医院。”
骆钦文点点头。
很快地,红着眼的曾逍被隔绝在电梯外。
电梯在下行。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沉默,贺元晟站的很直,脑海里却时而浮现出电梯门关上时曾逍红透的眼,丝毫不觉身前的骆钦文。
透过反光的电梯门,一道肆无忌惮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流连划过,温润不失锋利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尤其是不久前被人禁锢过的——
他做梦都想圈紧的腰身。
“骆总,您的车牌号是多少。”沉默之际,贺元晟开了口:“我叫代驾。”
“不用了。”目光扫过他眼下乌青,骆钦文掩下眼底情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处理。”
贺元晟闻言收起了手机。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盯着不断下行的数字,片刻后目光移至眼前人的背影,贺元晟这才反应过来让骆钦文听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该说些什么:“不好意思骆总,今晚让您见笑了。”
骆钦文摇摇头,对此表示理解:“感情问题很正常。”他语气很淡:“该断则断,贺部长你做的很好。”
话里话外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诧异,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再次卷土重来,贺元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今天考核会议上那位实习生说完后你有心替他解释,”没等他做出回应,骆钦文略带沉哑的声音在电梯里再次响起。
话题转的太生硬,贺元晟抬了抬眼皮。
“虽不是什么大事,”对上视线那瞬,骆钦文压了压语速,声音放轻了些:“不过看得出,贺部长你很容易心软。”
“心软不是好事,”骆钦文语气一顿,像是很有经验般建议道:“尤其在一段不健康的感情上。”
贺元晟闻言抬了下眸。
他不喜欢被人揣测,更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生活被人指手画脚,不过他实在没必要和自己毫无交集、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上司解释太多,因而选择保持沉默。
见他沉默,骆钦文也似乎识趣没再多说。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贺元晟主动和骆钦文提出告别,骆钦文立马停下了脚步,目光落至他被冻红的手和临时整理的手提箱上:“你打算去哪?”
“附近有公司名下酒店,”见他看过来,骆钦文压下眼眸:“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过去。”
“多谢骆总关心,”贺元晟摇摇头:“不用了。”
骆钦文没再说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机的手机发来网约车抵达消息,出于礼貌,贺元晟再次准备和骆钦文告别时,环顾四周没看见他的人影。
大概是走了。
贺元晟松了一口气,他刚和司机说尾号后,车窗突然被敲了敲。
偏头去看,是骆钦文。
后者去而复返,身心疲倦的贺元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和司机说了声稍等,正打算下车时,站在风雪中的骆钦文示意他打下窗户。
车窗很快被打下。
没等贺元晟开口询问,一阵晚风突然吹过,夹着风,骆钦文身上那款独特的男香飘了过来,柑橘还带着淡淡的苦涩烟味。
很奇异的,像是故意让人记住,十分诡异的味道。
沉默之际,骆钦文突然拿出一杯热腾腾的饮品递给了贺元晟:“暖手。”在贺元晟迟疑的视线下,他将另一杯递给了司机:“雪天路滑,师傅你慢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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