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第一秒就脱衣服赤诚相待,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不健康?但转念一想,深夜发腹肌照的能是什么健康关系?!
迟南青震惊地瞪大双眼,又赶紧捂住,害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非礼勿视道:“你你你干什么!……不准脱了!”
怎么一上来就整个大的,连点准备时间都不给。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情人,见面第一秒也不应该如此急迫吧?
他低着头步步后退,窜到门口,后背抵上了门板。屋内开了空调,冰凉的触感让他轻轻颤了下,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半天没有动静,迟南青小心翼翼地从手指缝里观察谢元在干什么,看见对方正裸着上身,疑惑地挑眉看着自己。
他内心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与之前的表现相距甚远,会不会被看出奇怪之处?但是要让他顺着演下去……看起来会清白不保啊!
正纠结着该如何是好,脚步声响起,一双腿进入视线范围。迟南青再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提了一口气朝角落钻得更深:“你要干什么?”
他不敢抬头看谢元的上半身,眼神只能飘忽不定地向下,但是向下看到的画面更奇怪,他索性贴着墙壁侧过身去,把通红的耳朵朝向外面。
谢元忍着笑意走来,被迟南青这副样子逗笑了。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大灰狼,而迟南青则是那只即将被吃掉的小白兔。感到死期将近的小兔子红了眼眶,浑身颤抖着,忍不住缩成一团。
嗯……他斟酌着,要从哪里下口呢?
“不是要画我吗?不脱衣服,怎么看得清楚?”明明是正常的话语,却被谢元调笑的语气说得暧昧不清,宛如相恋已久的爱侣的耳鬓厮磨。
他故意压低声音,凑到迟南青耳边说话,盯着越发充血的耳根暗笑。
笑容背后,藏着一丝疑虑。迟南青没有按照既定的计划离婚,甚至连信息都没有传来,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在这场争锋之中出了局。
今日行事确实鲁莽了些,但若是能借此挽回一线生机,哪又如何呢?
另一边,迟南青完全在事况之外,只知道自己被迫脚踏四条船,每天都是生死场。男人们的暗中争夺,穿越而来的他自然是一无所知。
画画?这是他的模特?迟南青捂了捂耳朵,被自己滚烫的温度惊讶到了。他转过身,毫无预兆地撞上了柔软的躯体。
听说,不用力的肌肉,是软的。所以,他撞上了……
迟南青内心再次迸发出土拨鼠尖叫,捂着脸向后倒去,奈何背后就是门板,简直退无可退。唯有后仰的脑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撞到了谢元垫在他脑后的手掌上。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被谢元困在臂膀里了。
他艰难地抬头,却撞上了一双藏着笑的眼眸。男人笑得眉眼弯弯,还毫不知错地不断压近,原来都是他的诡计!
迟南青气愤地推开不知廉耻的谢元,转身就要开门出去。只是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被拽了回来,谢元的手掌能轻轻松松包严实他的手腕。
悬殊的对比让他愣了一下,不痛,但也不能挣脱。
谢元见他真的生气,顿时熄了火,不敢造次:
“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我只是想帮你节省时间,让你一来就可以画画。”至于是想节省时间,还是借机推进关系,某人心底清楚。
他遗憾道,“南青刚刚在楼下陪了小朋友好久,接下来都不剩什么时间了。”
重要的是,和他的相处不剩什么时间了。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的迟南青犹豫了,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和谢元的关系发展到现在他不信自己没有推波助澜。
万一自己无情抽身,把对方惹恼了冲到褚长煦面前揭发他们的奸情……岂不是直接玩完?!
自己的烂摊子也只能自己收拾,迟南青深深叹息:“只是画画对吧。”
谢元笑着点头。等迟南青转身后,这个笑容多了腹黑的意味。
谢元带着迟南青来到一间画室,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画架和颜料:“我把它们搬来家里,以后就不用去我的健身房了。”
迟南青心想你居然还是个健身房的老板,他用余光瞥了眼某人的身材,又默默地移开。好吧,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经过一段时间,他已经适应了某人裸着上身的样子,反正又没有脱裤子,而且自愿露出来,不看白不看,吃亏的也不是他。
他准备好画具坐下,看向一直呆站在原地的谢元,疑惑地挑了挑眉,这人怎么不动啊:“画什么?”
谢元一副任人摆弄的姿态:“以前都是南青想怎样,我就怎样,我都听南青吩咐。”
“既然平时都是我决定,这次你决定吧。”迟南青十分大度地把选择权交给谢元,客随主便。
但他不知道,每一个决定都有它应该存在的意义。
十分钟后,他果然后悔了。他深刻地认识到任何选择都不能草率地决定,尤其是这几个明显动机不纯的男人。
两人形成了如今诡异的一幕:谢元在他身边身旁坐定,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深情注视着他,极强烈的注视感让迟南青如坐针毡。
他面上不动声色,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目光炯炯盯在自己面前的画布上,一副坐怀不乱的清白模样。
谢元坐过来的时候,迟南青差点蹦起来,又被他一只手按回去:“你坐这么近,我怎么画?”
“我想画脸部特写,近一点更清楚。”谢元大言不惭。
迟南青:?
“那你脱上衣干什么?”
虽然想在老婆面前展露优势,但和老婆贴贴的诱惑明显更大。谢元毫不犹豫抛弃了原定计划,坐到了迟南青身边。
有选择权的时候不多,如果抓不住机会,那活该单身。
谢元摊手:“也可以多画一点嘛。”
在迟南青的强烈抗议下,对方没有脱更多的衣服,但也没有听从他的建议穿上衣服。
两人各退一步,但迟南青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吃亏了。
迟南青一边画画,一边感到谢元的眼神在身上游走,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半晌,对方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他忍无可忍地说:“作为模特,你应该保持静止。”
谢元顿了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眼睛在动?”
这句话底气略显不足,说话人时刻注意迟南青的脸色,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立刻滑跪认错。
但迟南青明显是个好脾气的:“……你赢了。”
他沉下心来,尽量记下谢元的面部轮廓,减少看向他的频率。凭借完美地记忆力与美术修养,画出来也颇有几分谢元的神色,画上那人正如迟南青心中一样,俊朗的轮廓中带着腹黑的危险意味。
谢元看了看,笑道:“南青怎么今天看我的时候这么少,难道已经把我深深印在脑海里了吗?”
迟南青心虚地笑了笑,临时速记算吗?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现在对谢元印、象、深、刻,记忆层面上的。
画完的迟南青深深松了一口气,伸伸懒腰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谢元十分熟悉地揉上来,宽厚有力的手掌力度适中,舒服却不疼痛。他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仍然看着画不知在想什么。
迟南青却僵住了身体,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大哥,你熟悉我,我可一点都对你不熟悉!这个亲密无间的亲昵动作,我真的不想参与!
除了褚长煦,迟南青从未和谁这么接触,自然排斥别人的接近。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未对褚长煦排外过。
装作喝水,他走去客厅,不着痕迹地拒绝了男人的贴近,错过了谢元眼底的落寞。
眼尖的迟南青发现了沙发上的T恤,迅速拿起来丢给跟上来的某人:“快点穿上!”说罢,伪装似的补道,“小心着凉。”
准备磨洋工的谢元骤然听见他的关心,顿时露出笑容,乖乖穿上衣服:“南青这么关心我,我可是要做一辈子模特还你的。”
迟南青: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他冷酷拒绝:“我可不想画一辈子画个没停,自由职业也有退休的一天。”
谢元被他的退休论逗笑了,笑着点头道:“好好好,那我得在南青退休前多和你交流交流,免得错过我们大艺术家的职业生涯。”
迟南青挑挑眉,“嗯哼”一声,对这个夸赞很是受用。
不料对方话音一转:“南青昨天是被某人绊住了吗?这么不知分寸,缠得你出不了门?”
他言辞暧昧,让迟南青不由地想到昨夜的荒唐。他又羞又恼,心道褚长煦,你就背了这个锅吧!
毕竟自己凭空穿越而来,一无所知都是正常的,绝不是自己的问题。
迟南青清了清嗓子说:“我也不能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毕竟褚长煦才是正宫,你只是情人,认清你的位置!
谢元却不悦道:“南青也不能太惯着他,虽然他年纪小,但也不能这么放肆。”
迟南青:年纪小?
他仔细算了算他们几人的年纪,算得上年纪小的,好像只有郁白。
他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谢元继续说:“天天缠着南青学画画,也不怕南青累着。”
迟南青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情人之间怎么也知道彼此的存在!
原来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自己?!
他张了张嘴,非常想问,你们对这种奇怪的关系为何毫不反抗……
是因为我们都背着褚长煦搞事情吗?
褚总,你头顶也太绿了吧。
南青感到自己功德-1,-1,-1……[坏笑][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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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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