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于初言过去坐下,发现习向远也在。
习向远跟高中那会儿变化不大,整个人看着沉稳了很多。
他也看见她了,主动跟她打招呼:“小鱼,好久不见。”
当初大家都知道习向远对于初言有意思,所以现在都默不作声往他们身上投来八卦的目光。
不过于初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客套地抿起一抹淡笑:“好久不见。”
“……”
班长掌控大局:“哎哎哎先说好规则,输的那组要罚酒一杯的啊。”
于初言瞬间萎靡,她手气最臭了,酒量也不行。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酒量差玩不起,要不换个人?”
“不能这样的呢小鱼,坐都坐下了。难得一聚,咱们敞开了玩!”曾经的学委大手一挥,让旁边的人把酒摆过来。
班长:“放心哈小鱼,是啤酒,喝点没事的,而且还没开始呢你干嘛觉得自己要喝酒了。”
于初言:“……”跟这么多人玩过牌,她就没赢过几次。
几局结束,于初言不是喝酒就是侥幸被第一个打完的队友拉到平局,反正没赢过。
她打的那臭牌到后面都有人看急了,几个人站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给她指点,可惜她的牌实在太差了,无力回天。
他们原来罚酒的杯子其实容量很小,但禁不住于初言输的多。不知不觉她已经喝了大半罐了,头有点晕,便摇头说不玩了。
有人接替于初言的位置,旁边的女生安泠扶她到人少的地方坐。
她们随便聊了一会儿天,安泠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小鱼,我妹妹去年升高三,我给她找我当年的复习资料的时候,找到了一本笔记本,是一中经常当作奖品奖给学生的那种。”
笔记本。
一中的奖品。
于初言混沌的脑子几乎滞住。
安泠还在继续说:“我当时翻开看里面的字迹发现不是我的,因为我高中的时候笔记写得乱七八糟的,我也不喜欢看笔记,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发现错拿了别人的本子。”
“然后我翻开发现第一页写着‘赠初言’,就想问问这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于初言的声音有些干涩,“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我当时真的是拿错了,对不起啊小鱼。”安泠听她这么说有些愧疚了,“我今天也没带过来,你给我个地址,我明天寄过去给你可以吗?”
“好。”
“……”
于初言喝酒后劲大,脑袋有些昏沉。
但是大家都是过来玩的,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让安泠照顾她,便表示自己没事,让安泠去跟他们玩。
习向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在于初言旁边坐下。
“你刚才喝酒了,现在胃疼吗?”
习向远高中的时候见过于初言犯胃病。
那天上午还在上数学课,她突然捂着胃,脸色苍白冒冷汗,最后是易岁安接到数学老师的电话,急急忙忙地从办公室过来送她去医院。
“没。”于初言摇头,她的胃病也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喝点酒是没什么问题的,就只有点小反应。
“……”
不远处有人叫他们来吃烧烤,习向远笑着答应,一会儿就过去。
他们调侃了两句,便笑嘻嘻地不再催他们。
“小鱼,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于初言脱口而出:“喜欢。”
“……”
习向远沉默盯了她好久,忽然释怀般笑了。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于初言闻言,对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恭喜,新婚快乐。”
习向远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恍惚。
当然是遗憾的,没能在青春里拥有青春的具象化。
高中的时候,这个女孩的性格就是温吞慢热的,每天闷头学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样的人,想要得到她的关注得有多难呢。
他努力过,想将自己所有的赤诚都给她,却被她冷漠推开。
即使这样,他还是很想告诉那个女孩:别自卑了,其实你真的很好,你值得拥有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我喜欢你。
如今,他也有了适合共度一生的人,在未来也会履行好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现在回首,也不过是一场有些遗憾的梦罢了。
—
“你们在这干嘛呢,来和大家一起玩牌吃东西呀。”易岁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轻轻拍了一下习向远的肩膀,“小远帅了好多呀。听你妈妈说你下个月结婚了,是个大人啦!”
“是的易姐,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习向远指指不远处扎堆烧烤的人,勉强扯了扯唇,“他们叫我了,那我就先过去了哈。”
“……”
习向远离开后,易岁安在他刚才坐的渔夫椅坐下。
她温和看着于初言,轻声说:“小言,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一些。”
“你还喜欢小黎,对吗?”
于初言呆愣住,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用“还”这个字。
易岁安看出于初言的疑惑,笑了笑:“当年看到你夹在书里的那张照片我就猜到了,而且我还发现你交上来检查的习题册上面写了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还有,你高中时的绿泡名称是‘与山’,以上种种联系起来,真的很难不猜到呀。”
“……”
易岁安当年可谓是什么都知道。
黎辞屿刚被调回z城的画室工作时,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们坐在一起聊天时也聊过当年的事情,她问他还喜欢于初言吗,他的回答是一直都喜欢。
所以在去年的家长会,她知道于初言还单身后,便刻意安排两人见面吃饭,在饭局上也有意撮合他们。
当然,她也不确定于初言这么多年还对黎辞屿有没有感情,所以做的也不多,只是让他们加个联系方式。
“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不是单恋噢。”
于初言脑子有些宕机,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易岁安意味深长眨眨眼:“改天咱们单独再约噢,我给你看个东西。”
“对了,我听小黎说,你们现在同居?”
于初言“啊”了一声,缓缓点头。
“这段时间住着觉得怎么样?咱们是相信他的人品,但毕竟是异性,你还是要有一定提防心理的。”
“挺好的,学长很照顾我。”
“那就好。”易岁安拍拍她的肩,“大家难得聚聚,咱们也过去玩吧。”
“……”
班长还定了KTV的包间,烧烤结束后拼车过去唱歌。
后面的活动还有很多,易岁安订了个大蛋糕过来。
于初言属于又菜又爱玩的那种,跟他们玩游戏,陆陆续续又喝了很多酒。
到最后的她已老实,真的不参与他们了。
她安静坐在沙发角落,脸颊酡红,脑袋像灌了浆似的胀痛。
易岁安看出她不舒服,去卫生间给黎辞屿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于是刚回到z城的黎辞屿马不停蹄过来接人回家。
他接到人时,这醉鬼安分窝在他的怀里,模样乖巧恬静,要不是脸颊异常的酡红,谁想得到她还会喝酒。
易岁安:“小黎,你今天刚回来啊?”
“嗯。易姐,你现在要回去吗?我送您。”
“不用不用,我有一个学生顺路,他等会儿送我回去了。你快带小言回去休息吧,她今晚喝挺多的。”易岁安笑笑,看他的神色别有深意。
黎辞屿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那行吧,我们先走了,回见。”
“回见,路上注意安全。”
“……”
黎辞屿将于初言抱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
路上路过一家药店,他下车进店买了一盒解酒药。
回来时发现某个醉鬼已经醒了。
于初言坐在副驾上,安静地盯着主驾的人。
“于初言,胃难不难受?”黎辞屿控制着情绪,语气有些淡。
“有点。”她眼帘往下低垂,语气闷闷的,“你别开车,我想吐。”
黎辞屿:“……”
她揪住他的袖子,小声请求:“车里好闷,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这里离云星园不算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
黎辞屿轻叹口气,同意了。
回家的路上要路过一段桥,他们沿着石栏杆走,能看见旁边的江景。
于初言走路有些摇晃,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黎辞屿下意识去扶她,可她挣扎着甩开他,非要自己走。
今天听了很多首陈奕迅的歌,她现在能够自然而然唱出来。
她唱的是陈奕迅的《粤语残片》。
这是一首粤语歌,黎辞屿不会说粤语,但是能听懂一些。
她唱出来的粤语歌词跟平时说话的那种感觉不太一样,很婉转柔和,动人心弦。
难得见到她有这样的一面,黎辞屿打开手机相机的录像功能,记录这个可爱的小醉鬼。
走完桥的一半路程,于初言忽然仰望天上的那轮弯月,漂亮的眼睛里宛若装着星辰。
“黎辞屿,我带你去摘月亮!”
黎辞屿原本郁闷的情绪因为她这句话全消失了。
酒精真的让人社恐变社牛,平时她都规规矩矩喊他学长,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叫他全名。
还说什么带他去摘月亮……
他忍不住弯眉低笑了一声。
“哦,”于初言小声呢喃,“你就是月亮呀。”
“你说什么?”黎辞屿听力不错,此刻却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初言下巴垫着小臂,弯腰趴在石栏杆上。
没过一会儿,她换了个姿势,侧头枕在手臂上,盯着旁边的人小声嘟囔:“我有一个账号,你知道我多厉害吗?”
黎辞屿凑近了一点,耐心配合她:“说来听听?”
“我有几十多万个读者。”这姑娘小脸稍扬,表情有点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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